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慎之摇了摇头,抬眸看着何老师,也没有多做铺垫,直接便道:“沈渝是我妹妹。”
“妹妹......?同父异母?”何老师有些迟疑的问道。
天差地别,仿佛云泥之差的两个人,即便同姓,有那么三两分相似,你又怎么能把他们联系到一处去?沈谨跟沈渝之间简直是两个极端,也难怪何老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是。”沈慎之道:“我们是双胞胎兄妹。”
这下子连张老师都有些惊讶了。
“那你们两个差距怎么这么大......”
“因为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沈慎之沉默了一下道。
他以往不懂,也担负不起一个哥哥的责任。等他略懂了一些,沈渝早就不屑于他这个哥哥了。之前去书店的时候他翻了好几本关于怎么处理人际关系的书,又买了一本关于兄妹如何相处的书,想要努力去学习怎么做好一个哥哥,却发现,那些书里的条例,没有一条适应他们现在的情况。十几年形成现状,早就不是可以改变的事情了。
“沈谨你也不要太自责,你不比她大到哪里去,没必要担这种责任。你们是双胞胎,她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自己的缘故占了多数。”何老师道。
何老师是在为他找理由开脱。沈慎之无比清楚这一点,也知道她的好意,然而他并没有理所当然的接受这种安慰,而是“不识相”的道:“不,是我的错。”他说了这句话,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跟沈渝十多年的纠葛,其中恩恩怨怨,着实有些复杂,也不足为外人道也:“何老师,关于沈渝的事情,您讲给我听吧。关于她上课,关于她学习,关于她逃课。”
沈慎之一贯是个少说多做的性子。事关沈渝的时候,他的话却好像多了一点。
“好吧,”何老师叹了一口气:“你如果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只是我还是希望,家长......我是说你们的爸妈能够来学校一回。”
沈渝并没有传言中的那样不良,甚至从一定角度上来说,跟一个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她很少迟到,没有逃过课,当然这个没有,在老师发现她找人“替睡”之后,打了个问号。她上课也会睡觉,但是并不频繁。
沈渝所在的班级并不怎么好,如果说,这座学校最好的班级之一是沈慎之待的六班,那么沈渝所待的十六班,就是最差的班级之一。因为班风也不算很好的缘故,上课睡觉的人也不是没有,沈渝偶尔睡一回,夹杂在这些人中间,也根本不显眼。她学习在班上常年游离在中下游,也提不上最差。
后来的时候,沈渝就很叼了。她打遍校园,整合了学校大部分势力,自己成了校霸。偶尔带着小弟调戏一下校园里的学姐学妹,去学校周围黑吃黑,颇有点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气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何老师就知道了,她对此大概是格外看不惯,想斩断沈渝同那群混混的关系,然而却得了沈渝半点不留情的顶撞。老师似乎才猛然恍悟起来,这是个隐形的刺头。
两人起了好几次冲突,何老师也越发注意沈渝,这一注意,就发现沈渝果然不是表面上那么老实的样子。矛盾就进一步激化了。
老师怀有很重的偏见。沈慎之十分清楚的感觉出来了这一点。从老师的叙述里,他心中甚至隐隐生出了一种不适感。他并不想听老师把沈渝说得那样不堪。他知道沈渝并不是那样的。
“她最初入学校的时候还很不错。也很有灵气。后来一天比一天差,大概是一直跟那些男生混在一起的缘故。”何老师说完,又十分隐晦却又直接的表达了“你们虽然是兄妹,然而不要被她影响”的意思。
“她是我妹妹,我会管教她的。”沈慎之有些僵硬的说道。他所接受的关于“人”的教育让他不要顶撞老师,然而他自己却抑制不住有些生气。沈渝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别人来说她差,即使这个人是老师。所幸沈慎之一直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何老师也没有看出他情绪的不对劲。
在沈慎之同何老师开始了解沈渝的情况时,张老师便离开了,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个人来缓和气氛。何老师却似乎一无所觉。也许感觉出来了,只是不在意。她仍旧在说。沈渝在她口里,仿佛已经无可救药。
“何老师......我想,您应该以一种更公正的态度去评价沈渝。谢谢您,打扰了。”沈慎之沉默了一下,他果断打断了何老师的话,转身离开了教师办公室。
“沈谨?......”何老师的声音,似乎又有些发怒了,沈慎之听出来了,只是他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沈慎之去十六班问了一下,沈渝果然是不在。然而问了他却没那么容易走脱了,十六班的学生拉着沈慎之悄悄问他们的关系。他们以前并不敢这么放肆的。大概是最近疯传的谣言,让人生了沈慎之仿佛走下神坛的错觉。
“想知道?”沈慎之问道。
那人扫了一眼沈慎之的脸色,连连摆手退走了。
没找到人,沈慎之沉着脸给沈渝打了电话,她的手机却始终处于关机之中。她到底逃课去了哪里?着急的时候,沈慎之反而显得更加理智起来。
他直接利用了自己的能力,搜寻了一下沈渝现在的所在的地方,发现了红点跟绿点杂乱的混在了一起。沈慎之看了一眼,便已明白了沈渝现在的状况。这大概是在打群架,然而从红点分布来看,沈渝她似乎被算计了。
剧情之中,最初并没有“沈谨”此人的存在。所以横插了一个他进来,沈渝的命途,反而更加难以看透了吗?她最近所遭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隐隐约约都不似寻常的样子。剧情,要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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