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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脸上渐渐有些微寒,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令狐骁:
“原来楚皇割地, 竟是因为这个。”
令狐骁微微一滞, 似乎觉察出自己方才的失态,于是又饮了一口酒, 看起来饶有兴致道:
“公主不妨说说,我是为了什么?”
“新地割让大孟,我朝势必要在当地重整法度, 以使得十二城池真正属于大孟领土。
如此一来,即便是律法有些严苛,民众也只会觉得是两国法度差异所致,而非君主忌惮。
楚皇, 你所谋可真是长远。”
令狐骁听完她所说的, 不由地停滞在原地。
半晌过去,抬头一饮而尽壶中酒,轻描淡写道:
“兰陵公主与我令狐骁, 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可惜,江山城池你不要,至尊之位你也不要。
真是不知道,这天下究竟有什么能使得殿下心甘情愿地来到我身边。”
杨蓁展开笑颜:
“其实很简单。”
他闻言眼睛一亮,似乎真的在期待着她提出什么条件。
可是只听杨蓁仔细道:
“待我大婚之后,自然会前往邺城十二郡拜访, 届时不正是到楚皇身边去了?”
令狐骁眼中落下一片雾霭,长叹一声笑道:
“孤算是看清了。
这世间,唯有手握上将军, 才可令殿下为我所用。”
她淡淡一笑:
“楚皇如今是杨蓁的盟友,还是少想一些关于杨蓁夫君的事情,多思考一些你我同谋的大事。”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这座小亭,与晴初一起往杨景的宫殿去了。
令狐骁并没有追出去,反而依然安静地坐在原地。
他默了半晌,突然自顾自地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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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到了杨景宫中时,只见四周竟比从前还要再冷清一些。
原来是杨景在雪芽那件事之后,将新充盈进来的宫人全都遣散,只留下从前的老仆在身边。
杨蓁走到正殿的时候,恰逢木星从里面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只精巧的茶盏。
木星看见了她,十分高兴地走上前来道:
“七殿下,五皇子方才□□叨您,没想到这就来了。
快请进来。”
看着木星的模样,想来她五哥最近也一直都好。
于是杨蓁笑着随她进去,问道:
“五哥还是一向爱喝金骏眉么?恰逢宫里又送了新的来,明日便差人把我那份给五哥送来。”
“多谢殿下——这边请。”
木星一路将杨蓁带到了后院去,杨蓁心下还有些奇怪的时候,却看见后院中央有个白衣身影坐在轮椅上,正是她五哥杨景。
他脚边落着一盏长明灯,像萤烛之辉一样散发着暗淡的光芒。
杨景原本是在欣赏满目繁星的夜空,听见她们的脚步声便回过头来,语气有些高兴:
“小七来了。来人,上座。”
他话音刚落,只听从院落各处角落里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冒出了好几个内侍,搬了一个黄花梨木椅来给杨蓁落座。
做完这些之后,那几个人便像消失一般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杨蓁让人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问道:
“五哥,你宫里的人怎么愈发神出鬼没的?”
杨景笑道:
“我教他们躲着些的。
这么多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还怎么看星星?
哎,木星,再取一些茶点来。”
杨蓁赶忙拦住木星:
“不妨事,我方才从母后宫里搜罗了不少好吃的,专程给你送来的。”
说罢,她从木盒里一样一样地掏出美食佳肴来,送到杨景面前:
“这是你一贯爱吃的绿松丸子,母后让人多做了些,我全给你带上了。”
杨景倒也不客气,顺手便捏起一个绿丸子来送进口中:
“恩,母后宫里的小厨房还是原来的味道。”
杨蓁见他胃口很好,便将木盒里的都摆了出来,让他一样一样地品尝。
两人一会聊着天,一会儿吃些茶点。实在没话说了,便抬头去望天上。
隔了半晌,杨景率先开口了:
“小七,你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有什么要说的,便说罢。”
杨蓁转头去看他,原来杨景一向是这样心思细腻而自卑的人。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她,还是父皇母后,还是那几位兄长,全然都不曾发觉他竟是如此敏感的一个人。
杨蓁轻声道:
“五哥,我和傅虔的大婚礼定在下月初五。你可不许又躲在自己的书房里,不肯露面。”
杨景笑了一声,像是从前他们曾经在一起开玩笑的时候那样:
“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子,你的大婚礼都不去,那我还有谁的可去?
去,若是能沾沾喜气,给我这双腿多些时日,也是好的。”
杨蓁一愣,问道:
“五哥,你的腿怎么了?”
只见他笑了笑,有些苦涩:
“太医曾来过,说我长久不曾走动,双腿萎缩极为严重。
若是这两年还站不起来,那便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杨蓁脑中嗡的一声,杨景被下药之后暴怒的神情她还记得清楚。
“怎么会.......”
