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哥哥这样的，你会不会喜欢？”苏珞直言不讳问道。
顾琳然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妹子啊，你问得这么突如其来，我、我不会回答啊……
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看着自己似的，苏寒臣忽然转过身来。他看着顾琳然，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一对……
顾琳然的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
下一秒，她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苏珞把灯笼往她手里一塞，对两人说，“哥，我脚走得有点累，我先把我的多肉带回家，你陪琳然姐姐再逛一会儿吧！”
这种假得连顾琳然都不信的借口，她不相信苏寒臣会相信。
然而苏寒臣看着苏珞，又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说道，“好。”
好？顾琳然都要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苏珞笑呵呵地走了，留下两个人独处。顾琳然的心骤然掀起小小的浪花，有点小紧张。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灯笼，幽幽的烛光映着她脸，一时无言。她其实没想到苏寒臣会答应。
“我记得我还欠你一顿饭。”苏寒臣的嗓音徐徐响起。
“嗯？”
“上一次在微信里，我说过要请你吃饭。”
顾琳然想起来了，上次她和苏寒臣说小区封包阳台的事情时，“趁机”敲了他一顿饭。想不到他真的放心上……
顾琳然:“你是说我们现在去吗？”
“你决定。”
“那明晚去吧！我现在肚子也不饿。”
苏寒臣也没拒绝，“好。”
顾琳然有自己的小心思，约明晚的话，就可以趁机再约一次。而现在，她想好好和他过一个元宵夜。
两个人跟着人群沿着街市一直走，灯笼里的蜡烛也燃烧得差不多了。顾琳然把灯笼小心收好，拿在手里。
苏寒臣看她做完这一切，说:“我再给你买根蜡烛吧？”
“不用，我这样拿着就好。”顾琳然回。
提着蜡烛灯笼，走路都要小心翼翼，实在别扭，早知道这灯笼最后是自己提，就应该让苏珞买那个塑料的小兔子，随便甩都没问题。
从街市出来，这里的人也相对少了很多。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光影斑斑点点落在地面上。
静默一阵，苏寒臣说，“我看过你写的书，写得不错。”
“我的书？”记得当时苏寒臣问她笔名时，她怕丢份儿，不敢说，可他怎么知道她写的什么书？
苏寒臣见她疑惑，告诉她，“是你弟弟告诉我的。”
“顾翊？”
“嗯。”
顾琳然:“……”臭小子，是坑姐专业户吗？
顾琳然“呵呵”两声，僵硬地扯动着嘴皮子，“我是随便写来玩玩的，你就全当笑话看。”
“不会，挺有意思的。”苏寒臣说。
这“有意思”包含的意思有很多。是书里女主各种撩骚男主有意思；还是指床戏有意思；还是……
……都？？
不过除了去年她写的那本《冰之恋》，吻戏多了那么一点点，床戏也多了那么一点点之外，其他本书倒还好。
顾琳然随口一问，:“你看的是哪一本小说？”
“冰之恋。”
“……”
顾琳然，你的人设已崩塌……
“男主来自第三空间这个设定，挺新颖。”
顾琳然咧嘴一笑，“对。”原来他指的是这个。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在喊，“臣哥！”
顾琳然闻声转过头，就看到马路对面有三个年轻人朝这小跑过来。
顾琳然认得其中一个人就是第一次遇到苏寒臣时，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好像叫……齐放？
“臣哥，怎么这么巧在这碰到你？”齐放朗朗地说，“刚我们还提起你。”
他话刚说完，就注意到苏寒臣的身边多站了一个人，“咦，你不就是那个……”
他按了按额头，灵光一现，“故意的姐姐？！”
顾琳然微微一笑，“你好。”
“你好你好。”齐放仿佛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他旁边那个清秀干净的小伙子开口道，“臣哥，我们打算去溜冰，刚还谈到说你溜冰技术很厉害，想不到就碰上你了，你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吧？”
齐放撞了下他的胳膊，低声暗示:“没点眼力劲儿！臣哥现在哪有空？”
“啊……”那个男孩视线一扫，立马了然于心，“臣哥那你们先去逛街，我们改天再约！”
“要不……”顾琳然想说自己先回家，让苏寒臣和他们一块去，怎知刚开口，就被苏寒臣打断，“你想不想玩？”
“？”
“想玩的话，我们一起去。”苏寒臣说。
顾琳然:“呃……”
见齐放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她表情有些难为情，“我不会溜冰。”
“我可以教你。”他的目光蕴着温和的光泽，“没事，你做主。”
齐放也接口道:“是啊！臣哥溜冰技术非常好，有他教你，你肯定能学会。”
“一起去啊！人多才好玩。”
有苏寒臣带自己，这么诱饵的条件，好像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顾琳然思忖片刻，点头答应。
