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去福宁殿的时候, 赵攸正裹着被子睡觉。
窗开了一半, 秋日里的光线折射进来后徐徐洒在床面上, 赵攸侧身躺在被子里,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背。呼吸清浅,唇角也跟着微微嘟起,榻前站了人也是毫无知觉。
她睡得熟,皇后也不好吵醒,只在一旁坐着,静静等着她醒来。
赵攸刚躺下不过片刻,昨夜没有睡, 熬到现在就撑不住了,翻了身后继续睡。
皇后等了半个时辰见她没有醒来,就只好一人先回华殿。
她一回殿就有人来禀告,季贵妃着人向家中递了信, 虽说她经常传递消息,可前脚去了慈宁殿后脚就这样做,让人不由生疑。
思虑片刻后,她让人盯着送信的人。宫里都是她的人,陈氏显然坐不住了。
福宁殿的赵攸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揉揉眼睛后就有人来禀报季贵妃的事。陈季两人见面多半是针对皇后的, 她方睡醒后脑袋有些晕, 清醒后就让人召陈柏来。
陈柏管着宫廷安全, 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观察这么久了也该要动手。
赵攸晚间照旧还是没有回华殿, 而皇后忙着季贵妃的事也没有时间去多想。
一人一兔在福宁殿内待了许久,赵攸拿着刻刀在刻木头,看着榻上蹲着的兔子,不时摸摸她的脑袋。木头刻的兔子可就吃不了。
亥时的时候季贵妃来了,她带着酒菜要与小皇帝对饮。
她这般逾矩的行为让皇帝打起了精神,上下打量了季贵妃通身的打扮,精致的妆容在烛火下显得极为动人,这样极像是来就寝的。
倒吸一口冷气后,她将刻刀与木头放下来,手里转为抱着兔子,故作不解道“更深露重,贵妃怎地过来了。”
“良辰美景,臣妾做了几道菜想与陛下共饮。”季贵妃声音娇媚,一颦一笑都很是温柔。
赵攸面对后宫女子毫无兴致,揉了揉兔子脑袋,道“朕已吃过了,不如贵妃自己一人饮罢了。”
直接拒绝的话让季贵妃心口一噎,面上还是堆着笑意,“无妨,若不陛下喝一口就好。”
话音方落,她就轻步走过来,坐于榻沿巧笑道“陛下这只兔子也很可爱。”
赵攸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将兔子挪了地方放在里侧,人都追到床上来了,她不好再装怂,言道“时辰不早,贵妃回去吧,朕明日还要上朝。”
三句话不到就赶人,季贵妃又羞又恼,看着皇帝坐怀不乱的样子,也不知自己哪点不如那个粗鄙丫头差。她讨好道“臣妾入宫这么久还未侍寝,不如陛下给臣妾一个机会。”
角落里的兔子惊了下,往暗处躲了躲。
赵攸闻到陌生的香气莫名觉得脑袋疼,但没有争取到陈柏就不能随意得罪季荀,她笑着往后退了些,道“贵妃这样不太好,朕对情爱之事并无兴趣,你还是早些回宫,免得夜深了路不好走。”
她朝着门口的宫人暗使了眼色,直接下榻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透透气。
皇帝一走,季贵妃就看到了榻上被遗忘的木头兔子,伸手要拿起来看看,猛地听到一声呵斥“不许碰。”
一声就吓得她花容失色,尴尬地将手收回来,哀怨地看着赵攸“陛下吓到臣妾了。”
赵攸三两步走回去就将兔子拿了过来,指着门口道“贵妃回去吧,不然朕让人请你回去,这样你的颜面可就不好了。”
皇帝已然生气了,季贵妃不明白就这么一只木头兔子有何可宝贵的,面对赵攸的强势,她不甘心地行礼就退下。
她一走,赵攸就让人将那些酒菜都丢出去,心中却在暗暗思考方才的事。在季贵妃出殿后,皇后就已警告过她勿要随意来福宁殿,今日见了陈氏就变得这么大胆了
