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除了帮莱斯夫人把门窗修好了,还给她们一个意外之喜。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混淆咒,整条蜘蛛巷都把莱斯夫人当成了老邻居,如果问他们,莱斯一家是什么时候搬过来,蜘蛛巷的住户们就会集体露出迷迷糊糊的表情,梦游一样的回答你:
“很久了,没人记得。”
萨姆对蜘蛛巷适应良好,很快就和差不多年纪的朋友们玩得好极了,一群孩子中最大的是本。本皮肤略黑,有种奇怪的口音,从来不和人生气,他好两个弟弟两个妹妹,照顾起比他小的孩子们得心应手。年纪最小的就是新来的萨姆,但没人记得他是新来的,无缝对接。
他们带着萨姆穿过利物浦大街去东区的剧院后台看戏,本的一个堂叔是剧院的门童,本带着他们一看就是一整天,他们轮流笑着模仿舞台上主演们语调站位和步伐:
“哦~”
直到被剧院其他人发现赶出去,女演员们在化妆室里抽着长长的卷烟还朝他们笑。
萨姆作为一个“混小子”在蜘蛛巷里如鱼得水,快活极了,莱斯夫人对照顾孩子也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以前在花顶街的时候,至少还可以给邻居太太一些钱,让她们帮忙照顾萨姆。而现在,新邻居们,莱斯太太可不敢把萨姆托付给他们。
这就导致,萨姆迅速的变成一个典型的“贫民窟男孩”。
“所以做个男孩挺好不是吗?”莱斯夫人清晨回来的时候,亲亲萨姆软乎乎的小脸,她不是擅长照顾人的女性,照顾一个男孩总比一个小姑娘要简单得多,蜘蛛巷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也不太友好。
现在莱斯夫人在附近经营着一家酒吧,酒客们有她地下拳击时代的朋友们,平时只提供最便宜的啤酒和松子酒,但是一起喝到莱斯夫人也高兴起来的时候,她会私人提供威士忌和白兰地。所以她的酒吧总是微妙的保持着不亏本的收支平衡。
鼻子像猎犬一样灵敏的税务员已经无功而返了四五次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家总在倒闭边缘的酒吧。最后税务员也成了这家酒吧的常客,因为莱斯夫人给酒吧安装了一台电视。
“虽然和现场不能比,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再来一杯啤酒。”莱斯夫人笑眯眯的替税务员续杯。
在不出去疯玩的时候,萨姆在酒吧里最喜欢拿空酒瓶当积木玩具,她现在能把酒瓶能变出很多图案,每当这时候莱斯夫人总抱着她亲,喊她:“我的小天才。”酒吧里总是有很多空酒瓶,萨姆不缺少酒瓶玩具。
时间飞快,萨姆六岁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成为蜘蛛巷的居民,她甚至不太记得小时候在花顶街的生活,这时候蜘蛛巷尾的房子新搬来一户人家。
10岁的本现在已经不和孩子们玩了,他堂叔在剧场给他找了一份卖汽水和口香糖的工作,但他一如既往的消息灵通。
“知道吗?新来的那家有个小孩,我路过的时候听见那个孩子被他爸爸揍,他扯着嗓子哭得可真惨。”本和萨姆一起坐在台阶上,像个大人那样耸肩,说到新邻居的时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孩子挨打在蜘蛛巷里太常见了,不顺心的父母们拿孩子出气。
自从知道有个新邻居,但是谁也没见那个孩子出来玩过,就引起了萨姆无限的好奇心,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那栋房子门外徘徊,希望和那个同龄的孩子交上朋友,
除了好奇心过剩的萨姆,其他孩子好像对新来的邻居都兴致缺钱,蜘蛛巷里的住户变动很快,这里的环境太糟糕了,总有住户搬出去,也总有新住户搬进来。大家都很习惯伙伴来来去去。
但是奇妙的,萨姆就是很好奇那户房门紧锁,只能偶尔从窗帘的波动中看出有人在家。她花了很多时间游荡在蜘蛛巷尾,带着舍不得吃的小甜饼,准备作为上门拜访的礼物。敲了几次门,都没有任何回应。
也许是因为没有任何回应,所以萨姆的好奇心这次出乎意料的持久,有太多想象的空间,她有时候会幻想新邻居是一群绑架犯,所以他们才从来不出门,也不开窗。或者是吸血鬼!露出尖牙,晚上出来吸血;她还想过可能是一群矮人,在马戏团工作,晚上出门,所以从来看不见,因为她晚上不能出门呀。
当萨姆和西弗成为朋友以后,萨姆曾经和他分享过这些想象。得到西弗毫不客气地嘲笑:“你自己就是巫师,你从来没想过可能是巫师家庭吗?”
萨姆那时候,诚实的摇摇头,她说:“妈妈说,巫师大多很有钱,过得像我们这么落魄的不多,等我从魔法学校毕业,我就能带着妈妈搬到大房子里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说完西弗就臭着脸回家了,不过这些都是后面的事情。
在萨姆习惯性徘徊在新邻居门口后的某天,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突然从那个神秘的房子里冲出来扑倒萨姆。
男孩穿着明显有些小的西装,头发油腻腻的曲卷结在头发上,他冲出来举着一根深黑色小木棍指着萨姆。
推倒这个男孩一点都不花力气,萨姆轻轻松松的反坐到他身上,毫无压力地压制住他。圆滚滚的萨姆一屁股坐男孩身上的时候,男孩的骨头甚至有点硌人。
萨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男孩……手里的小木棍。
“这是魔杖吗?”
男孩的挣扎一下子停止了,他戒备地看着萨姆,并不说话。
萨姆跳起来,放开对男孩的压制,笑咪咪的说。
“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吧?我是萨姆,我也是巫师哦,但是我要等十一岁才能去买魔杖,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如果其他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定会拒绝这个愚蠢的提议,但是眼前的蠢小子,刚才告诉他,他也是一个巫师。
一个巫师?
“你真的是巫师?”西弗勒斯皱着脸,疑惑的打量这个脏兮兮的孩子,他穿着麻瓜的衣服,一脸傻乎乎的,这和他想象中的小巫师一点都不一样。
“你也是巫师吗?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其他小巫师!我就知道这个房子里肯定有什么,我还是第一次有巫师朋友……”还没得到确认的萨姆却早早激动得一蹦三尺高。
他天生自来熟的快乐性格发生了作用,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还顺手拉了新朋友一把。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是我妈妈的魔杖。”黑瘦的男孩有些脸红,扭过头粗声粗气地说,试图缩小自己适应那套已经不合身的小西装。
萨姆一点都没感觉到新朋友想给他留下好印象的心理,他快活的抱了抱新朋友,愉快的做了决定。
“西弗,来我家玩吧!我家有很多积木!我们可以玩变积木游戏!然后等我妈妈回家,我们可以带些小甜饼过去拜访你们家,你妈妈是女巫对吧!”萨姆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新朋友,只要他在普通人那里露馅,老熟人汉斯就会出现。所以他从来没和朋友们一起玩最喜欢的酒瓶变积木游戏。
西弗勒斯朝家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解释。最终,去朋友家玩的兴趣,还是战胜了其他,他小心翼翼地再往家里看了一眼,然后清清嗓子,有点害羞的扭过头,瓮声瓮气的说:“好吧,我只能玩一会儿,等下我还要回家背诵咒语。”
然后西弗勒斯就被萨姆带着跑了,牵着手甚至适应了萨姆一蹦一跳的走路节奏。
这是他们友谊的开端,每次提到这个场景,西弗勒斯总会说自己当时脑子一定被天马踢了,而且装满了鼻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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