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世界,魇和子梦遥遥相对。
魇右手平举,五指微张,五条淡绿色的光芒由指尖发出,不断地缠绕在前方一个直径有一米的光球上。子梦则是双手平伸,十指指尖灵络样飘带舞动,缠绕在身前一个纺锥形物体上。
“开始。”魇吐出两个字后,手指一紧。震动让原本呈直线的淡绿色光芒涌起波峰,并迅速传导至光球上。
子梦十指弹动,纺锥型物体上游弋出一段飘带,向光球延伸过去,与光球上突然发出的光柱相连。这种连接保持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飘带退回,光柱消失。魇中断灵压输出,放下手臂,半闭双目注视着对面神色更加凝重的子梦。
因为没有了灵压的注入,光球的光芒缓缓散去,一个人的身影显现出来——深邃的双瞳,睿智的眼神,波澜不惊的神态,竟是蓝染。
“你可以走了。”魇随意的摆摆手,这个世界唯一能让他正眼相看的只有主人,哪怕是那个所谓的灵王!
盘膝而坐的蓝染站起身形,但是却原地未动。别人的内心世界,是谁想去哪儿就去哪的么?这是只要不傻就应该知道的常识。
梦走过去低声说,“随我来。”蓝染也不询问,只是无声的跟上。
当其他人的身影已经看不到的时候,梦站定步伐,伸手轻轻一划,一道木格门出现。
“为什么帮我们?”梦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主儿是心地善良才这么做的。不如魇的心机,他承认,可他也不缺心眼子。
“不是帮你们,是帮那个丫头。”推开木格门的蓝染头也不回。
“呵呵,这种话你自己都不信吧。”梦皱皱眉头,真看不懂这个人。
那个傻主人为了保住孩子,竟然催动全部灵魂之力,注入到他的本体。结果要不是子梦当机立断,将她的意识接回内心世界,并用能力稳定住魂魄,这个笨蛋主人当时就得魂飞魄散。
即使这样,灵魂之力要是不能及时回归灵魂之中,后果还是不可想象。覆水难收,让灵魂之力回归,比这还难。好在,仗着子梦能力特殊,还是有着一丝机会。只是回复速度太慢,夜长梦多,谁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于是,手段通天,又灵机百变的魇魔头,想到了用他人的灵魂之力做牵引,加速回复的办法。而这个做引子的灵魂之力,要求非常苛刻。内心世界相连,灵魂相连这样的前提在尸魂界可找不到,而偏偏被人算计的女孩儿,有这样的条件,正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嗯,也是。”蓝染大方的承认,“第一,这里毁了,对我有害无益,第二,我有条件。”
点头,这差不多是事情真相了。只是那条件,梦忍不住为亲爱的主人默哀。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跟蓝染提出这件事时,对方会痛快答应,只提了一个不算太刁难的条件——让恢复后的东方如梦,每一个月到内心世界的租借地去一次,而且时间不限,哪怕露面就走都行。以及一个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想不通的条件——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事被救者。
即便这样,魇仍是一口回绝,别说还有预备方案,就是没有,他也能保主人平安,不过是费点劲儿时间长点而已。拿他们的主人当月份牌儿?没门。结果,各退了一步,每次东方到内心世界来,必须顺便去一趟租借地。至于另一个奇怪的条件魇一开始便是默认的态度。
不了解的人,真会以为这是倾情奉送。要知道,灵魂之力外泄,是所有魂魄的禁忌。稍有差池,轻者这一世,魂魄凝聚不足,严重折损寿命,重者轮回中魂魄散乱,魂飞魄散。要不是他们几个刀魂的能力着实逆天,大妞这一下,哪怕救回来,这一世她也别想活过成年。
“你们都是丫头的刀魂?”门开了,蓝染却停下脚步。
“嗯。”本着平等互惠的原则,梦点头。人家没有对自己的提问三缄其口,自己也不能太小气不是。
“你们很不一样。”蓝染面色平淡,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哦,只有我最没用。”梦立刻垂头丧气地说。
“可是你才是根本,是关键,或者说是制约吧。”蓝染嘴角微微勾起。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噢,不,我是说我的能力可是最差的。”梦的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个租客。没错,子梦是过继的,主人的内心世界对他约束力最小。魇魔头不用说,刀魂,主人,那一套在他哪儿根本行不通。而能力上似乎最差的他,却拥有封印魇的能力!只是条件非常苛刻。要知道他掌握的可是建,魇却是毁。无论什么时候,毁灭的力量都是最强大的,而建设最困难的。在简单的毁灭面前,繁杂的建设是唯一的制约。
“没什么,因为只有你是完全受丫头掌控。他们一个力量特殊,一个力量异常强大,又不能被完全调动,作为斩魂刀,怎么可能没有制衡?世界形成的自然规则,或者说是准则,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或是存在的。”蓝染漾开淡淡的笑意,毫不吝啬的解释着。
人影消失在门后,木格门消失在虚空,梦回到魇这边。
“干什么这样瞪我,那是你让我过去的。”梦不敢正视魇犀利如刀的眼神儿。
“我让你去试探,没让你去被试探,甚至是被洗脑!”魇气极反笑地说。
“哪有的事儿。”梦眼神闪烁地说。
“嗯?告诉别人你很重要非常得意是不是?”魇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动,所有危险都必须扼杀在萌芽状态,谁都不行,哪怕是同样身为主人刀魂的他们。
“不,我只是太过惊讶他的推测,绝不是故意的,”梦知道魇动了杀机,一直以来,虽说同为主人的刀魂,但魇都在一个常理难以企及的高度。他能封印魇是真的,不过那是在主人完全觉醒并授意下才能进行的。平时就算是魇把他永远封禁在内心世界,他也没辙。“当然,这也是我没有足够警惕造成的,你随便处罚吧。”
“哼,不要让我知道有第二次。”魇从梦身上收回目光,望向虚空。想封印我?不简单,有胆量,也许真该找个机会放你出来呢。这种想法有多跳脱,魇自己当然意识不到。纵观六界,也没人能猜测到。平时,兴许身为主人的东方能揣测到一二,但违背常理的推论,她也不可能想到。梦更不行,蓝染也不行,毕竟不在一个层次上。
“魇,为什么答应他那样的条件?”自身的事情说完,梦终于还是忍不住为主人抗议了一下。话说,重大事件记事薄比月份牌儿强不到哪去呀。
“练胆儿。”魇不屑的扔出一个令人想不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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