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盘上,那几个字赫然是——谢谢惠顾。
萧如:“……”
她看着统小喵,统小喵也看着她。
“你别告诉我,这就完了?”
统小喵往后缩了两步,干笑,“如如,抽奖这个东西,很拼运气的,运气好的话,就能抽出来好东西,运气不好,就是这样了。”
越说到后面,它声音越低。
萧如转过身,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发了。
事实证明,养一头长发还是很有用的,起码梳到最后,她已经心平气和了。
罢了,没抽到就没抽到吧,起码好感值涨了不少,她暂时不用担心自己会冷不丁就到阎王那里报到了。
*
“孽障!混账东西!我抽死你个畜生!”
刘家厅堂,刘愫手持藤鞭使劲儿往趴在长凳上的刘琨抽去。
那架势,仿佛抽的不是儿子,而是仇人。
夏氏抱着他的腰使劲儿将人往后拖,“老爷,别打了!琨儿伤还没好呢!你这是要打死他不成?!”
“松开!”刘愫将她震开,又狠狠抽了刘琨几下。
夏氏索性直接扑上去挡在刘琨身前,“老爷,你要打就连我也一块儿打死吧!索性给你那些莺莺燕燕腾位置!”
“你!”明明是在教训儿子,被她这么一扯,就朝着不可描述的地方偏离了。
刘愫气得拿藤鞭重重点着她,“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教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们刘家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我都没脸出去见人!”
夏氏顶了他一句:“你被陛下申斥要在家里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三个月还没过呢,你本来就不需要出去见人。”
刘愫只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不由自主退了好几步,最后撞到桌角才止住了。
夏氏看他这样也有些吓着了,忙弃了儿子奔过去扶住他,手在他背后拍抚着,“老爷,你没事吧?”
刘愫闭了闭眼,“你要是再拍下去,我就有事了。”
也不知这婆娘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拍得他脏腑都要移位了。
娶妻不贤,娶妻不贤呐!
“把这孽障给我抬回去!”刘愫挥了挥手,眼不见为净。
夏氏看了看被抬走的儿子,再看看脸色难看的丈夫,最后还是不放心儿子,追了上去。
刘愫重重叹了口气。
思齐院。
刘琨趴在床上,小厮正在给他上药,药还没抹上去,他就扯开嗓子嚎起来了。
“嘶,轻点儿,轻点儿。”
小厮上完药就赶紧出去了,在门边碰见刘莹,忙低头行礼。
“我哥他怎么样了?”刘莹问。
“回大姑娘,大夫说,公子的伤没大碍,好好将养个十天半月就能好,小的刚给公子上完药。”
刘莹走了进去,在床边坐下来。
“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给浪费了,你是猪吗?”
刘琨满脸不耐,“谁知道会中途冒出个程咬金出来。千万别让我抓住他,不然老子要他好看!”
他一拳头砸下去。
却带动了伤口,疼得哎哟叫唤起来。
刘莹翻了个白眼。
想到什么,又突然兴奋起来:“萧如中了药对吧?那个人将你打晕后,那他们岂不是——”
兄妹俩对视一眼。
刘莹是纯粹的幸灾乐祸,刘琨却有种诡异地被人绿了的感觉。
“哥,萧如现在已经失了贞洁,我看你就别再惦记她了。”
“不行,我非得把她弄到手不可!”刘琨咬牙切齿。
“阿莹,你帮我。”他抓住刘莹的手,目光灼灼。
刘莹不期然想起之前他淫-笑着朝自己爬过来的画面,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反应过来不免有些讪讪,补救道:“哥,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已经失手了两次,萧如可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
刘琨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画册,丢过去。
刘莹翻开一看,眼睛就直了。
画册上,赫然是众多美男子的画像。或清俊,或秀美,或端雅,看得她心痒难耐。
刘莹和刘琨不愧是兄妹俩,这好色的秉性如出一辙。
“事成之后,这上面的美男子,任你挑,怎么样?”
“好,一定未定!说吧,要我怎么帮?”
*
乐阳宫。
萧如拿着一把小剪刀在修剪花枝,阿鸢进来道:“公主,刘姑娘来了。”
刘莹?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作为太后的亲侄女,皇帝的表姐,刘莹向来自视甚高,连原身这个惠安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觉得她不过是占了个皇室公主的名头,实际上无父无母,连婚事都捏在自家姑母手里,所以对她从无礼敬之心。
原身懒得跟她计较,反正一年里也见不到两面。
而刘莹平常也只跟那些会捧着她的小姑娘玩,跟原身压根儿没什么交情,所以,她好端端怎么会来找她?
