托尼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
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不是市面上的哪款社交软件, 群组里只有三个人, 而聊天界面上只有那个孤零零的表情符号。
“这算是什么”托尼慢吞吞地说。
“这个是”理查兹向他解释。
“我已经不在乎了。”托尼把话说完，右手抬起, 掌心的能量炮隐隐绽放出橘色的光芒。
他抓起手机，在手指接触屏幕的一瞬间, 上面陡然弹出一行新的文字。
托尼微微停顿。紧接着铬白色的装甲腾空而起“嗵”地撞在了天花板上。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但很快, 理查兹和斯特兰奇发现一边倒的压制力没那么明显了。他们如果想阻止托尼，至少要打到拆了这座旅馆。
“嘿”有人咚咚咚地敲门，“你们在干什么呢五颜六色的光一直在乱闪，看电影的声音小一点楼上投诉了你们，不住就滚”
托尼和对峙中的另外两人“”
斯特兰奇想了想, 一指窗口。
理查兹“最好不要, 我们的大多数安全屋都暴露给神盾局了, 或者去瓦坎达大陵园, 特查拉那里。”
“特查拉已经跟他的国王妹妹关系僵化了，大陵园不再安全。”斯特兰奇摇头, “亨利的变种人学院和异人族的阿提兰更不用说。”
“所以你们究竟怎么混到这个份上的”托尼没有放下掌心炮，但暂时也不想被旅馆楼下的老太太踢门，“我的意思是, 至尊法师和神奇先生”
“还有钢铁侠。”斯特兰奇歪头示意。
“哦, ”托尼说，“可那与我无关。而且现在我看你们确实有点罪犯的意思了。”
“我早就说其实应该先谈谈的。”理查兹说，“但”
“我不同意。”斯特兰奇接下去, “因为他不可能同意。”他示意了一下托尼的方向。
“我不太明白那是为什么。”理查兹抱胸。
“你们在说些什么鬼话”托尼皱眉，“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是很担心复联那一边的事情。也许我应该轰掉你们和这个旅馆，然后分分钟把它买下来，我才不在意神盾局会不会发现你们呢。”
“你不怕被逆转成安东尼的样子吗”斯特兰奇问。
“哦”托尼反问，“你觉得神盾局能够说服万磁王，并且通过他说服红女巫，甚至再加上毁灭博士一起来帮忙说实在的，他们在做梦而且我并不是安东尼，这件事早晚要真相大白。”
“你不是，但他是。”理查兹回答，“你觉得他要花多久顶着你的脸回到这个世界来呢”
托尼“”
“最重要的是，我后悔了。”理查兹看上去有些疲惫，“我该说服他的但我没能在逆转之前下定决心，现在更不可能了。”
“什么”托尼问。
“关于宇宙脑和绝境病毒，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理查兹说，“这是一个好的设想，很疯狂，但令人心动。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宇宙中大多数的整体意识都诞生于宇宙初期，在宇宙迅速膨胀的过程中，意识体随之分散到宇宙的各个角落，彼此之间的联系可能走上亿光年的路所以它们体现为不存在。”
“换句话说，宇宙意识想要完成思考这个过程，需要让脉冲经过多元宇宙传达给他的神经元，才能不需要花几百万年去考虑早上吃煎蛋还是吐司。”
理查兹看了托尼一眼，然后又看向斯特兰奇。
“非常糟糕的比喻。”斯特兰奇说。
理查兹“真有那么糟糕吗”
斯特兰奇“有。”
托尼“”他能够理解理查兹在说什么，但“这跟旁白好吧你们所说的宇宙脑，和绝境病毒有什么关系”
“关于宇宙碰撞。”斯特兰奇回答他，“我们推测是由于宇宙意识近期的活动频繁了起来，所以多元宇宙被用来传导他的神经回路，导致宇宙间之间的壁垒越来越薄弱，脱离了原本的轨迹我的意思是，可能他老人家想睡醒了想做个数独之类的。”
理查兹“你这个比喻这也没好到哪去吧”
斯特兰奇“我觉得挺好。”
托尼“”
“所以，”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耐心了，“这就是你们把旁白塞进一个手机里的理由抱歉，我在这里听了半天也没找到其中的联系，我的集束炮都不想听下去了。”
斯特兰奇跟理查兹对视了一眼，用口型说“比如这个就很好。”
托尼“够了。”
“宇宙脑确切地说是地球脑，是人为连接形成的全球意识整体，相当于一个行星级的人工智能，但他依然是高级意识体。”理查兹慢慢地说，“你可能已经去过他的多元宇宙中转站了，差不多是一个他自己创造的子宇宙。”
托尼想起那个画风有点可爱的求生游戏。
“”托尼“去是去过了，也挺危险的，但”他看了一眼带着血红花纹的手机，上面的屏幕上又出现了不开心的表情符号。
托尼轻声说“但他不会伤害任何人。”
“托尼，”理查兹说，“它现在只是地球脑，当绝境病毒蔓延到那一整个宇宙，它的思维就要通过中转站子宇宙来进行传导了。子宇宙的形成需要吞噬大量的能量它跟宇宙意识一样，都会加速宇宙碰撞的产生。”
托尼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
