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前一秒花野弥生还在和本世界的人针锋相对,甚至被欺负哭了真是喜闻乐见, 看样子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可后一秒就突然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
虽然没有听懂她和库洛洛说了什么,但至少伊尔谜从后者口中捕捉到了自己名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再根据以往的经验
嗯你又把什么糟糕的事情推到我身上来了吗库洛洛。伊尔谜微微挑起眉梢。
啊不好意思,习惯。库洛洛毫无愧疚地道歉, 然后又以及其细微的的声音说,被发现了, 委屈你一下。
好啊。伊尔谜爽快地点点头,朝着火冒三丈的少女说,不要相信他,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于是那双瞪圆的大眼睛又转向了库洛洛, 满满的谴责几乎要具现化。
这才对嘛, 明明是百分之百为什么还要他这个百分之八十受委屈, 简直不讲道理。
飞坦不耐地垂下眼眸, 金色的眼眸晦暗无光。
这让无意间察觉到他不对劲的玛琪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下下签被这神转折惊呆了,怎么突然窝里斗了
揍敌客怎么可能跟我们是一个“窝”,信长翻了个白眼, 捂着嘴朝他们小声又迅速地喃喃,团长没有干过对面的两个治愈系还被这丫头发现了动机于是甩到了揍敌客身上。
所以还是按照我说的直接杀了吧。窝金懒洋洋地活动了下手腕。
也不是不可以。侠客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但是将这个想法否定了,不过好好利用这次机会的话, 就可以一劳永逸, 所以团长才愿意花费这么多心思吧。
窝金皱眉, 搞得神神叨叨的,团长到底想干嘛啊,人不是都已经过来了吗
其他人朝这个完全没有t到任何重点的家伙投以鄙视的目光就算是强化系,这家伙的神经也处于底端啊。
真想宰了这个家伙。
嘴快的后果就是被他抓住机会落尽下石,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早知道就推到下下签身上了,说不定还能顺手清空数值。
库洛洛站直了身子面对她,双手举到肩侧,看上去格外诚恳,“我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快找到你”
伊尔谜决定离开这里就去弄个翻译耳机语言不通真是太容易被阴了,不能因为他是满数值你就只相信他啊
花野弥生简直要被这两个各执一词的家伙气成河豚每次都是这样闹到最后肯定又是她这个被骗的人抛开所有事情忙着在中间调和,你们两个都闭嘴
吵死了,要闭嘴的是你吧。
黑暗中,沙哑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听上去有些不悦。
花野弥生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连血液都被刺骨的寒意冻僵了。
库洛洛暗暗松了一口气得救了。
藏蓝发色的男人缓缓从蜘蛛群中走向少女,脚步踏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渗人的声响,每一声都化为利刃切割着她的神经。
上鸣电气记得这个人他被库洛洛特别点出“有多远离多远”。
越来越近的距离让花野弥生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在肩胛骨碰触到身后的耳郎响香时又停下了动作,她不安地抿抿嘴,飞坦,停下。
飞坦轻声笑了一下,实质化的恶念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猛然扑向她,你在命令谁啊,我可不是团长。
几乎凝固在地上的双脚让花野弥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靠近。
身上每一寸神经都因为他身上的恶念而反射性地绷紧,充满疼痛的记忆被截成一帧帧引起连锁反应,比如
停下
飞坦瞄了一眼陷入地面的念钉,你要和我宣战吗
花野弥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刚才的念钉是从这里具现出的,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身后的英雄科众人因为她的攻击行为变得异常戒备。
这是相泽消太第一次从这群人里感受到针对花野弥生地恶意,他下意识地想要使用个性,却被先一步察觉的少女低声制止了。
“不行,你们一旦先动手就等于主动向整个旅团宣战。”
到时候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旅团所有人都一起动手的话能活下来一个人都是撞大运。
冷静冷静冷静想想办法至少先弄清楚他生气的原因
飞坦没有理会她的窃窃私语,而是停在原处,没有再继续前行,他用脚尖点了点念钉,那这是什么
习惯,抱歉,花野弥生僵硬地解释到,你不是答应过不会在训练以外的场合用恶念和杀意吓我的吗
因为一旦这两个同时出现都会引起她的条件反射。
可我现在心情不太好,飞坦懒洋洋地转动了下手中的武器,抬眼朝她身后的人扫视了一圈。
你觉得我这时候会想做什么
他兴味地看着少女脸上的血色褪尽。
在所有世界里面,能够让花野弥生产生心理阴影的人屈指可数,飞坦就是其中一个。
虽然他和窝金都是训练她的人,但只有他榜上有名。
她从窝金那里学到的是怎么和强化系对抗,但所有的基础都是由飞坦揠苗助长般强行训练出来的。
也不知道库洛洛怎么忍心把她交到飞坦手上。
