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长生冲着屋外发呆,放空了自己。
‘你说....’
‘宿主....’
嗯.....长生轻咳了一声:‘你先说。’
‘好嘞。宿主,除了叶信对您的信仰力,我今天又多收到了好几道信仰。’
‘是吗?’
‘应该都是来自狼群的!所以宿主你被非人类喜欢上也是可以积攒能量的了!’
系统的声音透露着激动。
但是胃口已经被某人养叼了的长生只是敷衍着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莫名其妙的拐出一句话。
‘这倒是和香火差不多意思了。’
‘呃....这么理解好像也行。’
‘啧,除了狼就没有别的了?’
‘嗯,来源太驳杂了,所以我没有具体追溯。’
‘也是。’
‘....宿主,你想问啥你问吧。’
‘没。’
‘宿主,我是你的生存系统。’
‘我们相依为命算算也有千年了,闲聊一下不行吗?’
‘哦。’
又是一阵沉默。
‘明天,嗯.....’
‘宿主,说好的,不理他呢?’
‘这能是理吗?我就随口问问而已,叫理吗?’
我说理谁了吗?我说了吗?系统冷漠脸。
‘.....崔郁确实定了今晚的机票。’系统闷闷地道。
‘嗯,谁问你这个了?’长生竖起眉毛,“爱走不走,关我什么事?啧。”
‘.......是。’
长生瞪向窗户外面,撇嘴,随后道:‘你说要当明星,有具体方案吗?’
系统迅速打起精神,这可是自己展现实力的机会。
‘咳,宿主,你加盟李默的这个电影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头。等电影放出,您的名气上升后,我们立马联系天星娱乐,分分钟就能出道了。上次那个小纸片儿,您没扔了吧?’
‘哪个小纸片儿?’
‘就是上面写着金小钱那个。’
‘......’
一阵沉默弥漫开来。
‘宿主.....’
‘你急什么,我能扔了吗?找找不就行了?啧。’
于是第二天,长生黑气四溢地去了片场。
副导演瞅着长生气势汹汹地走到导演棚里,今天不是没他的戏吗?
一对上长生的眼神,他难得结巴了:“咋...咋,咋了...这是?没睡好啊?”
长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破纸片儿,这两天这么多破纸片儿,鬼知道哪张有用,哪张没用。扔了怎么了?啊?不能扔吗?
李默一如既往地蹲在他的镜头前当蘑菇。
长生看了他好几眼,没有获得注意力。
李默正在看着陶宪章的戏,被副导演踢了踢凳子才注意到旁边压下来一大片阴影。
“嗯?”李默抬头。
“金小钱的名片。”
“怎么了?”李默一脸懵。
“丢了。”
“啊?可我这儿没有了啊。”李默微微皱起眉毛。
“那算了。”
长生立马转过身,哼,垃圾导演,还很出名呢,连个小纸片儿都没有备份的。
李默摸摸自己脑袋不明所以,看着长生有些丧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提高音量:“今天拍登基后的场景!”
长生猛转身:“我今天不是没戏的吗?”
李默看他:“现在有了。”
等他赚够了钱,迟早甩了这垃圾导演。
现在,他忍。
长生视线一滑,猛地顿住,看着蹲在李默身后假装背景板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他站定了一会儿,不确定地抽了抽鼻子。
几秒后,他陡然危险地冷笑了一下。
笑的正副导演纷纷哆嗦了一下。
很好,非常好。说自己昨晚就走,结果躲这儿,撒谎精,倒是很有出息嘛?哦豁,裹得跟个传染病患者似的,我就认不出来你了吗?
你的骨头哪一根在哪儿我都能给你揪出来,再拼回去,你信不信吧?!
系统缩了缩,这真的是人想作死,谁都拦不住。
崔郁拉了拉自己脸上的面巾,有些肆无忌惮地看着气哼哼的长生,唇角勾起。
“你很开心?”长生冷冷地看着他。
崔郁唇角一僵。
“你以为我昨天是跟你开玩笑的?”长生冻着脸。
崔郁身体慢慢僵硬并不自觉往里蹭了蹭。
长生瞅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李默,再看了看不停往李默那边儿挪的大型背景板。气不动了,他一甩手:“拍吧。哪出?”
