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松本乱菊的房间前,敲开房门,京乐非说屋里闷得慌,于是众人都坐于廊檐之下。
东方拉着松本的手,对她脸上黯然寞落的神情熟视无睹,上上下下检查打量一番后用如释重负的口气说,“嗯,不错,一个灵子都不少。”
“鬼丫头!”松本嘴角一抖,随即神色一淡,“可是我把自己的队长跟丢了。”
“那有什么,我还经常把自己弄丢呢。”东方有些撒娇的依靠在松本肩头。
松本伸手揽住女孩儿消瘦的双肩。对于这个小妹妹,她平时接触并不多,可每每醉酒茫然的时候,她总会出现。明明年龄最小,却总能给人以慰藉。“你怎么过来啦?”
京乐来不奇怪,八番队负责情报收集,这事不小,他亲自来问询不意外。阿散井来不奇怪,他是副队长,在这件事情里被指定负责协同调查很有可能。懒丫头来,呵呵,百年不遇,她懒得那德行先不说,就她的部门,跟这些事情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我是跟着京乐师兄来参观学习的。”东方恹恹地说。
京乐师兄?松本略一回忆,才想起来,早些时间,日番谷队长曾经告诉她,东方那个懒丫头被山本收做关门弟子。就是后来事情烦乱,她忘记了。“好哇,跟着京乐前辈能学到不少东西呦。”
“也少睡不少觉,少偷不少懒。”东方不满的嘀咕。
“好啦,小如梦,咱们该说正事了吧?”京乐依着廊柱说。
这才是偷懒耍滑的祖宗!东方心里极度鄙视京乐。没办法,谁让她是那倒霉的学徒呢?当下正色问道,“乱菊姐,十番队人员伤亡情况如何?”
以人为本,东方先不问经过,先不问损失,她关心的只是人!她在意的人,和上位者不在意的人!
“嗯,有十几个受轻伤,两个伤势比较重,但都没有生命危险。”
“可有妥善安置?”
“四番队已来人治疗过,现在都在各自队舍修养。”
嗯,东方点点头,还算是有点人性。“竹内她?”
“她没事。”
更放心了。“那乱菊姐,你给我们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松本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叙述事情经过了,从慌乱,焦急,不平到几乎麻木。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情绪波动,可在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儿面前,居然有一丝委屈。“队长追赶那个人影之前,他的表情我从未见过。”最后,松本说了以前几次叙述都没说过的疑惑。
“能形容一下么?”东方皱眉。
“不好说,似乎有震惊,难以置信,不知所措之类的情绪。”
东方低头略一思索,“京乐师兄,听说王印被劫您当时是什么心情?”
京乐眼中精光闪过,“难以置信。”
“阿散井副队长呢?”
“震惊。”阿散井意外被点名脱口而出。
“嗯,”东方点头,“无外乎是这两种,但是你们都是出于,对王印居然在如此严密的警备中,被劫的感触。而负责警戒的日番谷队长出现这种表情,却是蹊跷。如果不是对王印被劫持这件事,就是对来劫持王印的人!”
认真推理中的东方现出平时没有的精悍,“这个人他肯定认识!”
“哦,那这个范围可就缩小很多喽。”京乐满意的接言。
“难道你怀疑我们有内贼?”松本大惊失色。
“不无可能,但可能性极小。”
“说说看。”京乐兴趣浓厚。
“如果是我们大家都认识的人,小白他不会孤身隐藏灵压去追。”略一沉吟,“京乐师兄,以防万一,我们应该彻查瀞灵庭所有死神,有没有王印被劫之后失踪的人。”
“嗯,这个可以交给二番队去做。”京乐首肯。
“乱菊姐,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遗漏?”
松本凝神想想,摇头,“没有了。”
“那么,阿散井副队长,说说你的来意吧。”
“我就是来看看松本的。”阿散井说得闪烁其词,眼神里却有某种挑衅。小丫头,看你能猜到么。
东方歪头盯着阿散井好一会儿,突兀的一笑,把堪称铁血的六番队副队长,笑的浑身一激灵。“阿散井副队长,你从现世回来,既不去队上签到,也不去八番队汇报,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一句话,阿散井还没什么,京乐眼神又是一亮,因为只有他清楚,露琪亚和恋次被派往现世协助搜捕的事情,东方并不知晓。“如梦是怎么知道的呢?”