那个清秀的小伙子在说他们刚商量去的地点。顾琳然余光不经意瞥到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个一直没有作声的女孩子，此刻正盯着自己看，目光并不友好。
对视了一秒，女孩把目光别开。
*****
溜冰场。
大家从工作人员手里拿到属于自己码数的溜冰鞋。苏寒臣两手分别拿了一双男士溜冰鞋，和女士溜冰鞋。
他把女士溜冰鞋拿给顾琳然后，坐在椅子上换自己的鞋。
“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战友，其中一叫陈瑞泽，那个女生是齐放的妹妹，齐清。”
“哦～”顾琳然投了个目光过去，回头食指对他勾了勾。
苏寒臣见状把头倾过去。
顾琳然小声，对他一字一顿道，“……我待会儿可能会给你丢脸，你确定要带上我？”
苏寒臣薄唇微绽，“没事，我皮实。”
“……”
怎么办？她的心跳又开始乱了……
……
“和臣哥在一起的这个女孩，你认识？”陈瑞泽穿上鞋，随口一问。
“她啊，是臣哥的邻居，见过一两次，人挺可爱的。”
陈瑞泽:“臣哥对女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难得见到他笑，他该不是喜欢这姑娘了吧？”
齐清的视线移向眼前的那两个人身上。他们脸上的笑容像一根针一样，刺痛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然后她就听到齐放说，“难说。”
“你还记得吗？以前文化团一个女军官，当时可喜欢我们臣哥了，经常托人给臣哥捎东西，可臣哥总是一副冰山脸，对人爱答不理的。”
“哦对，我记得，听人说臣哥当时还训她，说她有违风纪，把人给训哭了。”陈瑞泽兴致勃勃地说，“当时队里还有很多人都说臣哥不解风情，说那个女军官人漂亮，家境又好，好像还是军人世家来着。臣哥如果娶了她，那就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末了，陈瑞泽又说，“诶，你说臣哥怎么想的啊？”
齐放穿好鞋子，人已经站了起来。他朝苏寒臣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径自说道，“我跟臣哥这么多年，很清楚他，他这人最讨厌攀亲带故了，所以我当时就猜到他和那个女军官肯定没戏。”
————
进了溜冰场，齐放和陈瑞泽就像笼中鸟，放飞出去。顾琳然扶着栏杆，一步一步踽踽独行，像一个刚学走路的孩童。
“你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点，当平时走路就好。”苏寒臣有些好笑看着她。
顾琳然心惊胆战，目不斜视，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了。
哎，早知道溜冰这么难，就不跟过来丢人现眼了！
无尽的悔恨～～～
一个身影以完美的弧度转了个弯，在他们面前稳稳停下。
“寒臣哥，我们一起滑吧！”齐清软软糯糯地说着。她瞥了眼顾琳然，那笨拙的动作让她几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
“齐清，你和齐放他们去玩吧！我在这带她。”苏寒臣说。
“你放轻松，一步一步朝我这边走过来。”这话他是对顾琳然说的。
齐清双臂垂落在身侧，眸色暗了一瞬，她一瞬不瞬看着苏寒臣，片刻后，转身滑走。
顾琳然也感到不好意思，“不然你和他们一起玩！我自己一个人扶着走。”
“把手给我。”
“嗯？”
“把手给我。”苏寒臣把手伸在她的面前。
顾琳然顿了顿，几乎没有过多考虑，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中。
他的掌心温热有力，还有一层薄薄的细茧，若有似无地摩擦着她的手心。顾琳然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当兵的人手掌都这么宽大有力，但是苏寒臣的手却莫名让她一种保护屏障般的安全感。
“来，我带你走，你先放开栏杆。”苏寒臣嗓音徐徐。
顾琳然放开栏杆，脑子真空了好几秒，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随着苏寒臣的步伐牵动。
他们在溜冰场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苏寒臣说，“你看，你这不是成功了？”
顾琳然回神。苏寒臣不知何时悄然松开了她的手，在她身后，而她维持着前进的动作，还在一步一步地走着。
顾琳然吓了一跳，双脚不自觉向前一滑，因为惯性，她整个人被带出去，瞬间往前冲！
“啊啊啊…………”
苏寒臣脸色一变，迅速跑向前，几乎在风驰电掣间，他已经冲到她的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顾琳然吓得寒毛直竖，下一瞬间，她整个人就结结实实撞到苏寒臣的怀里。
“嘭”的一声，两个人都跌倒在地！
顾琳然惊魂未定，人还趴在他怀里。
两人相看一眼，都不由得笑出声。
顾琳然从他身上爬起来。
苏寒臣:“没事吧？”
顾琳然平了平气息，对他继而一笑，“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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