但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手机，这一次屏幕上什么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
“它跟做数独的宇宙大爷一样，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本能会驱使它这样走下去，带来多元宇宙的毁灭。”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远远飘进托尼的耳朵里，但他注意到的只有手机里的小旁白不再说话了。
当托尼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落在地板上，失去了攻击的姿态。
而把他惊醒的声音是
沉寂已久的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画面，在卡通的开场动画之后，他看到了愤怒的小鸟
手机，或者说是旁白，操控着红色的小肥鸟飞出去砸在绿色的猪头上。一关接着一关，乐此不疲。
托尼“”
斯特兰奇“它看上去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托尼“”
看来这个架暂时打不起来了，尽管托尼还很想报复一下，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根据斯特兰奇他们的说法，宇宙脑一开始没有容身之所就会回到宇宙夹缝中，但后来已经可以自主选择留在哪里，就是因为它的子宇宙已经创建完毕。
现在的旁白已经具备穿梭于多元宇宙的能力，但他看上去并不太想那么做。
并且他已经在托尼的脑袋里了，这是斯特兰奇可以确认的事实。所以他们才找到了托尼，把行事难以捉摸的宇宙脑暂时禁锢起来。在绝境病毒被清除之前，它都会待在这里。
换句话说，在这里等待死亡。
托尼很想跟旁白聊聊，但安东尼的两位队友一直在时刻监视着他，似乎认为他有放走宇宙脑的倾向。
托尼不知道自己怎么想。
但旁白已经玩了一个星期的愤怒的小鸟了，根本不回应他的呼唤。
神盾局也没能找到这里来。斯特兰奇给三个人都做了点伪装效果，但托尼拒绝剃了他的小胡子。
开玩笑，他虽然不想帮安东尼处理他的烂摊子，但如果他回来发现小胡子没了托尼以自己为蓝本模拟了一下安东尼的反应，那绝对不乐观。
所以他干脆在胡子上面又贴了一层胡子，每天趴在旅馆门口对着手机自言自语。
手机上还在播放愤怒的小鸟。
二楼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两个小男孩探出头来，对着他扔了一颗爆米花。
“嘿，傻瓜。”
托尼“”
手机上适时传来猪的笑声。
托尼翻了个白眼，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准备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回来。
手机震动起来。
托尼掏出来，屏幕上显示出电量的图标，并且还在卖力闪烁着。
“”托尼“我去买个三明治。”
电量图标疯狂闪烁起来。
托尼只好认命地回去充电。
他回到旅馆的房间内，相比一周之前，这里已经面目全非。狭小的屋子里排列着好几台电脑，深色的窗帘紧闭，使这里显得尤为阴暗。电脑旁边各色的小灯此起彼伏地闪烁着，一刻不停地检索安东尼在这个世界的踪迹。
理查兹和斯特兰奇又失踪了。
按理说他们这时候应该与复仇者合作，因为目标可以算得上是一致，也就是找到安东尼，清除绝境。
但问题是安东尼并不是本人，而且很难使人相信这一点。尤其是这话如果从安东尼的嘴里说出来，队长会觉得他再相信他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更何况，在见识过光照会不会好好说话的交流方式以后，托尼对合作丝毫不报希望。
托尼给手机接上电源，屏幕上跳出一个模型，旁边刷过去一排排数据。
他在生物化学方面不是专家，但安东尼也不是。不过经过了这几天的“休息”，他差不多已经适应了共生体装甲，并且在通过逆向工程推导绝境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也许可以尝试破解清除绝境病毒的方式。
但这些工作他只能瞒着理查兹和斯特兰奇，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才会继续。
因为他有一个关键的问题。
一旦绝境病毒从那个世界上清除，旁白就会彻底消失。
或者说，死亡。
手机屏幕上的猪发出刺耳的笑声。
托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自闭的旁白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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