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试试，要是不好吃怎么办？”伽叁接过柿子，在手里转了一圈，挑眉问苏子清。
“还有番茄，可以换。”苏子清低头从包里掏出三个番茄来。
伽叁托着柿子无话可说：“……”好像走向不太对。
最后伽叁还是吃了柿子，没有说不好吃也没有说好吃，可能还是不太喜欢的；苏子清看伽叁吃柿子的架势实在艰难，于是多给了他一个番茄以示安抚。
苏家在四九城有一套在郊外的房子，周边一大片林子，进出只有一条路，苏子安和苏子明要去见导师，早早就跟苏子清说过这两天可能不在家。
而苏子清是个坐不住的，休息完就想趁机搞点事。
“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啊？”伽叁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牙齿和眼睛，其实他的牙齿较于其他僵尸已经短很多了，可说话的时候还是能看见。
苏子清思索了一下，翻出自己日常准备着的日抛和口罩：“喏，带上美瞳、口罩，没人能看出来你不对劲，我们去玩啦。”
伽叁拿起那个小盒子看了看，他没用过，心底是拒绝的。
“啊……有些疼。”
“你是僵尸还会疼啊？”苏子清小心地擦去伽叁的眼泪，“转一下眼睛转一下眼睛，不要摇头，转眼球。”
伽叁艰难地眨眼，适应之后苦笑：“哎，我变成僵尸这么久，才知道原来眼睛还会疼。”
苏子清讶异地看过去：“诶……我也觉得僵尸不会疼，会不会是你就要升级啦？也不对，我认识的僵尸里没有还会疼的呀。”
伽叁的笑容一瞬间敛去，低头带上口罩：“谁知道呢，说不定我根本就变不成僵尸。”
别墅的地下车库的车被苏子安和苏子明开走了，只有一辆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自行车——轮子一米一，车座前面有横杠可以坐人。
“要不我们明天再出去吧？”伽叁上前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觉得有些危险。
“……”苏子清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没事，我可以的！”
说罢，苏子清推着自行车出去，到了院子，摆出架势，左脚踩上左边的脚踏，右脚用力一撑，自行车直接划了出去。
伽叁跟着在后面跑：“快快快，坐上去啊！”
苏子清艰难地拉直车头，始终不敢翻身上车，然后刹车不及摔到草坪上。
“你没事吧？”伽叁掀起自行车，扶苏子清起来，“要不我在后面扶着你，你上车了我再跳上去，或者我骑？”
“你骑吧，我、我坐后面。”苏子清捂着屁||股面容扭曲，刚刚好像磕到石头了，疼得很。
伽叁担忧地松开扶着苏子清的手，放歪自行车，先自己跨上去，骑出去一段试了一下，确定自己没问题之后停下回头喊：“我会骑，过来吧。”
苏子清蹦蹦跶跶地跑过去：“诶，你还会骑自行车啊。”
可能是跑太快了，苏子清直接跳上自行车后猛地陷下去——轮子被坐歪了。
“……”
“……”
伽叁默默下车捂脸，自己蹲到路边去；苏子清提着后座的手微微颤抖，说不出话。
“我就不信我出不去这个门。”苏子清捏弯了车后座的架子，提着一口气说。
伽叁估计是笑完了，站起身过去拍拍苏子清的肩膀：“要不去借辆车？四九城这么大，你总有认识的吧？”
苏子清丢下自行车想了一下，拒绝：“不行，我准备去干点见不得光的事，让别人知道不好。”
既然知道见不的光为什么还要干？伽叁捂脸，没辙了：“那你还能怎么出去？”
“画传送结界。”苏子清一锤定音，当即转身回去找材料。
说起来传送结界很多大佬都会用，当一个天师本身的“势”够强的时候，想去哪不过是任意走一步的事情。
不过四九城禁独身传送，所以一定要画阵，而且必须在两人及以上，以防出事。
这种结界苏子清从小就拿来整人，驾轻就熟，三两下就在自己房门上画好了。
伽叁摆好苏子清用过的材料，皱着眉头问：“你确定自己的地址没错吗？要是错了很失礼的。”
苏子清摸摸下巴：“应该没错吧，苏字青不就一个家吗？”
“你找他干嘛？”
“揍他。”
说罢，苏子清启动结界，握住门把手，打开门——门外是一条长廊，不太像是那种家庭居住的风格：“奇了怪了，我真画错了？”
伽叁走到苏子清身后看了一眼，道：“这有些像是辉夜办公大楼，你怎么定的地址？”
“苏字青的居住地。”苏子清耸耸肩，“怎么会到这？我应该没画错啊。”
“有人来了。”伽叁提醒苏子清。
苏子清四下看了看，拉住伽叁的胳膊走向不远处的楼梯间，还不忘关上门。
外面走过的人是穿着正装的男女，来来往往，看来真是办公大楼，苏子清还疑惑自己怎么定到这么远的位置就听到有人说话。
伽叁拍拍苏子清的肩膀，指了指上面。
“……南风，我在风水大赛遇见哥哥了，他好像跑去湘西苏家了。”
“苏子清？果然是傍上别人了，怪不得能逃出去。”
两个声音苏子清都蛮熟悉，前者是那个看起来很别扭的苏字青，后者则是当初只有一面之缘的申屠南风。
上面安静了一会儿，苏字青那盛世白莲再次开口：“南风，要不还是让哥哥回来吧？我很担心他。”
申屠南风不大乐意：“乖，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们不管他。”
“可是……”
“别可是了，楼道里凉，我们回去吧。”
等人走远，伽叁看着不太高兴的苏子清问：“小道士，你怎么了？”
苏子清冷着脸，抬脚上楼：“看到了前世的仇人，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给前世的自己讨点儿利息。”
上面一层的楼梯口处落了张被润湿的餐巾纸，看起来像是被揉过的。
结合刚才的声音，苏子清估计应该是苏字青装模作样躲到楼梯间哭，还想办法让申屠南风知道，然后说了那些狗屁倒灶的鬼话。
苏子清这么明晃晃的目标不适合出去，是以提前准备了好几个小人，就拇指大，贴墙根走很难被发现。
用红墨水给小人画上眼睛、嘴巴，小人就能动了。
苏子清另外拿出一张红色的符折好给小人抱着，说：“去吧，放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小人郑重点头，迈着小短腿去了。
这种符叫报应符，顾名思义，如果你带着这种符做了好事，就会有好报，如果做了坏事，那自己会收到同等结果的报应，而且是此生做过的事都报应在自己身上。
是以很多亦正亦邪的天师都喜欢画，然后送给别人。
对方是好人，那当送温暖了；对方是坏人，就是在替天行道。
无论申屠南风一辈子做了多少好事，在“苏子清”这一件事上，永远洗不白。
苏子清继续画小人，第二个给苏字青。
毕竟是夫夫，当然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啦。
送完小人，苏子清下楼，看到伽叁依旧站在原地，挂起笑脸：“走吧，我们去超市，你想吃什么？”
伽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问苏子清上去干了什么：“我能吃什么？唔……可以不要柿子嘛？”
苏子清噗嗤一笑，走到伽叁身边：“行，我带了僵尸喂食手册出来，都做你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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