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二晚上,顾于庭迷迷糊糊地好似听到一女人的□□声,声音断断续续的在自己耳边回响,他吓得蹭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于庭哥~”侧耳倾听这才听清楚女人的声音。
“夏夏~夏夏你怎么了!”他不顾脚上的伤,撑着胳膊爬了起来,而后在黑夜中喊道:“嫂子!嫂子你快醒醒!”
张兰很快就被吵醒了,听到夏悦晨的声音后麻溜溜的起来拉开了电灯,屋里一亮便看到脸色苍白,头发也被打湿的夏悦晨半靠在床上。
“哎呀,这是要生了啊!你忍着点,嫂子这就给你叫医生去!”都是过来人,张兰看她这幅样子便知道这是要生了,安抚好人,鞋都没穿上跑到外边叫医生去了。
“大嫂去叫人了,你在忍着点啊,咱马上就能卸货了。”顾于庭现在腿脚不方便,他用一只脚站在地上蹦跶着跳像夏悦晨的床边,跳的时的力量带动着他受伤的腿,使他说起话来时看起来比较狰狞。
夏悦晨虚弱的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声音轻柔的说:“我不疼,你别跳了。”然后这才看向站在她床前一脸担心的十六:“十六别担心,是小妹妹要来了。马上要见到妹妹了,高兴吗。”
顾于庭这才看到站在床边的十六,他接着夏悦晨的话说:“顾谨言同志,恭喜你马上就要当哥哥了。”
顾谨言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像现在这样虚弱过,他记得小时候妈妈身体不好经常吐血,慢慢长大后才听人说吐血是因为身体虚弱造成的,经常吐血说明那个人身体不健康,严重的时候会死亡。
他不想没有妈妈,他抓着夏悦晨的手,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哽咽着说:“妈妈,我不要小妹妹了,我只要你。”如果小妹妹的到来会让你痛苦的话,我宁可不要。
夏悦晨被他突如其来的眼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笑着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妹妹听到你这么说会伤心的奥,妈妈没事的。”
顾于庭见到十六这个样子就觉得这小子相差了,笑骂道:“臭小子,哭什么哭呢!去病房外边等着,别在这里碍你妈的眼。”
成功把哭的伤心的顾谨言赶出病房后,他蹦跶到夏悦晨旁边,忍痛的抓住对方的手,一脸心疼的说:“我...我也不要女儿了,咱们生完这次就不生。”
夏悦晨声音虚弱的回答:“听你的。”肚子的疼痛让她说起话来有些有气无力。
幸好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医院,很快的张兰就叫来了值班的医生,夏悦晨被送到了手术室。
“不是让你在病房好好呆着吗,你们两个过来干嘛!”张兰见顾于庭被十六扶着慢慢的挪着往这边走,过去接过十六扶着的胳膊,不满的说。
顾于庭满脸汗水,有些狼狈的冲着对方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我想陪着她,嫂子我能进去吗?”他是想进手术室陪产的,他想进去给对方加油,体验女人生孩子的艰辛,以此来告诫自己要懂得疼爱自己的老婆。
“不行!你进去算什么事!”张兰严厉的拒绝了他的请求,见他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道:“嫂子不是不让你进去,只是这女人生孩子自古以来都是一件非常忌讳的事情。”
张兰虽说不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人,在出嫁之前也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她虽然不崇尚男尊女卑,却也是对很多的传统文化深信不疑。
对于男人进产房这么荒唐的事情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的,不是怕什么忌讳,更多的是怕小弟受不了。
张兰见顾于庭满脸的坚定,想到自家小弟的脾气,叹了口气说道:“嫂子不是不让你进去,只是怕你受不了。你若是执意想进去,那就进去吧。”只怕进后立马被人送出来啊。
就想张兰想的那样,顾于庭进去后没多久就被人抬了出来,抬出来的时候还有个女医生对张兰说:“你说这人这不是进去添乱吗!”
