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青被打完有点懵逼。
然后看向陈珏,右手迅速抓了把雪,往对方身上丢去:“不可能!!你瞎说!我就想……我就想怎么样……你过来你……”
林汶无语扶着陈珏,看陈珏也来劲了,对着陶函喊:“我还真没见过徐老师喝多过,这么吓人吗,你看车里那个就挺安静。”
“车里还有一个?!”陶函睁大眼睛,“你关车门没,不怕冻死啊。”
“死不了。”林汶说,“要不找个地方开个房间……让他们睡一晚上吧。”
“我明天还有课……”陶函为难道。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哥。”林汶话音未落,陈珏马上干呕了一声。
“卧槽,哥们儿别吐。”林汶把他拉起来,给他抚摸背脊,让他手撑着灯。
徐以青也是一阵一阵的,发完了疯又乖乖窝着陶函身上。陶函怕他冷,也从雪地里把他拉起来,本来想让这人清醒点,结果完全没有办法……
他无奈地给徐以青裤子拍了拍雪,这会天又开始纷纷扬扬飘雪。
陶函看着徐以青头顶,雪花落了几片在他头上,他垂着眼,还有几片在他的长睫毛上。陶函看了会,生怕雪水进他眼睛,轻轻用手给他抚了。
“找地方住吧。”陶函说,“你认识吗?”
“嗯……我去联系。”林汶说,“你开车来了吗?”
“开了。”
“那你这学生交给我吧,我实在弄不动徐老师,我发地址给你。”林汶扬起手机,“加你一个微信,手机联系吧。”
陶函把徐以青往自己车扶着走,上车之后给他系好安全带。陶函查看了一下酒店的位置,果然不远,开车五分钟。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麻烦。”陶函扶着方向盘,把车在这冰天雪地里先预热。
“……”徐以青动了动睫毛,半晌道,“函函?”
“不然呢,除了我还有谁。”陶函侧身看他,手肘撑着方向盘,“有种喝多了别让我碰见啊。”
“对不起……”徐以青被安全带捆着,手迷迷糊糊想抓他,“……对不起……”
陶函一把握住,往位子上一放,手轻轻搓着他:“气死我了你……不开心的事情从来不和我说,还要我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
“对不起。”徐以青垂下头,把他手贴着自己额头,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
“……没关系,行了吧。”陶函抱住他,手蹭了蹭他的脸,“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骂你……”
谁舍得骂他啊。
这傻逼。
酒店里宽敞,陶函帮徐以青胸口敞开了透气,又怕他难受。想了想也弄不动他洗澡,干脆把他搬上床睡觉。
半夜十二点,最先醒酒的是陈珏。
他迷迷瞪瞪看了眼周围,而后看见了陶函坐在桌边一脸生无可恋地喝水,忍不住叫了一声:“陶老师……?”
“……醒了?”陶函把陈珏扔在沙发上,陈珏睡得一边脸有块红印子。他坐在沙发边坐了会,陶函给他倒了杯水喝。
“谢谢。”陈珏轻声说,“在酒店吗……”
“嗯。”陶函应了一声。
“好豪华啊……”陈珏晃晃脑袋,才看见床上躺了个人,“那是谁……”
你男神啊。
陶函捧着杯子边喝水边想。
过了半晌,他把杯子放下来抹了抹嘴:“说来话长了,给你再开个房间?”
“不不不……”陈珏摇摇手,“我……”
他还没说完,他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陶函折腾了一晚上,也没看手机,看见陈珏拿出来,上面闪着“于哥”两个字,也翻出了自己手机看了看。乖乖,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于梓连的。
“接啊。”陶函看了他一眼。
“……”陈珏捏了下眉心,摇摇头。
于梓连契而不舍地打到了陶函的手机上。
“喂。”陶函只好接起来。
“老师!!”于梓连声音有点抖,“我总算打通你电话了,都十二点了陈珏还不回来,我站外面等他一晚上了,他怎么回事啊,我有点担心……”
“我和他在一起。”陶函说。
“他……啊?你和他在一起?”于梓连明显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能把他送回来么?”
陶函看了陈珏一眼。
陈珏还没全醒,靠着沙发有些迷迷糊糊,似乎因为头疼还睡不着。陶函叹了口气:“等会把他送回来,二十分钟吧。”
“好好……”于梓连说,“我在楼下等你们。”
陶函拜托林汶看着点徐以青,自己先送了陈珏回宿舍。索性雪是不下了,刚把车在宿舍楼下停稳,远远就跑过来一个人。
陶函把陈珏从副驾驶抱下来,瘦瘦小小一个人,又被暖气烤得睡迷糊了。于梓连戴着个兜帽,帽子上还有点雪,把人直接抱着扛到肩膀上,陈珏被压得不舒服,低低呻/吟了一声。
“你不能这么扛,他会吐。”陶函赶紧把人给扶下来,陈珏似乎看见了眼前是谁,抱着于梓连的脖子,头靠在他肩膀上。
于梓连也没什么不适应,眉头紧蹙着,手搂着他腰防止他滑下去,又看看陶函:“他怎么回事啊,怎么喝了那么多。”
“说来话长了,我不去救他估计能被人摁在那边灌到死。”陶函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陈珏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无奈和心酸。
于梓连贴着他耳朵轻问:“能走吗?”
陈珏没有回答。
“你把他抱上去吧。”陶函用手做了个公主抱的姿势,“这样的,他会舒服点。后半夜不知道还闹不闹,你看着点。”
“……哦。”于梓连把人从腿窝处勾着抱起来,叹了口气,“那老师我先带他上去了。”
“看着点。”陶函看着于梓连,“他以后再这样,我就找你。”
“……”于梓连明显想回嘴,话说道一半又没说下去。
“睡觉去吧。”陶函说,“我被他折腾一晚上。”
“不好意思了老师。”于梓连说,“我们先走了。”
于梓连转身回宿舍楼,怀里这个已经睡死过去,头挨着他的脖子,热气喷得暖烘烘的。
“我都没这么抱过女孩……”于梓连脸贴着他头顶,叹了口气,“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进了黑暗的宿舍楼,声控灯没有亮,他微微低下头,嘴唇就在黑暗中触碰到了陈珏的额头。他本来是无意又看不见前方,却忽然像被粘住了似的。
陈珏均匀的呼吸声,让他心跳也跟着加速。少年身上有酒味,凑近了头发闻,却只闻到他洗发水的香气,很熟悉很安心的香气。
他的嘴唇碰了一会,吸了口气松开,才慢慢踏出第一步,低声自言自语:“……还是我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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