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野弥生半梦半醒中察觉到自己正浸泡在温暖的热水中, 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得到安抚,让她舒服地想要申吟出声。
不过好像
朦胧的神志瞬间清明。
想要弹起的身体被修长有力的手臂拦了下来,让她重新躺倒在光裸的胸膛上, 两人周身溅起一水花。
身后的人闷哼一声,叹息到, “别动。”
声音因为被她不小心蹭到某处而有些沙哑,仿佛在克制些什么。
她当然知道他在克制什么她都感觉到了
炙热的温度从她的背部渗入到身体里,几乎将血液煮沸, 花野弥生感觉到自己的脸都要烧着了
“库库洛洛”
浴室里氤氲着热腾腾的雾气, 两人身上的仿佛不是水珠而是薄汗。
黑色的发丝漂浮在水面上,被一层层水纹荡起柔软的弧度。
库洛洛低下头来,发尖上的水滴顺着鼻梁的弧度滚落下来,他的唇瓣在她颈侧轻轻摩挲,享受着柔软的触感,“嗯。”
灼热的呼吸几乎在咬噬着白皙的肌肤, 本就因为他的动作而颤栗的神经几乎要尖叫起来。
花野弥生忍不住瑟缩地想要躲开,但环过双肩的臂弯却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原处,腰上的手更是牢牢禁锢着她, 只能僵硬地说,“你你在干嘛”
质问的话语因为她不小心结巴了一下而气势全无, 反而像只求救的奶猫。
“帮你洗了个澡, ”库洛洛轻笑了一声, 双唇依旧舍不得离开她的肩膀, 让吐露出来的音节有些含糊不清, “顺便清理一下自己。”
这样的说辞用来描述现在两人的状况好像没有哪里不对明明就是哪里都不对吧
花野弥生感觉自己被驴了她涨红着脸憋了半天怎么也没有办法反驳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你先放开我”
“不要。”库洛洛探出舌尖轻舔了一下,缠绕着她气息的水滴在味蕾上流连忘返。
听到身后的人无法自抑地咽了咽喉咙,那一声咕噜让花野弥生羞怯到无法自已,她现在恨不得自己昏睡到天荒地老
可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再挣扎几句,就被他一句话顺地放弃抵抗。
“我很想你,弥生。”
库洛洛垂下眼眸,水面上倒映着亲昵相依的两人,他凝视着那双模糊不清的绿宝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将它清晰的描绘出来。
“每一日每一夜,不管看见什么,不管在做什么,都很想你。”
那种烙印在心脏处的存在被人活生生挖去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不过幸好,我又把你找回来了。”
僵直的身子渐渐松懈下来,花野弥生安静地听着他的倾诉,她当然知道如果永久脱离会让库洛洛面对什么,曾经被强行按下去的愧疚和心疼又浮出水面,“抱歉,那时没有活下来。”
“没关系,我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用脱离来换玛琪的命确实很划算,所以我没有生气。”库洛洛微微一笑,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呢喃,“你也不要生气好不好这次的事情我的确参与了一点,原谅我吧,弥生。”
花野弥生摇摇头,小声嘀咕,“我才不会生你的气,我也有错,不该防备你不过”
察觉到她的犹豫,库洛洛“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咬了一下唇瓣,不敢回头看他,声音轻到几乎渗入水流声,在安静的浴室里弥漫,“你让我和他们产生冲突是像飞坦所说的那样因为我的防备让大家不高兴了,还是”
果然聪明的女孩。
“还是”
“还是想让我排斥本世界呢”她咽了咽喉咙,面露迷茫。
“嗯为什么这么问”他耐心地引导着她。
花野弥生目无焦距地盯着浴缸里回荡的水纹,身体因为他略带笑意的反问而微微紧绷,双手握上胸前的手臂,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泛白。
那可是她的本世界啊她怎么可能排斥呢
“你会送我回去的,对吗或者或者先送他们回去,我多陪你一段时间也没有关系我也很舍不得离开你,可是”
她现在很不安或许一开始因为能重新见到库洛洛而开心,但是在和本世界的人起冲突后,她突然想到他把她拉回这个世界有想过之后该怎么办吗
会不会
见她紧张到怎么也没有办法说下去,库洛洛惬意地接过她的话,“可是你还是想回去。”
他的口吻很是笃定。
湿漉漉地脑袋急促地点了点,生怕反应慢点就没有办法再次鼓起勇气。
哎呀,这可真是怎么说好呢
虽然她被飞坦误导了一点,可从被她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开始,库洛洛就料到迟早她会想到这里来,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就连环在她身上的双臂都没有收紧,只是安然自若地用指尖勾起一缕头发。
“会把你强制带来只是因为太想你了,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要怎么样,不过既然你想回去,我当然舍不得拒绝了,那可是你的本世界嘛,我明白不过你要多陪我一段时间。”
可是与温和的说辞相反的是眼眸深处泛起浓稠黏腻的黑雾,将恶意小心翼翼地遮住。
花野弥生松了口气,侧过头来蹭了蹭他的脸颊,亲昵地吻上他的嘴角,笑声轻快,“最爱最爱你了库洛洛”