人生中最可怕的启蒙老师。
为什么团长要我来做这种事你真是弱到让人连想杀的兴趣都没有啊
不是训练吗怎么要扯上杀不杀的
反应太慢了,再来。
好疼哇你是要杀我吗
连这种速度的攻击都躲不开,到时候你被窝金碰到会直接变成肉泥的。
窝金才不会有你这么凶痛痛痛你这是偷袭
不能因为疼痛就对身体失去掌控,重新来一次,不许哭。
呜呜呜好疼啊飞坦
为什么会犯下这么大意的错,你是想死吗站起来。
可是可是好疼
一开始她是真的下定决心变强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强度渐渐增大,还不允许使用能力
而她承受的,是从一开始的皮外伤到让人崩溃绝望的疼痛,到了实在动不了的时候,玛琪在的话就由她处理,不在的话就等下次降落。
她有次在降落到伊尔迷身边的时候想要躲起来不见旅团,可居然被他压着交到了飞坦手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才不要去飞坦飞坦好可怕你知不知道有多疼
我知道哦,可这种事情只有他能做到,所以忍忍吧,弥生。
那段时间她觉得她是被这个世界所有人抛弃的可怜虫,直到她达到飞坦所认可的标准线,才被允许开始使用自己所复制到的所有个性。
她现在所拥有的体术和意识反应都是被飞坦用让人崩溃的疼痛强行建立起来的,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只是看到他就会觉得连骨头都是疼的。
按道理说她应该是一见到飞坦就是老鼠简见到猫似的连滚带爬地躲开,但是
肋骨断了三根,左边身子皮开肉绽几乎失去知觉,右腿被折断,这么严重的伤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认定她能够继续下去。
我我起不来了她躺在地上,被疼痛折磨得哭到喘不过气来,飞坦飞坦这次放过我吧
给我站起来。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冷静,态度自然地就像是在邀请她去参加个生日聚会。
她崩溃地嚎啕大哭,汹涌的负面情绪扑上来啃食着她的理智,她开始抽噎着语无伦次。
说好疼,说他讨厌,说他好凶,说他一定觉得她很碍眼
她会被交到飞坦手上一半原因是他的速度最快,一半原因是这个人从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看到她哭就直接投降,更不会像库洛洛那样还会来哄她。
她原本就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而已,根本没指望他有任何反应。
可这一次,他却在沉默了许久后来到她身边,动作僵硬地将她扶坐起来。
她受宠若惊地想要止声,但怎么也压不住哭嗝。
好半晌他才低声说,我在教你怎么活下去。
可可是疼
他将被鲜血、冷汗和眼泪凝固在一起的发丝撩直她的耳后,垂眸凝视着她。
视野被汗水浸透地有些模糊,让她一时没有办法从那双金色的眼眸深处捕捉情绪,只能从略带叹息的声音中察觉到
苦恼
没办法啊,你不能死。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类似松动的情绪来,而她一向是个抓住每个机会就顺杆子爬的人,于是可怜虫哭唧唧地扑进他怀里虚弱地蹭了蹭,我不会死的所以这次放过我吧,飞坦
过了许久,她感觉自己的脑后被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像是力道稍微大一点就会不小心把她的头盖骨按碎,不行,继续,站起来。
她气愤又委屈地扬起头来,责怪的话语在对上那双金眸时顿时愣住。
阴冷和暴虐被眼底若隐若现的无奈和克制驱散,让他看起来有点怎么说呢柔软
她发誓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似乎想回避她的视线,但目光在触及她身上血肉模糊地伤口时,又强硬地锁定住她的眼睛,色厉内茬地说,再忍忍。
感觉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呢。
这给了她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有些事情一旦发现苗头,就会一直盯着不放,想要挖出更多的东西。
时间久了,就被她发现
什么啊原来是纸老虎啊
算了,虽然我不好过,但是看在你也不好过的份上,原谅你吧
情绪的转变让一切变得不那么难熬,她坚持了下来,后来终于在不被允许使用能力的情况下让他受伤了
即使只是刺中了一下手臂,但那种感觉成就感和兴奋真是无与伦比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畅快地大笑,又不是把我杀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没理他的嘲讽,而是送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飞坦。
似乎被利器从眼前扫过,他猛然颤动了下睫毛。
日积月累养成的习惯便是,就算训练结束,可一旦飞坦朝她释放恶念,她就会下意识地反击,发现怎么都纠正不了后,她磨着他答应了不再用念压和杀意锁定她。
花野弥生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相处方式,简称看碟下菜。
就算飞坦在大多时候对她很有耐心,让她可以轻松地和他相处,但有一条线她怎么也不敢碰。
惹他生气。
比如现在。
粘稠的、实质化的杀意和恶意让金眸在黑暗中剔透澄亮。
花野弥生如坠冰窖。
他想伤害她保护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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