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了高意如的去向,制定了救人的策略, 入夜时候, 魏浟快马来到灵山寺,准备将消息先通知慕含娇, 好让她安心一些。
在灵山寺内,走在半路昏暗之中,却见是个银色云纹鹤氅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手上还握着一把刀, 目光微微冷冽。
魏浟停下脚步, 负手而立, 询问道“楚王等在此处, 所为何事”
元曜抚着手上的刀, 淡淡道“昭王殿下可是查到慕夫人的去向了, 可否告知一二”
魏浟上下打量他一眼,目中闪过一丝轻蔑, 没好气道“谁知你是不是第二个魏远。”
元曜道“我怎可能是第二个魏远, 慕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不过想帮忙将她解救回来,以此报恩,今后才好互不相欠,绝无恶意。”
魏浟气势慑人, 句句逼问道“就凭你片面之词, 你以为本王会信她当日若不是为了要跟你私会, 又怎可能让魏远有机可乘你倒是走了, 可有想过她被人掳走这几日如何度过还敢指望本王告诉你她的去向,有本事自己去找。”
“殿下”元曜虽然有些不愿意,可为了问出高意如的下落,不得不在这比他小上一轮还多的亲王面前低头,好声好气道,“既然我找上门来,是觉得殿下应该也需要一个人帮你出面,毕竟魏远是殿下的堂叔,你总不可能对长辈翻脸吧”
意思,如果要处置魏远,魏浟必定应该加以他人之手,元曜是想做那个人。
魏浟不给面子“用不上你,你别添乱就行。”
说完一挥袖子,魏浟绕过他转身就走了。
元曜面不改色,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攥着佩刀,目中闪现一丝寒意。目中无人的家伙,确实让人讨厌。
不过魏浟说的也对,那日高意如若不是为了跟他见面,也不会让魏远有机可乘。
她骂他,让他走,他怎么就这么听话当真走了也不管她是否安全
魏浟来到慕含娇房内,她刚刚用过了晚上斋饭,正坐在榻上,双手捧着脸蛋,忧心忡忡的模样。
见了魏浟,慕含娇便是抬起头,目光明亮的看了过来,一开口,自然而然就询问母亲的消息,每日她都在焦灼的等着,也只能等着。
魏浟上前,立在她身边,道“找到人了。”
慕含娇眼巴巴望着他询问“在哪里”
魏浟回答“魏远为了掩人耳目,乔装打扮,带着小姨走的水路,现在正在船上,顺游而下,明日要经过临江我已经安排人手在临江埋伏”
慕含娇很心疼,已经不想管娘亲是不是被魏远欺负了,只想把娘亲活着救回来就好。
还有那个魏远,害了娘亲两世,绝对不能放过他反正慕含娇是起了杀心了。
可是汉中王是魏浟的堂叔,魏浟肯定不会杀他吧所以只是打算一声不吭把娘亲救回来,然后就这么放魏远走
慕含娇原本想问什么,但是寻思之下,觉得让魏浟杀自己的同族长辈,血脉至亲,实在不太道义
早知道魏远这么卑劣,慕含娇都后悔没有早点把他扼杀在摇篮里害得娘亲被他给掳走受苦。
慕含娇正在沉思,魏浟在旁边眸光包裹着她。
想起昨夜,魏浟再看这小姑娘不知怎么,越看她越觉得可怜。
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她竟然遭受过那种非人的待遇,心下有那般骇人听闻的阴影。
就像苍术所说的一样,魏浟觉得,他应该问清楚前因后果,帮她消除心魔,治好这个心病才是。
想了想,魏浟上前,一把将她捞起来抱着“别担心了,我已经设下天罗地网,必定把小姨安然救回,过两天你就能看见她了。你这两日都没出门,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魏浟两条手臂提着她的两侧腋下,将她整个人从床上轻飘飘抱了起来,而且是竖着抱,面对面,圈着胸口那种。
少女只穿着件月白中衣,一头长发瞬间披散滑落下来,如丝绸一般光洁秀亮左右飘摇,她白皙如玉的赤脚悬吊着,身子面对面和魏浟贴在一起,胸前盈软之处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挤得已经变了形状,双手呈保护姿态将两人尽量隔开。
一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慕含娇吃了一惊,还试图挣扎,可是他抱得很紧,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而且大步走去,两步就已经出了房门,带她跳上屋顶。
魏浟在屋檐上坐下,把慕含娇就横着放在他腿上坐着,二人背靠阁楼,头顶夜空满天璀璨星辰,坐下是青瓦房顶,眼前是满天星辰,微风徐徐,景象惬意。
慕含娇被迫紧紧贴着男人结实身体,隔着衣裳都能感觉他身上很烫,真的是,让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别提多不自在
