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想询问自己管理员的吧唧敲响了X教授的房门。
门内传来了些许的碰撞声，吧唧没多大反应，而是安静的在屋外等着。
一等就是三分钟过去了，吧唧才等到大门打开。
一只看起来非常凶的鲨鱼出来了。
埃里克：O皿O
吧唧：=-=
两只巨型杀伤力武器在门口互瞪。
“埃里克！”
门内的查尔斯咆哮道，声音中充满了一种堪称是恼羞成怒的气愤。
埃里克瞬间败退。
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查尔斯就真的生气了。
吧唧默默的，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摆出了自己最渗人（也就是面无表情的瞪着对方）的表情目送对方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他才安静的推开了大门。
查尔斯正衣冠楚楚的坐在桌子后，脸上带着的全都是被岁月打磨到毫无棱角的随和。
“吧唧中校，有什么事吗？”
查尔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对吧唧问道。
吧唧瞥了查尔斯一眼，努力忽视掉查尔斯衣领口露出的那些淡粉色的印记，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什么都没看到，他自问自己还是比较聪明的，像这种关上门打架的行为，他会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查尔斯教授。”
吧唧端正的坐到查尔斯的对面，皱着眉对查尔斯说道。
“我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你。”
“有什么问题吗？”
查尔斯语气轻柔的询问道，就像是窗外草地上轻轻吹过的风，温和而又充满了耐心。
毕竟这位，不是查尔斯多说，而是第一次见面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记忆几乎被彻底碾碎，连意识都只留下残存的些许思考能力，对于吧唧，查尔斯的诊断结果跟洛基一样，不能动，必须要等到吧唧自己恢复。
他们也没法动，毕竟碎的太厉害了，哪怕是查尔斯这个最擅长这方面的大佬也没把握说能完好的将吧唧的记忆跟人格拼回去。
要不是在史蒂夫身边，吧唧的记忆开始自我恢复明显有好转迹象，估计他们早就慌了。
尤其是不小心读到过史蒂夫某些念头的查尔斯。
“我有点不明白，但我不知道该找谁。”吧唧有些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似乎只是自己的碎碎念，又好像是真的疑惑，“我不知道……我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查尔斯：耐心，你眼前的这位脑子有点不太好，必须要包容。
查尔斯深吸了一口，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你，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或许我可以帮你解答。”
“史蒂夫有点开心……”吧唧有些语无伦次道，“他情绪很好。”
查尔斯：……
他想，吧唧不会是过来炫耀的吧？
不是，这年头谁还没个男朋友来着的？这位的本性有……这么幼稚？还是说是九头蛇的人对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他连本能都想向别人秀恩爱？
查尔斯冷静的想要泡杯茶，但他还是忍住了，耐心的听着八卦呸！吧唧的疑惑。
吧唧还在那旁若无人的念叨着，看起来情绪有些混乱，说出来的单词也开始变得零碎不堪，查尔斯适宜的用自己的能力安抚着吧唧的情绪：‘冷静，亲爱的，我会耐心的听着你的疑惑，而你只需要冷静下来，尽量告诉我你的不解’
“我……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吧唧看起来情绪格外的低落，“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没教过我这些，我只是想……”
吧唧努力形容自己的想法，但最后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轻松的概括自己的问题，沮丧的就像是一只失去了粮食的小浣熊。
既然吧唧没法好好的形容，查尔斯觉得，他或许应该开导他一下。
这样子可不行。
“是关于美国队长，史蒂夫的，对吗？”
查尔斯耐心的问道。
“……是。
可能是这种模式让吧唧更加的习惯，吧唧没有之前的那么沮丧了。
“听斯科特说，你们这两天一只在看那个直播间？是产生了什么不解吗？”
“嗯……”吧唧闷闷的回应道。
“史蒂夫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吧唧犹豫的对查尔斯说出了自己最为迷惑的问题。
“我们以前就跟那个……直播间里说的那样，我们认识对吗？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跟他的过往，不记得我曾经为他做过什么……”
吧唧说着，无端的有一种恐惧。
他不想更换管理员，他觉得他应该是想要呆在他身边的。
可是，当他知道了那个 “吧唧”到底做了什么之后，他却没有丝毫的代入感。
“我……我是冬日战士，我不是那个吧唧中校，我……我不想成为那个人的替代品……”
吧唧说着，感觉自己的泪腺似乎无法控制了。
“我到底怎么了？”
吧唧颤颤颠颠的伸出手，看着自己那遍布着伤痕与火/药喧嚣的掌心，有些畏惧，又有些悲伤的问道。
“我是不是坏掉了……”
吧唧的长相就像是史蒂夫说的那样，男女通吃，或者更加具体一点，比较像是猫咪那种依靠长相就能博取他人怜爱倾心的存在，但如今那双如宝石般璀璨的碧绿色的眼睛正湿漉漉的看着你，微微泛红的眼角再配上惹人怜爱的带着些许肉感的脸颊，哪怕是查尔斯也不得不承认，吧唧的长发其实蛮实用的。
最起码能勉强遮住他那湿漉漉的小鹿般诱人的眼睛。
天知道美国队长是怎么放心自己的对象到处跑的。
弯男看人gay的查尔斯直接给史蒂夫与吧唧的关系盖了章。
得了吧，比他跟埃里克还秀怎么可能不是gay？？？
就算现在不是，估计未来也是。
自从真的弯了之后，查尔斯对少女们吃的其他的cp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你没坏。”
