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妖道？”方思明皱眉。
“应该不会是我吧……我基本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啊。”晏清平也一头雾水。
东方不败说：“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道士，容貌昳丽，内功极为高深。以一根筷子废了一个江湖好手的嗓子不说，还用邪门手段把人吓成了傻子……”
晏清平愣了愣，苦笑了：“看来真的是贫道了。”
“为何是妖道？就算武功奇高手段邪门，也不应该这么说吧。”方思明觉得事情有蹊跷，“而且，我家这个道长心软的不行，怎么可能废别人嗓子？”
“那些传消息的人说，这小道长当时废的那人，正在声讨魔教恶人。”东方不败把最后几个字咬的格外清楚。他左右看看，找了个小石凳坐在一边，看着晏清平烤鸡翅。
“哎……说起这件事啊。”晏清平揉了揉眉心，“那天我带着非非在来黑木崖的路上，在客栈里遇到几人评论刘正风的事，满嘴的污言秽语。”说起这件事，晏清平满脸冷意。
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一但板了起来，就格外的凌厉。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都缓和不了他瞬间冷下来的气质。
“我当时让非非先回去了，她也不知道这件事。”见曲非烟欲言又止，晏清平提前一步解释，“当时我也没怎么下重手，只是封了他七天的哑穴而已。”
“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方思明问。
“不知道。贫道看他们不顺眼，就动手了。”晏清平满是嘲讽意义的勾了下嘴角，“这些正道侠士，一个个的打着大义的幌子尽情在无辜者身上发泄恶意。这样的正道……”
“呵，贫道当个妖道也罢。”
方思明安抚的揉揉他的头：“你的鸡翅要糊了。”
晏清平连忙去救鸡翅，冰冷的气机顿时消散了。曲非烟瘪着嘴挨到他腿边蜷缩起来：“师父，都怪我。”
“和你没关系。”方思明一把把女儿提起来，“排骨也尝了，快去练剑。”
曲非烟控诉的看了他一眼，滚去练剑了。
“明天会下雪。”方思明抬头看了看天，“你跟我们去华山吗。”
他是在问东方不败。
东方教主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来都来了，当然要去。你们要去见那令狐冲？”
“嗯。”晏清平点了点头，“不过只是个顺带，主要还是去看看华山的雪景。”他轻轻扣住了方思明的手。
方思明轻轻笑笑，一一打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东方不败感觉一阵牙酸。他妖妖娆娆的站起来：“罢了，本座去给非非缝衣裳去。”
不就是男人嘛。杨莲亭不不合适，总有一天会有合适的的。
——越看晏清平和方思明两人，东方不败就越清醒。他和杨莲亭，哪怕各需所取，也太过病态。喜欢男儿并不是什么无法见人的，也不代表他就要把自己摆在卑微的地方上。
他不只是想要做一个“女子”，和一个男人过那种寻常夫妻的日子了；他现在想要的，是一段可以彼此依赖，彼此信任的感情。
至于爱情，他就不奢望了。
也不知道这世间，有没有他要寻找的人。
天上开始飘小雪了。
目送那一袭红衣聘聘婷婷的离去，晏清平眺望那千里的雪峰：“明天的华山一定会很美吧。”
第二天的华山果然很美。
少年体型的晏清平站在雪中，黑发飘然，白衣如雪。他一手拉着方思明一手提着一个小包袱，轻装出游。
“这里就是玉女峰啊。”他赞叹的看着华山的峭壁。
“令狐冲应该就在上面思过。”东方不败把散落的发别到耳后，一身红衣的他是雪景中最吸引目光的存在，“晏道长又变小了，难道还要和他说你俩是一对吗？”
“唔。思明，我叫你师父好啦。”晏清平想了想，“非非，记得叫我师兄！”
“师父，你这也太矮了。”一身鹅绒黄的曲非烟比比两人身高，“还是我当师姐吧。”
“不不不，身高不重要，我先进师门我就是师兄。”晏清平皮笑肉不笑。
曲非烟吐了吐舌头，还是屈服在了强权之下。
“师父，徒弟，义女。”东方不败烟波流转，“晏道长要是不介意，不如叫我一声‘师娘’？”
“介意！”晏清平脸色一沉。
“莫要开这种玩笑。”方思明冷冷的眼神瞟了过去，“说起来，你和你的莲弟，这是和离了吗？”
提起自家的谁，东方不败没了调戏小道长的性质：“尚未。这次出来，本座并未跟他打招呼。”
“尚未的意思，就是准备和离了？”方思明挑挑眉，“你查清楚了？”
“一目了然。”东方不败面色沉下来，“说这些做什么。晏道长，你倒是说说，不让我做你师娘，那我怎么办？”
“路上捡来的落难女。”方思明嘲讽他。
“就师姑吧！”曲非烟突然说。小姑娘刚刚自己往前跑了一段路，现在是又跑回来了，“就当义父的姐姐！东方倒过来正好姓方！”
“也可以。”东方不败觉得还行。
“那就这样吧。”一个糊弄令狐小哥的称呼而已，没必要太纠结。晏清平下了定论。
他们走走停停，很快上了玉女峰。
“华山景色确实好看，可惜被伪君子占了。”东方不败有些叹息。
“伪君子吗……”晏清平一扑，挂到了方思明身上，“岳不群的风评一向很好不是？”
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了解了一些江湖事了。
方思明把他从背后摘了下来，放怀里抱好。
“呵。此人藏的极深，前段时间福威镖局因为祖产剑谱被灭门，遗孤林平之最后被收入华山。岳不群绝对也在打剑谱的主意。”
“倒是他夫人宁中则，武功不亚于其夫，算得上个正经的正道人士。”
“照你这般说，这岳不群定然是做过不好的事的，否则你也不会知道他是伪君……”晏清平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被方思明打断了。
方思明说：“有打斗声。”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山势又险峻，谁会在这里打斗？
几人对视一眼。方思明放下窝在他怀里的的小道长，把曲非烟抱到了怀里。三个人武功一个比一个开挂，一起飘然而起，直往传来打斗声的地方凌空飞去。
那是一处断崖。边上一个山洞，有两人正在山洞前交手。一人使剑，剑法一招一式中匠气甚重，但是偶有几招很有灵气，正是令狐冲；另一人是用单刀，刀势又快又猛，把令狐冲压的死死的，却没有杀意。
“这人武功倒是不错。”一行四人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方思明放下曲非烟，两大两小就站在旁边对战局评头论足。
“你要是知道他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东方不败眯了眯眼睛。
刚刚夸了人的晏清平心里出现了不详的预感。
“我认得！是田伯光！”曲非烟认出了那用刀的人。
“他可是江湖有名的采花贼。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子的清白。”东方不败悠悠的说。
晏清平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这个世道对女子本就多有苛待，失去清白的女子更是要面对流言蜚语。采花贼……
方思明冷笑一声，阴冷的杀机悄然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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