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真一下子精神了, 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为什么？”
鸿钧将那个白色的小瓶子拿了出来, 在手里晃了晃, 才说：“她之前想必是想走捷径来着，但是失败了，导致气海受损, 转化的灵气不够纯净，没有什么大机遇的话，这辈子, 大概也就止步于玄仙了。”
淮真顿时愣住。
原本的那本同人文里面，可没有说过这个细节呢。不过听鸿钧这么说完之后, 再回想起那些相关剧情, 淮真的确一点都不记得, 原文里面有提过无暇进阶的事情，直到她穿越之前, 已经连载到三分之二的情节了，作者也始终没有说过, 无暇究竟是个什么境界。
“黄中李呢？她不是得了一颗黄中李嘛，也没用吗？”
“不确定。”鸿钧说道, “黄中李的效果，尚未完全得知，若是真正能够脱胎换骨，将灵脉重新打造的话，那或许她还可以重来。”
“重来？也就是说，要废掉原来的所有修为吗？”
“差不多。其他人或许不需要, 只要将气海扩充，洗涤灵脉，灵气的转化速度自然会变快，转化之后的灵气也会更加纯净，进阶自然也会变得神速。但是妖后不一样，掺了杂质的灵气，别说进阶了，反而会阻碍她的修行。这些年没有退步，已经是妖庭资源丰厚在支撑着了。”
淮真皱了皱眉：“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不跟妖皇说一声吗？要是早些说出来的话，妖皇肯定会积极寻找办法，给她治好。”
鸿钧嗤笑一声，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天真！”
淮真怒目而视。
鸿钧混不在意，又道：“你当所有男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想做什么我就帮你做，那也只是我和你而已。”
淮真“呵”了一声：“你再自夸我也不会主动夸你的。”
想了想，淮真又仿佛发现了什么大八卦似的，抓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双眼晶晶亮：“哎哎，那岂不是说，帝俊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无暇，只是为了某个目的，才跟她成契的？”
鸿钧看着她，面无表情。
“干嘛？”淮真眨了眨眼，“连互相帮助都做不到，还算什么道侣嘛？”
鸿钧摸她狗头：“讨厌的人就不要一遍一遍提起来了。你突然这么感兴趣，我都要以为，你不讨厌她了。”
“这是两回事！”淮真一激动，不小心伸出了三根手指，随即察觉不对，又收回去一根。
鸿钧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笨成这样？”
淮真对着他一顿锤，八卦的心思也瞬间消弭。管他呢，妖皇跟妖后是不是恩爱关她屁事？
无暇不能进阶了，这对她来说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呢，等她成了玄仙，就可以耀武扬威地回去嘲笑她了，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呢。
想到这，淮真又拿胳膊肘捅了捅他：“你说我要不要把黄中李给吃了？上次那个人参果，我吃下去之后，感觉并没有什么卵用啊。”
按理来说，人参果、黄中李的效果应当是一样的，都是可以直接改善本身根基的灵果，在后世的传说中，甚至可以让凡人一夜飞升。从无暇积极寻找这两样东西的态度来看，在这个同人文的世界里，这些常识性的东西，效果并没有发生变化，甚至还更为夸张了，但是，对她怎么就没用呢？
就算她是个炮灰，也不能这样区别对待吧？
鸿钧漫不经心地回道：“你喜欢吃就吃，反正是没用的，就当灵果吃了吧，元始还会再送来。”
淮真就泄气了，趴到床榻上，唉声叹气。
鸿钧走了过去，像翻乌龟似的将她翻了个个儿：“趴着肚子不疼吗？”
淮真“哦”了一声：“我说呢，怎么压不到胸了，我还以为我瘦了呢。”
鸿钧视线移了过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淮真“呵”了一声，将小毯子拉了过来，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鸿钧立刻又冷了脸，走过去将她的小毯子给掀开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怎么？我还看不得了？”
