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布鲁斯的身份危机

    哥谭市的夜晚永远是阴森可怖的，哥特式的建筑耸立，如同中世纪的刑场。这里似乎隐藏着一只凶恶残忍的巨兽，长大了嘴，露出獠牙利齿，等待着人们一点一点走进黑暗。

    今夜的月色惨白，透露着几分不详，阴风吹过，就连那惨白的月光也被一尽吞噬。

    醉生梦死的上流人士们没有察觉到这份不详，他们沉浸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中，香酒美人才是他们的心头好。即便是有人抬头观注，也不过感慨一句今晚的夜色不错，又转头和一旁的美人调情嬉笑。

    布鲁斯端着酷似香槟的姜汁，搂着身姿曼妙的女模特，游走于众人之间。

    上流宴会总是同样的流程，同样的套路。所有人都挂着几乎完美的微笑，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那么的相似。男男女女都穿着精致的西装礼服，端着酒杯，炫耀自己的美丽和财富，故作优雅的谈天吹捧，互相试探。

    布鲁斯在心中嗤笑，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起无所事事的他，可是他们却不得不表现出赞扬和亲和的模样。

    无它，谁让太有钱了呢。

    布鲁斯几乎是全美国最有钱的人之一。

    韦恩集团已经连续几年成为美国交税最多的企业之一。唯一能比得上韦恩集团只有斯塔克工业。

    斯塔克工业是世界军火巨头，军火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斯塔克工业又几乎垄断了整个行业。

    说起来有意思的是，斯塔克工业的那位小公子托尼·斯塔克也是一个花花公子。不过布鲁斯是假装的，他可是真的。布鲁斯当年还是借鉴了他的表现才能装的那么像呢。

    斯塔克工业大多都是重工业，韦恩集团大多数都有涉及。

    从明面上来看斯塔克家族应该是最富有的，但是韦恩家族的隐形资产其实要多很多。

    毕竟，韦恩家族从最初殖民者时代就开始在高谭市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帝国了，可以说是美国老贵族的代表。斯塔克家族则是在美国20世纪初期高技术迅猛发展的时代利用新科技发明迅速成长起来的高科技富豪。

    韦恩家族这么多年的底蕴是斯塔克家族比不了的。

    很多人都抱怨命运不公平，凭什么两个一事无成的花花公子却成为了世界最有钱的人，还有人甘心为他们劳心劳力。

    布鲁斯低头喝了一口辛辣的姜汁，花花公子？呵，托尼·斯塔克的确是一个花花公子，但绝对不是一事无成，霍华德·斯塔克死后，托尼·斯塔克成为了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并迅速稳定了下来。

    这可不是一个一事无成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能够做得到的。

    不过，这可不是布鲁斯要关心的。

    他需要关心的是那些从阿卡姆逃出来的罪犯们。安斯艾尔从小丑那里得到了很多消息。

    催眠是安斯艾尔的拿手好戏。

    有人特意将小丑一行人从阿卡姆放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蝙蝠侠，这个从其他地方而来的不明人士尚未找到踪迹。

    安斯艾尔揣测有人发现了蝙蝠侠的秘密，怀疑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其实这也不难猜，只是布鲁斯之前一无是处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作为让人无法将他和冷酷严谨的蝙蝠侠联系到一起，加上布鲁斯一向小心谨慎，很少留下线索。

    安斯艾尔的直觉一直很灵，既然他这么说了，一定发现了什么。

    布鲁斯为了消除别人的怀疑，只能让花花公子布鲁斯再次出场。

    布鲁斯环视四周，歪着头眨着他那双迷人的蓝眼睛，准备在适时的时候离开化身蝙蝠侠的时候，宴会会场的大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发出“嘭”的巨响。

    还未等那些美人发出惊慌的尖叫，就是一连串的子弹扫射。漫天飞舞的子弹打在天花板上，早已习惯了绑架劫杀的哥谭人迅速抱着脑袋蹲下，以防受伤。

    四散的子弹打碎了大多数灯，原本灯火通明的会场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诡异可怕。

    十几个手持枪械带着滑稽的小丑面具的人迅速的涌进会场，占据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小丑帮！

