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艾丽丝终于接到了电话,得知邻居出了点事,目前爷爷正在配合警方调查。一听这话她就着急了,连忙让克拉克把她送回去。
他们在附近降落,赶紧朝家的方向跑,途中克拉克已经用他的超级听力搜集到了情报。
“好像是教授发现了被邻居□□的女人,他们正在寻找你们的新邻居——啊。”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艾丽丝焦急的追问。
克拉克表情严肃:“他们在附近的河里找到了他,怀疑是逃跑的时候失足掉进去的。”
克拉克看到几个警察交谈,然后走向他们询问情况。他们当然无法说实话,哪怕说了警察也不会信,我们刚才在南极,听说出事了,飞过来的?呵,怕不是也想去警局坐坐了。所以他们只能说他们本来去别处玩,接到电话后回来了。
之后警方按照正当程序调查,很快克拉克通过警方的交谈了解了前因后果,更甚至,他惊愕的发现警方误认为他跟艾丽丝在附近,发现并看到了那个逃亡的邻居,追逐并殴打了他,结果造成对方淹死的意外才仓惶逃走。
但显然这事证据不足,而且死的是一个绑架女人的罪犯,警察也无意深入调查他的死因,了解被绑架女子的口供之后,查封了邻居家看是否有其他受害者的痕迹,这就算结了。
他们没有再去追问克拉克跟艾丽丝,去证实他们的猜测;也没再浪费时间在询问汉尼拔上,他们认为这个第一发现人并不知道多少东西。
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克拉克心中弥漫,他说不上是为什么,但有一种可怕的直觉告诉他哪里似乎对不上。
在艾丽丝焦急的询问汉尼拔经过,听教授清晰又有条理的讲述过程,这种怪异感更加浓厚。
“艾丽丝,你之前说让我去看什么?”
“就是——”
“我在城市的家,那里环境很好,其实您今天不方便,其他时间去也行,我随时都可以带您过去的。”
克拉克打断艾丽丝的话解释道。
艾丽丝有些不解,但没有深究这事。毕竟那是克拉克的小城堡,如果克拉克改变主意不想带爷爷去,她也没什么办法,顶多有些遗憾。
“发生了这么多事,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汉尼拔同意,然后问克拉克是否留下吃饭,克拉克遗憾的说今天要回父母那边,于是双方分别。
在回家见到肯特夫妇,看到他们欣喜的表情后,克拉克终于明白了违和的地方在哪里。
心跳。
实际上,他没有再监听教授,毕竟那样太不礼貌了,教授也有自己的私生活。
但是他担心会发生什么突发事件,让自己赶不及,因此他一直都有监听教授的心跳。是的,筛选掉其他的声音,只注重一个声音,对他来说也能很简单做到。
好处是他不用分神在杂音上,可以确保自己关注的人安全;坏处是如果不用心去听,他也无法筛选出周围的其他声音。从‘仅仅听到心跳’放大到听到这个人周围的声音,这种调节会相当费事,需要重新锁定一次这个人的位置。
从始至终教授的心跳都没变过,一直都是一如既往的平缓令人安心。这在以前是让他感到放心的事,但现在,却让他感到不安。
整场事件,跌宕起伏,却没让教授的心跳加快一下,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还有那名淹死在河中的绑匪,似乎也有一些让人觉得难解的部分,才让警方阴差阳错的怀疑自己‘殴打’追逐造成了绑匪的死亡。
但是很快他又打消自己的疑虑,因为‘没有理由这么做’。
是的,那可是绑匪,报警之后抓起来就好,又有什么理由要做相当麻烦的事,将对方淹死在河里呢?说不好听话,哪怕是在挣扎中不小心打死了对方,都能算正当防卫,实在没有理由做那么麻烦的事。他的怀疑完全不合逻辑。
至于克拉克被警察怀疑,完全是他自己太可疑,跟艾丽丝一起突兀出现在附近,别人又不知道他们是从南极飞过来的。
想到这里克拉克松口气,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又有点不好意思。随即他又开始患得患失,搬到城里的好处是离学校近也容易开战事业,坏处就是无法对于自己生活的区域就近及时伸出援手。像霍普金斯教授遇到这事,如果他在,本不该发生,他会听到女人微弱的呼吸,很察觉问题并且报警抓住犯人,哪用得着教授经历这样的危险。
再联想到自己父母住在更偏僻的乡下,如果再发生上次那种台风事件,他还来得及救人吗?再快,他不是万能的神,他也有个速度限制在那里。离父母太远,如果遇到灾害,遇到坏人,自己是不是会来不及?
他将自己的担忧告诉父母,逗得肯特夫妇笑个不停。
肯特夫人说:“哦,亲爱的,没有你的时候我们也过得很好,我们不是小婴儿,遭遇霍普金斯教授遇到的这种意外的太少了,尤其在我们这么小的地方就跟抽奖一样,几百年中一次,再想中奖都不容易。”
“可是——”
肯特先生打断他:“别担心我们,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听着,孩子,这件事正告诉了你,你并不是万能的,哪怕你有神奇的能力,你都是一个人,不是万能的神。所以要更小心谨慎,更珍惜现在你的生活跟你周围的朋友。我明白你想帮助我们,跟爱我们的心情,但总有些事需要我们自己处理,你不能替我们生活。”
克拉克沉默,他知道父亲说的没错,但心理上还是不愿意接受。
“看看你,还是一个粘人的小子,这样怎么能长大独当一面呢!”
“我没有,才不是!”
肯特先生大笑:“好吧好吧,你不是。你这种担心着不想离开我们的感觉不是寂寞,你说不是就不是。”
克拉克听得有些害羞了,因为他的确有点寂寞。
是啊,原来我一直不安的感觉是不想离开家人跟朋友,原来我是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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