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四章

小说:[综]无个性英雄 作者:福袋党
    7:19

    “你最好真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电走朱音不耐烦地坐到了重消惠那对面的位置上,  她双手抱肘,  姿态盛气凌人,“否则后果是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吧”

    “当、当然”重消惠那瑟缩了一下,讨好地为她倒了一杯水,  “这么晚赶过来,  朱音一定很累了,喝口水吧。”

    电走倒没有很累,也没有很想喝水,但重消的恐惧让她很是受用。

    看来让她去警局走一趟是个不错的决定她如是想道,对方前几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强硬了,明明是一个跟班,居然还想违逆自己最重要的是,  对方居然还想用当初的事情恐吓她,  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幸好最新的那枚胚胎发育得很健康,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多忍了。

    不过,眼下会表现得那么乖巧,应该是被公安的人吓了一跳,  想要摆出卑微的样子向自己乞求帮助吧

    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沿着杯壁浅浅地啜了一口,  放松身体靠在后面的椅背上“说吧。”

    “是”重消惠那低着头,  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  像是因风化而斑驳的墙壁上缠绕的荆棘,“其实,玄雾秋子是我杀的。”

    闻言,电走朱音的表情倏地定住了。

    “你刚刚说什么”

    “玄雾秋子是我杀的。”重消轻声答道,“那天晚上,我把她约到了这里,告诉她,我知道是谁在给我们发视频了”

    电走心底忽然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刚从位置上站起来,一阵毫无预兆的晕眩感接踵而至,她感觉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重消惠那出现了好几个重影,她强撑着推开了椅子,想要往门的方向走去,但还没迈出几步就被皱起的地毯一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重消惠那也站了起来,缓慢地靠近着她,对方的脸有一半背对着光,看着有一些吓人,电走朱音耗尽了最后一分气力撑开了眼皮,那个面如枯槁的女生在她跟前静静站定,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笑容或者说,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笑的时候会是这样,上半张脸完全没有反应,唯独嘴角以一种夸张的方式向上咧开,像是被人用刀划开了两条口子,顺带牵动着颧骨的肌肉微微鼓起,将整张脸挤成了奇怪的形状。

    “秋子那天也赶来得很匆忙呢。”重消惠那蹲了下来,将脸半埋进膝盖,只露出一双诡谲外凸的眼睛,她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人,更像是年幼的孩子在观察夏天树上的蝉虫。

    她温柔而又残忍对她说道“所以我就体贴地倒了一杯水给她嘛,秋子也是一个戒备心很低的人呢,还是肯定我绝对翻不出什么水花真可爱啊。”

    说完,重消惠那慢慢地抬起手,掌心覆盖在她的眼睑上,遮住了最后一点光。

    “再见了,朱音这次该轮到你去死了。”

    7:42

    “完成得很顺利呢,重消小姐。”

    重消惠那抬起头,从后视镜上窥见了这位中年男性温和的笑容,尽管对方一直表现得礼貌而无害,但她不会因此而小瞧他。

    “您客气了。”她垂下眼帘,适当地展示出了谦卑的姿态。

    细谷幽志,犹如本家少主活蝓宗正左膀右臂般的存在。这次谋杀电走朱音和玄雾秋子,全程也是他代替活蝓宗正出面与她交涉

    最重要的是就在两个小时前,她亲眼看到对方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放倒了南条律师,而后者至今还在这辆车的后备箱里,就躺在电走朱音的旁边。

    “等我杀掉电走朱音后,活蝓少爷就会制造我假死的证据,并且送我离开日本”重消惠那说,“这个承诺还有效吧”

    “自然是有效的,不然少爷也不会特意让我来救重消小姐了。”细谷微笑道,“在这个时间点忽然问这个,请问您是有什么疑虑吗”

    这一次,重消惠那沉默了很久。

    “为什么我不在那位少爷的名单上”她说,“那个假死真的只是假死吗”

    “您无需在这方面担心什么,重消小姐。”细谷说,“当然在下也能理解,贫乏的言语恐怕很难说服您坦诚说,如果重消小姐确实在少爷的狩猎名单上,那恐怕您会走得比玄雾小姐更早。”

    这句话不好听,却是事实至少对重消惠那来说,远比什么“少爷并不怨恨您”要更有说服力。

    “那么”她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唯独放过了我”

    “这一点,重消小姐难道不是心知肚明的吗”细谷微微一笑,“无论是两年前活下来的理由,又或是如今活下来的理由,其实都是一样的。活蝓家是优秀基因的支持者,怎么能让私怨阻碍全人类的进步呢”

