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疑问,两人之后坐下来一起吃饭,阿乔沉默。理清思路,干脆不开口。
即便诸多好奇,可那物件兜转,内里缘由估计微妙。思量再三,尚且不主动问起兴许比较好。
横竖为着一块玉,总不能费尽脑瓜往深里琢磨。本就不算大事,倒还伤神费劲。若真有什么,即便她不说,罗倞宇也定然会提。
午时王爷回府用饭,鉴于他少于在府邸吃东西。底下人为此用心准备,布置了满满一桌。
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那男人吃东西静,几乎没什么声响。教养很好,神色自若。
相较阿乔吃饭动作稍慢些,待他下桌,还继续用了好一阵。
吃过饭,范大夫待在寝居给他瞧伤。关于玉佩的事,男人只字未提。阿乔与小桃对视,干脆也收起神色不发一言。他上次的箭伤已经结痂了,经过范非诊治,看样子复原许多。不过这家伙有没有伤都是一样,精气神好,穿上衣服几乎瞧不出来。
范非建议,接下来两天可以用药浴浸泡伤口。
这样对他身体好处,相对来讲会康复得更快。
听到这,阿乔在旁不禁看了过来。正巧对上范大夫意味深长的目光,叮嘱说药浴,他俩都可以泡。
罗倞宇听后没什么反应,神情淡然,倒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吩咐外头人将后院清泉池打扫出来,夜里头好过去用药。
闻到此,阿乔坐在边上持杯饮茶,知道那话里头的意思,屏了屏,一个字也没讲。
该不是……两人要一块儿泡吧。
干干地咽了口,到底还未坦诚相见。小模样皱眉思索,端茶的动作稍稍有些僵。
谁料范非也是个老不正经,当真说罢开了方子备了一池的药,嘱咐王妃定要下去浸一会儿,对身子有好处。
回头,恰巧迎上某人投来的目光。二话不说,摸摸鼻子。坐得一本正经,倚在高座上随意翻阅兵书。
屋中有些闷,大抵是无人开口的缘故。听了范先生的意思,阿乔怔愣不言。下人来报说若竹回府了,于是得了缓和,她便起身到外练拳脚去。
她练拳脚,对方也没闲着。他会在演武房活动筋骨,相对于她的花拳绣腿,就要正经许多。那屋子里全是兵器重剑,还有一人高的木桩,沙袋刀枪应有尽有。他在那儿可以待很久,时不时从外路过,甚至可以闻到里头一堆闷哼声。
晋骁王功夫可厉害,随侍不仅要伺候在旁,还得接受主子的拳脚考量。难怪个个壮得跟什么似的,但动起手来,没过多久又都被某人几拳干倒。
他出手是真狠,速度又快,根本看不过来。每每围观到此,阿乔都忍不住在心里捏把汗。
好在没机会和那家伙硬碰硬,否则按她这小身板儿,一拳下去人也跟着没了。
脑子里一阵胡思,时间没晃多久就挨到天黑。两人照例在饭厅用了饭,之后院子里散会儿步。他没出门,待书房跟几个部下说了会儿公事,待清泉池那头收整妥当,这才着了身单衣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那时候阿乔已经先一步被请了去,小桃给她备了泡药的薄裳,念及浸在里头有所遮掩,倒还不会太尴尬。
可那衣裳薄如纱,细看又实在太透。尤其沾了水,穿上就跟没穿似的,俯首打量,怎么瞧怎么别扭。
怔住不动,娇润小巧的唇瓣,到秀挺如雕的鼻尖。神色未变,眼睛大,一瞧就是招祸的主。
罗倞宇屏了随侍,扬手掀帘子而入。进来就瞅见池边一言不发的小佳人,发髻高高束好,露出修长细腻的脖颈,衣裳纵使掩了再掩,还是跟没穿差不多。
就这么迟疑坐在池子边,腿管卷起一些,露出白皙粉嫩的小腿。轻轻浸了大半在里头,衬着浴池边的白汽,定住不语。
意识到这,某人干干地别来视线,看得周身有些发紧。
范非那人精,果真鬼主意多得很。
丢下巾帕,他也兀自坐到一旁。盯向那不知所措的小人儿,胳膊细,身纤,胸膛处的包裹起伏有致,鼓鼓两团。巴掌大的小脸儿,眸子泛水,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怎的,双颊微红,定定离得老远。
想到之前的事,男人沉了张脸没说话。
挨了半响,见她不过来,罗倞宇干脆丢开上衣直接下水,精壮的肌肉浸了半边池,更显别样的味道。
他下去了,阿乔还坐着。拢了拢胳膊往边上移去会儿,双唇紧抿,一根筋的小东西,怎都不见开口。
罗倞宇无话,兀自潜入,往前去了些。眼见那丫头不自觉缩了缩脚丫,待在水底一把握住秀足。
“还不下来?”
只几个字,白嫩的小脚落入他掌心。阿乔本能一僵,忙挣动着道。
“不用,你泡着,我过会儿,再……”
盯着她稍带别扭的模样,男人挑眉道。
“待上头不冷?”
好在她还屏得住,悄然将脚挪出,低着头轻轻张口。
“嗯,也……也还好。”
打量四下的环境,知这丫头身子不好,不想她真待上头给自己作病了,转移视线。
“会浮水不?”
她听着,轻摇头。
“不会。”
他也不急,目光平平。
“那就下来。”
听到这,阿乔忽地一愣。
“嗯?”
