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
东方用过早餐,躺在软榻上消食,愣神。小家伙儿们与父亲建立起联系后,她的负担小了不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以外,终于能有清静,清醒的思考的时间了。
昨天晚上,她靠着坚实的胸膛,听着清冷的嗓音,讲述一些童话故事,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人前所未有的酣眠。
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细数,身边人们是有血有肉的生灵的迹象,证据,而不要总是不知什么时候,从潜意识里冒出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生灵,都是二维漫画故事里的人物而已,这种关也关不住的念头。
哪怕与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很深的羁绊,哪怕已经有了吉时,东方仍然觉得自己与周围有那么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膜,让她身不由己的孑然世外。而这一次,在腹中小家伙们与他们的父亲建立灵魂联系的一刹那,她与这个世界透过隔膜,有了那么一些真真切切的联系,并且这种联系还在每时每刻的增加,可以预计在不久的将来,这联系会变成千丝万缕甚至最后会消融掉那层隔膜。
东方能清晰的感觉到,不是她同化了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同化了她,不,是她融入了这个世界,或者说是回归。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不合常理,可是却很清晰。
算了,爱咋地咋地吧,梦也好,真实也罢,只要能睡觉睡到自然醒,那就是幸福。一如当初,什么自处他处,懒一点就行。
渴了。东方抿抿嘴。梦影这会儿恰好不在,大妞只好自己伸手准备端杯子倒水。
手还没伸出去一半远,一个水雾氲氲的杯子已经送到口边。不远处,临时摆放的条案旁审阅文件的朽木白哉不知何时到了身边。
东方喝了水,懒懒的靠在温暖的臂弯中,“您不去队里?”
“有阿散井在。”朽木白哉简短的回应。
“呵呵”东方轻笑,不知怎么脑海中突然蹦出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诗,嘴上脱口分辨,“我可不够格祸水。”
“他斩魂刀已经能卍解。”朽木白哉解释。瀞灵庭死神斩魂刀可以卍解后,有机会就可以是独当一面的队长了,提前熟悉锻炼总是好的。尽管确实也是因为妻子才滞留在家族本宅,但他不希望妻子有任何思想负担。否则,锻炼副队长,队长并不非得躲开啊。
东方噘嘴,手指戳两下环在肩头的健臂,毫不领情地说:“哪怕我确实不倾城倾国,没您秀色可餐,您难道就不会假装一下,哄妻子开心是一个合格丈夫的责任和义务。”
“映月。”朽木白哉声音里透着宠溺和无奈。妻子迥异于常人的反应,即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叩叩,这时,门口两声敲门声后,梦影的声音传来,“夫人~”
“梦影你回来了吗,进来吧。”没等梦影说完,东方就有些纳闷的打断了她的话。什么时候,梦影这么见外了,进屋还要请示。不过抬头看看朽木白哉,因为白哉大人?嗯,那到是有可能。
木格门推开,梦影进来,躬身走到东方身后。
东方原本并未多在意。梦影虽说几乎与自己寸步不离,但那也只是几乎,偶尔离开一小会儿也是正常的。可是,当下一秒,大妞的眼睛便瞪了个溜圆。跟着梦影身后,大概有十个左右(具体几个懒得数)清丽女子,个个体态丰腴。进来后齐齐俯身跪伏。
“见过家主大人,见过主母大人。”一时间,莺声燕语,清鹂婉转好不悦耳。
东方瞪着眼,看看众女,瞅瞅朽木白哉,瞅瞅朽木白哉,看看众女,满眼疑惑,满脸怔忪一时不能回神。
“映月,这些都是家族女眷,性情温顺,身份适合,各有技艺,身体健康,你~”朽木白哉难得说出如此长的句子。
“我不同意。”东方突然回神,断然拒绝后,侧身张开双臂紧紧巴住朽木白哉。
不同意?可是,朽木白哉皱眉,低头看着巴在身上,令自己只有一只手臂还自由的妻子,思忖着如何说服对方。
两人僵持期间,梦影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明明都是玲珑剔透,心思奇巧之人,怎么偏偏在对方身上,总时不时的智商堪忧呢。
“主上您以为这些女子是做什么用的。”梦影在夫妻二人身后低语。
“听说大家族身份尊贵之人,在妻子怀孕不能同房时,会另行选取侍寝~”东方越说声越小,因为她巴着的男子的冷气已经不要钱似的散发着,屋子里的温度似乎要创历史新低了。
要说此刻依东方以往的脑子,早就该反应过来这其中有误会。可是,俗话说恋爱中的人智商有时会向下波动的厉害,再加上怀孕,大妞这会儿智商就出了点小问题。
“许您做,还不许人说么,”东方小声嘀咕,“反正我是不会做给自己的丈夫选小老婆的事,您要是自己选,行,咱们先合离,您爱干嘛干嘛。”
“你再说一遍。”朽木白哉声音冷得绝对零度以下。
一见朽木白哉真是气着了,梦影眼露焦急,生怕东方脑子一抽,真的再说一遍。那样,本身很正常的一件事,不但歪楼还百分之百会塌楼。
好在,东方眨眨眼,见到朽木白哉气得嘴唇发白,智商有了回笼的迹象。
“您不会自己选?”东方歪头想想,唉,真懒得动脑子,可是看样子不动是不行了,“就说嘛,您可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再忍忍,大不了以后我多补偿补偿您。别生气了哦。”说着大妞还俩爪齐动,在朽木白哉前心后背一通胡撸。
梦影嘴角抽搐的扭头。主上态度转变太快,一般人还真消受不起,好在,朽木白哉不是一般人。
抓住东方作乱的小手,朽木白哉也是哭笑不得。“以后不许。”
“嗯。”东方连忙点头。这么简单过关,不点头才怪。
“这是给孩子们选的乳母。”朽木白哉这才解释道。
“啊,怪不得每人都比我的大。”东方看向屋内低眉垂眼不敢抬头的女子们。
“你自己选。”朽木白哉当然不会去做接这种话茬儿的蠢事。
“选谁都行?”东方问。
“嗯。”朽木白哉点头。
“选几个都行?”东方又问。
“嗯。”朽木白哉再点头。
“一个都不选行不行?”东方总结。
“嗯?”朽木白哉皱眉,“为何。”
“我的孩子,自然我自己喂养,作为母亲这点责任义务我还是能做到的。”东方回答。大妞可从没打算,让自己的娃,喝别人的奶。
“可是,你的身体负担很重。”朽木白哉握着妻子纤细的手腕,想着从江户川那知道的,妻子的灵体发育不足,犹如未成年人。心底又是怜惜,又是自责,又是担忧焦虑。他早该想到的,冻结空间肯定跟东方有关,她的空间能力对自身是不起作用的,这近一百年来的时间相对于东方来说应该是几乎静止的,所以某种程度上说,她仍然是未成年人。她现在孕育子嗣,尤其是先天如此强大的子嗣,实在是很勉强,生产后再亲自喂养,那就更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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