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泼洒进房间, 照射在脸上, 阮宁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 挡了一下太阳。
又起晚了!
阮宁在心里叹气, 每次秦肆兴致大发就会磨她磨到很晚, 无论怎么软声跟他说都不听, 第二天不到中午准起不来床。
阮宁刚动了一下,就觉得浑身酸痛,顿时眉头蹙了起来。
她一醒,秦肆也跟着醒了过来, 自然而然的揽过她, 眼睛都没睁开,就去捕捉她的唇。
秦肆起了点心思, 想再做点别的。
“秦肆……”阮宁去推他脑袋,“我好像不舒服。”
这种话他已经听太多了,秦肆低声笑了笑, 轻车熟路的哄着她:“宁宁乖,就一会儿,很快的好不好?”
阮宁才不信他的话,每次很快,起码都得两个小时以上。如果是平时,秦肆跟她软磨硬泡一会儿,她准会拿他没办法的妥协,可是她现在真的觉得不太舒服, 肚子都在绞痛。
“秦肆,我真的很不舒服。”
秦肆见她脸色有点苍白,立时顿住,不敢再任性妄为。
“哪里不舒服?”秦肆声音里带上了紧张,眼底压抑着自责,肯定是他昨晚没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弄伤了她,“宁宁,让我看看。”
阮宁阻止他,脸红红的:“……不要看,我应该是大姨妈来了。”
秦肆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语出惊人的道:“嗯,这两天确实是你的生理周期到了。”
他的语气相当淡定从容,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骇人,阮宁忍着疼痛,面红耳赤道:“你怎么会知道?”
秦肆笑着亲了亲她:“我知道的。”
阮宁:“……”
去了趟卫生间,阮宁发现果然是经期到了。她体寒畏冷,每次经期都生不如死,咸鱼般躺床上,跟个破布娃娃一样,连跟手指头都动不了。
秦肆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疼,只可惜这种痛他替代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打电话让姜炎过来。”秦肆说。
阮宁一听立马睁开眼睛,拒绝:“不要!”
来个姨妈都要请医生,她不要丢这个脸!
秦肆知道她脸皮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想什么呢,我是怕自己突然休克,提前让他过来。”
阮宁紧张道:“你怎么了?”
秦肆叹了口气:“心绞痛。”
阮宁:“……”
——
大半天过去,秦肆的“心绞痛”也没发作,倒是姜炎过来了。
姜炎刚在沙发上坐下,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秦肆便蹙着眉,一脸凝重道:“宁宁身体很不舒服,你先帮她看看。”
姜炎见他神色太过凝重,送到嘴边的杯子又放下了,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道:“阮小姐在哪?在房间?秦少您带我去看看。”
秦肆站着没动,语含危险,挑眉道:“阮小姐?”
姜炎:“……秦太太。”
秦肆这才满意了,看在他还要帮阮宁诊治的份上就没跟他计较。
“我已经跟宁宁结婚了,再称呼我秦少不合适,你尽快改口。”
姜炎心里疯狂吐槽,表面上却是很恭谨:“那秦……总,不知道现在秦太太人在哪里?具体什么情况,我先帮她看看再说。”
秦肆叹了口气说:“她现在在房间,躺在床上,疼得下不来床。”
姜炎心头一跳,这都严重到这地步了吗?他忙道:“秦太太是哪里不舒服?”
秦肆说:“她腹痛。”
姜炎一愣:“……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秦肆:“腰也很酸。”
姜炎:“……”
秦肆:“疼得下不来床。”
姜炎:“……”
秦肆认真想了想阮宁跟他说的,然后道:“好像没有别的了。”
姜炎想歪了,心情复杂道:“秦总,这……这闺房之乐不是不可以,但是也要注意点分寸啊,不然也是很容易对身体造成伤害的。”
秦肆愣了愣,顺着姜炎说的深想了下,心里有点燥热,但是表面上他无比淡定:“不是,你想多了,宁宁她只是生理周期到了。”
姜炎僵愣三秒,都他妈快崩溃了,心里卧槽三连:“秦少啊……不,秦总,您一开始就直接说生理周期不就好了?!”
秦肆挑眉道:“宁宁脸皮薄,她不好意思直说。”
姜炎:“……”
所以您就拐弯抹角浪费近十分钟的时间跟他“间接”说?!还害他往变态的方向想。
姜炎这下连楼都不用上了,更不用见到阮宁,他立马又在沙发上坐下了。
秦肆沉声道:“你不去看看?”