杨景似乎早已心如止水,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两年.......我用了十九年也没能站起来,怎么可能在这两年当中站起来呢?”
杨蓁沉默了,没有说话。
她知道如今所有的安慰,全部都像一张白纸一般无用。
说再多的漂亮话,也无法抚平一个不能站起来的人心里的苦楚。
忽地,过了半晌,她脑中不由地浮现出傅虔说的一句话来。
杨蓁斟酌了片刻,问道:
“五哥,若是小七有办法能让你站起来,但是过程会无比艰难,你会去尝试吗?”
杨景有些疑惑地望向她,可是在读到她眼中那坚定的神情的时候,杨景终于动容了。
他说:
“无论是什么艰难险阻,只要能站起来,我一定会去尝试。”
杨蓁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
“既然有了五哥的话,那小七也一定支持你。
我有位......相熟之人,小时候跟五哥一样身体虚弱,可是后来竟治好了。
我想着将五哥送去他说的那处圣地疗养,若是有了答复,便立刻告诉你。”
杨景良久才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去探了探杨蓁的头发,笑道:
“想不到昔日那个小丫头,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一转眼,都要赶在你几个哥哥前面大婚了。”
杨蓁不满道:
“你们若要大婚,不如求父皇和母后一并给你们办了。
只可惜你们几个,恐怕都不开窍。”
杨景不屑道:
“你五哥我已然有了大婚人选,可奈何心中有志,还不到成婚的时候罢了。”
杨蓁极为八卦地凑上去小声问:
“谁?木星么?五哥,我觉得木星做我嫂嫂极好。”
杨景老脸一热,看见木星正端着茶进来,赶忙捂住杨蓁的嘴:
“小声些,若是给她知道了,岂不是显得本皇子太不矜持了?”
杨蓁费劲地将他的手掰开,颇为嫌弃道:
“行了行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走好走。”
杨蓁白了他一眼,与木星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宫去。
她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到自己的书房,是为了给傅虔写一封信。
新的内容,自然是有关于她五哥的。
她很少给旁人写信,出了年幼的时候曾经给在外征战的哥哥们写过之外,便没再提起过笔。
可是给傅虔的,自然要与众不同,别出心裁。
于是她提笔沾墨,在上好的宣纸上落笔:
“親親,今日探望久卧病榻的兄长,状况仍然堪忧。
想起你曾说过幼年习拳方能改善阴虚体质,不知我兄长已年近及冠,还可用此良方否?
若能拜你师学拳,他甘愿远赴苍北,穷尽一生也绝无二话。
只求你能代为引荐一二,可好?”
杨蓁将自己的书信拿起来看了看,觉得写得很好,只是似乎还不够别出心裁。
于是她满屋子张望了一遍,从那存放文房四宝的柜子里里取出一小只墨盒来。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让提炼出的上佳的朱砂印泥。
她偷偷捡了一支崭新的毛笔,跑到铜镜前为自己点绛唇。
点完之后,她又回到自己的书案前,在宣纸上落下一吻。
这样打开一看,一个漂亮的吻痕便牢牢地覆在信纸上,看得人浮想联翩。
杨蓁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
虽则从前也对傅虔做过更为大胆的事,但这样明目张胆落在纸上的调情,却还是第一次。
于是她不敢再盯着看,急急封好了信,唤了晴初来请人专程送到潼关去。
晴初和秋雨相视一笑。
自家公主今日才与上将军分离,这还不满一天,就已经惦记着让人稍书信了。
实在不知道,她该如何度过接下来这几天。
秋雨笑着接过信来:
“晴初姐姐侍候殿下沐浴,奴婢去去便来。
还好行宫没有宵禁,还可特派信使前往潼关。”
杨蓁脸上一红,道:
“记得多给他封些赏银。
夜深露重,他跑一趟也不容易。”
“是。奴婢告退。”
晴初拢了宫门,替杨蓁一边更衣一边笑道:
“公主每次封的赏银够他们一个月的月例了,恐怕如今满宫上下都上赶着给殿下抬轿稍信罢。”
杨蓁小声反驳:
“我也就只去过一两次而已......”
晴初歪头:
“哦?奴婢算一算,四月便去了两次,五月盛宴,一直到现在都还没结束......”
杨蓁连忙制止她继续数下去,垂头丧气地说:
“晴初,你说傅虔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缠人了些?”
