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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听闻傅虔苏醒了,当下便想要回到营帐去照顾他。
可她又停下想了想, 还是走到孙皇后身边去, 小声禀道:
“母后,傅虔受了伤, 小七想守在他身边,今夜可不可以在军中留宿?”
孙皇后原本要带她回去,可是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 到底还是叹了口气答应道:
“你今夜可以住在潼关,但记着让你二哥给你单独收拾出一个营帐,不可与上将军同寝,知道么?”
杨蓁小脸蛋一红, 软声道:
“知道了母后。”
孙皇后点了点头, 随手便召了杨曦过来嘱咐道:
“曦儿,小七今夜在潼关暂住,你去给她收拾一间干净宽敞的营帐, 由你的侍卫在帐外看护。”
杨曦斜斜瞧了杨蓁一眼,忍住眼底的笑意,故作正经道:
“谨遵母后懿旨。”
这件事托付给杨曦,孙皇后自然能安下心来,于是便随着圣驾一同离开了潼关。
杨曦望着仪仗远去的背影,不由地叹道:
“小七啊, 为兄往日算是小瞧了你,你对傅虔可真是情深,连母后都......”
他话还没说完, 小七却早就没了人影,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唉声叹气。
此时的杨蓁尚且还顾不得跟别人说话,只带着晴初一路快步走到傅虔的营帐外面。她抬脚刚准备进去,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小姑娘鼻尖一酸,让晴初在外头等着,自己则掀帘走了进去。
傅虔如今正倚靠在床榻前,小几上摆着一碗红枣乌鸡汤,却看起来分毫未动,连汤面上一层薄薄的油脂也让冻住了。
傅虔的侍卫正站在榻前劝说他用膳,可傅虔看起来却并不理睬他。
见到杨蓁进来,侍卫赶忙识趣地退了出去。
杨蓁从门口卷帘进来,一步一步走到他床畔去,弯下腰来端起鸡汤,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拨去油脂,将鸡汤喂到他嘴边去。
这整个一过程,他们虽没有言语,可傅虔的眼神始终都落在她身上,半寸也没有挪开。
有了她一双细白的素手亲自喂羹汤,傅虔没再闹脾气不吃饭,反倒小口小口地啜了起来,乖得像个孩子。
杨蓁知道他方才又在耍小脾气了,不由地叹道:
“那小侍卫也是为了你好,怎么还不领情?”
傅虔用帕子擦了擦嘴,低声说:
“疼。”
一个字就让杨蓁心都软和了下来,连语调也软得不像样子:
“那现在还疼吗?”
“疼......不疼了。”
杨蓁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哭笑不得:
“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呢?”
“有你在就不疼了。”
原本她心里头又好气又好笑,可让他这一句话弄得,鼻尖又不禁酸了起来。
她一勺一勺地小心喂好汤,又从一旁的匣子里取了几样他爱吃的点心喂给他吃。
傅虔的唇角有好大一块淤青,每咬一口他都得疼一阵。
于是杨蓁便把点心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就算他吃得慢,她也要喂进去好些才罢休。
吃完饭以后,杨蓁从怀里掏出太医给的那只药瓶,准备给傅虔上药。
或许是对前世那件事有阴影,这瓶药她一直都贴身存着,没有让任何人碰过。
她先用指腹沾了稍许,然后一点一点地敷在他脸上的淤青处。
从他那饱满的额头到英挺的下巴,每一处淤伤她都涂上了一层药膏。
原先她以为让战齐那么一打,傅虔不让打坏就不错了,哪里还保得住这张俊颜。
可没想到如今一看,他脸上只不过是些淤青和擦伤,反倒衬得他一双凤眸格外凌厉俊秀。
再一想想战齐将军被打的那副狗熊样子,杨蓁在心里感慨老天何其不公!
