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古堡里,住着一只吸血鬼,他非常非常坏,任何进入古堡的人,都会被他带进棺材里,被饿得奄奄一息,然后……吃掉。”萨姆是第一个开始讲故事的人,她故意压低嗓子,配合篝火造成的忽明忽暗的效果,力图营造一个恐怖的氛围。

    “这太蠢了!你想吓唬谁?这是萨姆宝宝睡前故事吗?”詹姆斯是第一个表示嘲笑的,他毫不客气的嘲笑了了萨姆的故事。

    连莉莉都承认,詹姆斯说的是事实,但是她依然狠狠的瞪了波特一眼。就是他提议让萨姆第一个说故事,不管萨姆说得怎么样,他都会找茬的。

    “那么就由詹姆斯先生示范一下怎么样?”莉莉笑着说。

    “好啊,没问题!”

    “故事发生在桑德霍夫山地,1357年的时候,威森加摩判处了一些罪大恶极的黑巫师!”说着波特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继续说:“行刑前,那些黑巫师诅咒了整个桑德霍夫山地,从那以后,接近那里的任何巫师,从来没有回来过。”

    他的故事还没有讲完:“直到一天,桑德霍夫山地里走出了一个女巫,她的头发就像湖水一样,没有人看清楚过她的脸,但是她们说她有长长浅橙蓝色的指甲,尖尖的!”说着波特先生举起了自己的手。

    波特先生的故事讲得确实很好,至少所有人都专注的看着他。

    “她每年,都会把三个小巫师,带回桑德霍夫山地,魔法部到今天都没有抓到她,而每年,都要有三个小巫师失踪。”

    然后他耸耸肩,示意故事讲完了。

    “这些小巫师都去哪儿了?”萨姆并不关心自己被嘲笑,她感觉波特的故事不错。

    “威森加摩是什么?”这是另一个同学,这显然是个麻种。

    “最扯的是,既然接近的巫师都没回来,为什么你们会知道那个女人把小巫师带进了哪里?”埃蒙德问到。

    “这是个真的故事,我在家族手札上看见的,绝不会出错!爱信不信!”波特坏笑着,谁也搞不清楚真假。

    然后小狮子们嘘他,并开始兴奋起来,每个人都开始讲自己认为最可怕的故事,期待着好好吓吓同学们。

    可惜,这里是巫师学校,想吓倒所有人,总好像差了点什么。

    等所有人都讲过一轮故事以后,莉莉说了最恐怖的那句话:

    “明天是草药课,希望我们不要迟到。”

    而他们的期望注定落空。

    第二天一大早,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塞满了吼叫信,可怕的声音甚至让毫无准备的福克斯梗起了脖子,僵直的从它的架子上摔了下去。

    然后重叠的巨大的声音,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让福克斯开始掉毛,直到它忍无可忍的从窗户里飞出去。除了福克斯,办公室里大部分精巧的银器都不在嗡嗡叫,蜷缩在软垫里,像动物一样瑟瑟发抖。

    邓布利多则毫无所觉的继续他手里的工作,丝毫不受影响,连他长长的胡子,也一样纹丝不动。

    石门呼呼划开,绿色袍子一脸严肃的麦格教授,像一头母狮子一样冲了进来,她浑身上下充满了火一样的斗志。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办公桌前,期待的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站起来,顺手把一封刚被猫头鹰投递进来的吼叫信消去。

    “我只能确定他们没事。”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看着麦格教授,试图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但那并不成功。“布莱克夫人今天早上给我寄来了吼叫信,如果不确定小天狼星的安全,他们应该已经出现在霍格沃兹,要求我们打开所有的秘密房间。”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有些疲倦看着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突然感觉到,邓布利多确实有些年纪了,虽然他看上去无所不能一般魔力强大,精力充沛,但没有人能战胜时间。

    “别担心,塞蒂玛昨晚告诉我,他们会平安回来的。”邓布利多尽量放轻松看着麦格教授,接着说。

    今天霍格沃兹的午餐气氛异常的凝重。教员席空了大半,过来吃饭的几位教授,脸色也非常不好。

    而平时最闹腾的格兰芬多餐桌异常安静,一进礼堂的门,就能发现格兰芬多人数明显少于其他餐桌。这是第三顿了,格兰芬多的新生们集体失踪,在霍格沃兹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考虑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传统的仇敌关系,还有魔法部那位大人物,最近正为插手霍格沃兹动作频频,霍格沃兹有一半的高年级学生认为这件事和斯莱特林脱不了关系。