晴初笑着说:
“怎会。上将军待殿下有多好,怕不是要整日揣在怀中才罢休。”
说罢,她便扶着杨蓁去了内室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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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杨蓁写的信也用最快的速度送抵了潼关。
傅虔方才沐浴出来,浑身上下都是水气。
只听侍卫在门外报:
“禀将军,公主殿下来信。”
“放在书案上即可。”
“是。”
那侍卫将书信摆好,便立刻退了出去。
傅虔裹着一身朱色浴袍,衬的他容貌愈发英武。
潼关的后备部早就得了杨曦的指示,将傅虔帐里帐外,全换上了统一的朱色。
不仅如此,丧心病狂的杨曦更是偷偷去城中臻善楼,假借傅虔的名义订了一整箱的朱色衣袍、鞋袜,甚至......亵衣。
于是傅虔的大帐如今就像大婚房一般,满目喜庆。
他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三下两下便将信封拆开。
在展开信纸的那一刻,他便立刻看见了那朱红色的唇印。
这时候,门外的侍卫突然进来通禀,将傅虔吓了一跳,急忙将信纸背过来。
那侍卫看见傅虔有些慌乱的神情,不由地问道:
“上将军为何如此慌乱?”
傅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行为失常,于是镇定了片刻,冷声道:
“无妨。有何事禀报?”
“哦,是二皇子来问,今日的例会将军还参加否?”
傅虔颌首:
“你去禀告二皇子,说我马上过去。”
“是,属下即刻便去。”
说罢,那侍卫便走出了帐外。
听着他脚步声走远了,傅虔才敢将那信纸掀开,心中仍然砰砰乱跳。
那吻痕看得他心痒难耐,心中又燃起了一股小小的火苗,瞬间便几乎快要城鼎沸之势。
傅虔咬牙切齿地想,古往今来大约也就这么一个小丫头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写信给他,还落下一个自己特殊的印迹。
他扶了扶额,忍着清除掉脑中的邪念,一行一行地读起了她写的内容。
上面有些凌乱的狂草字迹看得他直皱眉头,但到底还算是看懂了。
傅虔一声长吁,摇着头笑了。
这小丫头原来是惦记着她兄长的事。
不过她这字迹委实有些太潦草了,待婚后他可要好好教教这小丫头怎么写字。
一想到那张气鼓鼓的小脸蛋,他唇角便弯起一个弧线。
没过一会儿,他便写好了三封书信,分别装了不同的信封里,上书几个大字:
“晨、昏、回执。”
做完这一切之后,傅虔走出帐外去将书信交给信使,让他连夜送回。
于是待一个时辰之后,杨蓁的一头长发还没干,回信的便已经来了。
她急急从秋雨手中接过傅虔的回信,发现竟有三封。
晴初一看,笑道:
“上将军这是怕几日都见不到殿下,这才写了好多封来?”
杨蓁早已爬上了床铺,听了她的话整张小脸都快要蒙到蚕丝被里去了:
“哼,任凭他写多少,我今日就不看。晴初,把信扔到桌案上。”
晴初给秋雨使了个眼色,两人相视一笑:
“是。”
她们两个一个吹灭了烛火,一个将信放在案前,便双双退出了杨蓁的寝殿。
杨蓁将头蒙在被子里,等待着那脚步声走出好远去,她才猛地在黑暗中坐了起来。
虽然小姑娘忍了再忍,努力地让自己不去看回信。
可是这心里像是猫爪挠着一样难受。
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她才蹑手蹑脚地走下去,摸索着从书案上拿到那几封信。
抓了书信之后,她四下又摸索着想要点灯,却害怕晴初和秋雨在外间看见光亮,又要笑话她。
于是小姑娘四下翻找了一盏小灯出来,悄悄点起来,只有微弱的灯火。
借着这灯火,她将那三封书信摆在自己面前。
杨蓁犹豫了片刻,想着现在应该算是“昏”?于是便小心翼翼拆开了那“昏”字信封。
傅虔的字写得大且少,一眼便看明白,写得是一个:
“念。”
杨蓁原本突突跳动的胸腔骤然像是停了片刻——
可是在看见这个大字的时候,竟无语凝噎。
这男人分明是个记仇的!他还记得自己在他营帐里留的那些个大字,于是连个信都不给她好好写了!
于是杨蓁带着愤慨扯开了那封“晨”字信封。
“想。”
还是一个干净利落,潇潇洒洒的大字,不带一丝注解与批示,仿佛在炫耀自己劲松一般的字迹。
“......”
杨蓁彻底趴在了桌案上。
原本以为这辈子和傅虔在一起久了,这个一向淡漠惜字的男人能稍微变得话多一些。
可没想到,反倒比起前世,更少了许多。
几乎丧气的小姑娘用最后的力气打开那封“回执”,密密麻麻的字迹便引入眼帘。
一瞧见这长篇大论,她立刻便精神了起来,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读了起来。
可傅虔只是将自己在苍北习拳的情况详细阐述了一遍,从环境、师父、到每日居住的环境几乎都覆盖到了。
通篇都是关于给杨景前往苍北的建议,没有其他任何内容。
杨蓁读了好久,才在末尾瞧见一句:
“若五皇子有其他问题,不妨再问。卿卿安。”
杨蓁想了半晌,或许他说的这“卿卿”,是......她?