    只让良好的个性基因在活蝓的家谱中流传这是活蝓家的家训。

    重消惠那的表情微微一顿,一种难以自持的、几乎令她微醺的喜悦浮上心头,几乎让她按捺不住上扬的嘴角。

    是啊,个性她如是想道,她的底牌,她的最终武器,她人生中永远不会被泯灭的光辉,只要她站在这份光辉之下,那些难堪的的阴影,那些深藏在她身体每个角落里的自卑和恐惧,都像是被阳光照到的露水一样消弭无踪。

    重消惠那并不是一直毫无顾忌地活着相反,她总是沉浸在一种若得若失的情绪中,她深知自己家庭背景比不上同班同学,如果不是她远远超过同龄人的个性上限,仅凭成绩她是入不了樱礼的。

    可到最后,还是她拿到了这个名额。

    唯有在谈论到个性的时候,重消惠那才会有些许踏实感,而这刚好是班级里绝大多数人所看重的。当她的能力阈值被广而告之时,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她,所有人都对她发出赞美,她不断地从这两个字里汲取力量,甚至有那么一点权力在握的感觉而这种想法在知道鹤崎谷花因为没有个性被家族除名后更加强烈了。

    如果不是电走朱音的存在,那段时间简直是重消惠那最喜欢她的时候。

    鹤崎谷花的存在,愈发证明了她手中那张底牌的强大,即使是在出身上比她更优渥的大小姐,最后还不是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就那样怀揣着隐秘的喜悦与鹤崎谷花相处着,每当对方发出类似羡慕她个性的发言时,她都觉得那种难以形容的快感达到了顶峰,甚至让她有些上瘾了。如果不是发生了那种事情,她一定会永远和鹤崎谷花做朋友,直到她拿到英雄执照,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空降英雄公信榜,当所有人这时的鹤崎谷花就只是这些人中的千万分之一了都羡慕她、嫉妒她的时候当然,她是不会失态的,她会像一个女王一样从容地面对这些目光,那些可悲的酸意都只是她牛排上的柠檬汁,添味罢了。

    任何一个拥有顶级商业资源的职业英雄,每年的收入都是九位数起步,而电走家居然想每年用两千万打发她凭什么这个数额连电走朱音半年的开销都不到,而她当初考取暂时资格证的时候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玄雾秋子也是花钱找了托当队友,才能让那个能力根本没有半点攻击性的废物通过正式资格证的考核,而且即便都做到了这一步,她的实战分依旧很低,最后还需要通过其他合格证和英雄见习的额外加分才低空飞过。

    而她绝对不会这样,等她出国换了全新的身份,还有全新的脸,她一定要成为全球公信榜上都名列前茅的职业英雄,然后风风光光地回国,到时候就连见她一面都不屑的活蝓宗正,也会热诚地、小心翼翼地接待她

    她兀自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并不全然是因为她真的相信,只是这么做能在此刻给予她更多的安全感,让她短暂地忘记那种在悬崖上走钢丝的痛楚和惶恐,忘记她的可悲和不堪,只有未来

    只有那如梦似幻的未来。

    此时此刻,重消惠那完全忘却了赤谷海云在审讯室对她的告诫也因为如此,她错过了细谷幽志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

    xxx

    当车子第三次卡在一个交通信号灯前时,赤谷和冢内直接下了警车,把可怜的春村警官丢在了水泄不通的马路上。

    一如之前所言,正义执行是一件沉重的事情,即使是法律的捍卫者,有时也会不得不干一些脏活比如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一位无辜路人的摩托车,而当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懵逼时,只留下一句“警方征用”便绝尘而去。

    “为什么是学校”冷冽的气流在耳边呼啸而过,让听觉变得迟钝起来,冢内不得不大喊道,“电走家不是该在更隐蔽的地方杀死重消惠那吗”

    “接下来要死的不是重消惠那,是电走朱音”因为冷风不停地灌进嘴里,赤谷只好将下巴缩回领子里一点,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或者说,她们都会死,电走朱音死的同时,重消惠那也会死”

    “都会死”

    “对,都会死。”赤谷说,“因为这个局就是被这么设计的,这三个人里,会去咬另外两个的只有重消惠那,因为她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而她又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只要自己能过得好,她什么都会去做,所以设计者才选择让她做那把刀。”

    冢内试着回头看她一眼“不介意挑明那个设计人是谁吗”

