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简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必定要输——没有更多时间让她再想办法压制季叶了。
和她错开头的机械人幽幽地转过头来，她握住了娜塔莎搭在她腹部的手，只听“咔”的一声，娜塔莎的手被扭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娜塔莎发出一声痛呼，疼痛迅速席卷而来，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史蒂夫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皱了皱眉——那看起来很疼。
“嘶。”娜塔莎微微垂着头，她握住自己的手腕，快速把错位的地方推了回去。但是季叶仅仅是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待娜塔莎把手复位。她的双腿分开微微弯曲，右手握拳置于胸前对着娜塔莎的肩快速挥出一拳，当娜塔莎挡下她的拳头时，她的腿已经踹了过来。
机器人不需要反应时间，天生应用于战斗的型号更是敏捷而有力，季叶没有用刀，而是把刀背在了身上，托尼注意到她的制服背部上有一对扣子——实际上只是为了掩盖磁悬浮装置用的。季叶出拳的速度很快，动作与动作之间的联系流畅，娜塔莎不得不一步步后退以躲避攻击。托尼的双手支在控制台上，他几乎没有了之前随意的样子，双眼紧紧地盯着屏幕，巴基则双手环胸，他的嘴角习惯性地微微向下撇，一双灰绿色的眼睛里十分复杂。
“咚。”
娜塔莎终于被逼到了墙角，季叶的拳头擦过她的脸狠狠砸在墙上，她收回了手，双腿交错后退一步，双手放在身体两侧。
“你很厉害。比我想象的更厉害。”红发特工直起身体，她的手臂疼的要命，每挡下一次攻击她都觉得自己的骨骼在颤抖。
训练室的门打开了，鹰眼安慰性地抱了抱娜塔莎，红发特工冲他笑笑，“克林特，你最好小心点儿。”
“我看出来了。”克林特从桌上拿走自己的弓，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箭袋。
“贾维斯，分析她的战斗模式。”鹰眼和季叶在训练场里切磋的时候，托尼并没有闲着，他快速地敲击着透明的机械键盘，对他的人工智能说。“是的，先生。”屏幕中季叶的身上迅速被蓝色光圈包围，青色线条一层层划过，贾维斯很快给出了分解动作和慢镜头。
“我恐怕做不到。先生。”贾维斯的英音里带上了一丝疑惑。“非常乱。没有习惯的动作，也没有被击中后退缩感特别强烈的点。”
“班纳，过来看。”托尼抬起头看了眼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的布鲁斯，冲他招了招手。
“她的动作。”托尼指了指屏幕上的小框，黑色背景的弹窗内是季叶的慢动作分解，托尼的手张开，视频被放大了。
一支黑箭冲着季叶射来，她敏捷地向后仰去做出类似下腰的动作，但是她很快就站了起来，像是丝毫没有被影响到一般连跨两步，太刀自右向左划出一道光影，白色刀柄在她手心和指尖翻转一周，反手握刀在小臂后侧，她横举手臂，第二支箭撞在刀刃上，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而折弯。
“柔韧性，平衡能力，反应速度。”托尼指了指屏幕右上角一大串数字，他滑动手指，把三个小框拖出来。那分别是娜塔莎，克林特和萨姆的数值，显然季叶的比他们高很多。布鲁斯对比了一下数字，回想着之前观看战斗的感受，“她说自己没有注射过超级血清，这可信吗？”
“巴基，你知道吗。”史蒂夫转头看着自始至终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巴基，巴基抬起头，缓慢而坚定地摇了一下，又摇了一下。他还在恢复记忆的过程中，九头蛇在他脑海里种下的烙印深得有些过分，一次次洗脑让他记忆中的时间混乱，有时候他明明能想起在跌落悬崖的片段，却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跟在她身边，她以前又是怎么样的。
娜塔莎补了一句，“我倾向于她是变种人。因为她很重。”萨姆笑了起来，这个退役军人的手里还拎着自己的护目镜，“她看起来没有那么胖。”娜塔莎露出了复杂又疑惑的神情，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握拳，“我曾经测试过，我可以摔动体重是我的两倍的人，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托尼往娜塔莎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不是故意的？”
“事实上，我花了最大的力气。”娜塔莎耸了耸肩。
布鲁斯沉思了一会儿，“Nat，你的体重是六十千克左右对吧。”娜塔莎冲他点点头，“也就是说，Silver的体重一定不低于一百二十千克……？”
“老天，这姑娘的骨头是用铅灌的吗。”萨姆目瞪口呆，他突然露出了一个狐疑的表情。“她一直戴着手套，不会和你的老朋友一样吧。”
“机械人？”史蒂夫侧头看了看巴基用金属做的手臂。那条曾经亲昵地搭在他肩上、拍拍他瘦弱的背脊或是和他交握在一起的温热的手被银色的金属掩盖，虽然他穿着长袖，但依旧掩盖不了那一抹无法掩饰的金属光泽。“不，我见过她穿睡裙的样子。”
托尼和娜塔莎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史蒂夫立即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对，“我是说，我刚解冻的那段时间，晚上睡不着在地下室锻炼的时候被她听见了，她穿着睡裙下来。”托尼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冲他挑了挑眉。