思索了一会儿,她觉得傅虔与五哥不大熟悉,不可能用这样的称呼。
于是杨蓁这才终于放下心来,高兴地将信纸捂在胸前在床上打滚。
一会儿便听见晴初在外面问:
“殿下怎么了?”
杨蓁按下无比激动的心情,故作平静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睡不着。你先睡!”
晴初的语气有些担心:
“殿下若是睡不着,奴婢去小厨房煮一碗牛乳羹来?”
杨蓁连忙道:
“不用,我一会儿便睡了。”
“哎。那殿下若是有事便叫奴婢起来。”
“好。”
这一晚上,杨蓁抱着这三封信才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果真变成了一个拇指大的小人儿,让傅虔每天揣在怀中。
傅虔给她做了一个一样尺寸的豪华宫殿,每日还有精心烹制的小小份的美食供养......
可是好景不长,过了不久傅虔便和别人定了婚事。
杨蓁定睛一看,那不正是传闻中痴情傅虔的那位户部尚书家的千金,秦绾绾?
她看着他们拜了堂,而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哭得几乎嗓音沙哑,却让淹没在敲锣打鼓和欢庆呐喊之中......
看着傅虔牵着那女人一步一步往洞房走去,她哭得天昏地暗也无济于事......
于是清晨时分,杨蓁挂着眼珠儿哭醒了,还在抽泣。
晴初听见内室的声音,连忙走进去看她。
杨蓁看见外面的人儿进来,连忙将轻纱掀开来抱着她,口中断断续续地:
“晴初!我梦见我......变小了......傅虔还娶了别人呜呜呜......”
晴初起初先是一愣,在听完她说的话之后忍俊不禁道:
“好了,殿下,上将军怎么会娶旁人呢?
殿下是不是因为大婚将至,神思太过紧张了,才梦见这些东西......”
杨蓁将头抬起来,可怜巴巴地盯着她:
“都怪你昨晚说傅虔将我揣进怀里,我便真的梦见他将我揣进怀里......”
一想到梦里那真实无比的场景,杨蓁便一阵又一阵地发颤,险些又要哭了出来。
晴初哭笑不得:
“好好好,都是奴婢的错。殿下不哭了......不哭了......”
杨蓁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她怀中挣扎出来:
“晴初,户部尚书家里的千金,是不是叫秦绾绾?”
晴初想了一阵,道:
“去年秋天大公主办的赏菊大会上,的确是有一位叫秦绾绾的千金,似乎就是秦尚书的嫡女。”
杨蓁闻言抖了片刻,忍着没哭,一张小脸憋得皱皱巴巴。
她可怜兮兮地问:
“传闻中她真的属意傅虔么?年至二十也不肯嫁人?”
晴初答道:
“殿下,这只是坊间传闻,算不得真的。
殿下和上将军订婚已久,想必秦小姐是个懂事的。
或许她二十还未出阁也另有缘由。”
这时候秋雨带着一列小宫女端着茶水和盥洗的器具进了寝殿外间。
低等宫女没有主子的允准,向来是不能踏足内间的。
于是只有秋雨捧了茶进来,见杨蓁躲在晴初怀中满脸泪珠儿的模样,不由地惊了一惊:
“殿下这是怎么了?”
晴初笑道:
“殿下让梦魇住了。”
杨蓁看见秋雨,急忙扯了她的衣袖问:
“秋雨,你可记得户部秦尚书家的千金,是不是叫秦绾绾?”
虽说她心里是知道傅虔只喜欢她一个,可梦里的场景和那些若有似无的民间传闻,实在让她心神不宁。
秋雨若有所思地将茶盖打开递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道:
“奴婢是依稀记得,去年赏菊大会上,那位秦家千金的确叫秦绾绾。
这位千金小姐,年至二十也未曾出阁,坊间皆传她是惦记着什么人......”
杨蓁听闻这话,险些被刚饮下的这一口茶水呛住......
她连秦绾绾的名字都许多年不曾见过,怎么会突然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迷你版杨蓁X正常版傅虔。
某一日,杨蓁变小了,变成杨小蓁。
傅虔每日投喂都需要喂十二粒大米,一丝鸡肉,半勺鸡汤。
于是每一次侍卫进来的时候,都能看见傅虔背着身子,对着自己的饭说话:
“这颗大米长的不够饱满,换一颗.....”
“这块肉太大了,你会噎死的。”
“这勺鸡汤油太多了,你会长膘的。”
侍卫:“......”
上将军得了失心疯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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