陈氏给她支了什么招
殿内宫人退下后,她抱着兔子走回自己的龙床,一刀一刀刻着,目光幽深而不定。她觉得陈氏能拿捏皇后的唯有一处,便是皇后的身份。
难不成她告诉季贵妃了
季温两家不和,季荀手握兵权才让温轶不敢轻举妄动,他若知晓温轶偷梁换柱,只怕朝堂上又会是一番波折。
虽说她欣喜看到温轶被为难,可事情牵扯到皇后,也是她不愿看到的事。
心中焦躁不定,总觉得温瑾不死,皇后就永远活在被人拿捏的局面中。只是她根基不深,得力的唯有安时舟与苏文孝。
安时舟不知皇后身份,自然不能让他去办,想来想去唯有苏文孝。然而苏文孝是不会去做的,温苏两家的情分在,就不会动手的。
她觉得有些脑壳疼,想了许久后脑海里浮现一人,任宁。
是他打了温二,至今还没有人知晓的。或许可以让他去做,他年龄不大又是世家公子,多半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想通后她就下榻,打开殿门欲召任宁过来。
殿门一开就看到皇后的身影,她这才想起方才让宫人去找她的。她这个时候就不好去召任宁,秋夜寒气重,也不能让皇后回去的。
皇后看她一眼单衣,就拉着她快速回内殿。
赵攸不肯去里面就坐在外面坐榻上,双手抱着膝盖,正色道“我觉得季贵妃有古怪。”
皇后来的匆忙,发髻都散下的,见小皇帝自己打发走季贵妃也觉得她做的不错,摸摸她的额头,道“肯定有古怪的,这是陈氏在逼我。”
“她将我的秘密告诉季贵妃,借以来要挟我,季贵妃心计不深,必然会露出马脚让我知晓。这样我就势必会去见她,到时自然就被拿捏住。”
皇后态度平静,没有惊慌,也让赵攸安静下来,她二人筹谋到如今,前朝后院都是危险,真让人肉疼。她看着皇后素净的容颜,没有像季贵妃那般画着精致的妆容。
脑海里忽而想到柳钦,忙欣喜道“她抓着你的把柄,你就抓着她的把柄,互相制约。”
皇后不大理解她的意思,陈氏有何把柄
赵攸眯着眼睛一笑,只道“我去办就好。”
这么一说皇后就不问了,赵攸主意正得很,她说去办就能办得成。聊过正事以后就看着赵攸,“你这几日在忙什么”
赵攸一个激灵,扯谎回道“我见了陈柏,谈过一番后觉得他可以为我所用,毕竟眼下季荀有些不大听话,总拿季贵妃威胁我。”
季荀是武将,又看清赵攸的局势,想要为女儿谋些利益,毕竟皇帝还是无所出的。
皇后明白过来,点点头道“也可,时间不早,该歇下了。”朝堂上的事她懂得不多,大多时候会询问苏文孝,皇帝有天赋,她自然也就放心了。
眼看着她往内殿走,赵攸疾步走过去,先将被子掀开盖住木头兔子,倒是活兔子从床榻里面跳了出来,爬到她的身上。
她要护住死木头兔子,活的就不管了,让人带出去。自己躺在里面后顺带将木头兔子藏在被下,扭头看着皇后“你不去洗漱吗”
“洗过了。”皇后直接在外侧躺下。
赵攸的眼睛睁大了,最后无奈地认命,她躲在被子里不忘摸着兔子,有些后悔请皇后过来了,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后觉得她神态有些奇怪,往常两只手都会放在被子外面,今日却紧紧缩着,莫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她往里侧挪去,与赵攸靠得很近,摸到她的一只手反握住,笑了笑,静静凝视她紧张的神色。
赵攸莫名被她压着觉得不好,就用空余的手去推皇后。
这般做来定然是没有效果的,皇后按住她两只手,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慌张。这个时候也应当是羞涩或是紧张,作何慌张