就在她还盯着人家的脸走神的时候,却忽地感觉有股力道托住了她的后脑,来人便顺势吻了上来。
杨蓁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睛,想推开却看见他一张满是伤痕的脸蛋,又不忍心推了,只好让他就这么亲了一会儿。
谁知傅虔得寸进尺,手臂用力想把她压在身下,却让杨蓁适时拦了下来。
小姑娘轻轻撑着他的胸膛,咬着嘴唇说:
“太医说,太医说,你不能有大动作!得静养!”
傅虔松开她,眸色渐深,长眉轻挑:
“是吗?”
杨蓁趁机赶快从他身子下面钻了出来,将他轻轻推回原处,温声说:
“乖,要静养哦。”
傅虔十分配合地将双臂枕在脑后,笑着问:
“那太医有没有说过,养伤期间是不是可以随意提要求?”
“当然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来呀。”
他眼中笑意不减,对面前的小人儿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意思不言而喻。
杨蓁的脸颊浮上一层浅浅的绯红,借着帐内的烛火映照,看起来好看的很。
她挪到傅虔身边去,轻轻搭着他的肩膀,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
就在这时候,帐外不适时地传来一阵通报声:
“属下给公主殿下送晚膳。”
傅虔虽然有些不悦,但看着怀里看起来饿的有些萎靡的小姑娘,不禁笑了:
“饿扁了才吃饭?”
杨蓁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
“今日事忙,就忘了用膳......”
听闻她一天也没用上一顿正经的饭,傅虔立刻便传道:
“进来罢。”
杨蓁见人要进来,连忙便要从他怀里起来,以免人家看了笑话。
可傅虔却偏偏用手抱着她,就不让她起身。
那侍卫进来之后,十分识趣地没有抬头,而是捧着一张盛满饭食的小几说:
“上将军,公主殿下,晚膳该放置在何处?”
还没等她说话,傅虔便率先开了口:
“放到这里来。”
那侍卫立刻走到床榻前,视若无睹地将小案几放在床边,然后便立刻退了下去。
杨蓁可怜巴巴地盯着傅虔钳制她的大手,软声说:
“好饿,让我吃饭好不好。”
傅虔轻笑,翻身下床去,看得她胆战心惊。
好在傅虔知道自己的伤势,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只见他拿了两个蒲团过来放在小案几旁边,将碗中餐喂到了她嘴边。
杨蓁觉得有些怪,明明傅虔才是受伤的那一个,为什么还反过来喂她?
可是她若不吃,傅虔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于是杨蓁战战兢兢地张开小口,乖乖让他塞了一勺饭菜进去。
喂了两勺之后,杨蓁小心翼翼地提建议:
“我......能不能自己吃?”
傅虔似乎十分享受喂饭的感觉,斜眼瞧了她一眼,问:
“恩?”
杨蓁吓得一缩,见男人没有压过来欺负她,这才接着小声地抗拒道:
“你喂得太慢了!我好饿......”
傅虔失笑,只好将手中巴掌大的饭碗递给她,让她自己吃。
杨蓁接过饭碗,给自己夹了好多蔬菜和炖肉,就着米饭一大口一大口地吃下去。
她咀嚼得很慢,但是她一大口要吃好多饭菜,看得傅虔都心惊胆战地,害怕她下一口就会被噎着。
果不其然,两大口饭菜下去,杨蓁放下碗筷,连连给自己顺着气,十分艰难地吞咽着。
傅虔赶忙从一旁掏了一个象牙状的水袋递给她,杨蓁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猛灌了一通,直到全咽下去才放下水袋。
可谁知她喝完了才嗅了嗅那水袋里的东西,问:
“傅虔,你这里面装的是果子汁么?怎么甜甜的?”