淮真往后一倒：“看吧看吧，反正晋江也不让摸……”
鸿钧冷笑，他这人就喜欢跟别人反着来，越是不让他还偏就要做！
淮真在偏殿查询了好几天，加上紫霄宫几位小童和孔宣的帮忙，也算是终于获得了一点线索，知道混沌青莲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在南面的一座山上。
可巧，那座山就在她跟弗陵曾经住过的小楼附近，距离紫霄宫也不是很远，淮真便打算过去看看。
虽然也有可能只是传闻，但，有消息总比没得要好。
鸿钧嘴上说着：“也就是你蠢，相信这些。”但看上去还是很高兴的，淮真愿意如此为他，无疑让他心里安定不少。
淮真体谅他受伤许久，被病痛折磨多年，也就懒得计较他的阴阳怪气了，兴致勃勃地收拾好了必带的东西，打算明日一早就出发。
鸿钧这次倒是没有冷嘲热讽，还很贴心地帮她收拾了一堆吃的，还有衣物。
孔宣：“哇哦，带这么多东西？”
“反正有乾坤袋嘛，当然要带齐了。我再想想，还需要什么不……”淮真又将东西数算了一遍，絮絮叨叨，“混沌青莲好像不一定非要长在水里面，是吧？我看那些传承记录里，有人在山巅上见过，不过走近了就没有了，也有可能是看花了眼。”
“雪莲也不长在水里呀。”孔宣说道，“混沌青莲就更不用了。而且，他的确会跑呀，在我没有出生之前，混沌青莲就已经有自主意识了。”
淮真下意识地掰着手指数算了一下：“那不是正常的吗？你这才出生几天啊？混沌青莲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就已经失去踪迹许久了呀。”
孔宣跺脚，反驳道：“我是说，母亲肚子里还没有我的时候！”
淮真“啊”了一声，直觉事情不简单，又问：“你在你母亲肚子里呆了多久啊？”
鸿钧帮他回答了：“也就一万多年吧。算起来，孔宣的年纪，似乎比三足金乌还要大一点呢。”
淮真“啧”了一声，顿时一言难尽。
孔宣：“你那是什么表情？三足金乌是盘古的精血所化，又不是像我这样，被母亲生出来的，光论年纪有什么用？”
“……行吧。”淮真也不再关心洪荒大佬们的年龄问题，带好了东西，这就出发了。
走出紫霄宫大门之后，鸿钧这才唤来几头小兽，拖着一辆类似马车一样的东西。
淮真很开心：“是要坐车吗？”
鸿钧应了一声，抱着她进了车厢里面：“还算近，坐车去就行。”
淮真进来一看，收拾得还挺舒服。车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成的，十分稳固，一进来就能感受到高铁般的平稳，下面铺了厚厚的垫子，十分柔软，不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感觉到十分舒适。
车厢里面也并没有很闷，甚至还有股幽幽的香气，充斥着满满的灵气。
“时间紧迫，就只能先做成这个样子了，你喜欢的话，回头自己慢慢装饰。”
淮真当然很喜欢，连忙点头：“好啊，好好收拾一下，以后去哪里都可以乘坐这个车了，又舒服又方便，多好啊。”
见她欢喜，鸿钧也不再多言，懒洋洋地躺到了她的腿上，闭目养神。
灵兽往前走了没几步远，鸿钧就突然察觉了什么，却依然没有动，只是分出一丝元神，往外查探了一番，然后勾了勾唇角。
淮真一无所知，还在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该怎么装扮马车。
孔宣倒是感知敏锐，察觉到外面似乎有人，好像还跟着他们走了一阵子，正打算飞出去瞧瞧，就被鸿钧一巴掌摁了下来，小翅膀努力扑棱了两下，也没能挣脱出来。
不过，这一下子，孔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放弃了挣扎，乖乖巧巧地卧倒在淮真腿上。
鸿钧这才高抬贵手，将他放了出来。
这座山的位置并不远，灵兽跑起来又很快，顶多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淮真丝毫没有觉得疲惫。车厢很宽敞，也如她一开始感知到的那样，整个行程都十分平稳，如履平地，哪怕是睡觉，恐怕都不会被吵醒。
到了密林前面，马车就无法再往前继续了，两人一鸟便下了车，准备步行进入密林。
孔宣飞到高处看了看，又落回到淮真肩头，唏嘘道：“这么大的山林，咱们得走多久啊？”