她越发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凑到她的眼下,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角,低声道“你藏了宝贝”
“没有。”赵攸想都没想直接回答,眼睫却是剧烈一跳。
皇后没有再问,只亲上她的唇角。
姿势莫名暧昧,赵攸动不得,发觉皇后好像压了过来,腰间那里有东西硌着,隐隐生疼。
她透不过气来,咬了下皇后的唇瓣,这才分开来,嘀咕一声道“腰疼。”
“我给陛下摸一摸”皇后轻笑,笑如明月般皎洁,叫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来。
赵攸自觉失言后就不想再说话了,侧着身子不给皇后去摸,手摸到兔子就往里侧推了推。她手心生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闷的,总之就是不舒服。
皇后见她背对着自己就知晓方才是真的疼了,她好笑道“你腰疼与我有何关系”
赵攸沉默下来,被皇后逗了几句才不得已道“若非你压我,怎、怎”她说不出口了,丢人了。
皇后又得过来顺毛,也不知硌到哪里了,就道“你藏着什么,我不去看就是了,你且过去些。”
赵攸想了想觉得也对,翻着身子挪回去,皇后捏着她的鼻子,道“你还真的是傻。”
“我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日日跟傻子在一起后也会变傻。”赵攸怼了一句,依偎在皇后身侧,有些不满道“你又欺负我。”
皇后倒没有接话,蹭了蹭她的额头“腰还疼吗”
这话问得有些暧昧,赵攸登时不回答了,嘟囔一声“睡觉睡觉。”
“不用揉的吗”皇后轻轻问一句,总觉得这个人十分傲娇,还容易闹别扭,方才分明是她自己的错,偏偏要怨别人。
皇后低笑声传入赵攸的耳中,有些刺耳,她伸手捂住皇后的嘴巴,恶狠狠道“不许笑。”
“那你不许生气。”皇后应一句,拨开她的双手,低眸看着抿唇不笑的人,伸手揽过她,“睡觉了。”
赵攸特意与皇后贴得近,免得她又摸到身后去了。
皇帝身子很软,尤其是故意凑过来,伸手就能摸到她的腰,皇后也没有再说话,就是好奇床榻内侧是什么宝贝。
次日皇帝醒得很早,悄悄地起身后,将兔子藏好才起榻更衣。
皇后醒来得有些迟,睁开眼时赵攸都已穿好朝服,她靠在迎枕上招手示意她过来,“我们今日出宫,可好”
赵攸略有些迟疑,道“我还有事要处理,晚些时候吧。”
“政事要紧,你注意些。”皇后颔首。
皇帝这才带着宫人去上朝,待人走去很远后,皇后才好奇地掀开被褥,意料外的什么都没有,定然是被小皇帝藏起来。
她笑了笑,起身唤侍女入内更衣。
凝兰走后就由旁人顶上了,绿映是皇后安排过来的,皇后知道后也没有说话,横竖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趁着更衣的时候,皇后问起小皇帝这两日的动向。
绿映回道“陛下喜欢一人待在殿内,昨夜季贵妃来时陛下都已梳洗上榻了。”
“她在殿内做什么”皇后好奇,尤其是她昨夜反常的举措。
“奴不知晓。”绿映道。
罢了,皇后也不去问,小皇帝这个年龄正是对万物都好奇的时候,总不好拘束了去。更衣后她就领着宫人回华殿。
回去后不久,就有后妃来请安。
季贵妃昨夜被赶回去后,就听到皇后去福宁殿留宿,气得砸了好多物件,今日过来请安的时候神色也不太好。
皇后就当作不知晓昨夜之事,客气地请人入坐,其余后妃也跟着坐了下来,她们往常都是跟着季贵妃的,也都知晓她昨夜被皇帝赶出来的事,吓得也是坐立不安。
她们害怕季贵妃,对于皇后也是更加敬畏,拿眼悄悄觑了一下后就不敢再看。
皇后说了几句话后就打发她们回去,也并没有留下季贵妃,由着她一同离开。
