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关门
时浅骨架子小,看上去瘦瘦弱弱
,但其实没瘦到皮包骨头的份上,身上还是有肉的。尤其是手掌心,全是软肉,软绵绵的。
哪怕是隔着课桌,后面人的课桌上堆了高高的一摞书,时浅还是怕会被看到,她搭在晏辞手掌心上的爪子稍稍用了点力道,似乎是想往下压。
晏辞轻笑了一声,懒懒散散地看着课桌边,手指跟着挠了一下时浅的手掌心。
软绵绵的掌心肉,触感像温热的果冻。
被挠过的地方有些痒,感觉怪怪的,时浅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
晏辞见好就收,松开了时浅主动递过来的手。松开的一瞬间,时浅迅速把手抽了回去,头一转,跟着留了个后脑勺给晏辞。
啧。
晏辞细细地啧了一声,倒是没刚才那么困了,相反还有点儿小兴奋。
下午,体育课,照例还是要训练篮球。
孙菲菲一下课就趴到了时浅身上,和树懒一样,紧紧地抱着时浅,哭丧着脸:“小浅浅,我不想打篮球。”
“杨怀宁这种人逮着机会肯定又要嘲讽我了,我要是会三步上篮我要他教?”
时浅任由孙菲菲抱着,安抚似地拍了拍孙菲菲的手,说了个事实:“你天天怼你同桌啊。”
时浅没站起来,还坐在那里,坐里面的晏辞又不好出去,背抵着墙似笑非笑地看着俩人。
杨怀宁敢嘲讽孙菲菲?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莫名被扣了个黑锅的杨怀宁拧着眉头看着孙菲菲,说:“不是,大哥,你人剑合一炸我无敌的时候我都没那个……啥你啊?”
孙菲菲一噎,“那是个意外,你切气纯落无敌的时候喊一声我就不炸了啊。”
“……”杨怀宁瞧了又瞧孙菲菲说:“我喊了,你要死了,我无敌落你脚下了,你下一秒把无敌给炸了。”
“结果,你就啪叽死了。我耳机里传来你嗷的一声,一转身一回头你嗝.屁了。你说你是不是赶着去送死,我拦都拦不住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时浅后座的男生直接听笑出了声。
时浅站了起来,孙菲菲瘫在时浅身边,抱着时浅胳膊,说:“小浅浅,你带带我。”
“在带。”时浅拖着孙菲菲走得有些费力。
没走几步,孙菲菲老老实实松开了时浅,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说:“这节课为什么不能换换呢?让晏辞教我,杨怀宁教你?”
杨怀宁哇了一声,说道:“求之不得,孺子不可教也。”
对上晏辞的目光,杨怀宁想起了晏辞的那个开变声器的毒.瘤铁哥们,那句孺子不可教也的不可教也硬生生转了个弯,如秋天的寒蝉一样凄凄切切,变成了:“孺子……可教也……”
晏辞笑,说:“不外传。”
不外传……
孙菲菲拉长了音调,哦了一声,说:“噫,不外传的哦?”
楼梯间,一群人三三两两地往操场走,男生们抱着篮球,一副谁还能拦得住老子的表情。
时浅像是在安慰孙菲菲,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还好,现在只要□□球……高中学的少,大学如果选修篮球学得更多。”
“学得少,那可真是太少了,就一个运球,感觉都很困难。”
“本来就学得很少啊。”杨怀宁一只手食指抵着篮球,右手顺着篮球顺时针旋了一下,篮球稳稳地在手指上转了起来。
“你想想高中多简单!”杨怀宁沉吟了一会,闭眼吟诵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根号,右平方。主将从现, as必倒装。万物生长靠太阳。叶绿素,能制氧。氯化亚铁不稳定, 加铜粉,变棕黄。大气环流,开厂挨市场。形而上学辩证法,动滑轮, 电磁场。”
时浅:“……”
孙菲菲:“……”
走在时浅身边的晏辞眯了下眼睛,舌尖低了下腮帮,笑了。
跟在杨怀宁后面的男生看不下去了,接了一句:“杨怀宁,你好骚啊。”
体育课,集合以后,跑了几圈做了几组热身运动,体育老师便让几个女生继续练习运球,男生们练习玩运球以后便可以自由活动。
时浅抱着篮球站在队尾,看着男生们娴熟地运球姿势,灵活地带球绕过一根又一根杆子。
还没轮到晏辞,他单手顶着篮球,听着前面男生在说话,唇畔扯着一如既往的散漫而又不太走心的笑。
临近下午,太阳光将他的发染上了层光辉。
有点耀眼。
像个小太阳。
他运球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多余的花哨的动作。
“看什么呢?”晏辞走到了还在愣神的时浅面前,“太帅了,看走神了?”
时浅仰头看着晏辞,认真地问:“你是和杨怀宁学的吗?”
由于站在后排,很少有人注意到后排的情况,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运球的人身上。
晏辞舌尖抵着唇角,缓缓舔了一下,轻眯着眼睛看着时浅。
动作有点色.气。
对视了一会,时浅学不来晏辞的不要脸,别开了眼。
有些人他不会满嘴骚话,但他就是——
“还学吗?收个关门弟子,不外传。”
“关门弟子?能干什么?”
“教你关门。”
关门弟子,专教关门,不外传。
单纯如时浅不会想到更深一层次的方面。
倒是杨怀宁抱着篮球一个箭步蹭到了晏辞身边,连声啧啧,“兄弟,还说我骚话多,啧,你这个更没眼看好吗?关门弟子,教你关门?我还收个亲传徒弟,边传边亲呢。”
晏辞瞥了眼杨怀宁,抬手将杨怀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说:“你想多了。”
“那边的几个女生呢?别坐着了,喊你们同桌过来把你们领走,开始运球了。”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子,喊道。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男生也不要藏着掖着啊,会得都教。哦,还行,点名表扬这两个男同学,特别自觉,自己运完球就主动教自己的同桌了。这很好,毛.主.席说的好,要在稳步发展中实现共同进步。”
杨怀宁一屁股坐在篮球上,一边看孙菲菲运球一边小声哔哔:“醒醒诶,那是周.总.理说的,还毛.爷.爷呢。”
“你骚话是真的多。”孙菲菲说道。
“不说骚话的人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那边杨怀宁又在和孙菲菲表演说相声,时浅分神听着,她有些受不了炸在耳边的低音炮,又低又沉,轻缓到似乎是在要命,偶尔带着一声笑。
男生的荷尔蒙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
除了手,她的后背还会无意中碰到他的胸膛。
好像下一秒随时都会落入他编织的网中一样。
身上的汗毛都开始竖了起来,太紧张。
时浅抱着篮球的手指开始出汗,“我去个洗手间。”
晏辞接过被时浅扔了的篮球,瞥了眼她的背影,将篮球抛给了杨怀宁,“帮我拿一下。”
学校主操场边有个大的看台,看台下面是空的,前面一部分是体育器材室,后面一部分是室内乒乓球,卫生间有两个,一前一后都有。
前面靠体育器材室,离的近,去的人多,后面离的远,几乎没什么人去。
时浅去了后面的那个。
时浅洗完手,一抬眼从镜子里看到了晏辞。这里的男女卫生间共用盥洗台。
晏辞靠着墙,偏头看着时浅,看到时浅看见了自己,长腿一伸,将卫生间的门踢上了,向前走了几步,站到时浅身后,问:“又要老子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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