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您怎么能这么活着?”没被监视,也没被圈养,只是作为朽木家的家医而已。
“那是因为这种能力有很多限制。”江户川对东方的失礼没有在意,“比如,每次卜算,都需要,要求预测的人的一滴心血,而且预测结果不能指定。”
东方仔细琢麽这话里的意思,半晌蓦然瞪大眼睛,“也就是说,耗费心血得到的预测,有可能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例如,今天用餐会摔坏几个碟子之类的。”
“嗯。”江户川赞许的点点头,小丫头挺机灵,家主看上她是有道理的。
噢,真是鸡肋的一种能力啊,这种投入产出明显不对等的事,谁会傻傻的总去做。用一滴心血换几个碎碟子,想想都痛苦得不行。哎,白激动一溜够。
咦,不对,那么玉圭,哦,不,是斩魂刀,那上面显示的惊天预言是怎么回事?
顶着东方疑惑的眼神,江户川平静的解释,“当斩魂刀主动显示预测时,一般都不会是小事。”
“这个预言,是您的斩魂刀做出的?”东方单刀直入的问。
“不是,是我的上一任,当他发现斩魂刀出现模糊不可辨认的预测时,用全部心血换来的这个预言。”江户川摇头说。
“您的上一任可真有献身精神。”东方讽刺又不无愤慨地说。要不是这个天怒人怨的预言,她能落到这步境地吗。
“这是宿命。”江户川对东方嘲讽的语气并不气恼,“自从第一代预测能力斩魂刀出现,在第一贵族朽木家族的协调下,最终于四十六室达成协议:在有了继承者的情况下,现任斩魂刀主人必须进行卜算,且据实上报结果。”
“那要是还没有继承者呢?”东方问道。要知道付出全部心血就是在用命去换啊。长久下去,总会有不凑巧的时候。根据它的传承方式,没有继承者,这种能力就会绝迹的。
“在判断瀞灵庭没有重大危险的时候,十年之内必须卜算。”江户川说。
东方点头。怪不得目前为止,这种能力还未绝迹,原来是有缓冲期的呀。
“哪怕是这样,也有很大的风险,所以,一般我们一脉人自继承斩魂刀能力的那一天开始,就要不断的寻找合适的继承者。”江户川说得明白却不详细,比如,什么才是合适的继承者呢?
东方自然听出来了,可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妞也懒得多问。“这件事情一定非常机密的吧?您把它告诉我,是为什么呢?”
“大人聪慧,其实我的斩魂刀能力还有一个,”江户川盯着东方说,“当它主动显示预测迹象的时候,可以进行二次卜算。”
东方心一沉,果然,“这个,四十六室是不知道的吧。”
江户川眼中赞许之色更浓,“人总要给自己留些底牌或是退路的。”
想到自己那些,主人失去死神之力,仍在兴风作浪的刀魂,东方很轻易的淡定了,是哦,谁没有点最后的手段呢。
“您告诉我如此机密的事情,是为了什么?”东方纳闷。难不成是为了请自己高抬贵手,不要毁了这个空间?说不通啊,为了这个原因,完全没必要告知自己如此秘辛的讯息啊。
听到东方的问题,江户川沉默了一会儿,这让东方心中警铃大作。说出那样的秘密都没有如此踌躇,下面要说的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她选择不听可不可以?但是没等她说出拒绝的话,对方一句话已经雷到头顶。
“因为二次卜算,需要应验者来做。”江户川决定直言不讳,小丫头不傻,蒙混的话很可能会徒劳无功。
东方嘴角下垂,果然,要不干嘛等到现在。“我为什么要耗费一滴心血做这种对自己不利的预测呢?”幸好这心血必须本人情愿才能得到,不然,大妞才不相信会得到这样理喻的请求。
“不用您耗费心血,主动显示的预测除非想知道的更多,否则都不用。当初,我族先祖耗费全部心血,是因为在预测尚且模糊不清时就想知道确切卜算。”江户川迅速解释。
“您的意思是说,主动的预测从出现到清晰显示根本不用人为参与?只不过需要安心等待而已!”东方震惊的说。那么那些用全部心血进行卜算的人,岂不是白白牺牲。
“这是代价,为应对危险多争取些时间的代价。”江户川话是这么说,语气却并不是很坚定。
东方注视着面前的老者,眼睛里逐渐露出一丝怜悯,委曲求全,苟且偷生这些字眼不断地在心里滚过。
“我拒绝。”话已至此,江户川来的目的可谓不言而喻,东方到也不矫情,直接开门见山。
江户川眼中一道光芒闪过,“为什么?”要知道,当初这种能力的斩魂刀现世,可惹了不少波澜呢,原因千奇百怪,托词各式各样,但归根结底一句话,想要知道某些还未发生的事情。而如今,这送上门,却被拒绝的,还是第一遭。
为什么?要不是我窥得天机,要不是你们那个倒霉预言,我至于到这步田地么?还想要预测,我脑子又没进水。腹诽一溜够,东方开口说,“不高兴。”
不高兴?这是什么理由?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江户川,还是被这个天外飞仙般的回答噎住了。你说但凡有个别的原因,都有游说的可能,唯独这个理由,没招儿置。
江户川莫名露出一丝苦笑,“老夫唐突,其实,在您接触到斩魂刀时,二次预测就已经做出。”
“啊?!”晴天霹雳也不能形容这句话的威力。与此同时,东方身后人影一闪,南眨眼间到了门旁,堵住了房间里的唯一出口。
大妞神色复杂的瞪着对面老者,这要是死神之力还在,就好办了,让子梦抹去或封印对方的短期记忆,还是没问题的。可现在,难不成要杀人灭口?不成,那场面太血腥,不利于胎教。那就,用药吧,得抹杀记忆又不损伤神智。唉,麻烦,早知这样,真不如闭门谢客,想听的消息,没听到,还惹这么大麻烦,失策。恋爱中的人智商靠不住啊。
东方的思绪,一点不差的落在江户川眼中。“怎么,馆长大人想要永远留客?”
小丫头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气,被江户川敏锐的捕捉到。不错,还是家主大人眼光犀利。朽木家医不但不恼反而挺欣慰。平时看着这丫头是挺精明,可还是心慈了些。要知道,在这种顶尖的大家族里,没点杀伐果断,会被连皮带毛的啃得骨头都不剩。为了家族内部稳定,哪怕主母是个摆设,也不宜频繁更换。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江户川没有丝毫慌张的等待攸关性命的回答。
“哦,不好意思,虽然您一天吃不了多少,但图书馆财政紧张,还真没有额外款项长期招待您。”东方说着话间,飞已经起身,并很快从里间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小藤条箱子,放到大人身旁。
东方打开盖子,一边从里面翻找,一边继续说,“所以,晚辈会配置一种强身健体的药物,赠送给您。聊表歉意,希望您不要推辞。”当然,是药三分毒,它会有那么一点副作用,俗话说,四肢发达了,头脑就会简单些,忘记点什么,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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