陈氏是在逼她去慈宁殿,利用季贵妃消磨她的耐心,现在的事已然并非陈氏所想。她略微深想后让人去温府送信,这件事闹大后,温轶也会有损失。
到时不需她出手,温轶就会将事情摆平的。
赵攸上过早朝就与安时舟说起陈柏之事,眼下不能太过打草惊蛇。朝堂上都是首辅做主,他的弱点在于临安城武将一半不在他的手中,否则他也不会等到今天不动手。
争取陈柏也是安时舟曾经提议过的事,不过他偏向于季荀,故而再次提起。
皇帝拒绝道“季荀将女儿送入宫便可知他的意图,再者若是称了他心意,皇后行事就愈发艰难,再者季家想成为外戚,这是朕不愿看到的事,倒不如陈柏。季荀在岸上观望,知晓温轶不会与他和解,最终还是会选择朕。”
皇帝话意都在偏袒皇后,安时舟也劝不得,只得照她的吩咐去办事。
出宫后他就看到苏夫人王氏入宫,两人是亲家就打了照面,他隐隐感觉得出皇后与苏家走得很近。
打过照面后,王氏就去中宫。
皇后亲自出殿门迎接她,对于她的到来也不觉得奇怪,热情地将人引了进来,吩咐若秋去奉茶。
王氏见宫人都走了之后就将自己带来的礼拿了出来,道“往年你都不在临安城,又不好去送的,今年有了这个机会就趁机补上。”
皇后在宫里什么都不缺,王氏也不过意思下。眼下苏韶不在京,她心底的担忧就更深了些。
皇后接了过来,宽慰道“这是阿韶自己求来的,婶娘莫要太过担心,在外面有人看护着也是好事,毕竟老夫人那里也急着。”
苏老夫人要急着抱孙子。
王氏哀叹几声后,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们自己做的孽,道“陛下知晓阿韶的身份后,就这么心平气和”
这件事是她与苏文孝之间的心病,但愿小皇帝心善不会拿这件事来要挟。
皇后笑道“阿韶是男是女与陛下无关,她不会刻意去计较这些事,你们且放心就好。”
王氏坐了片刻就离开,皇后将人送出中宫,回身就看到一路小跑来的赵攸,她抬脚走下阶梯,怪道“你从哪里来的”
显然赵攸来的方向不是福宁殿。
赵攸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小脸跑得通红的,瞳孔里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拉着皇后的手就往华殿走去,道“我去园囿里走了走,那里菊花开得不错,改日我们去看看。”
皇后也没有怀疑,领着她一同回殿。
殿内案上大咧咧地摆着王氏留下的生辰礼,赵攸知晓王氏来过,上前打开盒子,里面摆着一对玉耳环。她觉得有些奇怪,前日里苏文孝就将王氏的贺礼送了过来,今日怎地又送
还同样是玉莫不是苏文孝又在蒙骗她
赵攸满心狐疑地坐下来,将前后发生的事情一想,那对手镯多半是苏文孝自己要送的,碍于情面就说是夫人送的,顺带提醒她今日是皇后的生辰。
这个老狐狸真是狡诈。
她将耳环放下,看着一旁的皇后“你喜欢玉”
皇后命人将耳环收到柜中,对于小皇帝这个问题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就道“尚可。”
赵攸没有多说话,让人回福宁殿取东西。
两人要出宫,皇后也没有多说话,回身取了常服给她换上,一面道“陈柏之事如何了”
“我让安时舟去做了,眼下不能急的,再者温轶想拉拢陈柏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就看安时舟嘴皮子功夫怎么样了。若是顺利的话,就在年前的事。”赵攸道。
皇后就不再问了,将赵攸推出屏风外,自己也要换下宫装。赵攸不肯走,就趴着屏风去看,不忘道一句“穿红色的,好看。”
话音方落,皇后直接用衣裳砸了过去,恰好砸到皇帝的脑门上。
