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老鸨一脸惊讶,这三年来,无心可是从未失手过。
“抱歉。”无心垂着眸子,轻轻的说,仿佛带着无尽的倦怠。
“兮儿,这可不像你。”老鸨正视眼前之人,“以前你从未让我为难过。”
“是我杀不了她,她比想象中要强太多,而且很警惕。”
“下毒呢?”
“那竹叶青她饮下时故意泼出了一点再剑柄上,那部分大概是银做的,用来试毒。”
“她不信你?”
“她不信我。”
“真奇怪,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被你奉为入幕之宾的,竟不对你死心塌地。”
“她有心上人。”
“可以前那些人又有哪个没有了?你想想那些一开始念叨着梅梅翠翠的,见了你之后,还不是连小情人的模样都忘了个干净。”
“她与那些人不同。”
“兮儿,你喝酒倒是喝出知音来了。”老鸨顿了顿,小眼睛眯了起来,“既然已经打探到这许多消息,应该已经有对策了吧。”
“……”
“还是说你杀不了她的原因是不想杀她。”老鸨反应过来什么似得,得出了结论。“如果这样,那白少会动手的。”
“我尽力而为。”
“好吧。”老鸨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越发的读不懂少女心思,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然。“如果让白少知道你这般,于公于私,那小子都会死的很惨的。”
老鸨离开之前说的这句话,便有些警告的意味了在里面了。不愧是见了多年人心之人,虽然摸不透无心怎么想的,但还是戳到了她的命脉。
看着老鸨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无心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然。
如果,一定要死的话,还是死在我手里吧。
其实无心知道,若想杀了苏铭,其实很容易。
只要取得她的信任。
只要能得到她的心。
只要让她爱上自己。
。。。。。。。
苏铭一道回了客栈,来去心境迥异。
只因为无心一句,公子这便走了?带着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所以自己刚刚是调戏了她么?
苏铭甩甩头,把脸上的几分热度甩了去。可却觉得自己的表情怎么摆怎么不自然。
就这样别扭着回了客栈,苏铭不想走正门,便绕了背。轻功上树,再上墙,最后拉开窗户,翻身进入,落地,一气呵成,无声无息。
苏铭给自己满分,心情好动作都这么飘逸。可辅一抬头,两尊大佛静静的杵在房间的太师椅上,面上阴寒,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正是戚、陆二人。
苏铭本来就别扭的表情彻底脱线。
“你们……还不睡?”
“去哪了?”戚玄话一出口,就被陆云芷接了,完全没等苏铭回应。
“这么浓的脂粉气,酒气,不用问啊,多半是去找什么骚狐狸了。”
苏铭却脱线到脑补了无心那张冷艳的脸和骚狐狸联系起来的画面,情不自禁的嘴角一抽。
这一抽落在两尊大佛眼里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你还笑!知道我们多担心你么?”
“看你这么抑郁,还以为你不是去找那个无心寻仇就是跳河自尽了。”陆云芷夸张的说。
“结果你却给我眠花宿柳去了!这要是传回玄羽,肯定说我教导无方,你让我这个主人的脸往哪里放!”
“还以为你是个性情中人,平常也看不出你还有这心思啊!”
“你不会是整日被芷儿说是断袖,结果要跑去证明一下吧?”
“什么啊!明明戚玄姐姐才天天说苏铭是你家的一只断袖狗狗!”
“喂喂喂!我哪里有天天说她!还不是芷儿八卦,还偷偷跟踪过那个当铺的小伙计!”
“可每次和你说这些的时候你都超级兴奋的!明明自己就是很想听八卦!”
“我唐唐少镖主,日理万机,怎么会在意苏铭是个断袖这些小事!”
“可苏铭是断袖就是一开始你和我说的!”
苏铭:“……”
两尊大佛一开始还一副训人的架子,后来自顾自的便就苏铭断袖的问题争论起来,焦点好像就是谁更八卦,苏铭很没有存在感的站在一旁,扶额叹息。
等到二人口干舌燥,苏铭很狗腿的倒了三杯水,看着二人都端起被子,便也伸手去拿剩下的。结果,两尊大佛一起发飙拍桌,异口同声:
“不许喝!”
“……”
。。。。。。。
“白少,今天有人去无心姑娘那里砸场子,还杀了人。”
“无妨,兮儿极厌恶这种粗人,她自会料理了她的。”被称为白少的男子抚摸着怀中女子的秀发,眼中的爱意尽显无穷。可那怀中人却不停的瑟瑟发抖,眼神之中是无尽的恐惧。
“可是,无心姑娘似乎对那人颇有情意,不仅让那人牵过手,似乎还在深夜与那人对酌一二……”
“你说什么?”刚刚还邪魅妖娆的男子瞬间仿佛被踩了尾巴,语气阴寒的仿佛要在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他额角的青筋爆起,面目狰狞。
她怀中的女子离他最近,最先受到波及,她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仿佛一只筛子,目光之中恐惧更甚。男子也注意到怀中异动,手上用力掐在了女人的腰肢,女人先是挣扎,可男人的手劲越来越大,女子被杀之处的肌肤已然呈现暗紫色,女子痛的抽搐,张着嘴,却未发一声,她满眼绝望的看向下面跪着的传信的男人,仿佛再哀求着什么。渐渐的,她挣扎之力变小了,抽搐也止住了发抖。
传信的人知道,她再无声的诉求:
请杀了我。
传信之人心底抽痛,却别开了眼。
男子看着怀中之人不在乱动,满意的松开手,柔声说了一句:“乖。”仿佛刚刚的凶厉并不是他一般。
男子复又转向报信之人,问道:
“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回白少,那人叫苏铭,就是凌小姐让我们解决掉的人。”传信之人心有不忍,却理智的没有丝毫言语,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惹得起的。
“呵呵……”男子的笑声之中带着摄人心魄的寒意,“他不错的,惹了菲姐姐,现在,又惹了我,我会让他后悔生而在世的。”
传信之人听着白少一字一顿的说出这番话,身子也是僵了僵,别人不知道这白少的手段,他跟随其那么多年,还是很清楚的,但凡惹到他的人,哪怕是亲戚好友都会死的相当惨烈。
曾经有人惹到白少,他便将那人的亲友和与他相濡以沫的妻子抓来,极尽折磨,最后竟让原本团结一致对外的亲友生生将那人分尸,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原本对那人爱意深沉的妻子,用那种饱含恨意的目光,拿匕首一刀刀戳进那人心肺的样子。
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他的主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鬼。
“白少,我们……”
“去找兮儿,邀她画舫共饮,让我看看我的东西被别人弄成什么样子了。”
“是。”
。。。。。。。
卧龙峰高耸入云,天气好的话,极目远眺还可见云海深处缥缈如画的城镇。
真当是是仙境一般。
如此洞天福地,是常人穷尽一生也不能至及的,如此良辰美景,是常人梦境之中都不能见到的。
原本我也是个寻常之人,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被掌柜的剥削,和乞儿们打闹,为母亲攒钱治病,远远的观望一人。
对,只能远远观望。
这就是最最平凡的小人物。
三年的时间,没有让我们拉近距离,却让我明白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若无此契机,恐此生都无法与你对等。
所以我愿意服下□□,用自由来交换能力。对于我来说,只有两件事是无比重要的:一是母亲安康,二是那块玉石。
只希望未来再见到你的时候,可以像老友一般,而不是那个只能仰望你的小人物。
对,我要的便是势均力敌。
如此你便能正视我,正视我对你那份卑微的感情。
我是断袖。
我好男风。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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