“啊?”李默没能反应过来。
“拍戏。”
副导演清咳了一声:“你得先化妆。”
“嗯。”长生随意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往化妆间走去。
‘那个,我的数据绝不会出错,他真的订了票的....’
‘闭嘴。’
‘哦。’
“长生啊,今天的妆,比较复杂,你忍忍。”和长生也算混熟悉了的化妆师自然是知道他其实不太受得了化妆品的味道,第一次上妆的时候,一直打喷嚏,鼻头都红了。
“没事。”长生交叠起自己双手,倚到椅背上,脸色郁郁。
等画完妆,他不止鼻头红了,眼睛都带上了一圈儿红。
这是长生在剧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盛装,一身三品的武官袍服,深青色,柔和了他的气势。不论是之前他的将士造型还是卒子造型都显得粗糙和奔放,也让他本身角色里和人群格格不入的气质显现出来。
这会儿穿的人模狗样竟真的是多了一份人气了。
特别是今天他眼睛没了之前看谁都是一副看木头的眼神,反而是带着些郁气。让人心里不自觉产生一种惋惜的心思,就像是瞅着一个单纯的灵魂染上了世俗的郁气,变得懂得哀伤了。
陶宪章被通知换戏,姑且算是接受良好。但是今天最后一场戏就杀青,生生被拖住了的吴月权心里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了。
这算是个单人镜头,长生也不用和别人搭戏。
陶宪章蹭到导演身后,搓着手看镜头。看到长生今天的状态,他就有些兴奋,他是真的把这人当对手了。
一会儿,稍微别扭地拖着袍服入境的长生站定,示意可以开始了。
李默挪了挪自己的坐姿,示意开拍。
镜头拉进对焦到他的脸上。
长生站在原地,这幕戏李默只让自己自由发挥。自由发挥么?
当初自己是怎么走的来的?
自己离开的时候也不是他登基的时候啊,自己离开.....嗯,是在他大婚那天。之前,他们好容易在京城里落户了,他憋得慌,登基后赵晁很忙,自己不懂只能添乱,就一个人玩儿去了。给他猎了一只鹿,还追着一只据说是祥瑞的白虎跑了好久,发现那家伙居然有灵智后。他更兴奋了,带回去一定让赵晁那没见过世面的瞪掉眼珠子。
这么想着,长生没忍住乐了一下。那白虎是真傻,自己明明是要抓了它当宠物,它却把自己当成恩人了,死赖着就不走了。
笑完,他心里一梗。死赖着就不走了啊.....
这傻乎乎的事,像他才不会干。
心里莫名别扭了一瞬。
啧。
之后自己兴冲冲回来之后,满城都是红艳艳的。怪好看的,比简单的山洞和草窝要美的多了。
一问,长生才知道,赵晁要找婆娘了。自己本来是挺开心的,但开心只持续到他衣服都来不及换兴冲冲地拎着血淋淋的鲜鹿准备进皇宫去找他,却被拦了下来。
才知道那人已经不是自己想见就见的了。得提前写折子递上去,获批以后等着圣旨送过来,然后自己要沐浴焚香才能去面圣。
可麻烦了。
自己又特别怕麻烦,一下子就不耐烦了。一拳揍过去,继续往里走。
然后呢?
然后自己干嘛了?
哦,对。自己倒是没干嘛,就是一个没注意,被御林军用箭矢射成了筛子。
说实话还挺疼的。系统当时就急了,直接不顾自己的意愿强制进行系统托管,带着自己就跑。事后还因为这事,被它自身的程序惩罚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头鹿还拎上了,说是赵晁忘恩负义,才不给他吃。
爬上城墙头那会儿赵晁屁颠颠跑出来了,挺着急的,还摔了个狗啃泥。他自己因为这居然气乐了,赵晁喊了句什么,他当时没听清楚,然后就晕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就是自己那群傻乎乎的兄弟姐妹,怪可怜地围着他,一直叫个不停。活像自己快死了似的,不对...自己当时也确实快死了。
系统屁话不说,哪怕自己威胁他要报废他,他也屁话不说。
想回去问问赵晁到底咋回事,但是一动弹就会被七只傻的冒气儿的狼一屁股挤回疗伤的玉床上。
后来么......