姜炎无奈道:“这是正常的,我不去看都知道,我给您开张食谱,您照上面的做好了,让她吃下去就能缓解痛经。”
不怪秦肆紧张,他活了二十六年,这是第一次跟活的女人近距离接触吧?!恋爱中的男人智商跟只狗子差不多,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姜炎瞬间从医生变成厨师,把手机里一直备份的经期食谱发给秦肆,然后一刻都不愿多留,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秦肆看了一眼,然后上楼去找阮宁。
阮宁刚刚睡醒,秦肆一推门进来,她就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朝秦肆直直的看过去。
秦肆被她看得蠢蠢欲动,一想到她身体不适,又极力按捺下来,然后迈开大长腿,走到床边坐下,把姜炎发给他的食谱拿给阮宁看。
“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
阮宁看了眼,发现上面都是经期适宜吃的东西,字不是手写出来的,她也不知道姜炎过来,自然不会想到是姜炎发给秦肆的。她心中一动,眼眸湿润的看着秦肆:“这是你从网上面查的?秦肆,你真体贴。”
秦肆:“……嗯,应该的。”
对于揽了姜炎的功劳,他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撩开阮宁额前的碎发,语声温柔道:“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去帮你做。”
阮宁看了他一眼:“你又不会做饭。”
秦肆道:“没事,为了你,我可以学。”
阮宁道:“秦肆,你真好。”
秦肆凑过去亲她:“等你好了,要好好补偿我。”
阮宁很乖的闭上眼睛,声音软软的:“好。”
——
有人欢喜有人忧。
椿情在一夜之间关门大吉,林锐工作的酒吧也面临倒闭。
林锐突然丢了工作,他一个私生子,没受过什么教育,没有别的技能,也干不了别的,只能去酒吧当坐台。可是别的酒吧一见是他,连自我介绍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让人把他轰了出去,接连七八家都这样。
林锐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绝不可能每个酒吧的人都认识他,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一定是阮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怕他最后连阮宁的人都没见到,秦肆还是查到了他身上,然后立刻对他展开了报复。
操!林锐低声咒骂一句,把快燃到尽头的烟头摁灭在垃圾桶盖上。
他摸出一枚硬币,往公交站台走去。
动不了秦肆,他可以动别人。
今天他不操.死阮珍那个贱人,他就改跟陆志诚那个畜生姓。
——
陆家老宅,陆志诚劈头盖脸的责骂着陆景,气得脸色铁青。
“你不愿意去强迫阮宁?行,你愿意当情圣,我懒得过问,但是你逼走陈姝,现在她拿着秦氏的商业机密下落不明,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陆景梗着脖子道:“不能再满意,不能更开心。”
陆志诚扬起手就想给他一耳光,但是看着陆景倔强的脸,手迟迟落不下去,最后他还是收回手,背转过身,不去看他。
“你给我滚出去。”
陆景阴沉着脸,眸色也冷冰冰的,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书房。
当他看见阮宁的那一刻,他就无论如何做不出强迫她的事,所以他回家就把监听器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赶走了陈姝。
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陆景走后,陆志诚以一个姿势站了半晌,许久后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陆志诚嗓音沉冷:“查到陈姝的下落了?把定位发给我,我亲自过去。”
挂上电话,陆志诚拿起外套,匆匆忙忙的离开书房。
根据秘书发过来的地址,陆志诚来到一处偏僻破旧的小区,这里道路纵横,巷子太多,他一时拿不准陈姝躲藏的具体位置。
陆志诚蹙了蹙眉,刚想转身原路返回,这时他却隐隐约约听到有女人的哭声,还有一个男人刻意压低的怒骂低吼声。
陆志诚绝非良善之辈,更不会做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善举,刚想走开,他却听见一句:“阮珍,你这个贱人!”
陆志诚:“……”
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陆志诚只犹豫半秒,就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他刻意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拐过一个转角,面前正在上演的一幕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一个身材偏纤瘦的男人正在强迫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柔弱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分明就是阮家大小姐阮珍。
陆志诚饶有兴趣的看了两分钟,见无人发现他的存在,顿时耐心全无。
“住手。”陆志诚开口打破了寂静。
那个抓着阮珍的男人正是来找她发泄苦闷的林锐,听见背后的声音,他动作一顿,然后慢慢回转过身,看见来人,瞳孔剧烈紧缩。
而对方正举着枪,枪口正正对着他。
林锐看着陆志诚,霎时间眼里波涛汹涌,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交替出现,最多的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恨意。
陆志诚看清林锐眼中的恨意,那不像是对陌生人平白无故的恨意,而更像是对待仇敌日积月累下来的怨恨。
陆志诚挑眉道:“你认识我?”
林锐眼眶通红,银牙咬碎:“不!认!识!”
