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电话之前,为了能有成年男子性感、低沉、沙哑、有磁性的声音,比利先变了个身。
电话亭的空间不大,装两个人有点挤,而某沙赞的块头又格外大。所以弗莱迪再三示意他快一点。
“……是普雷斯顿孤儿院吗……我找科波拉夫人……这里是格林威尔警察局……有起车祸需要您过来一趟……奥利弗,奥利弗·莱文……”
“……最好现在就出发,医院说他现在的状况很不稳定。”
“……好,我知道,医院见。”
比利挂断电话。
“绝了——”弗莱迪冲他竖大拇指,为他兄弟稳定发挥的撒谎技术。
好的谎言就需要真假掺半,奥利弗·莱文被领养以后的确跟养父母搬去了格林威尔,但发生车祸住院找不到监护人什么的,那是他编的。
这算不上高超的谎言,他又拿起电话,打给安夕。
“喂!!好了,你手脚快点!!!两个小时之内搞定!!!!”
早在第一声就把手机拿离耳边,对比利在电话里暴躁的嚎叫,安夕脸上很嫌弃。
这小子就是想把她耳朵震聋!
放下手中的衣物,他们正在分类那些捐献来的衣服,分好类后,还要送去清洗。这是他们今天的义工内容,确定不用离开孤儿院,她才叫比利用电话把院长科波拉夫人引走。
她还有活儿要干。
安夕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科波拉夫人的办公室大部分时间永远是房门紧闭的,但对一些孤儿院的孩子来说,它从不是禁地。
如安夕所知,比利的开锁技术就是一流,因为院里那些越是对自己身世和父母好奇,越是想寻找过去的孤儿,他们这方面的水平就会越高。在孤儿院里,安夕的技术只能说不是最烂的,因为她来的时候已经不算小了,记得自己来历,所以对科波拉夫人的办公室也就不是那么感兴趣。
不过,那不代表她就没有一点办法。
她站在科波拉夫人的办公室门前,先谨慎地观察了一圈周围有没有人,然后才从容地将手插进口袋……
掏钥匙。
全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科波拉夫人自己不知道。
10美元可以买到一把配好的科波拉夫人办公室的钥匙。
孩子们有自己的“市场”,如果想办事,总能找到头头儿们帮你。
关上办公室的门,安夕视线飞快滑过书桌和档案柜。
她要在两小时之内找到埃斯特的档案。
*
现代科技的好处是她不用把文件偷出去之后,再费劲地想办法把它放回去。
而埃斯特的档案非常薄,所以实际上她照起来用了比她想的更少的时间。
她把自己的房门关好,免得艾米丽突然进来。
白天的“行动”进行得很顺利。
台灯下,滑动手机,埃斯特的所有资料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然而,安夕渐渐眉头紧锁……
档案上的照片是他们找到她后拍的。
埃斯特一年前被送到皇后区的普雷斯顿孤儿院。
然而,在这之前,她的经历,她的身世,都是一片空白。
人们两年前在康涅狄格州发现了她,去年福利系统把她转送到纽约。
她被人发现在一个小镇上,一个计程车司机发现她没有住处,也想不起任何有关自己父母的信息,收留了她一晚,第二天将她送到福利机构。
埃斯特对人们说她想不起任何事,当地的社工曾经走访调查过附近是否有失踪儿童,但没有任何消息。人们只能将她一直留在孤儿院。
从她的口音和行为举止上,帮助她的社工认为她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不习惯与人交流,她笃信上帝,举止有礼却疏离,甚至穿衣风格异常保守陈旧。通过这些,他们判断她应该来自一个封闭的天主教家庭,很有可能没有选择公立学校,而是一直在家里接受教育。
可惜的是,这些信息并不足以帮她找到她的父母。
手机屏幕开始变暗,由于许久没有人按它,它的亮度逐渐降低。
安夕保持着握住手机的姿势,面目严肃却平静,她似乎有些出神,目光落在空白的墙面上,许久都没有动作。
*
更衣室
安夕在换球鞋,球队长让她自行训练,其实是一种“打入冷宫”的举措。她现在很不受待见,任是谁比赛到中间,被硬生生打断都不会高兴。
尽管被排挤,安夕却没有生气,踢球不是只靠蛮力,还需要技巧,可她现在甚至不能控制好力道。
做冷板凳也是一种锻炼,考验她的耐心,如果她不能通过这一关,也就不能回到球场。
她自己一个人做着练习,先从最简单的颠球练习开始,克服T病毒带给她的运动神经问题。
因为感染率降到零,一度她也怀疑T病毒有没有对她起作用,注射T病毒后的人类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变为非人的怪物,另一种是进化成不仅具有超能力而且体质各方面都远超常人的超人类。
她确定自己不属于第一种,而第二种,她的体质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还远远达不到像爱丽丝或威斯克那样神奇。
似乎有一种更为缓慢的转变发生在她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感觉到一些东西。
和埃丝特造成的对孤儿院里人们人身安全的担忧一起,这两者使她焦虑,体现在练习中,就是有些心不在焉,效率不高。
“尊敬的主人,伟大起源之神的后继者,无与伦比的奥西,您是否有空多考虑一下何时发展下一个追随者?”
一听到系统说“主人”这个词,安夕就一阵头皮发麻,奥瑞自诩为源神们亲自制造的高级意识体,连“系统”它都不允许安夕使用,认为这个称谓是对它卓然智慧的侮辱,更何况承认什么主仆关系。
所以它谄媚的口吻一说出口,安夕就感觉快要窒息。
尽管很想说“发展个*”这样的不雅之词,考虑到奥瑞的小心眼子,她还是没有这么嘀咕,改为比较虚伪的拖延方案。
“这事,改天再说吧。”最快也要等她去世以后。
她用白毛巾擦着头发,从澡堂里走出来,一边没什么诚意地敷衍着系统。
又练习到最后一个人,安夕估计现在接近中午放学的时间。
体育课姑娘们总是会走得比较早,更衣室这时候已经没人。
然而,她揉搓着头发,走进更衣室。
才发现跟往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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