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那边,他的哥表情明媚而忧伤, “怎么了, 小羽看到哥哥不高兴吗?”
羽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是。”羽树摆了摆手。
如果说是奈奈妈妈, 羽树可能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徒惹她担心。但如果是他亲大哥, 羽树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但是故事实在是太长,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絮叨,也不像是在发牢骚了。
视讯里,他大哥一直温和而鼓励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就像容纳百川的海洋, 也像怀抱世界的天空一样, 充满了令人心暖的包容性。
哎……这么想想, 突然觉得自家纲吉大哥和大侄子阿修罗很像呢……
然后沢田纲吉就发现自家弟弟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像长辈看小辈的关爱。
沢田纲吉:“…………”厉害了我的小老弟???
沢田纲吉沉默了会儿。
里包恩联系他,说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羽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气质大变, 甚至记忆都出了点问题。虽然里包恩也说, 人应该还是原来那个人, 但沢田纲吉还是立马拨来了视讯, 想要确认自家弟弟的安危。
他见识过可以夺取他人身体的六道骸, 也见识过因继承力量而性大变六亲不认的古里炎真, 更是见识过一个幻术就能蒙蔽所有人的D斯佩多……能够让一个人变得不是自己的情况很多, 在没有亲眼见到之前, 沢田纲吉也无法确认自家弟弟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在羽树的脸出现在通讯视频中时, 继承自彭列初代的超直感就告诉他,眼前这人就是自家弟弟无疑。
沢田纲吉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弟弟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呢?
羽树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可是看着屏幕上他哥关切的脸,羽树似哭似笑地最终只憋出来一句:“只是在梦里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行而已。”
沢田纲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旅行,可以让他年仅八岁的弟弟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这肯定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梦能做到的。
“能跟哥哥说说吗?”
羽树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故事可能会很长哦?”
“没关系,哥哥也很久没好好和小羽聊天了呢。”
羽树看着他哥那张温温柔柔,一看就无比包容,还给人无尽倾诉欲的脸,心里感慨要是羽衣那个蠢货能及得上他纲吉哥哥一半,他的大侄子们就不至于闹成那样了。
“好。”
里包恩将空间留给了沢田两兄弟,自己带上房间门出去了。
既然羽树没问题的话,聊天谈心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那个蠢哥哥来好了,他就不掺和了。
“大哥……”
听到这个称呼,沢田纲吉的表情突然裂了一瞬。
啊啊啊啊为什么哥哥可爱的弟弟不叫亲密的尼酱而是辣么严肃的阿尼甲了啊啊啊啊!
见他哥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羽树有点尴尬,“嗯……这么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没能改过来。”
沢田纲吉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险恶。
什么叫做叫大哥叫习惯了暂时改不过来?!难不成羽树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大哥???我的弟你醒醒啊咱爸妈就只有我们俩儿子,彩蛋里蹦出来的那个就算了那就是个弟弟!可是你大哥只有我一个啊就我一个!!!
羽树对自家大哥的头脑风暴没有半点认识,却也能从他的表情知道他在不爽。不过他只当没看到自家哥哥的黑脸,毕竟故事还是要讲下去的不是?
于是羽树就从自己意外地能通过梦看到另一个世界开始,讲到在另一个世界降生,有了一个母亲和两个哥哥,然后他和两个哥哥慢慢地长大……
羽树讲完整个故事后,天都黑了。
他见他哥一脸斯巴达,似乎一时半会儿消化不完他讲的“两位兄长把母亲打上天变月亮”的故事,决定放他哥静静,他先去倒杯水喝——讲了这么久,喉咙都快给他讲哑了。
沢田纲吉曾经以为,从十四岁那年家里来了个小婴儿家庭教师,信誓旦旦地说要培养他成为优秀的彭列十代目开始,历经所有,到现在彻底接手彭列的一切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打碎他的三观了。
万万没想到,他的弟竟然扇了他无比响亮的一个耳光!
可以与人心神相通的神树和能看穿人体结构的眼睛不算什么,阴阳道神道那边也有类似的东西。
拥有一种叫做查克拉的力量,能踩水能发电能治疗也不算什么,他们家雨守雷守晴守夜也可以做到。
可是什么叫做一战打了三个月,把半个大陆打得千疮百孔,最后把母亲给封印起来打上天变成月亮啊?!!!
连续打三个月都不吃不喝不睡的吗?