听了她的话,傅虔心里咯噔一声,顺着方才取水袋的方向望过去——
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挂在原处。
杨蓁咕嘟咕嘟喝下去的那个,是他在城里买的果酒。
自从上次让杨显嘲讽酒量不好之后,傅虔就慢慢开始学着饮酒。
这果酒就是后劲极大的一种,他每次和杨曦分着喝完一袋之后,都要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能醒来。
他赶忙从小姑娘手里夺下那酒袋,晃了晃里面,大约只剩一个底子了。
傅虔倒抽了一口冷气,回头望向低头继续吃饭的小姑娘,看着她面颊渐渐飞起两抹红晕,眼神也愈发迷离。
她又吃了几口饭,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捂着脑袋说:
“好晕哪。”
然后她抬起头来望向傅虔,只见一个他变成了两个他,桌上那些可口的饭菜也看不清了样子。
傅虔赶忙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她已经开始出汗发热了。
——这就说明那果酒的后劲上来了。
这下傅虔犯了难,他并不想把喝醉的小姑娘扔给别人照顾,可如今她这幅样子,若是自己贴身照顾了难保不会出事。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小姑娘突然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东倒西歪了一阵,终于扶着书桌站定。
她红着一张脸蛋,一边用衣袖擦着额前的汗水,一边嘟囔着:
“傅虔,你营帐......好热啊......”
说着,杨蓁便摇摇晃晃地开始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袍。
傅虔一看那还得了,赶忙上去为她系好。
杨蓁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边又胡乱扯开自己的衣袍。
傅虔又伸手给她系好......
两人有来有回地过了几招,杨蓁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
“傅虔!你为什么不让我脱......”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虔便立刻上前去捂住了她的小嘴。
杨蓁忽地让他捂上了嘴唇,竟然乖顺地安静了下来。她脸上突然羞怯一笑,顺势轻轻吻了吻他的手心,弄得傅虔心里痒痒的。
一晃神险些又沉沦在这温柔乡里,傅虔连忙将手挪开,试图逃避她的视线。
可杨蓁明显不打算放过他。她倚靠在傅虔怀里,伸出柔软无骨的手抚过他的脸颊,痴痴地望着:
“傅虔,傅虔,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一样这么好看的男子?”
他让小姑娘这么明目张胆地夸了一句,脸上立刻便无法自持地烧了起来。
可是他还得耐心哄:
“蓁儿,你喝多了酒,我先将你送回营帐去好不好?”
杨蓁见状,一张小脸皱巴皱巴地,看起来难过得紧:
“你又不要我了,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养了美妾?”
傅虔满脸黑线:
“这营帐统共便只有这么大,你瞧瞧我能在哪里养?”
杨蓁闻言,笑嘻嘻地勾着他的脖颈,气吐芬芳:
“那不如,我......做你的无双美妾好不好......”
说完,吧唧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两只小臂耍流氓一般就要扯开他的衣领。
傅虔此时临近崩溃的边缘,怀中这个软和的小姑娘实在是不老实。
他更想不到那看起来乖巧漂亮的小脑瓜里,竟然存了那些让他个大男人都脸红的心思。
自己虽然打定主意要坚定心智,不可被她动摇,可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总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实在让人难受。
在此危难之下,傅虔终于祭出了终极绝招——
他开始慢慢哄着小姑娘入睡。
一个白日里坚不可摧的上将军,在夜晚哼着一首悠扬迟缓的军中小调,哄着怀里的小姑娘:
“北风悠悠,雄军赳赳......”
小丫头果然打起了瞌睡。
她枕在傅虔怀中,抓着傅虔衣襟的小手也渐渐松了下去,眼睛沉得抬不起来。
可是忽地她又睁开眼睛,看见傅虔还在自己身边,又立刻抓紧他的衣领。
如此周而复始了好几遍,她的呼吸才慢慢均匀了下去,睡熟了。
傅虔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她抱到自己的床榻上睡下,又给她盖好薄被,放下帘帐。
他打算去找杨曦凑合一晚上,于是便走出营帐去,吩咐晴初进帐侍候杨蓁。
他干咳了两声,只简短地告诉了晴初,公主殿下方才饮了些酒,如今已睡熟了。
晴初是个知分寸了,听了这话脸上也没有太多神情变化,只应了一声便进帐去了。
远处恰巧杨曦走了过来,看见他不禁有些奇怪:
“我说你小子,今天白天让人给打成什么样了,这时候还不歇息?”