刚抬眸打算说什么,哪知道身子倏地偏离,整个一歪,被人大力带了下去。
“诶!你……”
手腕失力,男人一把就将她带到身前,托住纤细的腰身锢住她,吸口气稳住。
“穿了衣服,怕什么。”
知她拘束什么,免不得冷哼。
捞她入怀,一只胳膊拢得她整个僵住,肢体紧贴,眼睛都不知往哪儿摆。明显比起同榻而眠,如今更让人觉得窘迫。
她支支吾吾说不清,面上有些臊,好不容易稳好身子挪开些。
瞧那人畜无害的小模样,气息交织,口鼻生香。他直起身捞住她,不禁好笑道。
“怕我还是怕水?”
周身不自在,念着场景实在太过亲呢。阿乔不敢抬眼直视他,只能小心翼翼撑住那宽阔的肩头,犹豫。
“这样踩不到底,会扰着你。”
哪知语毕对方二话不说,不费吹灰之力拢了腰身。
“来,搭我身上。”
态度正经,并未有别的意思。眼见那凉在外头的身子,免不得又道。
“别露外头,着凉怎么办。”
说得煞有介事,殊不知这般触碰,小妮子已臊到地底。
“王爷……”
“我没名?”
话接得快,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愣愣,半响没挤出一个字。
自打进了浴池开始,她满脑子都一团乱。偏生那家伙还不好对付,变着方跟她计较。
阿乔应付不上,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下好不容易稳定了些,他曲了一边膝盖让她踩住,索性没纠结那个话题,蹙眉关切。
“水温合适不?”
点点头,顶上那颗小脑袋微微往后倾了些。
“嗯,还行。”
许是她僵硬的模样实在太有趣,某人剑眉一扬,忽地使坏。
“那我松手了。”
作势想把人丢出去,哪知女子受惊,两条秀臂不自觉拢住他的脖颈。上半身紧紧贴合,眸中还带着惊慌。
“诶,你别……”
听到这,罗倞宇终是笑了。
他还没跟谁这般共处一池,以往大营里男人沐浴,多半找个河流将就一下就是。男人性子糙,对此也没计较。回府之后一个人,他又不用侍妾,从没跟谁如此亲昵过。
眼见丫头周身透着香,水润的眸子满是慌乱。不会水,又怕他真的丢了她,着急不堪的样子真真腻到人骨子里发软。
左不过一个祸头子,沾不得。一旦沾上,哪怕他这战场上呼风唤雨的大将也得轻易磨了志气。
于是品着她的反应,罗倞宇干脆瘫倒一旁,由着她勾着自己脖颈,呼吸僵持。
只是横竖都浸了水,入得池中哪还有处可避。她没了顾忌,只能一动不动勾着他。眉目低顺,视线就落在那鼓胀的肌理间,男人身型高大,匀称,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触上之后硬且结实,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挺拔壮实。
腾出时间静静打量,阿乔抿唇默住,不禁怔出了神。
好在某人受用其中,半点不扰乱。末了托住那小腰重新将人拉近些,长出口气,悠悠。
“听说你以前家住晋南。”
不觉聊上,她听着,安安静静点头。
“嗯……”
想起关于她的那些事,男人好整以暇。
“那地如何?”
阿乔听着,倒还实在,一五一十。
“是我娘亲的故乡,以往……都在那养着。”
他听得蹙眉,拿眼望去。
“一个人不嫌闷?”
说起这个,小妮子态度坚定。
“不会。”
他放松下来由她搂着,末了凑近,作势碰她脑门儿。
“什么时候也带我去瞧瞧。”
说到晋南,阿乔难免想念得紧,忘了此举的亲昵,忙抬眸。
“真的?”
他很正经,沉沉一个字。
“嗯。”
话至此,罗倞宇盯着她,不妨又添了句。
“不过……”
“不过什么?”
提到过往旧居,到底有些期盼,想晋南想得厉害。瞧出她心里的意思,某人闻罢倒不紧不慢。
“你得应我一个条件。”
她一滞,愣愣思索,随即问。
“怎样的条件?”
这男人心思深,暗里琢磨了不少。只是眼下不便直言,干脆往后一靠。
“没想到,想到告诉你。”
阿乔眨眨眼,长睫上沾着湿,没多想,听罢缓缓。
“哦,那……那好吧。”
语毕再也没了话,罗倞宇安心浸着水,感受身前娇软的触感,看样子相当受用。
哪怕肢体碰触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燥,可此时此刻他只想享受,半点不愿折腾别的。
说到底他不想在这如何,更不想冲动起来惊了人没完。何况她眼下身体状况怎么样,他不知道。
虽说没处多久,可却瞧得出这丫头的拧巴态度。忆过往,多的不可及。何须操之过急,惹了彼此不松快。
暗地里琢磨,殊不知自己竟能为谁设想到这份上。对这丫头,他用足了耐性。哪怕恨不得就此一口将人吞了去,可触上那怔愣的眉眼,总免不得顿住。
为了让自己不瞎想,他干脆挪开视线。锢住她的小腰稳了稳,热气腾腾,头顶溢出汗。再往旁看,瞅见那角落帘子上吊挂的玉饰,想到昨夜从兜里拿出摆在床头的玩意儿,一瞬间燥又起来。
是时候摁住怀里小身板儿,在她僵住时继续压进了些。挑眉凝望,好半响过去,慢条斯理脱口。
“我送你的玉佩,丢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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