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假掺半

    尤利乌斯简直想要为此发笑了,但是碍于阿黛拉的自尊心,他没有做出那表情。对面的阿黛拉在最初的猝不及防后很快的恢复了冷静,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她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您想必是误会了什么。”

    她还不想将自己的感情暴露出来,无论是出于对尤利乌斯这个父亲的不信任还是对于羽休的保护亦或是她对于感情没有结果的恐惧,如果她不想自己说出来,那么尤利乌斯也无意逼她。

    “无论我是否误解了,我只希望你知道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尤利乌斯道,“我只希望你能够在考虑大局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满足自己的幸福。”

    阿黛拉看着尤利乌斯,她似乎为此动容,脸色却在片刻之后更加的冷漠:“我多希望您说的是真的。”

    尤利乌斯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更肉麻的,更亲近的话,那似乎很少存在在他和阿黛拉之间,他和阿黛拉最亲近的时光是在女孩两岁之前,他离开风暴城去向王都就任摄政公爵之前,而那段时光早就过去了。

    他无意让自己和女孩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僵硬,便道:“我会和你一起通过密道送圣子殿下回教堂,走吧。”

    说着,他看了眼自己女儿目前的钟情对象——神的宠儿,世界真正的主角,羽休。对方现在正站在父女两个正中间,刚好阿黛拉的目光也看向他,夹在父女之间,羽休看起来为此有些不自然。

    “多谢阁下。”羽休道,“不过天色已晚,也许阿黛拉更应该随您回到起居室。”

    他带着些紧张的看了眼阿黛拉,然后目光转向尤利乌斯。

    啊,这个伪君子,尤利乌斯想到。设定中男主羽休冰雪聪明,基本上每个喜欢他的女孩子心思在挑明前就都被他猜的七七八八,在这个时候他当然知道阿黛拉有好感的对象是他自己,但是这当然不能让尤利乌斯知道,毕竟他还得靠尤利乌斯庇护逃过一劫。而尤利乌斯就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想撇开自己的嫌疑还是只单纯的为阿黛拉着想了。

    “多谢您的关心,”尤利乌斯道,“不过阿黛拉对朋友的关心我也看在眼里,请您先行吧。”

    “好的。”羽休道,他低头便进入了密室,阿黛拉等到尤利乌斯进入密道后才跟了进来,刚开始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三个烛台在狭窄的通道里闪烁着火光。最终是尤利乌斯先开口,他问羽休道:“我只听说有贵族向教廷污蔑圣子母亲并非教徒,却不知原委为何,圣子殿下知道那位污蔑您的人和您有何过节吗?”

    “我自认为从未和任何绅士淑女有过过节,”羽休道,说起这件事,他的语气有些波动,似是有些气愤,“不过我和同伴们都猜想必定是他们教区的圣子并未被神选中,便因此攻击我的正统性,这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直到最后一句话,他总算是露出了点曾经流浪街头的混混的影子,虽然在法师学院待过几年又在教廷做了一年多的圣子,在气愤的时候他还是总会说出些不寻常的粗话。

    “原来如此。”尤利乌斯道,“不过的确,圣子对各区主教的任职有一定的决议权,毕竟还是个易被世俗权欲沾染的职位。”

    接着,他说出了自己真正的问题:“那么您的母亲必定是教徒了?”

    系统口中的“魔界之门”的打开,必定和羽休脱不了干系,必定在原书中他就是魔界的征服者,不过尤利乌斯书中的剧情只看到了他一统魔界之后准备和人界大规模的联通,和平共处,却没有看到他们和人界大规模联通的手段是什么——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魔界之门,可尤利乌斯并没有看到之后的剧情,现在他对此毫无头绪,因此在自己寻找资料的同时,他还得从羽休身上下功夫。

    他只记得原小说中羽休的母亲是一个魔界的女领主,这也是让他有宣称权向其余领主开战的关键,在羽休魔族身份暴露后他才得知自己一直以为是病逝的母亲其实是死遁去魔界当女领主了,而相同情况的还有尤利乌斯的母亲。

    “我很确定我的母亲是一名教徒。”羽休道,“她曾经每个周日都会带我去村里的教堂——在她和我的父亲遭遇不幸之前。”

    遭遇不幸?终于回到魔界当一呼百应的女领主的那种不幸吗?虽说和羽休同病相怜心中也知道少年并非此意,尤利乌斯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反驳道。

    教廷在每个圣子任职之前都会把他们的简历公之于众,包括他们的家庭状况,过往的经历的概括等,因此尤利乌斯理论上应该是知道发生在羽休身上的惨剧的——他的母亲病逝后不久,一伙法师便袭击了他居住的村庄,烧毁了教堂,杀死了所有反抗的人,其中也包括了被号召去保卫教堂的羽休的父亲。羽休从此沦为孤儿,和同为孤儿的邻家妹妹浪迹街头,苦涩的流浪生活直到被发现有法术天赋而被送进学院才最终结束。

    于是他并没有追问羽休所说的不幸到底是什么,转而问道:“除了您的记忆,您还能够想起其余的能够证明您母亲教徒身份的事物吗?”

    羽休身为一个半魔族成为了教廷圣子就已经够讽刺了,现在众人为了保住他的地位,居然还要证明他身为魔族领主的母亲是一个虔诚的教徒,真不知道神对此会怎么想。

    不过说来也奇怪,羽休的母亲必定是听过神职人员的布道的,其中一定不乏对魔族的诋毁,即使如此,她居然仍然愿意每周去一次教堂,这怎么想怎么让人——感到怀疑。尤利乌斯记下了这个疑点。

    “自从那次不幸之后,村内的教堂已经被烧毁,我的出生证明也因此消失。”羽休道,他顿了顿,“在来到贵地之前我已经顺路去了一次原本的村庄,可是幸存下来的,曾经认识我父母的人却全都避而不见,装作不认识我。”

    “有多少人?”尤利乌斯问,“幸存下来的,认识您父母的村民。”

    “不过七八个。”羽休道,“那场灾难后,村民所剩无几。”

    “您的母亲有没有给您留下什么遗物?”尤利乌斯问,这看起来似乎和证明羽休的母亲是教徒有关,实际上完全只是出于尤利乌斯想要收集任何魔族有关信息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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