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下级世界【二十三】的形势得到控制,帮扶小队不由得松了口气。
原本,他们只是来做日常巡查任务,相当于拿个表格到各处走个过场,测一测信息素浓度,了解了解最近发情周期情况,收集好数据拿回来做成总表汇报给上头就成了。
谁能想到这个月已经来过两次情潮的38号能再次爆发?
“前两次都是谁去处理的?”桓修白背靠车厢,一腿曲起踩在车轮上。
陈晖发情前两次都没这么凶,阵热最高也只有7级,两把抑制剂塞下去可不就完事了。
许爱莉刚想补个妆,赶忙放下了唇膏,如实回答:“是柯凡和一难。”接触到桓主任审视的目光,她补充道:“我们走之前都反复交代了要他按时服用药剂。按理说会里的药纯度高,不可能让他爆发强度这么高,多少都会有压制作用的。”
“其他两个呢?37和39,那两个听话吗?”
桓修白问起重要的观测对象,语气倒像是在问街边流浪的小猫小狗。
“其他两个‘交点’都被核实标记,周期趋于稳定了,只有38号还没人要。”许爱莉这话说得直白,倒也是现实。
酸笋这东西,吃三顿五顿还行,要是每天早上睡醒一床酸臭味,还得知自己顿顿都要吃,哪个能受得了?
怪味omega一般不怎么受欢迎,大众口味偏向清新甜蜜的自然风。每年各个世界的omega信息素人气评选结果中,柠檬、苹果和蜂蜜味都分别高居榜首。虽然今年大有开始流行胡椒、孜然等辛辣香型的风潮,社会主流对omega信息素的喜好还是偏向日常的。
一阵凉风飘过,带走了陈晖残留的味道。许爱莉终于能把塞子从鼻孔里抠出来了,她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有种重新做A的爽感。
桓修白借他们押38号回来的间隙,通过委员会官方后台app找到【二十三】世界其他两个观测对象的信息。
37号:邓婕,女omega,32岁,已育有二子,发情周期每40天一次。
39号:徐海闻,男omega,25岁,正在妊娠中,发情周期每26天一次。
看起来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两个“交点”,或者说观测对象,都稳定无事。
桓修白直觉有些异常,在脑子里捋了一遍。
所谓的下级世界,是独立于主源世界之外的其他分支,简单来看,可以将它们视为一个超级大都市周边的辐射卫星城。只不过,这些“小城市”彼此没有联系通道,更不知道上级世界的存在,每个小世界的表现形式也多种多样,但无一例外同属六种性别的abo设定。
反过来,主源世界可以通过“门牌”进入到下级世界,由于空间排斥存在,进入者必须“锁住”一部分能力,为的是在小世界平稳活动,不会出现一脚踩踏柏油路的情况。
每个小世界里由人与人之间的命运交织成【绊线】之网,线与线最密集的相交处称为【交点】。一旦身为重要链接点的“交点”断裂,小世界就如同被剪断了线头的毛衣,逐渐崩裂溃散,继而影响到主源世界的稳定,轻的造成空间陷落,严重的就会时间扭曲,难以修正。
“交点”的数目不定,从重要到无关紧要依次排序,能被组织标号的omega们几乎都充当着每个世界的节点,需要时刻监控,以保证小世界正常运营并带动主源世界健康发展。
代码世界【二十三】是抑制委员会管理范围内运行最平稳,改造最深刻,omega生存权利最优渥的几个世界之一,深度贯彻了委员会标榜的OBA黄金稳定原则,属于安全系数高、风险评估低的任务点。
然而帮扶小队居然在这里屡屡翻车,无异于阴沟里翻船,空气垫上坠机。桓修白思索着是自己的领导方针出现了错误,还是自己的下属们太过不靠谱。
两秒钟之后,他就将结论定在了后一种上。
因为柯凡和利维两个人架着那个逃跑omega回来时,还没成功给他打上针。
“真不怪我们,是他一直挣扎,我眼睛一晃手被他打弯,针不小心扎在利维胳膊上了……”柯凡歉疚地看向同事。
“哈,哈哈,没事,幸好我是beta,这药对我没影响,但就是,那个针管好粗好长戳到我骨头了好痛主任你一定要给我报工伤啊。”利维酒瓶底厚的眼镜片白茫茫的沾了湿气。
桓修白当然知道那针的厉害,对男beta产生一点难得的同情,于是说:“这事之后再说。”
当务之急是解决掉气味源。
陈晖见桓修白朝他来了,夹在两人中间拼命扭动,惊恐地喊着:“你是那个alpha!我记起来了!是你在我高考时把我关进小黑屋里还威胁要挖了我的腺体移植给beta!上次也是你,都是你,我做梦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桓修白手一挥,柯凡和利维同时松手,陈晖得了自由正要转身,被一只长臂捏住了后领子。
“你不会忘记我的帅脸,倒能把喝抑制药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桓修白比他高二十厘米,抓着他往后拖时犹如在拎一只弱鸡。
陈晖脸色煞白,男人身上淡淡的烟味让他浑身都不舒服,到了车跟前,他只能缩着身子发抖,被桓修白拽着外套拎起来挂在了消防车的梯子勾上。
陈晖脚尖勉强触底,双手在半空中挥舞着:“你别过来,我不要alpha碰我!”