接着,杨曦望了望帐内燃起的烛火,压低声音问:
“怎么,让我妹子给撵出来了?”
傅虔淡淡扫了他一眼:
“别废话,今晚我跟你凑合一晚上,去收拾床铺。”
杨曦嫌弃地上下看了看傅虔:
“别,我晚上睡觉可不老实,小心我半夜打你一顿,小七明天闹着跟我要夫君。”
傅虔将手往身后一背,显然没有在意他的话:
“那你回行宫去睡,我睡你的营帐。”
“这偌大的潼关,你就看上我的营帐了?”
“对。”
杨曦无奈,只好道:
“行了行了,真是说不过你。我早就打扫出来一间营帐,原本是给小七准备的,你过去睡罢。”
傅虔眼中浮起一丝笑意:
“多谢。”
*
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杨蓁才让晴初给唤醒了。
她慢悠悠地爬起来,扶着剧痛的额头道:
“晴初,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头这么痛......”
晴初掀帘过来,将一碗稠稠的米粥递给她,嘱咐道:
“殿下醒了,快将这米粥趁热喝下去才好。这是上将军晨间便让人熬的,足足在火上炖了两个时辰。”
杨蓁心中一动,接过小碗来慢慢吃了几口。
她原本以为这米粥无香无味,吃起来定然甚是单薄。
可谁知小勺刚一送入口中,一股沁甜便袭上心扉,原来是加了蜂蜜的缘故。
一小碗米粥,她一会儿便吃完了,还满足地砸吧了砸吧嘴巴。
也不知是不是傅虔的缘故,她瞬时便觉得头不疼了,反倒快速地下了床去,开始梳洗打扮。
晴初也服侍在旁边,替她挑选头饰。
谁知杨蓁突然转过脸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桃木梳子。只见她脸上有些微红,问道:
“晴初,我昨夜喝多了,可作出过什么出格的事?”
晴初想了想,摇了摇头:
“奴婢一直在帐外,并不知道殿下在里面怎么了。只不过......”
杨蓁见她还有后话,连忙拽了她的衣袖,可怜巴巴地问:
“只不过怎么了?晴初,你快告诉我呀。”
晴初掩面,似乎有些也有些羞怯:
“奴婢看见上将军衣衫有些凌乱......”
杨蓁心里咯噔一声。
她昨天晚上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相反,有些场景她记得很清楚。
她记得自己似乎扯着傅虔的衣衫撒了娇,还糊里糊涂地说了许多暧昧不清的话......
如今看来,这似乎都不是梦。
忽地她想起来,问道:
“傅虔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晴初笑了笑:
“殿下梳洗完了,自己去瞧一瞧不就知晓了?”
见晴初故意卖了关子,她便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没有折腾得傅虔旧伤复发,便安下心来,急匆匆地换了衣裳便去找他。
她让人带了绕了几处营帐,这才在她二哥杨曦的营帐旁边找到傅虔昨夜所居的地方。
杨蓁小心翼翼地将帘子掀开一条缝来,只见傅虔穿了一件雪白的常服坐在书案前看书,模样竟有些她五哥那般的文弱书生的做派。
一夜不见,小姑娘立刻心花怒放地冲过去,搂着傅虔的胳膊撒娇:
“傅虔,你感觉好些了吗?”
傅虔一早便注意到她,此时眼中笑意正浓,心里又起了调笑的念头:
“若不是你昨夜抱着我又是要亲又是要抱,或许今日能好不少。”
杨蓁抱着他的臂膀猛然一震,可是松又舍不得松开,只能尴尬地停在原地:
“我......我昨夜......喝多了嘛......”
