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无论是安倍晴明也好,麻仓叶王也罢,就算是羽衣狐,在那个时代,论名望都比不上她。
遥不可及的恋慕,卑微得不可思议,他曾经不止一次看着那个男人颓丧的表情想着。
整个平安京,倾慕玉山姬的人不知凡几,然而能真正接近她的人却不过尔尔。
他的主人只是个普通人,别说是羽衣狐,身为大阴阳师的安倍晴明和麻仓叶王,他都比不上。
然而,人类的渴望和爱恋会因为距离而停止么?
他看着那个男人从仰慕到求不得,一步步地跌进漩涡里,再也爬不出来,一辈子都没成婚,孑然一身,落寞了一世。
临终濒死的时候,那个男人终于有幸单独见了玉山姬一面,然后高高兴兴地死去了。
幸福么?
他却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不顾一切的爱意,让人不寒而栗的女人。
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你这么甘之如饴?
第一次,他有了想看一看……那个让他的主人如痴如狂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的冲动……
他想问问……她是否还记得他的主人……
抱着这样的心情,他开始关注她……
越了解……越不可自拔……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理解了,那个男人的心情……
颓丧也好,落寞也罢,能在有生之年遇到一个能让你如此义无反顾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人类的形态,他竭力让自己的举止看起来正常一点。
他称呼她为“主人”,一瞬间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男人向他微微一笑,旋即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玉山姬了,安倍晴明也好,麻仓叶王也罢,就跟平安京一样,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审神者。
他是她的刀,与她一起披荆斩棘的,是他。
审神者对三日月宗近的心思一无所知,此时,她正冷眼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大尾巴狐狸呢。
每年的情人节,审神者的前男友们几乎都要来骚扰她一遍。
这不,第一个已经来了。
妖怪化成人形的样子是根据本体和自身实力决定的,并不能随意改变。
而羽衣狐化作人形的时候,容貌相当美艳,然而这种过分的妖冶,却又不会让他被错认成女性。
审神者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讽刺道:“刚刚过十二点,你倒是积极。”
羽衣狐一把抱住了她,将头埋进她的肩窝,用轻佻而放肆的声线带着暧昧的笑意说道:“只要是关于你的事,跑快点总是没错的。”
审神者掐着他的脖子,将一直紧紧抱着她的羽衣狐推开了。
他顺势躺了下来,漆黑的长发就像是墨迹一样晕开,铺满了床单。
他侧过身,一只手撑着下颌,身后九条雪白的尾巴,向审神者摇了摇。
语气还颇为诱惑地道:“一千多年没见,你都不想检查检查我的身体?”
审神者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发情期到了?”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胸,狐尾从她的小腿一直向上延伸,跟怀春的少女一样,尾音缠绵暧昧地道:“如果是你的话,我每天都可以是发情期……”
审神者抓住他越来越放肆的手,眼神厌恶地看着他,冷冷地道:“你很烦,你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羽衣狐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然后云淡风轻地抱怨道,“可是,如果我不来烦你,我自己就会很烦。”
他坐了起来,拉开她的衣领,从锁骨开始往下轻咬慢舔。
“见不到你,我会很烦。”
他说:“你不理我,我会很烦。”
他吻上了她胸前的肌肤。
“我为你魂牵梦萦,你却置若罔闻——这是我最烦的一点。”
审神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既然你也觉得烦,那就去死吧。”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一条尾巴,将羽衣狐甩了出去。
“什么声音?”
“主人!”
“大将!”
因为身体和房门的碰撞,而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动了还没有入睡的刀剑男士们。
庭院内,羽衣狐毫发无伤地站了起来,动了动尾巴,有些哀怨地道:“真狠心。”
“主人!你没事吧?”第一个赶过来的是距离最近的蜂须贺虎彻。
然后的是一期一振、药研藤四郎、五虎退三兄弟,紧随其后的是房间最远的小狐丸、烛台切光忠、石切丸和江雪左文字,以及三日月宗近。
羽衣狐看着他们紧张戒备的样子,忍不住讥讽道:“不过是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
你说这话,良心都不会痛的么?
小狐丸和他一照面,就知道要糟!
羽衣狐不是被封印了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狐丸不安地看了审神者一眼,发现她的表情淡漠,眼神冷厉,完全没有见到前男友应该有的激动。
小狐丸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羽衣狐有些遗憾地说道:“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
什么机会?
审神者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原本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你的,”羽衣狐看着那群围着她的男子,不怀好意地弯了弯眉眼,笑道,“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审神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然后就听到羽衣狐说:“安倍晴明和麻仓叶王还活着……”
审神者闻言,虽然诧异,却不及三日月宗近心里的惊讶。
说好的,已经是过去式了!你们这么突然冒出来,心都要被扎死了!
值得庆幸的是羽衣狐到底还是坚定地站在了情敌的立场上,并没有告诉安倍晴明和麻仓叶王,审神者的下落。
但是关于这一点,羽衣狐也不打算告诉另一群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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