桓修白摸出一包新针管,撕开了,对着阳光打量了一眼注射器里的液体,似笑非笑地说:“放心,我是alpha都对你没兴趣。”
言毕,他就像捏小鸡似的捏住了陈晖后脖子,揪住那块颈子肉,手肘把他头朝下按,另一手快准狠,稳稳当当把长有两厘米的针管子插进腺体里,打进全部液体,收手拔针贴止血棉一气呵成,连声叫的机会都没给omega。
特效药就是特效药,起效快见效猛,一针打下去立马散了味道。桓修白转脸朝向下属们:“这不就完事了?”
“……主任牛批!”操场上响起三道整齐划一的吹嘘。
发情期被强行截断,刚刚那会的兴奋劲全没了,陈晖焉巴巴地跟着小分队回到教室,只冒了个头就被三十多道刀子一样刺啦啦的目光刮出来了。
“要不……我还是……”陈晖脚都不敢往里伸,一个二个感觉随时都能操刀肢解了他。
这也不怪,考研的重大日子碰上了重考的倒霉事,肯定要怨气的。可这也不是他的罪过啊!他也不想的,他才是弱者,最倒霉的那个!
桓修白最见不得别人磨磨唧唧,一脚踹在他腿弯子,陈晖一个趔趄扑进了考场,尴尬地站在讲台前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监考老师越过他朝门口走去。
“陈老师,这是新出的考试细则,麻烦和考生强调一下。”
“啊,麻烦席老师送来了,我这要发吗?”
“一人一张,看完了再收上来就好。把教室空调开开吧,有学生沾了水,感冒就不好了。”席老师在门口细语喁喁交待后,和小分队擦肩而过,穿过走廊转了弯,传来皮鞋底和水磨石楼梯的清脆碰撞声。
桓修白没看清对方的脸,只从背影注意到他穿了一身灰色雪花纹西服,身形俊挺,后领口边缘露出一截白皙的颈子。
“他竟然没看我?”桓修白蹙起眉,脱口而出。
“主任……”您自恋也不能是这么个自恋法。
“不是。”桓修白意识到他的话有点问题,修正道:“闹得动静这么大,是个人都会有好奇心看我们两眼的。”
“说不定,”许爱莉接口解释,“那应该是考务组的人,我们来时都打过招呼也出示过组织公文的,不好奇不关心也正常……吧?”
桓修白不置可否。他再次瞟了眼转角的楼梯,深深换气。这边人多,信息素气味混杂,嗅不到什么特殊的味道。
桓主任背对楼梯方向转身,准备和下属们撤离。
突然,他发现自己迈不动腿了。一种熟悉的潮热从耻骨蔓延出来,炽热地烧上了脊椎神经。
该死!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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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以析出的情报】
神秘人席老师:
身高:188cm
体重:不明
年龄:不明
属性:不明
上述信息缺失,请于后续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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