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婉容吃完早膳便带着安侬赶到了绣坊寻吉祥,可惜扑了个空,吉祥正巧被张嬷嬷派出去送新作的春装给其余各宫的娘娘,就连璎珞也不在绣坊,婉容只得返回翊坤宫。
而婉容回到翊坤宫时,文鸳已然去了长春宫给皇后请安,无事可做的婉容只得回到房间,静下心继续誊抄金刚经,这一抄便抄到了中午。
在安侬又一次提醒可以用午膳后,婉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走到一旁在盛满了水的盆里净了净手,擦干手之后便坐到了桌子旁,安侬则将放在提盒里的菜一碗一碗的端了出来。
由于文鸳是个孕妇,而孕妇的吃食虽然和常人有些不一样,但总归还是能入口的,但文鸳这回格外的偏爱吃辣,几乎没道菜都需放上数十个辣椒,而婉容却是最不会吃辣的,故而自文鸳爱吃辣后,两人的午膳和晚膳便分了开来。
午膳后,婉容便在安侬的服侍下解下头钗,脱去衣裙,接着便穿着里衣躺进了被褥里,闭上眼午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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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婉容正拿着绣绷坐在小太监们扎起来的秋千上一针一线的绣着准备在皇后千秋之日送与她的礼物,就听见有小太监唱报说,皇上驾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婉容手一抖绣花针扎了左手的食指一下,食指上顿时出现了一颗小血珠,婉容将手指含进嘴里,看着穿着明黄色衣服的皇上走进了长姐的屋内。
婉容站起身,收拾好线头和绣绷便朝着体和殿走去,半道上正巧碰见了来寻自己的安侬,两人一道回了体和殿放下东西,便又默契的一道出了翊坤宫。
婉容是单纯的不想同皇上碰面,也不想打扰皇上和长姐独处的时间,而安侬的脑瓜子里想得则要复杂的多了。
“格格你可是咱们满洲第一美人,凡男子都难免会为色所迷,就算皇上是九五之尊,但他首先还是个男人啊,格格好不容易逃过殿选,现下可不能被皇上看中”
“傻安侬,可别再给我脸上贴金了,再说了比我好看的人比比皆是,什么满洲第一美人的,我可担不起”
婉容一句不提安侬话中有关皇上的话,只说自己不是满洲第一美人,果不其然,一根筋的安侬当即忘了她先前话里的重点,只一个劲的和婉容掰扯满洲第一美人的事情。
“格格,这可不是奴才给你贴金,这称号早先便已在八旗之间流传了,只是夫人不让说,所以格格才不知道”安侬说完还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婉容,“格格可真是妄自菲薄,在奴才眼里,就连紫禁城的娘娘们都没有格格好看”
安侬这话不作假,婉容有一双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更别提眼角还有一抹泪痣,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婉容当然称得上是满洲第一美人。
“嘘,这话可不许再说了,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你我都要遭”婉容佯怒的瞪了一眼安侬
安侬撇了撇嘴,在婉容是眼神下点了点头,婉容见状,便放下心带着安侬朝如意馆走去,在如意馆同郎世宁请教了欧洲的油画技艺,直到郎世宁到时间出宫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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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婉容用过午膳正准备午歇,就瞧见了面带犹豫的安侬
“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格格,我听翊坤宫的小宫女说,魏璎珞和宫中的侍卫有所勾连,还说有人亲眼看见昨日夜里她私会侍卫,而今晨,就已有和魏璎珞有过瓜葛的管事姑姑唤了绣坊的宫女前去认人,据说已经认出是哪个侍卫了”
婉容按了按眉心,“安侬,换衣服,我们去侍卫处找傅恒”
安侬应了一声,拿过放在一旁的衣裙递给伸出手来的婉容,自己则拿着脸盆走出了屋子打了一盆水,穿好衣服的婉容接过安侬递过来了浸湿了的帕子擦了擦脸,然后坐在铜镜前,由安侬帮自己梳头发。
侍卫处
傅恒正坐在书桌前看着兵书,忽然听见有人敲了敲门,便朗声道,“进来吧”,说完就瞧见婉容推开门走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婉容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说道,“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谣言?比如宫女和侍卫?”
傅恒摇了摇头,“是你又听到什么了吗?”
“你还记得魏璎珞吗?”婉容说完见傅恒点头便继续说,“安侬和我说宫里有谣言说她和侍卫有所勾连,这不我就来问问你嘛,我想着你应该会知道才对”说完便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傅恒,脸上都写满了‘你替我去打听一下’
“我会替你留意此事的”傅恒看着婉容的双眼不自觉的说道
婉容眼睛一亮,“哎呀,我都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呀”
“我们心有灵犀啊”傅恒说完瞧见坐在对面说婉容突然泛红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
婉容有些局促的扭了扭袖子,快速的说道,“那你别忘了帮我留意,我,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不等傅恒开口就直接开门跑出了房间,还险些撞到来寻傅恒的海兰察,海兰察喊了几声婉容,见她不应自己便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转身推开傅恒的房门
“傅恒,婉容这是怎么了?先是差点撞到我,再是我喊她她都不应”海兰察说完却见傅恒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自己的身上,便深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傅恒,傅恒?”
“恩?你刚才说了什么?”傅恒回过神摇了摇头
海兰察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末了又补了一句,“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两个人都不搭理我”
傅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海兰察见状便开口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听说,庆锡和绣坊的一个宫女有勾连”
傅恒听闻此言看了一眼海兰察,问出的话却是和海兰察所设想的毫不相符,“你说,婉容为什么要来问我这件事情,按道理,这宫里的谣言不该是你最清楚吗?”
“这有什么,说明在婉容心中你最重要呗,不然也不会什么事情都先想到你啊”海兰察说完渐渐有些回过味,“我刚才瞧见婉容脸都红了,你不会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没有”傅恒摇了摇头,心里却默念了一句,但是说了一句过分的话
“哦,我想想也是,你可是最正经不过了”海兰察点了点头,“那这事我和你说了,你打算怎么做?”
“先搞清楚这谣言是否属实,然后我们还得和婉容说一声,她和那绣坊的宫女是熟识”
“成,那婉容那边就由你去和她说了”海兰察说完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锤了锤腰,嘀嘀咕咕的走出了房间
而还坐在椅子上的傅恒则捏了捏眉心,自言自语嘟囔道,“我都不知今日过后,她还肯不肯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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