短短一段时间，季叶那边就已经结束了战斗，训练场的大门打开，克林特首先走出去，季叶看着向她走来的布鲁斯，用疑问的目光望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史蒂夫。
“检测已经差不多了，Silver小姐。”博士冲她友善地笑笑，伸出手来，“你也许会是我们的团队中战斗力最高的人。”季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眼睛，伸出了手和他握在一起，“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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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机器。”斯特克拉男爵握了握季叶的手，他终于有机会观察真实的战争机器——而不是全息投影。
比他想象的要更奇怪——也更美好。
即使她不是个人形兵器，也绝对算的上是尤物。但斯特克拉并不是不分场合和身份的人，他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美人和那些任人挑选的姑娘可不一样。况且他把战争机器从遥远的北美调到东欧来，是因为她的能力。
“他们看起来和普通人没区别？”
季叶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他们看起来甚至还成年没多久，她侧头看了看斯特克拉男爵。“实际上，他们的力量比你想象的恐怖多了。”男爵像是预料到了季叶的反应一般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手，用一种颇带自豪的语气说。“你马上就能看到。”
“这是战争机器，你们的教官，她会训练你们，让你们更加强大，直到你们能够复仇。”斯特克拉抬起手指了指身边的季叶，他的语气傲慢，眼里却有狡猾的光。“战争机器，这是皮特罗，这是旺达。”他依次指过那个银发少年和红发的女孩子，他们看起来警惕而不安，季叶能看得出他们眼底隐藏的恐惧、愤怒和某种对力量的冲动。
“现在回去整理，半小时之后在训练场等教官。”斯特克拉冲门扬了扬下巴，皮特罗半蹲下伸出手，旺达顺从地坐在他的怀里，少年一把抱起他的姐姐，飞快的奔跑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他的速度很快，不是吗。”季叶收回了视线，斯特克拉掩不住语气里的激动和得意，他非常满意季叶的表现，那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虚荣感——连神秘的战争机器都为他的作品感到惊奇。好在斯特克拉不是个爱慕虚荣的蠢材，否则九头蛇一定会毁在他手里。他绅士地拉开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意示季叶坐下，然后他坐在了季叶的对面。
“这是一对双胞胎兄妹，我已经说过了。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和旺达·马克西莫夫。如你所见，他们是一对变种人。我相信你知道那代表什么。男孩的代号是快银，他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因为还不稳定，我们无法确定他的最高速度。而女孩的能力是操控一种红色的能量，她可以利用那种能量做很多事，除此之外，她还能控制心灵。”斯特克拉把双手交握在胸前，搁在办公桌上，季叶靠着椅背双腿叠交，不动声色地听着。“旺达的代号是绯红女巫，她是个很有天赋的变种人。他们的父母死于斯塔克的导弹，所以他们想复仇。于是他们就被改造成了变种人。”
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季叶知道他曾经是个军火商，而关于他的改变季叶也有所耳闻。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继续听下去。
“冬日战士的大部分技能都是你训练的，这我非常清楚。我看得出来，你除了是个战士之外，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教官。你是我们九头蛇优秀的力量。”
“除此之外，这对兄妹作为变种人，他们和普通的士兵也不一样，我们需要更加有力的训练，而你，明显是有这个能力的。”
“我明白。”季叶再次点了点头。
斯特克拉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季叶看得出他已经不太年轻，眼角的鱼尾纹皱起，即使他身上仍有男爵该有的贵族气质，却掩盖不了那种对力量和权力的欲望。
“我希望你培养他们，把他们培养成和冬日战士一样优秀的武器。”
“要记住，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新世界的诞生。”
斯特克拉站了起来，季叶也迅速起身，他走过来，拍了拍季叶的肩膀，轻声说。“Hail Hydra.”
“Hail Hydra.”
季叶说，她的护目眼罩遮住了她的表情，斯特克拉只看到她釉色的嘴唇平静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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