    “看前面,司机”她说,“你们没有证据,盘外招也扳不倒那个人,当你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无知会让你更幸福。”

    冢内说“我还以为只有纯内这样年纪的人才能得到这种忠告呢。”

    “还是不太一样的。”赤谷说,“至少,你不会追问我为什么。”

    “谁说我不会所以为什么要选择在学校杀死她们只是因为鹤崎因为当年那位受害者是在那里自杀身亡的吗”

    “感性上,我会告诉你永远不要问为什么一个杀人犯会追求仪式感。”赤谷说,“理智上,是因为这种带有因果报应情节的案件很难压制舆论,电走家在这方面会处于弱势。”

    “你不想这样吗”

    “什么”

    “把一切都公之于众。”冢内说,“你是希望这样的吧如果这个计划被阻止至少如果电走朱音不死,那么电走家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消息压下去的。”

    赤谷沉默了一会儿,在冢内看不到的地方,她悄悄地将手伸进了外套的口袋,握紧了里面的东西。

    “我有我的办法。”她轻声答道,“现在是科技时代权势不是唯一的通行证了。”

    8:15

    电走朱音现在正处于一种很玄妙的状态。

    她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意识迷迷糊糊,好像随时都会晕厥,但又一直残留着些许神智,这让她足以辨认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却又没办法驱动自己的身体,无力阻止或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漂浮着来到了学校的天台。

    天台很高。

    她不是没来过天台,也从天台往下看过,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感受到这份高度所能带来的压力。

    过去她站在这里往下看时,底下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脑袋就像是小小的蚂蚁而现在,她觉得自己才是那只蚂蚁,被风轻轻一吹,就会无力地掉下去,迷失在无尽的失重感中,最后用鲜血来证明地心引力的重量。

    好高

    她不由得想道,鹤崎谷花当初是怎么鼓起勇气跳下去的呢

    这里多高啊,光是坐到隔离网的上面,她就感觉两腿发软,膝盖忍难以遏制地打颤,而那个女孩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才能像那样纵身一跃,与这个世界永别的呢

    当身体再度因个性浮空,铁丝网冰凉的触感渐渐消失时,电走朱音忽然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恐慌中,她想要尖叫,想要狼狈地抓住铁丝的边缘,想要哭嚎着发出求救可她的灵魂仿佛临时与身体脱节了,即使是哭泣,她的脸都是僵硬的,因为合不上嘴,分泌过剩的唾液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和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打湿了她的衣襟。

    天啊,天啊她不想死,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有那么美好的未来,而一切都要就此止步了吗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在两年前就应该直接让重消惠那去死的,都怪当初哥哥说什么要把她的基因留在电走的家谱里,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了

    正在她沉浸在后悔中时,一股失重感倏地袭涌了全身,在极端恐慌的心情下,她竟然短暂地克服了药力,从喉咙里挤出了一点尖叫。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不是脚踏实地的时候,人其实是很难决定什么时候该停下来的。

    “嘻嘻,掉下去了呢”重消惠那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她紧盯着电走朱音从空中坠落的身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不愿意错漏这其中的任何一秒,“太好了呢,朱音不是很喜欢和秋子一起玩吗现在你可以去地狱和她作伴了”

    虽然撤销了个性,但她依然保持着运用个性时的动作,好像非常钟意这种手里拿着一个提线木偶的感觉。

    然而,正当她陶醉在这份喜悦中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或者说,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电走朱音的身体在三楼的时候忽然停住了。

    这种古怪的灵异事件把重消惠那吓了一跳,她连忙拿出迷你望远镜,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一只手。

    从三楼的走廊里伸出了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了电走朱音的衣服,因为惯性过大的关系,手的主人的大半个身体都被这份重量拉出了窗外。

    “赤谷海云”

    她不住地颤抖起来,因为表情太过扭曲的缘故,竟让人一时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是在愤怒,还是感到了恐惧。

    “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她抓紧了自己的头发,发出了尖细又癫狂的声音,乍听之下,这已经不太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了,“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你总要来阻碍我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砰

    声音戛然而止。

    重消惠那怔住了,她失魂落魄地看着前方,似乎有些痴了尽管前面什么也没有。

    许久,她才慢慢回过神,低下头摸了摸胸口。

    入眼的是一片猩红。

    被子弹贯穿的感觉意外的不是很痛又或许确实很痛,只是有什么别的感觉在这一刻压过了它。重消惠那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气力正不断地从体内流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朵云,脚下的地板软绵绵的,而她在这柔软的触感中有些站不稳脚了。