后来自己半梦半醒,也是真没力气折腾了。除了觉得有些憋气外,也隐约觉得自己大概还是离了那皇城和没见过世面的赵晁好。
毕竟再怎么好看,都不是能容下他的地方。
没见当初一个劲儿窜特自己缠着赵晁的系统都再不提赵晁这个名字了吗?
反正自己记性不好,活的又长。终归会忘记的。
回忆跟默片儿似的在脑子里滚了滚,长生抬眼有些迷茫地看向镜头。
‘你在我脑子里放回忆干啥,千年前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你还记仇呐?’
‘......’我有病,才在你脑子里放那时候的事。这么想着,系统却没反驳长生的甩锅,‘这不是为了让你入戏么。’
‘哦,这样啊。’
系统团了团,蓦地想叹气。
长生理解了系统的用心,却没忍住越过镜头瞅了一眼那撒谎精。
崔郁直勾勾看着场中茫茫然的人,脸色时黑时白,非常有技术性的变着脸。
收回视线,长生懒洋洋地在心里道:‘我站这儿多久了?这会儿是不是该退场了?’
‘嗯,退呗。’系统也想消极怠工了。
撂下袖子,长生转身朝镜头外走。
李默咽了口口水,手晃着,示意镜头追上他的背影。
走了几步,长生蓦地偏了偏头,瞅了一眼镜头。
本就是特写,这会儿屏幕上就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占满了。
李默憋住气。
导演棚里一时半会儿没了动静。
过了半秒,崔郁唰地起身,大步子就要离开,跟找谁寻仇似的。
崔郁动静不大,除了镜头附近几个人能听见,也就耳朵好使的长生能听见了。
哦豁,看来是演的很不好喽。还真是不好意思,本色出演,让您见笑了。
长生掀掀眼皮子,慢吞吞走出镜头,正好碰上了想往外走的崔郁。
“让开。”崔郁看着眼前的人,语气不善地警告道。
长生摸摸自己的下巴,慢吞吞道:“说清楚,咱们这到底是谁拦着谁了?”
崔郁站住了,嘲讽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是被某人的演技气晕了。”
长生看向他,手微微抬了下。
崔郁迅速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长生弯起嘴角:“看来是吓得不轻。”
崔郁脸黑了。
“好狗不挡道,你不知道吗?”
长生瞅他:“那你可能就对我有什么误解了。我既不好,也不是狗,所以没法儿给你让道。”
崔郁被气笑了:“你一天到晚缠着我,要做什么?”
“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你直说吧,我给,只求你别再烦我。”
长生很奇异地看向他,谁缠着谁?你再说一遍?
“是要金小钱的名片,还是天星的推荐信,还是要什么,说吧。”
哦豁,长本事了啊。长生抱起自己的胳膊,蓦地气乐了。
崔郁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有手机吗?”
“甚?”
“手机都没有?!你是什么玩意儿?土包子?”说着他冲长生一伸手,“手给我!”
“作甚?”长生寒着脸,口癖都忘了改过来。
“不想和你说话,你闭嘴!”崔郁皱着脸,强硬地拖过长生的胳膊。把他的袖子往上一捋,从兜里取出一支笔,唰唰就往上写东西。
“轻点儿!”长生缩缩胳膊,皱眉道。
“矫情的你。”崔郁手提了提,笔尖轻了。写完甩开他的胳膊。收起自己的笔,嗤笑了一声,“以后可别来烦我了。”
说着,就大步子从他身边离开了。
系统:……这垃圾男人。
‘什么意思?’长生看着自己胳膊上一串数字,皱眉,‘这是什么?’
‘.....金小钱的私人号码。’系统团了团,犹豫道。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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