    “谁都知道,卢修斯-马尔福一毕业就会到那个人办公室去当职员。这次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能做成了这样事情,我想那位大人肯定很欣赏他。”赫奇帕奇的高年级们窃窃私语,他们基本都持这种观点,眼神交换间,说不清是对马尔福的惧怕还是羡慕,言语间就不由得透露出一些暧.昧。

    这种观点很有市场,唯一能和这种观点抗衡的是:

    “太有冒险精神的集体闯进禁林或者其他哪里,非常有格兰芬多的精神。而且马尔福不是蠢货,他已经七年级了,要是如果真的被证明他和这件事有关系,他就完了,他可不会冒险。”持有这种观点的主要是拉文克劳,至于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因为不想发表其他见解,就不得而知了。

    格兰芬多学院餐桌上的消耗,少了一半有余,平时最受欢迎的苹果派和炸鸡,到了午餐快结束的时候,还剩下不少。

    忧心忡忡的格兰芬多们,对新生失踪的事情观点介于两者中间,大多人既不想相信老对头狠狠坑了一把自己学院,又觉得新生不可能蠢成这样。出于对校长先生的绝对信任,格兰芬多们看起来除了食欲不振,情绪依然很稳定,甚至比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更加轻松。

    斯莱特林一致表现出虚假的同情,无甚诚意,他们餐桌上的甜点消耗比正常时间还要更多。他们把幸灾乐祸得掩藏的很好,但即使他们没用表现出来,其他学院也会默认他们幸灾乐祸,也算是另类坦诚吧。

    斯莱特林中,真正焦虑的可能只有西弗勒斯一个人。他坐在斯莱特林餐桌的的最后面,安静得仿佛幽灵,血人巴罗都比他存在感高一些。他是个十分善于观察的人,他敏锐感觉到马尔福先生的情绪非常愉快,这让他完全倾斜向了第一种猜测。

    从早餐到午餐,他都在考虑是否要找马尔福先生谈谈,当然他也不清楚要怎么谈,而且即使不需要思考,也知道这样的尝试,除了让他在斯莱特林的处境变得更糟糕以外毫无作用。但是如果什么也不做,似乎也并不比现在好,他静静的吃着蛋糕,心里满沮丧,不能帮到朋友的感觉是非常难受的。尤其莉莉和萨姆实际上就是他全部的朋友了。

    “斯内普先生,注意你的态度,如果你再这么明显的担心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那些你朋友没来得及尝的恶咒,我想你也不会想尝尝。”说话的是坐在他旁边的舍友,他的嘴几乎没动,声音也确保只有西弗勒斯听得见。

    霍克-拉尔斯,西弗勒斯的混血舍友,他过胖的身材让他和西弗勒斯一同处在学院里一个尴尬的位置。如果他不是西弗勒斯的舍友,他绝不会靠近他半步,但是他不指望那些高年级惩罚斯内普的时候,好心的放过他。他必须在搬出宿舍之前,确保他舍友不做傻事。

    西弗勒斯充血的脑子终于被霍克的话完全降温了。

    而同时,已经错过三顿饭的格兰芬多新生们,依然看着篝火。

    长时间保持不动,萨姆感觉自己迫切需要在球场上疯跑几圈。她身体僵硬,身上因为出汗感觉有些潮湿,这让她十分难受。和她坐在一起的莉莉也恹恹的,漂亮的红发已经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样子。

    “现在草药课已经结束了,是午餐时间了,我们全部缺堂了草药课。”莱姆斯-卢平从兜里掏出银怀表,遗憾的宣布。“希望格兰芬多的分数没有被扣光。”

    莉莉在草药课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到了这个时间她仿佛已经死心了,中途她和萨姆互相依偎断断续续的睡了一小会儿。听到莱姆斯的话,她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们得自己找法子出去,”她声音坚定。

    “确实,坐以待毙可不是个好主意。”波特先生有同样的意见。

    “我支持!”萨姆激动的举起手,然后跳起来拉伸了一□□体,果然全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反正还有这么多的桌椅,如果可以每人一只火把,会亮很多,波特先生、莱斯先生可以帮忙制作火把,还有谁能施展变形术?”西莫问道,下意识的扫过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的手依然没有起色,借着火光可以看见,已经肿起来了,而且充血变成红色了。