淮真也觉得这不是办法，在附近绕了绕，最终决定道：“就沿着中间这个地方走，毕竟是天地至宝，我想，若是真在这里的话，就算隔着很远的距离，咱们当中，也必有一人能够察觉得到。”
这倒是。
孔宣表示同意。
鸿钧也没什么意见，他本来就是陪着淮真出门的，混沌青莲究竟还存活否他尚不清楚，但绝对不可能在这里。要是离的这么近，他绝不至于一无所觉。
不过，找不到混沌青莲，能够达成别的目的，也是一样的。鸿钧弯了弯唇角，确定后头那个跟屁虫还在，突然就觉得放心了呢。
淮真的确是在认真寻找混沌青莲的下落，当然也不忘顺便收集一下路上遇到的其他宝贝。
但凡是灵气浓郁的，不论是果子还是花草，她都要过去看看，再决定要不要采摘回去，研究看看有什么用途。
趁着淮真又去研究前头那棵果树上的灵果了，孔宣便跳到了鸿钧肩头，悄声说道：“鲲鹏跟来了，这次有把握吗？”
鸿钧没有做声，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乌压压得，让人看着就害怕。
孔宣又说：“其实我上一次，应该能够强行使用火系术法的，说不定就烧死他了……”
“不行。”鸿钧斩钉截铁地拒绝。
孔宣一愣：“可是——”
“你都尚未化形，绝不能沾染因果。而且，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一个幼崽帮忙动手。”鸿钧冷漠地说道，拒绝得十分明确，“我让你帮忙处理尸体，是因为那里是妖庭，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也是因为在妖庭，我不能强行动手，但是现在，在这里，就不需要了。”
孔宣很担心：“你的伤，还没有好呢……”
孔宣又不傻，从淮真问他什么能治愈世间任何伤势开始，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后来淮真又执意要找混沌青莲，给谁用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么点小事，不值得顾虑。”鸿钧也不意外他会想到这些，打断了他的话，又道，“一会儿记得将淮真带远一点，别让她看到。”
“嗯，知道了。”孔宣忽闪了一下小翅膀。
鲲鹏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无暇那边的侍女传递过来的消息，说是淮真出门了，要不要跟去就看他自己了。
这还用问？他在紫霄宫周边转悠了这么多天，才等到淮真第一次出门，怎么可能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跟来的路上，鲲鹏就在心里想着，他要如何将圣人引开，或是要如何解释，他想要跟淮真单独见一面……若是理由不够完美的话，鸿钧会不会当即就对他动手？
想到这一茬，鲲鹏的勇气也终于消弥了一部分，心里的执念被压下去，忍不住开始犹豫，果然还是太鲁莽了吧？要不就算了，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或许哪天，就像那些侍女说的那样，圣人就不喜欢她了，那时候，说不定就是他的机会了。
然而，就在他刚刚打起退堂鼓的时候，脖颈处的那丝黑气，再次蹿了出来，若有似无地从他眉心进入，转瞬消失无踪。
鲲鹏的神情，却是再次发生了变化。
鸿钧和孔宣也在同一时间，突然察觉到了异状，俱是一愣。
“原来如此……”鸿钧眯了眯眼，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入魔的人，竟然就是鲲鹏。
这样的话，更让他生气了呢。鲲鹏的执念是什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觊觎他妻子，还为此入魔，不杀鲲鹏简直枉为男人！
孔宣也是一言难尽：“难道是因为真真？一见钟情？这也未免太好色了吧……”
“闭嘴。”鸿钧横眉冷目，心烦得很。
孔宣不敢说话了，暴躁老男人在线发飙，他也怕怕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鸿钧：胸大有什么用？都不能摸，呵。
淮真：这又不是我的错！有本事你把jj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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