赵攸悻悻地走出去,想着哪日传制衣局的宫人过来,给皇后做几件红色的衣裳,摆满她的柜子,这样或许就会穿了。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去福宁殿取东西的宫人回来,她从匣子里拿出一堆玉兔。同样都是玉做的,她总感觉自己落了几拍,跟着苏家人后面做事。
皇后更衣出来就看到皇帝对着翠玉打磨的兔子发呆,神色呆滞,清纯的面容也染了不多见的阴郁,也不知在想什么。她笑着走过去,摸摸赵攸头顶柔软的发丝。
赵攸眨了眨眼后就回过神来,将一对兔子送到她怀里,道“这个给你,就不怕被吃了。”
对于她这个孩子气的想法,皇后逗笑了,“昨日就是这个让你腰疼的”
赵攸抿抿唇角,眼中闪过犹豫,道“你不是喜欢玉吗”
“看来这并非是昨晚你藏着的宝贝了。”皇后莞尔一笑,没有多作计较,照旧让人将玉兔收好。赵攸一见她平静的神色就知她不喜欢。
赵攸看着她收下玉兔,不明白女子到底喜欢什么。皇后也并非是真的爱财之人,虽说将私库钥匙骗走了,也就是换个地方保存罢了。也并非真的拿去用了。
她哀怨地叹息后,突然想到马上要出宫,就扬起眉梢道“我们去东市看看”
女人好像都必须喜欢逛街的。
皇后出宫是想去温府,今日将消息传出去后不知温轶有何想法,还需亲自去一趟,否则事态愈发恶化,她就真的处于被动了。
小皇帝要去街市想是惦记豆花了,她点点头道“也可,不过我需先回温府一趟。”
一听她要回温府,赵攸就放心不下,担忧道“你回温府做什么,陈氏的事我可以解决的,你不用太担心。”
赵攸昨夜就说了要自己去处置,然而她现在不适合与陈氏正面交锋,现在还是要让温轶出面。她在猜测陈氏在温轶心中的地位。一而再打他脸面的人也不知会如何处置。
皇后摇首道“我回温府看看罢了,你莫要紧张。现在他不敢再随意对我动手了,你且安心。”
赵攸不好再劝,就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在府外等你,你快去快回。”
出宫后马车直接停在温府侧门外,赵攸冲着皇后挥挥手,示意她小心些。
皇后一人踏上台阶,左右看一眼后敲响侧门。门人从里头探出脑袋,因不认识她而多打量一番,见到她手中的令牌后才客气地将人引入府内。
温轶在府内接见幕僚,听到有人来求见后,就让幕僚退下。
皇后在花厅内等着,见到温轶出来后也未起身,摸着杯壁道“父亲可知季荀已然知晓您偷梁换柱之事,想必在家中必然想着点对策来参您。”
温轶显然一惊,“你故意泄露的”
“我虽愚笨,但还不会做出自打脸面的事,是太妃告知季贵妃的,她为何这么做来父亲当知缘由。花这么多心思来对付我,怕是不值当,若是动摇父亲根基,便是得不偿失。”皇后言语清冷,神态淡漠,看着温轶的眼神也是含着玄冰。
温轶知晓这件事的轻重,前些时日皇帝跟前已经闹过一回,若是再闹,皇帝怕是再也不会相信了,趁此机会安时舟等人势必要闹一闹,损失可就大了。
“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你回宫安分就好,太妃那里你尊敬些,莫要太过张狂。”
皇后没有作答,起身就离开花厅。
往侧门走去的时候恰好与蒙面的温瑾撞到,她不想多事,微微避开后就想离开。
温瑾在庄子里待了多日,见了无数大夫也未曾将额头上的伤痕去掉,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怨气,见到皇后竟敢回府,当即气得走过去。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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