    布鲁斯暗恼，早知道那天应该一网打尽的。

    小丑是安斯艾尔故意放走的，为了引出那个不怀好意的神秘人。

    这个行为也是布鲁斯默许的。

    很多时候，安斯艾尔和布鲁斯的思考模式是完全相反的。就像蝙蝠洞的设置，布鲁斯是从安全方便考虑的，而安斯艾尔想的却是如何破坏蝙蝠洞。

    他做事不择手段，方方面面都考虑全面。很快就发现了蝙蝠洞的问题，又直接在其他地方建立了类似的蝙蝠洞，充分发挥了狡兔三窟的狡猾本质。

    安斯艾尔这段时间又对韦恩庄园下面的那个蝙蝠洞进行了大改造，而且真的在蝙蝠洞那里养了几窝大蝙蝠。

    蝙蝠洞是有原住民的，安斯艾尔又放了一大群，还都是凶名显赫的吸血蝙蝠。足见其凶残。

    小丑从门外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他脸上画着的黑色的眼影晕开了，隐隐约约能看到黑色眼影下面的绯红色。

    安斯艾尔用的都是最高档的化妆品，防水不脱妆，除了专业配套的卸妆水之外，完美持妆。

    布鲁斯看到了小丑女装的照片，意外的很漂亮。说实话，他有点心疼小丑了，他第一次落到安斯艾尔手里都这么惨了，以安斯艾尔那个恶劣性子，下一次就不是女装那么简单了。

    那个小鬼记仇的很呢。

    小丑混乱疯狂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如同探照灯一样扫向慌乱的哥谭名流。

    当看到站在一旁似乎惊吓过度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的布鲁斯，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扭着奇怪姿势走到布鲁斯面前，歪着身子子在他身边很有兴趣的转了几圈，然后大笑的一把将布鲁斯扯了过去。

    布鲁斯的脸色苍白，蔷薇色的嘴唇上也失了血色，似乎被这个疯子吓坏了。不等小丑吩咐，就有人拿着□□捆在他的腰上。

    安斯艾尔刚来半个多月，就和他抱怨，怎么哥谭的犯罪分子那么喜欢□□，一点新意都没有。

    这个时候布鲁斯也忍不住这么吐槽一句，怎么又是□□。

    小丑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精美的饰品一样，围着他打量，还伸出手拉着布鲁斯乱转，身为花花公子无能之辈的布鲁斯只能晕头转向被他拉到这边扯到那边。

    小丑玩够了，捏着布鲁斯的下巴：“哇哦，哥谭小王子果然是那么的可爱。听说你认识蝙蝠侠，他会来救你吗？他会来救你吗！”小丑发出高亢疯狂的笑声。

    布鲁斯的脸色实在是有些难看，安斯艾尔的猜想是对的，看来的确有人开始怀疑布鲁斯和蝙蝠侠的关系了。

    更让布鲁斯难受的还不仅如此，小丑让人搬来了十多家摄像机对着他围成一圈，不放过一丝一毫。

    就算布鲁斯想要动手也会被发现，小丑居然搞起了直播。

    会场里原本光鲜亮丽的名流现在狼狈不堪，被手持枪械的男人驱赶到布鲁斯附近，惊恐不安的人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小丑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兴奋的又蹦又跳，甚至跳起了优雅的华尔兹。

    捆在布鲁斯腰间的□□指针上面的数字一点一点的变化。人群中发出恐惧的呜咽声，配合着小丑的尖叫和笑声格外的诡异。

    30、29、28、27……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蝙蝠侠依然没有出现。这似乎有些不太寻常，毕竟事情闹得太大，被绑架的人都是哥谭上流人士，就连一向没有什么作用的警察都堵在了门外。

    小丑越来越开心了，扭曲的脸狰狞可怕，鲜红口红画到耳朵下面，像是嘴唇笑裂开，鲜血浸染。他尖笑着用抢抬起了布鲁斯苍白的下巴。

    “大蝙蝠为什么不来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喜欢我的玩笑吗？我可爱的小蝙蝠一定会喜欢的！你说呢，布鲁斯·韦恩先生。”

    显然，他已经怀疑甚至确定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心中其实并不害怕，因为安斯艾尔刚刚联系他，他马上就过来。

    10、9、8、7……

    时间走入最后的阶段，空气中都弥漫着绝望的味道，无助的人类轻声的啜泣。

    □□上的数字越来越小，小丑癫狂的颤抖着身体，“哈哈哈哈哈，蝙蝠大礼花……”

    “嘭——”

    众人沉浸在绝望中尚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小丑像是被人一脚踹开猛地飞到墙上。

    众人面前出现的是一个似人非人的死神，他高的不自然，身材干瘦，几乎有两米多的样子，佝偻身体弯着腰才坎坎与布鲁斯对视。

    他穿着黑色的袍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衣袂在空气中无风自动，泛起黑烟缭绕。

    他不是人类。

    他伸出白骨双手，黑袍下的骷髅头部原本属于眼睛的空洞处泛起诡异的绿色光芒。

    “哥谭妖精布鲁斯·韦恩，是你在召唤吾。吾乃梦魇之主，统领众生梦魇。吾心悦于你。”

