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松跟着付杰超一路从小径走到了一间有些破败的院子外,院门推来,付颖若停下来正在踢踏石子的脚,有些局促。
“啥事?”谢冰松打量着付颖若问道。
“那个,我决定了,我跟你合作。”付颖若咬咬牙说道。
“你是说,你愿意给我做吃的?”
谢冰松没有想到,付颖若居然答应了,他还以为,自己要将付家上下都攻陷了,这黑丫头才会答应自己呢。
付颖若点点头,她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给你做吃的,但是我不能保证每天都能给你做,得有空的时候,才能做。”
谢冰松点头。
“还有,我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你有额外的要求,你得自己提供食材才行。”
谢冰松继续点头。
“我若做了吃的,会提前让超儿给你送去,但是你必须保证,这件事情,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付颖若将自己的要求先告知谢冰松。
谢冰松继续点头:“没问题,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五两银子,你必须保证我平均一天能够吃到一顿。”
既然和合作,有来有往,双方协商,各自提出诉求,才是正确的。
付颖若想了想,点头答应。
“你们反正知道我住在哪里,到时候直接来找我就行,至于银子,我到时候给这个小子好了。”他指着站在一边的付杰超。
“好。”
协议达成,二人都对对方提出的条件五异议,三人前后相继离开了破旧的小院,各自回到各自的院子里面。
谢冰松走路都快带着风了,他现在已经解决了最棘手的问题,以后的生活,再也没有什么问题能够让他操心的了。
付颖若姐弟还是很讲信用的,第二天早上,付贤前脚刚走,付杰超后脚就送来了食盒。
谢冰松早就在军营外面租了一间小屋子,让付杰超以后直接将食盒送去那里,顺便给了付杰超五两银子。
付杰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块的银子,还是银锭子。稀罕的不得了。
而谢冰松则迫不及待的打开食盒,将东西端出来,饱饱的吃了一顿,然后才大摇大摆的回去营地。
冬季如约而至,糜城天气骤降,谢冰松从军营中领到了一件厚实的棉衣,这些棉衣同样是糜城的人们做出来的。
里面塞着厚实的棉花,很是能保暖。
谢冰松穿上棉衣后伸展了两下手脚,很满意。他是今年新到的军户,所以才能够领到新的棉衣。
七队其他人的棉衣新旧有所不一样,军户的棉衣三年发一次,整个冬天就这一件衣服,大家都十分的珍惜。
而谢冰松也第一次收到了张晋羽从京城让人带来的银子,银子不多,也就三百两。
张晋羽在信中讲述了自己找人带银子来有多么的艰难,所以才拖了这几个月,不过只要送到了一次,路线熟悉了,以后再送东西就方便了。
另外也告诉谢冰松,如果他有什么想要带的,告诉他就行。
谢冰松想了想,给张晋羽写了一封信,让他寻摸一套刀具,做菜的那种,还有砍刀和匕首,给他送来。
三百两银子,不算少,谢冰松将其放到自己的小金库里面,数了数白花花的银子,顿感日子舒坦。
谢大学士每个月的月钱就像他离京时候说的那样,简直没法期待,每个月10两银子,有一半要给付颖若。
另外一半,他偶尔点个菜得花钱买食材,带七队的人下馆子要银子,还要买鞋子衣服之类的,哪里够用啊。
若张晋羽的钱再晚到几个月,他就要勒紧裤腰带了。
冬天的到来并没有让军队停止防御工事的建造,整个营地反而充斥着一种肃穆。
糜城是燕州的边境,边境,也就意味着一墙之隔就是两国,虽说这些年晋国和熙国之间并没有爆发战争,但是边境的冲突始终存在。
特别是在冬天。晋国的生存环境要比熙国还艰难,糜城对面的茺州人民的生活亦是艰苦。
每每到了深秋和冬季交接的时候,茺州的那些人马便对糜城的军粮虎视眈眈,时不时的搞个偷袭。
弄些粮草之类的东西回去。
所以,糜城才会需要修剪城墙,抵御晋国的军队,还有茺州的那些蛮子。
而这个时候,糜城的军户们就会以百户为单位,分成不同的巡逻组,他们带着干粮,在糜城周围巡视,一旦发现敌人的踪迹,也好回来汇报。
谢冰松第一次参与的时候很紧张,也很兴奋,他背上背着弓箭,尽管他知道,自己做不到百步穿杨,但是给自己增加了几分信心。
他们身上披着与土地一个颜色的棉布,将身体遮掩起来,没有马匹,所以他们只能步行。
