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No.18洞悉的终结

    娜塔莎萨姆和史蒂夫开始行动,托尼估摸着尼克•弗瑞那个老狐狸大概也已经把皮尔斯吓了一跳,他终于有机会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从那个神秘人给他发信息让他去救美国队长,遇到神盾局的希尔特工,然后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一个小破山洞里见到本该已经死了的卤蛋局长——他能反应过来可真是了不起。

    “你不能直接查看神盾局的信息吗?”托尼按住自己的耳机挑了挑眉。“我又不是神盾局局长,罗杰斯。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连神盾局的机密都弄得到?”

    史蒂夫没有回答,在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之后,托尼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动静,那个美国精神的代表正在广播室里说着策反神盾局成员的话。托尼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赞叹,“他可真是个演说家。”

    三曲翼大楼,控制楼层。

    布洛克抬起头,美国队长正气凛然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转达到三曲翼大楼的,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厌烦的神情,“崽子居然没解决掉他。”

    不需要他发号施令,驻守三曲翼的地面部队已经出动,神盾局里的九头蛇和原先不明真相的特工开始呈现出对峙的状态。布洛克大部走进控制室,抽出手|枪顶住了一个技术员的后脑勺,他微微俯□□,沙哑的烟嗓低沉而充满了不可反抗的气势,“操作升空。”他说。

    被枪指着的年轻人哆哆嗦嗦地瞟向身后,他犹豫了一会儿,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把手从键盘上移开,高高地举起来。布洛克垂下眼眸神色带上一丝不耐,“快点。”但是那个年轻人一动不动的,一幅坚决的样子。

    “别动!”一个女声在布洛克身边响起来,布洛克侧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十三号特工,那个干练的女人正拿着一把枪,绝决地对着他。

    霎时,所有的九头蛇都举起枪对准了莎伦,但是没人敢轻举妄动,因为无论如何莎伦都有机会射杀他们的队长。布洛克突然笑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暗色的眸子里染上冷漠。他轻描淡写地松开手,手|枪落在地上,啪嗒的一声在寂静中无比刺耳。

    莎伦很勇敢,但是终究经验不足。

    布洛克闪电般地从腰带里抽出短刀,在莎伦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他灵活地调转刀刃,伸手接住了莎伦因疼痛而掉落的手|枪,然后顶住电脑前那个年轻人的后脑勺。

    砰。

    布洛克把他的尸体从位置上拎开,冷冷地看着周围静若寒蝉的人,九头蛇包围了整个控制室,但是没有人愿意继续操作。

    “战争机器。”他微微偏过头按住了自己的耳机,说了一句,但是没有任何回答。耳机的另一边安静到恐怖,什么声音也没有,从她和美国队长交手开始,他就再没听到过什么。

    那崽子……。

    他垂下眼眸,大步离开了操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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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悉计划正在飞快地统计中,所有目标的照片、定位在神盾局强大的运算系统下传输入武器系统。不出几分钟,这个世界就会被炮火所覆盖。

    新的铁幕纪元即将开启。

    娜塔莎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虽然那枚胸针在她的胸口留下了一个恐怖的伤口,但是通过神盾局的医疗技术处理和她体内的血清,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猎鹰萨姆正在和布洛克搏斗,史蒂夫已经赶往了最后一个运算舱。

    ——只要把那枚被调换的芯片插入芯片槽,洞悉计划就会重新获得控制。

    银发的女人坐在天空航母的操作间里,她紧紧地盯着计算机的屏幕,总操作室大屏幕上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底,眼罩遮住了她的眼眸,如果有人摘下她的眼罩,一定会被那仿佛璀璨星河般绚烂的眸子所震惊。

    靛蓝色中有无数白光飞逝而过,那是她的信息处理中枢和虹膜投射所创造的,她的神情十分专注,釉色的唇微微抿着。

    “还没好么,9S?”她的声音还是很冷淡,但是带着一丝不容易察觉的急切。她快要没有时间了,信息处理的进度条已经到了百分之七十,她无法想象那条看起来仿佛只是游戏加载进度般单调的蓝条如果到达百分之一百会有什么后果。

    9S站在她的身边,一向跳脱阳光的男孩儿语气里也有了沉稳,他一边操作不断,一边快速地说:“没有地堡的帮助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在这里我没法依靠地堡的科技。况且这个时代的科技比我想象的要先进一些,单靠入侵系统来改变程序命令很难行通。”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请放心,我一定会完成2B的任务的!”