查尔斯轻轻的说道，“你只是在害怕。”
“我……在害怕？”
吧唧有些茫然的朝查尔斯眨了眨眼睛。
冬日战士……在害怕？
“害怕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它只是源自于爱，因为有了爱，才会害怕伤害到别人。”
查尔斯耐心的就像是在指导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万幸的是他有这个经验。
哪怕吧唧比他大上许多。
“你只是本能的恐惧自己会伤害到他，也在恐惧会伤害到自己，害怕是一个人本能的对自己的袒护，你能够感受到害怕，是因为你开始恢复成人，而不仅仅只是一件兵器。”
“可是我……”吧唧还是有些没那么容易接受，“我不想成为‘他’的替代品。”
“到底是不是替代品，这要你自己去看他、问他。但相信我，他爱你，这是我从他看着你的目光中读出来的……他爱你，他的眼睛，他的动作，他的行为，他的思想都在告诉我，他爱你，而你，要学会接受，而不是抗拒着不愿意走出自己给自己画的圈。”
查尔斯敢赌上……埃里克来证明，这两个绝对是隐藏的gay！
毕竟直男绝对不会跟自己的兄弟天天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还要手拉手的。
又不是什么幼儿园的小孩子了，现在去给美国队长送早餐什么的都快成了学院里的惩罚项目，就是因为他们两个太瞎了，他一个脱单人士都有点受不了，跟别提学院里那群没什么对象有也没他跟埃里克关系深刻的孩子们了。
虽然他脱单了，但他跟埃里克可没有这么腻歪，毕竟他看这两位都感觉眼睛疼！
“其实，按照你的恢复情况，你早就可以想起过去了，而你想不起来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愿意想起来，吧唧，你在抗拒着回忆起过往，但人总要往前看的，不要让史蒂夫等待太久。”
对于查尔斯的话，吧唧有些将信将疑，但他还是对查尔斯说的话有些许的信任。
毕竟查尔斯确实是这里最博学的男人了。
“那……谢谢，我想……我确实应该去问问史蒂夫。”
“去吧，有些矛盾是必须说出来的，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深刻的体悟。”
吧唧生疏的告别了微笑的查尔斯，有些步履蹒跚的往回走着，分神的他很快就在拐弯处跟史蒂夫撞上了。
“吧唧，你在这。”
看到他的瞬间，史蒂夫的眼睛都亮了起码一百个度，抓着他的手一脸的兴奋与安心，“下次出门前，吧唧你可以先跟我说一声吗？我被你吓到了。”
吧唧抬起头，默不作声的看着史蒂夫，他脸上的焦虑十分明显，眼角有些泛红，拽住自己手的瞬间力道较大，浑身紧绷，瞳孔有些缩小……
冬日战士的战斗素养让他在瞬间就分析出了史蒂夫目前的状态。
“吧唧，要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跟我说好吗？我没办法接受有一天你的突然离开。”
“回房间。”吧唧并不想在外面跟史蒂夫说这些。
他要问清楚，他对史蒂夫而言到底算什么？
爱……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史蒂夫，查尔斯说，我早就可以恢复记忆了。”
吧唧背靠着门，看着坐在床上的史蒂夫说道。
史蒂夫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但还没等他陷入狂喜的时候，吧唧又说道，“但我没有，他说是因为我不想……我在抗拒着那些记忆。”
“吧唧？”
史蒂夫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吧唧会拒绝跟自己的过去。
吧唧在史蒂夫的注视下有些别扭的停顿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拿出了冬日战士上战场的冷静，这才有足够的勇气对史蒂夫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史蒂夫，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我不想当任何人的替代品，我经历过太多，我忘记了，但我知道，那个人跟现在这个连话都不一定能清楚描述的人不一样，我是冬日战士，但他不是。”
吧唧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磕磕绊绊的，将自己内心所有的问题以及不甘一点点的说出来，越是说着，他越发感觉自己十分委屈。
他冬日战士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吧唧感觉自己鼻子有点酸，只能苦闷的在内心抱怨着跟这个家伙在一起，他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委屈啊？
吧唧不理解，但他还是没忍住想要擦一擦感觉涨涨的眼眶。
但他才刚一抬手，史蒂夫就抱住了他，将他抱了个满怀。
“对不起……吧唧，是我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吧唧听到史蒂夫是这样说的。
沉重的身躯压下，吧唧本能的想要将人甩出去，但他犹豫了一会儿，空悬着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吧唧，你不是替代品，你就是吧唧，是我沉迷在过去不愿意醒来，我执着的想要用过去为我们重新建立联系，却忘记了那本来就是对你的一种伤害，吧唧，原谅我。”
史蒂夫将头埋在吧唧的肩膀上，语气低落的述说着自己的错误，滚烫的呼吸让吧唧感到脖子附近有一种即将被灼伤的错觉。
‘他爱你’
吧唧的脑海里回响着查尔斯说的那句话。
悬在空中的手终于落下了。
“我原谅你，史蒂夫。”吧唧笑着说道，脸上的笑不似之前的那么平淡僵硬，却更加接近七十年前在咆哮突击队，一直默默着注视着美国队长背影的那个人。
吧唧选择接受自己那沉重的过去，因为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抱着自己的这个人都不会再弄丢他了。
他们都不该再继续呆在阴影之下，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有另一个人陪伴。
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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