    “那门把手上有恶咒,有点火辣辣的。”小天狼星的头发已经有些像西弗勒斯的风格了,他说话的时候皱着脸,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他以这个理由拒绝了西莫的请求,但是他的表情就像在说:别烦我。事实上波特也没动,他抱着肩膀嘲笑的看着西莫,一个连变形咒都使不好的人,可指使不动他。

    “那为什么我感觉很疼,像被至少五只马蜂扎了一样。”萨姆的手也开始发红了,看起来包上几层袍子,对恶咒来说作用也有限。

    “天,萨姆,你为什么没说?”莉莉着急的看着萨姆的手,同时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天狼星都已经示范过了,她非要自己再试试。

    “出去的话就没事了,教授能治好我吧?”萨姆轻松的笑了,踢球受伤是家常便饭,她甩甩手,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莉莉显然沉默了,为萨姆不分场合的乐观精神。现在所有人都在回避一个问题,如果是格兰芬多的恶作剧,在草药课前必须把他们放出去,懂得思考的人,很难有萨姆这样纯粹的乐观精神。

    小天狼星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响亮嗤笑。

    最后响应西莫建议,并且有能力用桌椅变形出火把的人,只有三个,莉莉和莱姆斯,波特讨好的帮莉莉的忙勉强算一个,而萨姆愿意帮忙,被莉莉严厉制止。

    这种时候就是明显看出能力和天赋高低的时候了:巫师家庭出身的波特,有从小拿魔杖玩得经历,他的变形术完美极了,火把头那里尤其出色,木头变成了裹着油的布条整齐结实的缠着。做完一些,他就要期待的看着莉莉。而莉莉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在这方面,小时候的萨姆还要出色得多。

    麻瓜出身的的莉莉也是完成得比较好的那个,她火把头的布条还带着木头的质感和纹理,但是她在观察波特的变形术后,以明显的速度进步着,并且很快超过了同样是巫师家庭出生的莱姆斯。莱姆斯在整个一年级中,也是优秀的,只是在波特和莉莉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平常。

    而其他跃跃欲试的小巫师们则全部失败了,像火把这么大的东西,成功的施展变化,在他们的年纪来说是非常困难的。而在一边抱着手的就只有小天狼星和萨姆,两个手痛的家伙,开始聊起了天:

    “嘿,布莱克,你的手真的不痛吗?”萨姆感觉自己的手都要断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痛,她得说说话转移注意力,幸好她是个从来不把吵架放在心上的乐天派,才能毫无芥蒂的和小天狼星说话。

    “好吧,说实话简直痛到我想喊梅林。”小天狼星愉快的回答,他绝不可能道歉,但是如果萨姆不介意的话,那是最好的。萨姆天生的大度脾气,在他幼年离家出走的经历中,是有深刻记忆的。

    “我在想拿刀把里面的血挤一点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好些。”萨姆观察着自己更肿一些的右手,突然说,语气中明显有着认真。

    “别傻,在恶咒造成的伤口中放血,会导致严重的狵痘反应,我记得你的学习笔记里写过?”小天狼星嘲笑着她没有常识的行为。

    “哦。”萨姆略过关于学习笔记的事情,她六岁以后,基本天天赖在斯内普家里,斯内普太太会好心的辅导萨姆预习魔法课程。可惜无论萨姆怎么努力,她的大脑似乎总是在这方面有些迟钝。莱斯太太和斯内普太太都认为,如果萨姆不抓紧一切机会把这些刻在脑子里,她迟早得被霍格沃兹赶回来。

    “对了,你带了多少零用钱?”小天狼星不怀好意的问。

    “35个银可西,你呢?”萨姆奇怪的看着小天狼星,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缺袍子对吧,30个可西,我有好几件很不错的长袍可以卖给你。”变形蜥蜴皮钱包里就有25个金加隆在晃荡的小天狼星,笑眯眯的对萨姆说,他和萨姆可不一样,他可记仇了。

    萨姆考虑了一下她已经安排好的零食,再对比了小天狼星的开价,这个价格可真不算贵,萨姆看看小天狼星的袍子,感觉应该是友情价。她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里,两件最便宜的新长袍价格是,5个加隆。

    萨姆考虑了半天,想到了那些她已经准备在圣诞节买然后带回去的小零食,“再让我想想?我可以先试试能不能修补一下。”

    “随你。”小天狼星耸肩。

    那边,地上已经有一堆火把了,大家一人抽了一只,正在篝火中点燃,萨姆兴奋的加入他们。根本没有管小天狼星最后那句话,实际上她已经打算好了,拿针缝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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