    本是可怕的恶鬼，却声音温柔如水，平白的多出几分温柔缱绻的爱意。

    布鲁斯脸黑了，被小丑怀疑身份的时候脸色都没那么难看。这个该死的梦魇之主要说和安斯艾尔没有关系他都不信！果然孩子还是太皮，该揍揍了。

    皮一皮很开心的安斯艾尔披着可怕的外皮，深情的表白：“布鲁斯·韦恩，你是黑夜里的夜莺之歌，你是清晨盛开的蔷薇之花，你是我心中念念不忘的妖精。”

    布鲁斯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双手攥紧，脸上还不得不带着被人称赞的得意笑容。

    这个小混蛋！

    小丑和他的手下可不是来欣赏一场告白仪式，无数颗子弹飞射，誓要将这不人不鬼的东西杀死。

    可是人与鬼的区别是很大的。

    子弹在接触他之前都化作黑烟消失。安斯艾尔身上的这个黑袍是用死神斗篷改造出来的，加上自己的力量，融合了死亡之力和地狱之火的黑焰足以灼烧一切。

    “我不开心，很不开心。”苍白的头骨上下颚张了张，发出冰冷阴狠的声音，这一次真的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鬼，让人不由心生恐惧。

    “啊啊啊啊！”原本嚣张可怖的男人们发出恐惧的尖叫声，他们似乎是看到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东西，双眼翻白，最后失力晕倒在地上。在一片惊恐的叫声中小丑癫狂疯魔的笑声格外的刺耳，可他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类，最后一样昏倒过去。

    即便这样，没有人敢离开，也没有人敢进来。

    比起手持枪械的小丑帮，他们更害怕面前这个恶魔，尽管他刚刚救了所有人。

    人类就是这样，在他们心中为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是帮助他们的蝙蝠侠，一旦他们不再需要的时候，蝙蝠侠的存在变成了一种罪过。

    安斯艾尔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在乎的人，他转过头，继续情深意重，也不怕之后布鲁斯会不会和他算账。

    他就吃准了布鲁斯拿他没办法。

    “布鲁斯，我可爱的哥谭小妖精……”

    可爱的！哥谭，小妖精！

    布鲁斯决定这次不管安斯艾尔怎么装可怜都要揍揍了，这孩子纯属欠揍型的。

    除了布鲁斯之外，其他人心思各异，大多数人都恨不得上前把布鲁斯推到那个骷髅恶魔怀里，让他早点离开。

    有人也忍不住赞叹布鲁斯的好运气，他们一直羡慕布鲁斯的好运气。他有着不幸的童年却有着能够带来大把金钱的好运，即使游戏人间，也依然被幸运女神眷顾。现在遭遇危险居然还引来了一个爱慕与他的恶魔。

    不过也有人摇摇头觉得布鲁斯的好运到头了。

    当然不乏有人觉得一切只是装神弄鬼罢了。

    “梦魇，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你答应好的。”众人心思各异，无人察觉窗外跳进来的蝙蝠侠。他的声音冷酷，低沉可怕，即使面对身份不明的恶魔也毫不畏惧。

    “吾遵循召唤而来。”恶魔转头相视，绿色的焰火更盛。

    真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为什么又出现了一个蝙蝠侠，身高和声音都和他一模一样，看上去并不是迪克，至少身高这一点都过不去。

    难不成是他猜错了，现在的这个蝙蝠侠才是安斯艾尔。那刚刚一脸神情和他表白的是谁？

    布鲁斯恼怒，偏偏表面上还要表现出茫然的神色。

    一个个都是影帝。

    “滚出我的哥谭。”影帝安斯艾尔隐藏在蝙蝠侠装备下，不由分说直接动起手来，完完全全的蝙蝠侠风格。

    梦魇版安斯艾尔并不和他交手，化作黑烟消失，愉悦的轻笑声在人们耳畔回响。

    “我还会回来的，亲爱的哥谭妖精，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来到你身边。”

    见梦魇消失后，蝙蝠侠也从窗口一跃而下，消失在半空之中。

    正版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装作庆幸的一笑，一边咬牙切齿。

    今天他算是知道了一个真理，孩子调皮老不好，多半是欠揍了。果然之前他太宠着安斯艾尔了。

    今天这事要说和他没关系，他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