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办法生火取暖,晚上的时候,他们就找个被风的地方,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谢冰松的手指上甚至长出了一个冻疮,又痒又痛,让他很是烦躁,还是七队拿了药膏来给他抹了,这才好一些。
还好,这样的巡逻,整个冬天每个人也只会去一次,更多的时候,他们还是去修建城墙,去东山砍柴。
谢冰松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吃到付杰超送来的吃食了,这让他有些生气。
自己可是付了钱的,付家姐弟到底在搞什么鬼。
好不容易寻了一个机会,逮到了付杰超。
付杰超一边啃着谢冰松桌上放着的馍馍,一边说道:“我姐最近太忙了,我爹和娘看的紧,我娘连厨房都不怎么让她进了。”
“她咋了?”谢冰松有些着急。
付杰超摇了摇手,有些神秘的说道:“我爹帮我姐相看了一门亲事,我娘最近让我在家养着。”
“什么亲事,百户不是看不上军户么?”谢冰松好奇的问道。
“那是,我爹可坚决不会将我姐嫁给军户的,所以他给我姐找了一个做买卖的。”付杰超说道。
“做什么买卖?”谢冰松继续问道。
他不知道怎的,有些紧张,也有些莫名的情绪,他将这归结于自己不想失去小黑丫头这样一个优秀的厨子。
“听我爹说是在糜城贩卖东西的,具体卖什么的,我不清楚,我也没有见过呢。”付杰超说道。
“那可是你姐,你难道连她要嫁给什么人你都不关心吗?你还时不时她弟弟了,亏你姐平日里对你那么好。”谢冰松教训付杰超。
“谁说我不关心我姐了。”付杰超说道。
“你爹娘都给你姐相看人了,你还能这样看着啊,不得去打听打听这个人是什么人,人品怎么样么,万一是个登徒子,是个骗子,甚至是个已经有家室的男人,你也让你姐嫁出去啊。”
谢冰松一连串的说道。
付杰超被说的一愣。
“所以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去打听一下,你爹相中的是谁,然后私下去打听他人品怎么样,在婚事还没有定下来之前,先考验一番。”谢冰松继续游说。
付杰超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忙不迭的点头。
“你看啊,你姐还帮我做吃的,我也算是受过你姐恩惠的人,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谢冰松说的大义凛然。
付杰超一阵感动,只觉得谢冰松这人真的是太好了,难怪他娘总是说让他跟着多学学。
付杰超走后,谢冰松有些烦躁,他在屋子里面饶了一圈,总觉得看哪哪儿不顺眼。
出门去窜了个门子,遇到正准备一起山上的马林等人,他也没有兴趣跟着去。
不过就是个厨子,你紧张什么?谢冰松心中的一个小人叉腰说道。
我紧张什么?要是她嫁人了,就不可能再给我做吃的了,你说我能不紧张么?难道你想去吃有羊粪味道的菜?还是吃营地里面的饭菜,你吃的下么?另一个小人也叉着腰说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你还能拦着不成?
我是不能拦着,但是我得看着,万一遇到个心怀不轨的咋办?
人家遇到心怀不轨的男子怎么了,又不是你家闺女?你操什么心?
好歹也有几次接触,人家都给我做了那么久的饭菜了不是,再说了她还是百户的闺女呢,我作为百户手底下的兵,为他操心一席也是可以的吧。
就这样,谢冰松在无措、郁闷中度过了一整天。
第二天,付杰超又摸到了谢冰松的住处,这次带了吃的,还有消息,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阵,出了营地。
糜城是个自给自足的城镇,这里的人吃的、住的都是靠双手赚来的,只有一样是非得从外面买来的,那就是布匹。
糜城的布匹生意很好做,所以在城中开了好几件买布的店铺,谢冰松和付杰超坐在街角的小摊上,吃着羊肉汤面,眼睛直直的盯着其中一家布庄。
确切的说,是盯着布庄中柜台后面的那个男人。
男人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这人是这家吉祥布庄的管事,也是付贤相中的女婿人选,且就连李氏似乎也并不怎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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