库洛洛弯下眼角,手指钳上她的下颚,不知餍足地把这个孩子气的吻带进另外一个浓稠的层次,含糊着说,“嗯有点饿。”
库洛洛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虽然一夜无梦,但是他很喜欢这种毫无防备和杂念,完全处于放松状态的感觉。
他没有睁开眼就轻声说,“什么时候醒的”
被这么一直盯着想要不察觉都难。
“刚刚早上好,库洛洛。”
软软的声音甜到沁人,嘴角被人轻轻亲吻了一下,库洛洛像只被顺了毛的猫般,浑身散发着被满足后才有的懒洋洋的气息,“你现在精神很好”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被他严严实实地搂在怀里,原本轻轻搭在她腰上的手掌沿着身体的弧度绕到她的背后,只轻轻摩挲了几下便微微用力,让她更加紧贴着他。
花野弥生连忙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指尖在碰触到那根银色的细链时,身后的手骤然一松,然后他在她的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确定不要再休息一下”
花野弥生松口气,“不用了其他人呢”
库洛洛当然知道她不是在问蜘蛛和揍敌客,“你的老师和同学在另外一个房间他们不愿意分开,可能还是有点紧张”
“没事,我等会去看下他们,”花野弥生又问,“我们这是在哪”
“应该快到兰瑟尔顿了。”他说。
“来这做什么”她顿了顿,倏地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麦昆在这里”
“嗯”库洛洛慵懒地说,“解决掉他总算可以为那些事画上休止符了,叽里呱啦牵扯了这么久真的很烦人。”
花野弥生神情恍惚了一下,像是被某段记忆截断了思绪,好一会才依偎进他怀里,突然说,“你还活着真好。”
下颚点在她的发顶上,库洛洛意味不明的扬起嘴角,“那是因为弥生有在好好保护我啊”
他又把话题转移回来,“麦昆的念能力你是知道的,需要把它拿过来吗”
倒不是只为了帮她找本世界的人,这个能力在平时还是有点用的,但只要一想到不得不让这个人活着就感觉像是喉咙里被卡了根刺。
花野弥生回过神来,“不用那么麻烦,他在飞坦手上支撑不了多久的。”
当然是让麦昆“帮忙”找到人就处理掉了,怎么也不可能让他继续活下去,只要物尽其用就好。
他们两人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不过库洛洛到被她口中的另一个名字吸引了一部分注意,神情自若地说,“对了,飞坦的数值可不能太高哦。”
花野弥生睁大眼睛,看上去有些错愕,“你怎么也这么说”
也看来飞坦是自己在有意地卡数值了,目前应该是百分之六十那就好。
库洛洛松了口气,“太高的话我可是会有麻烦的,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飞坦现在就像正克制自己的鬣狗一般,虽然贪婪但理智还在,他将她的分水岭强行立为自己的界限,把“要多少就会有多少”强行压制成“有多少就要多少”也是很不容易了,但毕竟本性还在,估计恨不得想要顺理成章地接收全部。
万一她的数值过高哇哦,库洛洛才不会让这么头疼的事情发生。
“可是”
“没有可是,最多百分之六十。”
花野弥生看他态度坚定,只能应下,她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拿起床边的连衣裙和里衣一件件穿上。
“去哪”库洛洛侧过身来,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颚,毫不掩饰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喝点水,再去看看相泽老师他们。”花野弥生被他盯得耳尖泛红,不由自主地加快手上的动作。
库洛洛眯了下眼,声调委屈地上扬,“我还以为你马上就回来陪我真无情啊。”
整理好裙摆,花野弥生倾过身去,讨好地在他的眼睛,鼻梁,脸颊和唇角落下浅浅的亲吻,“要不了多久,说几句话就回来。”
库洛洛惬意地享受着,伸手想将她揽进怀里但是捞空了。
他看着躲到一边去的少女,这回是觉得真的有些委屈了。
“你有点过分哦。”
花野弥生吐了吐舌尖,踩着轻盈的脚步溜出房间。
库洛洛泄力般躺倒在床上,昏暗的灯光将原本明亮的天花板染成浑浊的颜色。
“再忍忍吧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自言自语的呢喃声很快消散在静谧的空气中。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情不自禁地弯下眼角。
开什么玩笑啊真以为有个规则立在那里他就拿她没办法吗
这个自私透顶的家伙倒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状况,还想着和那群人一起回到本世界。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过来或许还要多费点心思哄她,但是有那些人在反而让一切都变得轻松容易起来。
没办法,养不熟的白眼狼就只能想办法多哄着了。
重点可不是让你排斥本世界。
而是让他们排斥你啊笨蛋。
既然盖亚的分量不够大,那就玩点更好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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