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到了乐阳宫,得知萧如不在,而是去了温泉宫时,心下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刚赶到温泉宫,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尖叫。
他顾不得许多,直接闯了进去,就看见令自己惊骇的一幕。
电光火石间,他身形如魅,倏忽来到萧如面前,将那条咬向她脖子的蛇死死扣住。
力道之大,让那蛇拼命挣扎起来,蛇尾绷得紧紧的。
秦恪眸光一冷,手中一个用力,就将蛇的脑袋给拧断了,扬手往外一丢。
“公主,你没事吧?”他转过身,握住萧如的肩膀检查。
“我……”萧如才张了张嘴,阿鸢等一众宫女就跑了进来。
看见秦恪竟和公主一同置身于温泉中,阿鸢惊得下意识转身,伸手将那些宫女给拦住:“都出去,出去,公主没事。”
这种撞破主子的奸-情还主动给主子打掩护的赶脚是怎么一肥四?
萧如感觉自己头顶有三根黑线滑下。
阿鸢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拍了自己一个嘴巴,连忙奔上前:“公主,你没事吧?”
这前后两人的台词都一毛一样。
萧如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头的惊惧倒是散了许多,“没事,幸亏小壳子及时赶到,不然我就真要命丧蛇口了。”
温泉水面将将漫过她胸口,锁骨和肩头皆裸-露在外,骨肉匀婷,肌理细腻,上好的羊脂白玉都不及一分。一缕湿发凌乱地搭在肩头,黑如浓墨,衬得那肌肤愈白,白得吸魂。
再往上,是一张惊心动魄的绝丽容颜。
水做的眼,花色的唇。
如水中生出的妖精。
刹那间,秦恪感觉有什么攫住了自己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热血奔涌,胸腔中电闪雷鸣,波涛汹涌。
“公主,是臣冒犯了。”秦恪迅速收回手,从温泉中一跃而出,离开了殿内。
萧如还没来得及感到不自在,他人就不见了。
出来后,秦恪往窗前的空地看了眼,刚才扔出来的那条死蛇居然不见了。
是被宫人收走了么?
*
“噗!”苏妃儿跌跌撞撞回到宁王府,刚一变回人身,就忍不住喷出一口血。
刚才秦恪那一下子,实在太狠了!
直接就要了她的命!
幸好她在关键时刻祭出了替命傀儡,否则她现在焉还有命在?
想到那人灭杀自己时的冷酷模样,苏妃儿心里又恨又爱。
恨他的无情。
爱他的强大。
若是有朝一日能将这样的男人折服,让他拜倒在自己的裙下,该是何等痛快!
苏妃儿眼中现出憧憬和痴迷之色。
将随身带的复元丹吞下,她在床上盘腿坐下,开始疗伤。
然而刚一闭眼,又忍不住想起那人护在萧如面前的样子。
一个低等小国的女人,居然能得国师大人如此爱护。
苏妃儿一想,心口就灼痛起来,又喷了一口鲜血。
这些,萧如却是不知道的。
她只觉得自己对温泉宫有阴影了,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到这里来了。
澡泡得好好的,突然窜出来一条蛇,你说吓不吓人?
温泉宫的许管事惨白着一张脸,跪在萧如面前不住磕头请罪,“都是小的疏忽,竟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小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萧如伸手按了按额角,每次看见有人这么给她磕头,她就感觉自己的额头也疼起来了。
可轻易放过他也是不行的。
“罪该万死倒不至于,罚你一年的俸禄,再到都直监去待两个月吧。”
闻言,许管事却是大大松了口气。
这个惩罚,比他预期的要低多了,惠安公主果然心慈!
许管事感激涕零,伏拜在地,目送着萧如的仪仗远去。
自此,许管事视蛇为眼中钉,被他撞见的蛇都没啥好下场。
不止如此,他还组织了好几次捕蛇行动,务必不让宫里再出现一条蛇。
免得再有贵人被吓着。
这且是后话。
秦恪回了自己的小院后,就直接到井边打了一桶冷水上来,兜头罩顶浇了下去,哗哗淋了个透心凉。
然而这一桶下去,还远远不够,体内火气依旧旺盛,压根儿没有得到多少缓解。
一闭眼,那幅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就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好死不死,江闻这会儿溜达过来了。
“秦哥,怎么大白天的洗冷水澡呢?”
秦恪给了他一记死亡凝视,丢下木桶,抓过甩在一边的外袍,转身回屋。
看着他肌理流畅劲健的后背,江闻手摸着下巴,眼神有些猥-琐地往他腰部以下的部位瞟了瞟,“嘿嘿,秦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假太监呢。看这腰,这背……”
还眼馋地上手去摸。
秦恪头也不回,“你爪子要是敢乱伸,我就给你剁了。”
江闻嗖的一下收回手,脸上讪讪。
“咕咕——”一只雪白的鸽子飞过来,落在窗台上。
秦恪目光一凝,一句话将江闻打发了:“听说陈潭最近包了兰漪公子的场,两人正打得火热呢。”
“什么?陈潭他奶奶个腿的,不知道兰漪是我的人吗?”
江闻风急火燎地跑了。
秦恪薄唇微勾,这才上前将白鸽腿上绑着的纸条解下来。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将纸团揉了揉,掌心里簌簌落下一片粉末。
东兴楼。
三楼明月阁。
秦恪推门而入,原本闲坐品茶的陈潭立刻起身,“主子,人带来了。”
他朝罗汉床上缩着的一团一指。
秦恪走近两步,那人突然尖声嘶叫起来:“别过来!别过来——”
一张堪比厉鬼的恐怖面容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饶是见惯风浪的秦恪,此刻看着这样一张脸,也不由有些心惊。
“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潭回道:“属下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关在一间满是毒物的屋子里,那些毒物密密麻麻覆在她身上……”
想到那个情景,陈潭一个大男人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秦恪气息冷了一瞬,他虽行事狠辣,却也没有这般折磨一个人的。
如今刘莹这样子,带到萧如面前,怕是会吓着她。
“给她一个痛快吧。”
说完,秦恪也不再多留。
听见这话,刘莹反而平静下来。当陈潭走到她面前时,她睁开眼睛,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将脖子往他面前送。
在那张恐怖面容的映衬下,那双眼睛反倒如洗过一般,晶晶莹莹。
倒是合了她的名字。
陈潭的手,慢慢掐住她脖子,瞬间收紧。
“咔擦”一声,刘莹猛地睁大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泪,眼中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嘴角却挂着一抹解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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