“哦?我看你不大像是喝多了,倒像是戏文话本看多了,满脑子都是如花美妾。”
杨蓁一张小脸让他给说的惨白,小丫头咬着嘴唇继续无力挣扎着:
“那都是......编故事,编故事。”
“恩,我信你是编故事。”
傅虔放下手中的书卷,反手握住她,一张脸不断地凑近了她。
均匀的呼吸声洒在她脸上,只听男人低沉的声音渐渐响起:
“蓁儿,你编故事归编故事,为什么要扯我衣裳呢?”
说着,他手中渐渐用力,将小姑娘的手腕紧紧箍住,不等她回应便侵身吻上去,用力吮吸着这张惦念已久的嘴唇。
杨蓁下意识地推了一把他的手腕,却听见傅虔低吟片刻,一双凤眸徐徐张开,里面带着受伤的模样。
尽管如此,他的嘴唇却仍然不肯放开,只低声挤出一个字眼:
“疼......”
杨蓁一心疼,便舍不得再推开他,闭着眼睛轻轻回应着他。
傅虔感觉到她小舌的回应,吻得便愈发用力。他狠狠顶开小姑娘的唇齿,渐渐往里试探着......
两人不知缠绵了许久,傅虔才渐渐减缓了攻势,将小人儿圈在自己的怀抱里,在她脸颊上落下几个轻吻。
杨蓁小声埋怨道:
“我昨夜哪有这样......折腾你......”
傅虔轻笑,随即张开搂紧她的双臂,像是束手就擒:
“那你还要怎么折腾我?”
杨蓁伸出小魔爪,正准备假意伸手扒他的衣服,却看见傅虔竟然真的一动不动,丝毫都不护着自己那岌岌可危的衣襟。
小丫头不甘心地噘着嘴巴:
“你昨夜都不让我扯衣裳!今天怎么如此大方了?”
傅虔猛地将她往怀里一送,用极具魅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倾诉:
“我原本想着,都留给婚后,任你扯。”
杨蓁顿时便羞得笑出了声,整个脸蛋都烧得快能煮熟一颗鸡蛋,伸手使劲推着傅虔的胸膛。
可是突然她却摸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戳了戳,好奇地问:
“傅虔,你把煮鸡蛋藏这儿了么?”
傅虔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低声一笑,站起身来让杨蓁在他的位置端端正正地坐好。
而他自己却蹲在她身边,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掏出那块宝贝,递到她面前。
竟是昨日那块稀世紫水晶,足有鸡蛋大小。
杨蓁小小声地惊呼着,接过那枚水晶放在自己手中端详。
周遭不算敞亮,但那紫水晶依然散发着奕奕光彩。
细细一看,它通透有如最纯净的夜空,没有丝毫杂质。
他清朗的嗓音悠悠响起,给这静谧的场景添了一分生机:
“借着它,我想问问你......蓁儿,撇开婚约不谈,你愿意嫁给我傅虔为妻吗?”
杨蓁闻言一怔。
隔着那块水晶,她看见后面傅虔的一双凤眸,突然想起昨天傅虔在比武台上那么拼命要赢的样子。
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本傅虔一向不爱争名夺利,怎么昨天却那么想赢?
就是为了这颗千百年罕见的紫水晶......吗?
也就是因为,他想借这颗水晶问清自己的心?
杨蓁想起上辈子她从金陵城一跃而下的时候,傅虔单骑而出,越过箭雨只为了将她的尸身捧回。
还有他们还年少的时候,她险些落入那头凶兽口中,又是他奋不顾身地挡在她面前,分毫没有犹豫地说:
“我死了,你便能活。”
他一向都是这样,一向寡言少语,不会用巧语哄人。
却将一腔赤子心完完整整地摆在她面前,通透,敞亮,没有分毫杂质,就如这块绝佳的紫水晶。
她的眸子里瞬时溢满了泪珠,伸手拥住他,笑颜缓缓舒展开来:
“傅虔,这句话该我问你——我嫁给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大婚了嗷(土拨鼠尖叫)
你们知道大婚意味着什么吗?
大婚意味着杨撩撩和傅小虔可以......
在婚房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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