男人陪产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本来心里还为这个男人的做法感动了几分,结果没过久这人加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昏倒在手术室里,他们还得把人抬出来。
张兰尴尬的看了一样被人送回病房的顾于庭,心想小弟这次算是一战成名了,明天说不得会有不少人来瞧瞧这个被妻子生产被吓晕的人。
绿鄞县就那么大,人们平常也没什么太多的娱乐活动,所以县里便有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都会被人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顾于庭这次很有幸的成了这次大家议论的对象,章海洋例行公事来医院监督两人的时候,在路上便听到了这件事,本来还在心里好奇是那个软蛋给他们男人丢了脸面呢,在医院见到手里抱着孩子一脸铁青的顾于庭后突然窥探到了真相。
“原来顾同志就是那个陪革命战友生产晕倒的同志啊。”
听到章海洋的话,顾于庭整个脸色又便差了几分,脸色黑的跟块煤球一样,喃喃的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太丢人了,本来是要陪产看着孩子出生的,结果看到那场面后自己竟然晕过去了,最后还闹得人尽皆知。
章海洋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又见他们现在伤的伤,小的小也不会逃这才急匆匆的赶回电厂,在他回去没多久电厂的人员大多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女人和男人的关注点总是不一样的,男人认为顾于庭丢了男人的脸面,女人却不自觉的羡慕起夏悦晨来,毕竟没那个男人愿意放下身段陪着妻子生产。
夏悦晨这会儿也已经醒了,好笑的看着一脸铁青的男人:“谢谢你。”我无法像你表达我的心情,更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感动。
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当时在产房看到他的心情,是他给了自己无限的力量,让她支撑到了最后。
顾于庭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对方疲倦不堪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咱们以后不生了!我去结扎!”
夏悦晨在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忙道:“我还想要个女儿呢,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前几年在国家意志的强力推动下,男性结扎也是主要的避孕方式,男性结扎率更是超过或接近女性结扎率。不过在遭遇男权型男性气质的巨大反抗后,政府这才放弃了将男性结扎融入男性气质的努力。
而且现在的医院做这手术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风险,很多响应国家号召不想在多要孩子去医院做手术的男性,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定的创伤后遗症,这也是夏悦晨不同意顾于庭去做手术的原因。
打饭回来的张兰明显感觉到了小两口之间的气氛不太多,让十六去看小宝宝,这才开口说:“我和十六已经在食堂吃过了。”然后炫耀般的指了指自己手里的饭盒:“这是我花钱找人炖的鸡汤,给夏夏补补身子。”
“谢谢嫂子,这段时间要麻烦嫂子了。”
张兰把吃的收拾出来,冲着夏悦晨打趣:“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要是再和嫂子客气嫂子可就不高兴了。”
夏悦晨见张兰神色自若没头生气,这才放松下来。
男人跟进产房这件事虽说不是她的错,但要是真的怪下来,还是她的错,见人没有像自己发难这才长出一口气。
吃完饭,张兰把孩子放在床上,轻轻拍打着,说着孩子那个地方像爸爸那里像妈妈。
顾谨言在一旁说着,弟弟丑的像个猴子,自己一点也不喜欢。
张兰笑到不行,然后对顾于庭说:“你想好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没有?”
顾于庭耷拉着脑袋,闷闷地说:“叫初二吧。”本来以为是女儿,没想到还是儿子,一箩筐的名字一个也用不上。
张兰这会儿终于相信十六的名字是他给取得了,这么不走心的名字亏他想的出来:“不行!”
“这名字和他哥的刚好搭,人家一听名字就知道他俩是亲兄弟。大名我也想好了就叫谨微,他哥谨言慎行,他谨小慎微多好。”
不管张兰怎么反对,最后都没磨过顾于庭,就这样孩子的名字在一次被无良老父亲定了下来。
夏悦晨在张兰不在的时候偷偷对他说:“生儿子你连名字都不愿意给好好取,咱们以后还是在生个女儿吧。”
顾于庭狐疑的看着她,满脸的戒备:“下次要是还是儿子怎么办?叫二十吗!”
夏悦晨说的口干舌燥的也没打消他的念头,生气了:“我可听说有些人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你要是想去现在就去找医生吧,咱们在医院想做便意得很!”
最后在顾于庭还是在多方打听下打消了做结扎的的念头。
萍乡。
“大哥,最近小弟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我想去医院看看小侄儿。”顾展硕一脸殷勤的看着自家面瘫一样的大哥。
“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哪都不能去!”
顾展硕急得跳脚,冲着前边的人说:“你就不想去看看吗,你不想大嫂吗?”
顾家玮留下一句:“在外边别叫我哥。”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顾展硕一人傻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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