    季叶死死地盯着屏幕,双手在键盘上敲下一条条攻破指令。她几乎没有时间去细想冬日战士有没有记起自己的过往、接到求救信息的钢铁侠有没有前去救史蒂夫,更不要说还留在三曲翼大楼的布洛克。她的唯一目标就是解决这个该死的洞悉计划,把这个她已经开始珍视的世界从即将到来的铁幕统治的阴影下解救出来。

    “史蒂夫,你得快点了。”钢铁侠皱着眉盯着屏幕,他必须时时监视队友们的任务进度无法脱身。

    史蒂夫堪堪地用盾护住身前,子弹撞击在盾面上无比的刺耳。他用余光打量着身后,向芯片舱一点点地挪动过去。他已经没有弹药了,九头蛇是铁了心想杀掉他,几乎派出了重火力压制,只要他有一刻的松懈,就会有无数子弹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身体。

    “抱歉队长,可是我不能让你过去。”无数的玻璃碎片从头顶散下,还伴随着一声巨响,跳跃者直接打破了玻璃穹顶,一颗大口径子弹从后背刁钻地射向史蒂夫的后心,他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凭着强大的直觉偏过身,子弹从左肩没入,穿透皮肉和骨骼掉落在地上,先前留下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在深蓝制服上洇出触目惊心的棕色痕迹。巴托克还在不停开枪,史蒂夫连连侧身,腹部和手臂连中几枪,面颊上也出现了一道道血痕。

    没有时间了。

    进度条一点点逼近百分之九十,史蒂夫终于解决了大部分特战队员,他勉强地捂着鲜血如注的腹部,把身体靠在操作台上,大量失血让他头晕目眩。那双节骨分明的有力的手沾满了鲜血,他按下了操作舱的开关,芯片槽弹出,那枚同样沾着鲜血的芯片在触及卡槽的瞬间划过一条优美的曲线,落在地上。

    一枚子弹穿过了史蒂夫的小腿,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是跳跃者,他仰面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面庞上带着嘲讽而歉意的微笑。史蒂夫拾起那枚芯片。

    但是来不及了。

    地面猛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开始颤抖,承重梁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响声,朝着史蒂夫直直地砸下来。

    “2B,这个系统无法更改攻击指令。”9S无比严肃地说,“这是一道死命令,根本无法暂停。”

    季叶的冷汗几乎都要落下来了,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她意识到即使攻破洞悉系统也无法逆转这一切。她没有时间害怕或者发愣,人造人完美的处理中枢高速运转,那颗由齿轮和电路组成的心脏仿佛也狂跳起来。

    她也许可以不在乎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但是她已经有了软肋。史蒂夫、冬日战士、甚至是布洛克朗姆洛——她独一无二的队长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少年担忧地看着季叶,他能感受到前辈身上那种无法抑制的恐慌,那是他从未感受到的。

    她想到了一条指令。

    9S目瞪口呆地看着季叶飞快地敲击键盘,他看着屏幕上飞快滚动的字符,突然明白了什么,也开始修改指令。

    既然无法取消攻击指令,那么就改变攻击目标。

    在进度条下的数字缓缓变为百分之一百的瞬间,那个巨大的目标数字突然疯了一般的减小,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看着数位一位位减小,目标的定位照片消失,最终定格在一个无比渺小的数字。

    3。

    有人意识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但是导弹已经发出,带着铁幕无与伦比的恐怖力量飞向了三艘副舰。

    一切都结束了,但还没有结束。

    仿佛一个辉煌帝国的坠落,火星飞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面的行人尖叫、哭号,那些巨大的碎片落向地面砸碎一切阻挡它们的东西,而落入水中的则引起海啸般的巨浪。

    史蒂夫回过头,巨大的横梁朝着他砸下来,疼痛让他来不及反应,最终被压在沉重的钢梁之下,□□的地面破碎,他向下坠落下去。

    有冰冷的水包裹住他的身躯,疼痛似乎已经麻木,失血和脱力让他无法挣扎。四周在入水的瞬间寂静了,模糊而空洞的声音让他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

    他失败了。

    他没成功能把那枚芯片调换。

    视线模糊,他无力地吐出一串气泡,那双永远闪耀着希望光辉的碧蓝眼眸缓缓地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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