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亮,晨曦的光通过窗帘的缝隙,折射入房间。她休息的房间时典型的维多利亚风格。
房间内的装饰大多采用曲线的形式,凸出了装饰和复杂雕饰的框架。家具既舒适,又显得华丽,沙发的垫子于木框匹配,于厚和突出,悬挂的帘幕有些褶皱和束卷,带有精制而艳丽的编织图案。中间的四柱床则是有着强烈的哥特式细节——拱形的雕刻装饰运用到了床的本身。
光线在昏暗的房间中晕染出昏黄和明亮。艾拉伸不出伸出手,看着手掌中的明亮线条,它是鲜活的、明亮的,割裂黑暗,带来光明。
突然之间,艾拉想去看看琴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从床上下来的年轻女孩拉开了窗帘,让阳光彻底的进入房间。她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是一片水湖,湖水碧色,湖边还有两棵树,树木向湖水倾斜,竟有几分依赖的姿态。
“扣扣——”
轻缓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艾拉对于来人有了猜测,打开门,看到敲门人,一点不意外。
“早上好,泽维尔先生。”
“早上好,艾拉。”
坐着轮椅的查尔斯泽维尔眼神温和,“昨晚休息的好吗?你回来的时候状态不好,我让人安排你住在这里。喜欢英式早餐吗?”
经典的英式早餐,吐司面包、培根、香肠、黄油煎蛋、焗小番茄、煎蘑菇、土豆泥、小饼,林林总总放在一个大的白骨瓷托盘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无端的,艾拉觉得有点羞涩。她还是披头散发,睡衣见人,而面前的人虽然坐在轮椅上,却是一副精英模样,白色衬衫配上单开襟马甲,这样让他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若不说,谁能想到这个男人是年过四十的男子呢?
查尔斯泽维尔并不苍老,相反,作为变种人,他衰老的速度很慢,但看模样不过二十余岁,但是他的眼神却不复年轻人的轻松放纵,那是经历人生起伏后的沉稳。
这种沉稳的气质令艾拉想起一个人。
“请稍等我一下。”
艾拉觉得她没有办法以现在的模样站在堪称英国绅士典范的泽维尔先生面前。而对于等待女士,查尔斯泽维尔则是很通情达理,作为一个受到绅士教育的男人,他一直认为等待女士是一种美德,他甚至体贴的调转了轮椅,留出时间和空间让女孩整理仪表。
“久等了,我很抱歉。”
“等待是种美德,尤其是对待一位可爱的女士你。”
真会说话……艾拉觉得就算是光头也不能阻止对泽维尔先生的喜爱了。
刚做好的早餐成功的勾起了艾拉的食欲,她静静地吃着,早餐茶中的牛奶的香甜刺激了味蕾,就算清晨的微寒也挡不住它的温暖。
“琴虽然还没醒,不过她的情况没有恶化,泽维尔学院中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药物,很多都是专门为变种人研发的,她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您知道我想去见她?”
艾拉刚说完就觉得这句话很多余,对方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心灵感应能力者,能感知到她的想法,这不奇怪。
“NO,我不会随便感知别人的思维,自从我能控制自我的能力起,我就不再这么做了。”
“很抱歉……”
艾拉为了她的猜想道歉,“我只是认为……有时候使用能力……会很方便。”
“当然,这是上天赐予的天赋,我们不会视为负担,不过有时候还是会需要一点小小的指导。”
与查尔斯泽维尔先生的相处很舒适,他语言风趣并且态度温和开明,他经历过高、潮,也历经过低谷,这让他可以对其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且对他们报有强烈的同情。
就像琴后来选择了埃里克,离开他,他也从未责怪过对方。也许就像埃里克说的,琴已经长大了,需要有自己的道路,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他的身后。他能教导琴,却无法左右她的人生。
“泽维尔先生……我能去看看她吗?”
虽然埃里克兰谢尔先生和查尔斯泽维尔先生都告诉她,琴现在很好,可是不能亲眼看到,艾拉还是觉得不放心。
“当然。我正好也想去看看她。”
查尔斯泽维尔在前面引路,他转动轮椅,在走廊中移动,艾拉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轮椅上的摩擦,不禁走上前,推着他前行。
真是个体贴的孩子。
查尔斯泽维尔不禁微笑。
汉克的实验室处在地下,目前也是安置凤凰女的地方。泽维尔学院的地下设施和房间有很多,这是为了保障学院中学生的安排,在经过查尔斯泽维尔的同意后,汉克麦考伊将整个地基下的空间改造成两层的地下室,其中有训练室、医疗室、实验室等等,泽维儿学校中的学生能力还不纯熟,经常有人受伤,但贸然让他们出外就医,很有风险。无人能保证在外面,会不会有人趁机对他们做些什么。
为了防止潜在危害的发生,在查尔斯泽维尔的资助下,曾就任于CIA的高智商、多学位的汉克-麦考伊极力改造于此。
“你们很厉害。“
艾拉不禁赞叹,“不管是你,还是麦考伊先生,你们都是变种人的骄傲。”
“如果汉克听到你这么说,他会很高兴的。虽然他不太会与人交流,但是他真的很聪明,是个天才。”
查尔斯-泽维尔不吝啬对好友的夸奖。
当艾拉和查尔斯-泽维尔来到实验室的时候,汉克-麦考恰好也在,他拿着一个笔记本记录着凤凰女身体目前的情况,他很认真,直到查尔斯-泽维尔出言才打断他的思路。
“您好,麦考伊先生。”
“啊……那个,你好。”
虽然天赋的能力是强悍到宛如野兽般的直觉和身体素质,但平时汉克-麦考伊是一个腼腆、不善于与人沟通的人,尤其是对异性。对着比他小的多的姑娘,汉克=麦考伊还是有点不自在。
这可是跟着琴一起长大的孩子……而且,她很可爱呢……
笑起来无害的样子和吉姆嘴里杀伤力极大的冷酷真是让人想象不出来。
如果霹雳火本人在场绝对会讽刺汉克-麦考伊,不过是一个被小姑娘无害的外表欺骗了的傻子。不知道在战场上越是无害的对象,有时候就越恐怖吗?