    重消惠那本以为自己会随便摔倒在哪个地方,但身体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受控制地朝高台边缘那圈矮矮的扶手靠近这一次,提线木偶变成了她,而她也见识到了不久之前电走朱音眼中的风景。

    她的身体向前倾倒,重心慢慢越过了护栏。

    在坠落的一瞬间,她竟没有太害怕,反而久违地感到了一丝平静。

    恍惚间,她感觉眼角似乎有什么湿热的液体溢了出来,她不确认那是眼泪,还是被气流带过来的血。

    如果是眼泪,那这滴眼泪是为谁流的呢

    哈,肯定不会是为那个女孩吧。

    赤谷海云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狗。

    xxx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赤谷海云愣了一会儿。

    “重消惠那死了”

    “是的。”加藤警官本能地用了敬称,“请您节哀。”

    “我有什么好哀的。”她毫不客气地说,“光是现在还活着的那个,就已经够让我恶心的了。”

    加藤摸了摸鼻子“可救了她的也是您啊。”

    “是啊,所以我现在感觉自己也很恶心。”赤谷说,“怎么,不行吗”

    “只要您开心就好。”虽然知道自己被迁怒了,不过加藤不讨厌她这样的一面,他觉得赤谷海云恼火和温和的样子都具有各自的魅力,“现在您是想回家吗如果是的话,不如让我送您吧。”

    “我”

    “你们这群废物,怎么这么晚才来”一个尖利的女声打断了她的话是正在朝其他工作人员发脾气的电走朱音,“我差点就要摔死了,知道吗重消惠那这个贱人把我关在车子的后备箱里,我就这么被运了一路,而你们还在派人盯着那个婊子的房子防止她被害蠢得跟猪一样我现在就要打电话告诉爸爸”

    赤谷静静围观着这场闹剧,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叹了口气。

    “失陪一下。”她说。

    加藤压低了帽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要您开心就好。”

    这边的电走朱音还在对警务人员发脾气,一道影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后。

    电走察觉到了,她满脸不耐地扭过头“谁啊啊啊啊”

    原本不以为然地尾音陡然拉长变成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赤谷海云一只手就几乎把她整个人拽了起来,电走朱音只感觉自己的背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她睁开眼睛,赤发少女背对着光与她对视,她的面容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但电走却本能地感到了惊恐。

    对方抬起了手是右手,而且紧握成拳,一瞬间她以为对方是要殴打自己,反射性地闭紧了眼睛。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从耳边传来,却没有痛意。

    但电走朱音还是不敢睁眼。

    砰

    这一次声音更清晰,应该是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的声音,但还是没有拳头落在身上的实感。

    电走朱音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目睹了赤谷海云的第三次挥拳。对方的拳头落在了她脑袋边的墙上,而且每一次都砸得毫不留情。电走朱音不知道她是如何能做到对自己都毫不留情的,赤谷海云的指关节被粗糙的墙面划破,墙壁上都是从她手上流出来的血尤其是第三次砸墙的时候,她的血似乎溅到了电走的左眼,那种异物入侵的感觉让她的眼睛分泌出了眼泪,赤谷海云的脸就这么在一片血色中逐渐模糊。

    她松开了手,任由电走朱音慢慢跪坐在地上,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她。

    “别误会,这三拳是对我自己的惩罚。”她说,“而对于你,电走小姐听说你很喜欢受人瞩目的感觉。”

    仿佛是为了呼应她的话,电走朱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事实上,不只是她,周围所有人的手机都在响铃或者震动。大概以为是什么紧急呼叫,在场的警务人员都纷纷掏出了手机,在打开解锁码的一瞬间,他们的表情都诡异地定格了。

    最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到了还一脸茫然的电走朱音身上,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瞠目结舌变成了现在的意味不明。

    电走朱音也下意识地打开了手机,一个视频弹框强行跳了出来,霸道地占满了整个智能屏幕,视频的清晰度并不高,但电走朱音还是很轻易地辨认出了里面的人

    因为那是她自己。

    “为了剪掉她的镜头,我花了一点时间,可能镜头之间的衔接会有点僵硬希望整体效果还是能令你满意的。”

    赤谷海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情绪,却宛若恶魔的低语一般,让电走朱音体会到了如坠深渊的绝望。

    “为此而高兴吧,电走小姐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整个国家的目光都将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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