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栗子才开口，“……中也，你明知道的。”
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似乎有点失真，中也说道，“就24个小时，圣诞节的这一天一夜，好吗？”
“……对不起。”
“你不出来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中原中也和栗子较起劲来，“看样子好像快要下雪了。”
“……”栗子妥协了，她换好衣服出去就看到等在房门的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定定地看着她，‘你若是不愿意……’
“没关系的尼桑。”栗子摇了摇头，“我只是和他说清楚而已。”
楠雄叹了口气，‘栗子，我只希望你开心。’
“我现在就过得很好了。”栗子抿嘴朝他一笑，“那我就先下去了，爸爸妈妈问起就说我有事，让他们不用担心。”
外面比室内冷的多，在走出屋子时栗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就被人拥住，他的大衣牢牢地披在她的身上。
“中……唔……”
中原中也直接扣住栗子的后脑吻了下去，完全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嘴唇与嘴唇相抵，舌头与舌头交缠，呼吸与呼吸交错。
从九月出差到十一月文化祭那天再到今天圣诞节，不过四个月时间他像是四年、四十年没见到眼前的少女。
从16岁到22岁，他看着一个小豆丁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纤细又敏感，善良又柔软，她长成了所有人期望的那样，长成了他所能想象的最美好的样子。
许久之后中原中也才放开了她，栗子低头抵在他的肩上，细细地喘过气后眼泪轰然掉落，她哽咽道，“中也，你明知道的。”
“栗子，你相信我吗？”细碎的吻落在栗子的脸上，一点一点将她的泪水吻去。柔软的嘴唇停留在眼角，舌尖一卷就将所有泪水卷入口中。
又咸又苦，中也想，她的眼泪应该是和糖果一样甜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苦她的痛，她的悲伤她的难过，全部都源自他自己。
“之前约好了，圣诞节这天你再告诉我你的回答。”中原中也将栗子抱了起来，打开车门，放在副驾驶座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倾身过去替她扣好安全带，低头又在她的耳畔边落下一个滚烫的吻，“离26号还有将近24小时，这24小时里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改变主意。”
栗子垂下头，咬了咬嘴唇，“我们真的——”
“你相信我吗？”他打断了栗子未尽的话，同样的问题这是他第三次问她了，同样的问题他三次都没有收到她的回答。
虽然还没有下雪，但十二月的寒风凛冽，吹的骨头都在疼。因为怕白雾蒙上车窗，车内没怎么开暖气，所幸中也提前备了毛毯和暖手宝，紧紧实实地盖在栗子身上。
栗子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没有问中也想干什么准备去哪里，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声不吭。
“困吗？困就先睡会，我们没这么快到。”中原中也打破了车内寂静的氛围，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转过头看向栗子，帮她把椅背往后调，顺便掖好被角。
“之前我答应过你带你去看日出的，我们等下去御岳山的神社，那里的日出很美，而且传说能给人带来好运。”
车内一时安静了下来，这个点栗子一般都已经入睡了。只是此时的她意外的清醒，心头缠绕着纷纷杂杂的思绪让她一时不能安眠。
到达御岳山时正是深夜，四周又黑又静，唯有凛风吹过枝叶的簌簌声。
就像是什么恐怖片，中也想道。他带了红酒可以暖身，只是之前栗子喝果酒都能喝醉的场景令他印象深刻，他实在是不敢再尝试。
不是怕栗子会做出什么，而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从车载冰箱里拿出纸盒装的牛奶，他递给了栗子，“是热的，就算不喝也可以暖一下手。”
现在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玻璃上蒙着一层白雾，栗子紫色的眸子看起来湿润润的，颧骨上也抹了一层红晕。
中也将座位往后移，椅背往后推，伸手解开栗子的安全带将她揽在怀里。
“别动，我就抱抱你。”见对方想要挣扎，他压着对方脑袋的手微微用力，环在腰间的手也紧了一些。
“中也，不要这样。”栗子低声说道，似乎又要哭出来。
“睡吧，等快天亮的时候我再叫醒你。”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
栗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中也把她叫醒时天已经蒙蒙亮。
中也用毛毯把栗子裹成茧后才抱着她坐在车前盖上，前面是重峦叠嶂的山峰，隐约能看到山峰间的那一点橙红。
“很快整个天空就会变成玫红色，大概就是我头发的颜色和你头发颜色的混合。”中也将栗子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等一下我们可以去神社求签，还可以挂上绘马。”中也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的行程，可他怀里的人始终一声不吭。
“……栗子，我不会放手的。”他压住对方的后脑，直接吻了下去。
栗子瞌着眸子，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气的中也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他求到了【大吉】，不信鬼神的黑手党意外得感到兴奋，他把手上的签展示给栗子看，“你看，是大吉。”
栗子没有说话，只把自己手里的【大凶】绑在神社的架子上。
“……我把我的签给你。”中也孩子气地把签塞进栗子的口袋里，“就当做抽到大吉的是你了。”
见状旁边的巫女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们两位的感情真好。”
“因为我很爱她，”闻言中也扬起灿烂的笑容，“我想要娶她当我的妻子。”
绘马上中也写了【中原栗子】，还特地给栗子看。栗子写了【家人平安】，就挂在架子上。
中也：……挫败。
走出神社时天上落下了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初雪的时候一切谎言都可以被原谅。”中也抱住了栗子，低头磕在她的肩膀上，“就算是骗我的，栗子你也说一句爱我好吗？”
可是这并不是谎言。栗子抿紧嘴角，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们掐着晚饭的点回到齐木家，让栗子意外的是尾崎红叶和只见过一面的森鸥外也在，空助尼桑也从英国回来了。
“好久不见，齐木小姐。”森鸥外指尖抵着指尖，笑眯眯地看着栗子，“今天与中也君在一起过得开心吗？”
就是这个人。栗子抿紧嘴角，将询问的眼神投向齐木楠雄。
‘栗子，你想和中原中也在一起吗？’齐木楠雄问道。
“不行不行，妹妹——”齐木空助话还没说完就被消音了。
‘森鸥外向我们承诺了黑手党的一切事务都不会牵连到我们，并为上一次的事情向我们道歉，全家人都同意并接受了他的歉意与诺言。除开我们的原因，你想要和他在一起吗？’
栗子张了张嘴，下意识地看向齐木家几人，妈妈鼓励地看着她，爸爸则是哭着不许女儿这么早嫁人。
“是中也君的功劳。”森鸥外看着栗子，循循道，“他不眠不休好几个月就是为了解决叛党，可以和齐木小姐在一起。”
“栗子，中也他做了很多努力。”尾崎红叶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为什么？”栗子低下头，哑声道，“做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
“因为我说过我会让你相信我，我喜欢你这件事情。”中原中也说道，“我不会让你为难，会扫除一切障碍，把你捧在手心里，待你好让你开心。”
“我会永远深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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