陆志诚:“……”
他没兴趣去猜测一个陌生人的心思,他见林锐眉目间竟与陆景十分相像,心里暗暗奇怪,不过他没有多想,威严喝令:“把衣服穿上,给你两分钟,赶紧滚。”
林锐嗤笑一声:“我要是不……”
“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擦着他胳膊的皮肉飞驰而过,鲜血流了下来,把林锐接下来没说完的话堵回肚子里。
他居然对他开枪?!
强忍着胳膊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林锐心里既是怨恨又是悲痛,二十五年来陆志诚第一次见到他,可是他不认识他,之前甚至不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他可是他的儿子,跟陆景一样,他的亲生儿子,他凭什么这样对他?
陆志诚却耐心告罄,手指重新扣上扳机,冷声道:“你还有一分钟。”
林锐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最后一眼饱含的感情实在太深,陆志诚拧眉,心里突然觉得不大舒服,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他。
很快他的视线收了回来,看向角落里的阮珍。
阮珍衣衫凌乱,缩在墙角,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十分可怜无助,让人心生怜惜。
陆志诚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突然脱下外套,亲自披在她肩上,衣服很大,阮珍很瘦小,正好可以把她大半个身子都包裹起来。
陆志诚一句话没说,转身就想离去。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轻轻软软的声音。
“陆叔叔。”
陆志诚身形微顿。
阮珍的声音出离平静:“谢谢您。”
陆志诚:“……”
陆志诚沉默不语,没有转身,但是也没有离开。
阮珍垂下眼眸,眼底闪着奇异的光,她不能凭借自己的手去报复阮宁,总可以借助他人的手。
她已经一无所有,有的也只是这一副跟阮宁几近相同的外貌。阮宁可以凭借着美貌得到一切想要的,她也可以凭借美貌让她失去所有。
——
秦肆胡说八道的本领见长,晚上临睡觉前,他非赖在阮宁房间里不走,认真的看着阮宁道:“宁宁,晚上我们可以不分房睡的。”
阮宁不太相信的看着他:“但是你又控制不住自己。”
她也想不通,秦肆明明自制力那么强的一个人,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屡屡失控。
这几天她生理期,还是分房睡更安全。她姨妈来了三天,秦肆就借用了她的手脚三天,她觉得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快要废了。
所以今天无论秦肆说什么,阮宁都不会同意跟他睡一个房间的。
秦肆道:“宁宁,据说生理期,足底按摩可以疏经通络,缓解疼痛。”
阮宁一愣,道:“真的?”
她真的很怕疼。
秦肆道:“嗯,是真的,这是姜炎跟我说的,我特地打电话问的。”
他确实问过姜炎,但是姜炎的回答是不能,不利反害。他怀着别的心思,没打算给她足底按摩,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说起谎话来却也能面不红心不跳。
阮宁听他说得煞有其事,而且他一个大男人,还特地打电话去问这方面的事,她心里有点暖,将信将疑的伸出自己的双脚。
秦肆瞬间呼吸一窒,眸色暗沉下来。
阮宁一看他的神色,就立马想缩回自己的脚,秦肆却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一把握住了她的足踝。
阮宁紧张道:“秦肆,你正常一点。”
秦肆不禁一愣:“……你觉得我不正常?”
阮宁趁他分神,立马挣脱了他,赶紧拉被子盖住自己,一直裹到脑袋,只露出眼睛往上。
秦肆:“……”
“我要睡了,晚安,秦肆。”阮宁隔着被子,瓮声瓮气的说,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明亮。
秦肆看着阮宁:“宁宁,我不开心。”
阮宁:“……”
秦肆语气可怜巴巴:“宁宁,结婚才这么短时间,你就开始厌烦我了,我很难过。”
阮宁:“…………”
秦肆继续:“宁宁,我觉得我的伤腿又开始疼了。”
阮宁:“………………”
秦肆:“宁宁,我……”
阮宁受不了的掀开被子,给他腾出位置。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分房睡了。”
秦肆再说下去,她都要变成始乱终弃忘恩负义的渣女了。这个男人为什么结了婚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不但喜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且还特别喜欢撒娇,还喜欢卖惨来博取她的同情心。
她也是好没出息的,竟然每一次又一次心软。
秦肆眼神微微闪动:“以后都不分房睡?”
阮宁没计较他的得寸进尺:“……以后都不分。”
秦肆心里开心得要命,但嘴上还假矜持道:“可是你身体不舒服,这好像不太好。”
阮宁看着他:“你说真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算……”
话没说完,秦肆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躺在她身边,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我愿意的,你别瞎想。”
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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