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是一个女人,乍一看,萧如还以为画的是自己。
然而再细看,却发现这女子年岁比自己要大些,气质更优雅高贵,还透着一股神秘。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莫非,这女子与原身有什么关系?
秦恪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公主,画上的可是先太后?”
先太后?!
萧如看着画中人的眼睛:“我也不知,听父皇说,我两三岁的时候,母后就去世了,我并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也没有见过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画中的人,“不过,我感觉她就是。”
她与画中人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她们不是母女,还能是什么呢?
画像上没有任何落款,所以无从推测作画人与画中人的身份信息。
但这地宫位于金明湖底下,屋中布置大多都是御用物品,除了她那位父皇,还能是谁弄出来的呢?
值得注意的是,画中女子周身布满了一种紫色的花朵。与屋子里那些器物上镌刻的印记一个样。
“公主,你可知这是什么花?”
萧如摇头。
连她也不知……秦恪陷入了深思。
在棺椁边不过站了一会儿,萧如就感觉一股幽幽的凉气自上面传来,她摸了一下,顿时被冻得缩回了手。
这棺椁竟这么凉!如寒冰一般。
她的思绪忍不住发散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冰棺?可以令尸体不腐不朽?
所以,她的父皇建造这么一座地下宫殿,其实是为了保存她母后的尸体?
萧如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
有点怕怕的。
她忙远离了棺椁,继续探索其他的地方。
一圈转下来,她发现这里的布局和外面的宫殿差不多,却没有出口。
“小壳子,我们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没有出口吗?”
秦恪道:“当时公主你昏过去了,我本来想带着你上岸,却无意间触碰到一处机关,被吸进了这里。之后,我四处探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出口。我怀疑,出口隐藏在某一处机关里。”
萧如感觉待在殿内有些渗人,便回了原先那间屋子。
她搓了搓手臂,在椅子上坐下,“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秦恪将外袍解下,披在了她身上。
萧如顿时感觉自己被一团暖呼呼的热气包裹住了,暖得她忍不住在上面蹭了蹭。
蹭完发现衣服的主人正含笑看着自己,不由一窘,“小壳子,你不冷吗?”
她虽然很留恋这份温暖,但也不希望秦恪冻到。
秦恪弯唇,“我不冷,公主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萧如干脆将衣服穿上,这样热力也能留得更久些。
他如今身量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衣服穿在她身上,显然大了很多,袖子空出一大截来。
萧如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会儿偷穿大人的衣服,也是这般情形。
她孩子气地甩了甩,做了个唱戏中的甩袖动作。
一抬头,发现秦恪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由脸一热。
这么幼稚的一幕居然被他看去了。
秦恪上前,动作温柔地帮她将袖子卷起来。
如此,两人不由靠得极近,近得萧如都能看见他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一颤一颤,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甚至有种摸上去的冲动。
卷完一只袖子,换另一只。
萧如配合地抬起手来。
玉娃娃一般,乖得不像话。
好想抱进怀里。
秦恪用尽了所有的克制力,才将这股汹涌的冲动按捺下去。
动作间,两人的手轻碰了一下。
她的温凉,他的滚烫。
他几乎是瞬间就将她的手抓住,“公主的手怎么这么凉?”
是你的太烫了好伐?
不过在这种低温环境下,这个温度正是萧如需要的。
她都有些舍不得放开了。
不过秦恪主动收回了手,她总不能抓着人家不放吧?
将她遗憾的小眼神看在眼里,秦恪胸中溢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很想一直将手给她抓着,不只是手,她想埋进他怀里都可以。
只是,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公主,我再去找找出口,你就待在这里吧。”
秦恪略有些狼狈地转身出去了,步子有些急。
“等等,小壳子,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萧如追上去,抓住他的衣服下摆。
一想到外头还有一具棺椁,她就不太敢一个人待着。
这处地下宫殿,包含前殿、中庭、后殿,正房、厢房、耳房加起来怕不有百十来间。
一圈找下来,萧如累得够呛。
然而并没有什么线索。
反而又冷又饿又困。
“公主,我们先回去吧,睡一觉起来再找。”
在这里看不见天色,但依着身体的惯性,秦恪估计这会儿大概戌时(19点)了。
两人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萧如和衣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秦恪就坐在床边脚踏上的圈椅里,守着她。
之前宴请秦恪时,萧如顾着给阿脂伴奏去了,就喝了杯酒,压根儿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里都唱起了空城计。
饿得她心发慌。
再加上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数十颗夜明珠,照得屋子里一片亮堂。
她根本睡不着。
等等,她记得她在荷包里装了些蜜饯的,那个荷包呢?
她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没找见,难道是掉在水里了?
“公主在找什么?”
萧如叹息一声,不甚抱希望道:“在找身上的那只雪青色绣刺猬的荷包。”
“是这个吗?”秦恪手掌伸过来,掌心里赫然躺着一只贝壳状的小巧荷包,正是她在找的那只!
“对,就是它!”萧如迫不及待地拿过来,打开,发现里头的蜜饯还在,虽然被水浸泡了一遍,但还能吃。
她捻起一颗送进嘴里,第一次觉得蜜饯这么好吃。
她将荷包递到秦恪面前,“你也吃。”
秦恪摇头,“我不饿,公主吃吧。”
怎么可能不饿?又不是铁打的。
萧如猜到他的心思,估计是看蜜饯才这么点,不好意思跟自己分吃。
但她也不是吃独食的人啊。
遂直接拿了一颗喂到他嘴边:“吃。”
秦恪看着她,这一刻,不知是萧如的错觉,还是屋子里的夜明珠太亮,以至于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深邃明亮,仿佛要将她整个吸进去。
直到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才恍惚回过神来。
原是秦恪直接就着她的手,将那颗蜜饯含进了嘴里。
连带着将她的指尖,也含住了。
一股子酥麻从指尖扩散至全身,萧如触电一般缩回手,低着头,竟不太敢看他。
秦恪却是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目光几近贪婪。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将两人包围。
萧如干脆装鸵鸟,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将脑袋也蒙住了。
她摸了摸脸,滚烫。都不敢想象自己此刻脸红成什么样子。
她该不会是对秦恪产生了好感吧?
天哪噜,秦恪可是个太监啊!
胡思乱想着,眼皮子渐渐重了,萧如就这么睡了过去。
可睡到半夜,又被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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