不过……可惜他没在场。于是,我们的腼腆-野兽-汉克-麦考伊对于艾拉的影响非常好。
“今天琴的情况怎么样?”
“她的身体在逐渐恢复……不过,对于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我也不清楚,也没有办法预测。你知道的,查尔斯,人的大脑是很精密的仪器,截止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能对于脑组织的恢复有精准的测算。”
“是这样啊……”
艾拉看着静静的躺在营养仓中的女人,她褪去伪装,展现出真实的模样……红发美女,样貌迥异于往常。她闭着眼睛,宛若沉睡,神情安定,看不出受过的苦楚。
不过从得知的情况来看……远不是如此。
变种人生物实验计划。
情绪的不稳引发出力量的波动。在其他两人的眼中,姑娘的眼睛瞬间转变成血红色,其中还有神秘的花纹换换转动。
“艾拉!!”
查尔斯-泽维尔喊住她,“冷静一下。”
血红消退,艾拉的眼睛变回她本来的颜色。
“我很抱歉。”艾拉将手放在营养仓上面的玻璃上,她注视着她的亲人,“我只是……心中有点不舒服而已。”
“我们每个人都很关心琴,我们都希望她能很快的康复,回到我们身边。”
汉克-麦考伊说着,他是初代X战警的成员,身边的很多变种人朋友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离世,汉克觉得他能理解眼前这个姑娘的想法。可是痛苦和报复很多时候都会引来更为严重的后果。他不希望艾拉艾薇儿走错路。
“如果我是琴,我更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艾拉。”
作为参与营救行动的人,虽然因为行动不便没有亲身到场,不过对于艾拉-艾薇儿的能力,作为心灵感应者的查尔斯-泽维尔可能是最有感触的人。
那种能将无形的精神力转化为有形的物质能力,简直打破现阶段的科学论断,若是就此开展研究,就可能会实现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相互转化的动能……这会让她成为野心家眼中的最佳猎物。
就算能力再强大,她也是一个人……有着关心的亲人和朋友。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被人抓住弱点,强大的力量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摆设而已。
“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艾拉。尤其是你的情绪。你应该也感觉到了……你的力量和你的感情世界有很大的牵扯……”
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眼睛上面,艾拉回忆起在再次经历过的一个人的一生。
【力量来源于痛苦。】
“查尔斯先生,你认为……为了绝大多数的人生存下去,而放弃另一部分人,这样的行为……是正确的吗?”
“放弃?”
“没有一个人是应该被放弃的……艾拉。能够放弃的,唯有他们自身才有这个资格。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会有爱着他们的人。”
“如果死去……就会有人伤心……失去所爱的人……会很痛苦。”
艾拉推着查尔斯泽维尔,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上挂着很多的风景画,不时有孩子来来回回的走过,或者是笑闹着跑过,不过每一个孩子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主动的停下来问好。年幼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他们很尊敬您,泽维尔先生。”
“应该说……是我为他们感到骄傲,艾拉。”
这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苦难没有令他的心变得坚硬,反而让他更加包容和柔软。
“您应该知道……兰谢尔先生希望我加入他的组织了吧?”
“我没有问过他,不过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放弃你,艾拉。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未来不可限量,不可估计。”
“您觉得……我应该加入吗?”
被推动的轮椅顿住,查尔斯泽维尔的手指卡住轮子,他蓝色的眼睛看着艾拉,他眼中的这个姑娘还很年幼,就跟当年的琴差不多的年纪,不过却不像琴当时彻底的茫然失措,艾拉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听一听其他的人的见解……这样很好,这说明这个姑娘愿意倾听别人的意见。
“我无法替你做出决定,艾拉。我认为你的未来应该由你自己做出选择。不过在你决定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考虑清楚,人容易被一时的冲动支配头脑,这个时候反而会做出令自己痛苦且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不希望你痛苦……艾拉。”
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眼前这个男人吗?因为他是真的站在你的角度上为你考虑……他不强求、不失落、甚至不在乎他的话是否为自己带来困扰。他只是单纯的为了你好。
这份柔软的心意着实令人感动。有那一瞬间,艾拉想靠在这个人的肩膀上,虽然他不良于行,却比任何人都要令人心生感激。
“我会很谨慎……也会很努力……您不必为我担心。”
我会很好,也会努力变得更好,我不会肆意使用自己的力量,我也会坚持我的底线和人格的道德……请不用为我担心。
温暖的心意总是让人忍不住感动。
“那么,现在或许就需要你来做个选择,艾拉。”
“神盾局的人想跟你谈一谈,你愿意见他们吗?其中一个人说……是你的朋友。”
“是谁?”
“史蒂夫-罗杰斯先生……你也可以叫他美国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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