是双方太强了还是大陆是纸糊啊根本无法相信啊??
还有那个世界的月亮这么随便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沢田纲吉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整个故事充满了槽点都不知道该重点关注哪个……
不过……
自家弟弟肯定还有什么瞒着没说。
他在说起战后时,虽然表情没什么不对,但超直感告诉他,真实的情况肯定不止“母亲被封印后,两位兄长也封印了我的眼睛和查克拉”,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可以简单形容的。
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羽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尽管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相信这一切都是发生过的。
因为羽树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表情是多么的怀念和感慨。甚至沢田纲吉偶尔还会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忧郁,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沢田纲吉咬牙切齿,自家弟弟对那边的两个兄长感情有这么深吗——
不过想想羽树说在那边待了五十多年,似乎也说得通呢……
“咔嚓!”
他一不留神把椅子的扶手给掰断了。
羽树喝完水回来,就见他哥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了。
“你还好吗?”特指三观。
沢田纲吉依旧笑得如春风般温柔和煦,让人看不出半点毛病,就好像他刚刚听的不是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讲无比毁三观的故事。
噫,他哥的接受能力很强嘛。
“我有段时间特别想回家,现在回来了,我却觉得家里一切都有点陌生了。”羽树垂下眼帘,思绪有些飘忽。“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想,我到底是沢田家的羽树,还是大筒木家的羽树呢?”
“可是无论哪个羽树都是你,不是吗?”沢田纲吉轻声说,“你就是羽树,你是我的弟弟,是奈奈妈妈和家光爸爸的儿子。不管你是沢田羽树还是大筒木羽树,你都是我们的家人——无论是哪一边。”
“这里就是你的家,毋庸置疑。只是你在外面旅行的时间太长了,对他有些不熟悉了而已。”
“小羽,你可以稍微放松些。”
“我们是家人啊。”
你不需要因为觉得家里陌生了而迷茫,也不需要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不安,更不需要因为我们的关心而无措。
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作为长期给彭列一群大龄儿童做心理辅导的彭列十代目,沢田纲吉表示,弟弟的这点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见羽树的神情缓和了很多,之前那种一直有事情积在心上的压抑感也散去了很多,沢田纲吉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虽然弟弟又在走神了,不过这都是些小问题。
“想什么呢?”
羽树不假思索地说:“在想哥哥的留学生身份是不是掺了水的。”
“咳!”他哥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哦,这么看来果然是掺了水的咯。
“南极挖石油的爸爸?”
“咳咳!”
“天才儿童里包恩?”
“咳咳咳!”
羽树唏嘘。
这个家现在最干净的大概就奈奈妈妈一个人了。
沢田纲吉捶胸顿足无比痛心。
他那个相当好骗(划掉)单纯可爱的弟弟一去不复返了!
兄弟俩齐齐叹了口气。
尽管猝不及防把自家哥哥的马甲掀开了一丝缝,但羽树其实不是很想深究,只是问:“会有危险吗?”
“放心吧,哥哥虽然不成器了点,但是只有保护好大家这件事是绝对没问题的。”
沢田纲吉那双温润的棕眸中隐约闪过一丝金橙色的光,好似燃着两团永不熄灭的火焰,温暖又亮眼。
真是漂亮的眼睛啊……
羽树心生感慨。
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自家哥哥说出这样的话呢。
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做着了不起的事情啊。
“哥哥虽然厉害,但是也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哦。”
“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沢田纲吉笑出声。
这小子,竟然还拿他刚刚说过的话来教训他。
“嗯,我知道的。”
“因为我们是家人。”
所以我们都有一颗在意彼此、关心彼此、体谅彼此的心,无论何时都不会孤单一个人。
结束了这次长达两个半小时的视讯通话,羽树摸着有些发烫的平板,情不自禁感叹一句:羽衣大哥是个混蛋,羽村哥哥偶尔也不靠谱,果然还是纲吉哥哥最温柔了~
最温柔的纲吉哥哥看着自家弟弟挂了通讯后,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两手交叠放在腹部,低着头,头发垂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脸上和煦如春风的微笑顿时变了个味道。
“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吗……”
“千万别让我知道你们对小羽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哼。”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
“X月X日御柱塔遭受袭击……”
“黄金之王失踪……”
“绿之氏族通过游戏Jungle活跃,今日东京发生的几起小范围骚乱均与之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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