萧如放下剪刀,也没换衣裳,穿着一身家常的藕色缠枝莲春衫就出去了。
刘莹倒是打扮的精致,通身的辉煌灿烂,原本她是有意跟萧如好好比一比的,然而一见了她,明明穿的简单随意,却依然美得令人心折。
脸上摆好的笑都有些僵硬了。
“不知刘姑娘来我这乐阳宫,有何要事?”坐下后,萧如淡淡开口。
本就不是一路人,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做出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再说,这天底下也没有谁值得她这般。
美男!美男!美男!
刘莹在心里反复念叨了三次那画册上的美男子,这才将心里的那股火给按捺下去。
扬起笑脸上前挽住萧如的胳膊,声音娇俏:“没事就不能来找公主了吗?我们原就是表姐妹,合该好好相处的,以往是我不懂事,受了那些小人的蛊惑和挑拨,和公主生分了,希望公主不要和我计较。秋瓷——”
她的丫鬟立刻上前,将带来的一溜礼盒放在桌子上。
刘莹将礼盒一一揭开,霎时间,满室珠光宝华,熠熠生辉。
萧如差点被盒子里的那些首饰闪瞎了眼。
刘莹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再次上来挽住萧如胳膊,“公主,这些都是我特地让千秀阁打造出来的,款式独一无二,全京城乃至全大汤都找不出来第二份,也只有公主这般仙姿佚貌的人才配得上。”
她顺势从盒子里拿出一支红宝石鎏金蝴蝶簪,插-入萧如发间。
退开一步,端详了一眼,满脸赞叹:“果然,这簪子和公主真是相得益彰,般配极了!”
以前刘莹见着原身,那下巴可是恨不得翘到天上去,现在这彩虹屁一波接一波,若说没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萧如能把头给她拧下来。
反正春日漫漫,无聊得很,且看她要做什么。
萧如端着优雅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冷眼看着刘莹的一举一动。
吹了一阵,见萧如都没接招,刘莹有点吹不下去了,转而提议:“公主,你看今日天气多明媚,外头还有蝴蝶呢,咱们出去逛逛吧。”
“好啊。”
一行人沿着花径慢慢走着,刘莹将宫外的一些趣事讲给萧如听。
萧如很给面子,不时回应一下,好让刘莹能够继续讲下去,不至于冷场。
走到一座亭子附近,刘莹眼珠子一转,趁机提议:“公主,咱们来玩儿樗蒲(chu pu 音同出菩)吧。”
樗蒲?萧如搜寻了下记忆,发现这是一种和现代掷骰子类似的游戏,普通人玩儿靠运气,高手玩儿靠技巧。
原身就属于运气流。
刘莹提出玩儿樗蒲,必然不只是单纯的玩游戏,怕是还有什么后招吧?
果不其然。
在亭子里坐下后,下人奉上一副樗蒲棋,刘莹提议:“公主,光玩儿这个也没甚意思,不如我们来赌个彩头?”
“你想赌什么?”萧如顺着问。
“输的人得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如何?”刘莹把玩着一枚樗蒲棋,眼里藏着算计。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萧如面色不变,“好。”
“公主先吧。”
萧如也不推辞,挨个将五枚棋子检查了下,发现没什么问题,正准备掷时,瞥见一旁侍立的秦恪,心里一动。
“小壳子,你来替我玩儿吧。”
秦恪也没推辞,走了过来,将钵盂中的五枚棋子抓在手里。
和外表不符的是,他的手白皙如玉,修长精致,仿佛大户人家的贵公子精心护养出来的一般。
长在这样一个小太监身上,着实有点让人意外。
因着这样一双手,刘莹这才发现,这个不声不响跟在萧如身后的小太监,居然还生得一副好相貌。
虽然不是那么令人惊艳,但白白嫩嫩的,倒也讨人喜欢。
尤其还生着这样一双手,若是再学上些服侍人的技巧,怕是能弄得人欲仙欲死。
刘莹轻咬下唇,情不自禁并拢了双腿,目光黏在那双手上,有些移不开眼。
萧如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只专注于秦恪掷棋的动作。
这位可是未来的反派大boss,气运堪比男女主,想必樗蒲这种考验运气的小游戏,绝对难不倒他吧?
然而结果出来,却是令她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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