她蜷缩成一团,抬眸偷瞄了若无其事抱着她的男人一眼觉得他也太为所欲为了
慕含娇委屈道“表哥,能不能放我下去”
魏浟很干脆利落的回答“不能,你脚受伤,又没穿鞋,地上冰凉。”
他搂着软玉温香满怀,鼻中全是她身上的盈盈芬芳,顺着呼吸流入心坎里,自然不想放开。
慕含娇坐在他腿上,屁股都感觉在被火烧一样难受,头疼的紧皱眉头,道“这里怎么说也是佛门清净之地,万一让人瞧见了怎么办”
虽然说,他们坐在两层阁楼的第一层屋檐上头,盖在阴影之中,可是也难免会有僧人起夜的。
“他们人都睡了,没人会瞧见。”
说着,魏浟不知哪里来的兴致,探出手,抓住了慕含娇袖子底下的手,攥进手心里,大手牢牢包裹着小手,还捏着小手指玩耍起来。
这柔夷小手,摸起来又软又嫩,好似轻轻一用力就会捏碎,细小的手指就如葱根一般,好似轻易就能掰断。
那天才被他玩了脚,现在又被他玩手下次还不知道要玩什么慕含娇想一想就愈发惊恐。
虽然说,要报恩,要救娘亲,要听他摆布,可是慕含娇觉得好歹提醒一下他别太过分才是。
她道,“表哥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说也有婚约在身,就算我娘没有承认,也没有婚书,可是外头的人都知道了,名义上我还是你未来表弟媳,这是事实”
魏浟皱眉,眸中毫无波澜,平视着前方。
越发觉得那所谓的婚约碍事得很害得他只能偷偷摸摸的,跟偷情似的。
慕含娇又跟他说理,道“这些不是你教我的么是你那时候亲口教训过的,你说让人瞧见了我如何嫁人,还说不能跟有夫之妇卿卿我我,私相授受,你还说传出去会让镇国公府颜面无存
“这些是风涧楼的时候你自己说的,我当时深受教诲,一直铭记于心,绝对不敢再犯,你该不会全忘了吧我现在有夫之妇,你却不知轻重了若是我告诉我娘或者皇后,她们会如何做想”这些也是前世他说过的,现在正好全都还给他。
“”听见这些话,魏浟真的是有点刺耳钻心好像被人打了这耳光,脸上突然火辣辣的有点疼。
他当时到底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来着现在,竟然会被这个小丫头片子质问得回答不上来
许久魏浟低下头,看着怀中娇柔少女,双臂将她搂紧了一些,似笑非笑道“再叽叽喳喳,把你嘴堵上。”
说着魏浟捏着她的下巴,强迫两人对视,他的视线落在那两片火红花瓣似的嘴唇上,压着下巴,一点一点逼近。
慕含娇一时间呼吸都凝固了,层层冷汗从背脊浸了出来。
这动作,魏浟该不会是想用嘴把她嘴堵住吧
慕含娇想扭头躲开,可是魏浟捏得她下巴有些生疼,动不了,手臂按着他的胸口将他往外推“表哥你别这样”
眼看魏浟那刀削似的薄唇快要贴上来,慕含娇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真恨不得现在从这屋顶上跳下去,遁地逃走。
还好这关键时候时候,听见下头陈越的声音急忙禀报“殿下,高三公子进寺里来了。”
听闻此话,魏浟的动作凝固在了半空,眉梢皱了皱,似乎有点扫兴。
不得不说,愈发觉得高殊很碍事了,大半夜他突然过来作甚。
慕含娇趁机将下巴抽回来,将脸躲开一些,听见高殊来了还吃了一惊,赶忙道“快点带我下去,三表哥来了”
魏浟凑上来小声问“你这么紧张他”
能不紧张么就算来的不是高殊,是别的人,看见她和魏浟搂在一起卿卿我我先不说她有婚约,就算她没婚约也不行啊。
慕含娇反问“你就不怕让他撞见”
魏浟不紧不慢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让他撞见了岂不是正好。”
慕含娇心下微诧,魏浟竟然想让高殊看见看见可是后果不堪设想
她连忙恳求“别,表哥,你带我下去好不好不能让他看见。”主要是她脚受伤,加之在屋檐上,又不可能跳下去,只能好声好气的恳求他了。
魏浟低头,目光将她笼罩在其中,轻声道“你不是答应过任我差遣么,我要你跟他说清楚,不会履行婚约。”
他们婚约怎么来的,双方都很清楚,只是高殊心存幻想罢了,各种讨好慕含娇,瞎子都看得出来有什么意图,就是不知,慕含娇是不是也对高殊有所幻想
万一他们两个两情相悦了才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高殊并非良配,婚约她本来也没打算履行,不过,被魏浟提出这种要求逼迫,慕含娇怎么说还是有点怪异。
魏浟看她不吭声,小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给她两条路选择“你想自己跟他说,还是我亲自跟他说”
这意思,若是不答应,他就不放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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