“您忘记了,死神通过断界前往现世,都要有地狱蝶引路哦,而不巧地狱蝶系统现在归我管辖。”哼哼,去八番队的路上,南早把能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念过一边经了。
“呵呵,人老了,记性是不好。”转向阿散井,“阿散井副队长,把东西拿出来吧。”
“啊?京乐队长,您怎么知道我是来送~。”阿散井的脑子哪有这师兄妹俩转得快呀。
“当然,你从现世回来,就匆匆来这里,肯定不会单单因为有新的情报。因为你再笨也知道,情报对于被禁足的乱菊姐是没什么用的,还不如早早汇报给相关部门,查清真相还十番队一个公道。”
阿散井无奈,从随身的一个包裹里取出一件队长羽织递给松本。“这是身在现世的露琪亚和一护托我转交给你的。”
松本默默接过来,展开,在羽织背后有着一个大大的十字。羽织上还有一些斑驳的血迹。“他受伤了?”
“是啊,听一护说,好像还相当的严重。”阿散井语气沉重。
松本摸着那些血迹,“他居然把这个都丢弃了,我真不知道,是该为他还活着而高兴,还是为他这种不负责任,任性的行为而生气。”
“当然是高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东方盯着松本,“乱菊姐,早跟你说冬狮郎是个笨小孩儿,脑筋不够用,今后你还要多多开导他才是。”
“那也得有这个机会。”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会选中他这么个笨蛋,但是总不会让他笨死吧?”
听了东方的话,松本不由一笑,但随即又自嘲般的自言自“为什么……为什么大家总是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呢……”
看着这个样子的松本,在场的都知道她想起了那个和她青梅竹马的反叛者——市丸银!
“日番谷队长与市丸是不一样的!”阿散井是直率的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哼,其实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那么的自以为是,缺心眼子。”东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等发现,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无法收回。好在,松本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阿散井直率都未曾听出不妥。至于京乐么,爱咋地咋地。时刻防范着她累,也懒,在这个世界能活成啥样就啥样吧。
“阿散井副队长,说说现世的情报吧。”京乐像是根本没注意到东方的失言。
阿散井于是详细的,把在现世所知道的到的情况,叙述了一遍。最后他提到,一护告诉他,重伤昏迷中的日番谷曾呼唤一个名字‘草冠’。他这次这么急着来见松本,也是想问问,平时听没听日番谷提起过这个名字。
数秒的沉默后,松本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听队长说过这个名字。”
“是吗,”阿散井有些失望,“那么,京乐队长您呢?”
京乐无言的摇摇头,这个名字他也很陌生。
“身为副队长对队长的事情一无所知,我还真是~。”
“乱菊姐,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有些事情不知道是正常的。”东方出言安慰松本。
“哎,这事怎么没一点头绪啊?”阿散井沮丧地说。
“全都是谜呢,是吧,小如梦?”京乐耐人寻味的微微一笑。
知道自己跑不掉,东方干脆也不费那劲,况且这里牵扯到她在意的人,她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既然京乐把插手的机会送到眼前,不抓住,多对不起师兄的一片苦心?所以,难得的,妞主动分析起现况。
“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完全了解一个人不可能,没有谜底的谜不存在,真相只有一个,去查,只要功夫到。”东方声音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京乐略微低头,以掩饰那一脸算计的笑容,“真不愧是老师的关门弟子,让小如梦来查的话,一定会查出些蛛丝马迹的。”
阿散井虽然跟东方关系从不深厚,但他可是见识过东方整理资料的手段,所以京乐这么一说,立刻深信不疑。“拜托您!”说着对东方深施一礼。
“如梦,知道你懒得管闲事,就算是为了我,请多多费心。”松本也一脸专注的看着东方。
这下倒弄得东方很是不好意思,“不要这样,我只是想把那个笨小孩找回来,狠狠骂他一顿出气。”接着勾着嘴角对京乐说,“师兄,这事您也得帮忙,您爱惜我们这些晚辈,总不会隔岸观火是吧?”
京乐挑眉,就知道小丫头没那么温顺。“啊,小如梦这样说,我哪敢不管?”
见他们师兄妹针锋相对,松本微笑,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心底的笑了?在这丫头身边,想苦着个脸可不容易。就连平时总皱着眉头的队长,一遇到她,都表情丰富多彩得很。
“真是的,大家都这么替他担心……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说完松本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由廊柱上反射的暗红色的阳光照着她的脸庞。
恋次还想再安慰乱菊一下,刚刚开口还没来得及出声,京乐就抓住了他的肩膀,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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