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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玫一挑眉:“江景成啊江景成,你还真是把无知当有趣!”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江景成不再废话,一扬手,示意手下人做事,江家带出来的人,皆是练家子,包围圈瞬间缩小,众人手握刀剑,步步逼近……
小十一和小十二背靠背,举起拳头,全神戒备,这时候,输人不输阵。
苏玫看了一眼他们,心生满意,嗯,不错,可造之材!
苏玫的视线穿过人群,直视人墙外独自骑在马上的江景成,两人对视一瞬,江景成突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苏玫回头提醒一句:“你们两个小的睁大眼睛看好了,小鬼难缠,擒贼先擒王!”
语毕,苏玫念动咒语,转动手中戒指,腾,瞬间消失无踪……
哇哦!姐人呢?两兄弟眼睛都看直了,简直比上天还震惊!
人呢?江景成见苏玫凭空消失,吓了一跳,下一刻,苏玫再出现时,已经近在咫尺。
那戒指,竟然可以瞬间转移?
江景成还没缓过神来,苏玫已经一刀插入马屁股,马儿受惊乱踢,将江景成甩下马背。江景成毫无防备,仰面摔落,苏玫直接扑杀过来,手起刀落,一刀刺入江景成胸腔。
鲜血顺着伤口,快速染红了衣襟……
疼痛瞬间蔓延开来,江景成凶狠地瞪着身上的苏玫,杀了她的心都有!他反手想要制服苏玫,谁知苏玫朝他嗤笑一声,将插入他体内的刀面用力一转,江景成疼得哇哇大叫,冷汗一下子就飙出来了,这下子,江景成再无还手之力。
苏玫猛地一拔,将刀抽出后高高地举起,再次落下……
该死!江景成吓得条件反射全身一抖,以为苏玫又要插他一刀!
谁知,苏玫却是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我苏家莫名其妙没了十条命,我正愁找不到你们江家人问罪,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我也不好浪费你的美意,你说是不是?”
语毕,苏玫已经一手将刀抵到了江景成的咽喉,一手撑着地,四目相对,再无往日爱意。
熟悉的女人香,沁满江景成的鼻息,苏玫眼底的嘲弄,叫他怒不可遏。
年少夫妻,江景成的印象中,苏玫一直是个软弱好欺的女人,任他捏扁揉圆,想弃就弃,哪像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竟能置他于死地。
江景成趁其不备,猛一抬手,想要还击,谁知苏玫比他还快,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就直接被一刀钉在泥地里。
殷红的鲜血立刻就浸湿了泥土,被穿透的掌心,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啊!”
江景成的惨叫声顿时惊飞了林间栖息的鸟儿,其余人也吓得一哆嗦,此刻谁也不敢上前,生怕一刺激苏玫,下一刀就直接插进心脏。
苏玫:“说,为何你能第一时间找到我?”
苏玫一边问,一边又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故意看了一眼江景成另一个手掌,言下之意,不介意再给他钉一次!
江景成瞪着苏玫这个疯女人,毫不怀疑他要是不回答,苏玫下一刻就会刺穿他的另一个手掌……
这女人肯定是被他抛弃后就得疯病了,否则怎会如此行事?
一旦确认苏玫疯了的事实,江景成反倒对苏玫真的生出了惧意,要知道,疯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苏玫握住匕首的手,只往下一顿,江景成就立刻慌不择言地招了:“我在儿子身上用了母子连心咒,用他的血做了一个地图,能时刻能显示你所在。”
苏玫一愣:“儿子?”
江景成见她表情有所松动,不由想到儿子这个保命符,急切道:“对,儿子!再怎么说,我也是儿子的父亲,你若杀了我,你让儿子如何……”
“关我什么事?若他觉得你不该杀,那也不配做我的儿子!”苏玫又不是原主,才不会为了个白眼狼儿子弃械投降。
苏玫还真冤枉她儿子了!
她儿子受尽后娘司徒雪的摧残,体无完肤,这会儿已经快咽气了。江景成自打知道苏玫继承苏家后,就让驿站快马加鞭给司徒雪,儿子是苏玫最亲的人,也注定是苏玫的软肋。
司徒雪一直觉得江景成不够爱自己是念着前妻,所以将满腔怨气撒在苏玫儿子的身上,江景成在家的时候她还装装样子,江景成一走,她便原形毕露,她早就想好不让苏玫的儿子熬到过年,好让她腹中的孩子继承江家。
江景成的书信便是给了她一个好借口,到时候只说继子被咒语反噬而死即可。
司徒雪将司徒的血与皮肉做了一张人皮地图,背着江景成只说是血做的,因为这寻人之咒都是司徒家的秘术,江景成和苏玫都不知道真相。
苏玫不再纠结儿子的事,继续逼问:“说,我苏家十口人的冤魂呢?”
江景成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是苏玫的匕首可没给他挣扎的计划,苏玫一抬手,江景成立刻就怂了:
“他们都在我爹的乾坤袋里!”语速之快令人咋舌。
苏玫:“还有两只鬼呢?”
江景成:“什么鬼?”
苏玫:“你说呢?一男一女!”
江景成:“在在在,也在我爹的乾坤袋里。”
苏玫:“那你爹呢?”
江景成:“……”
呵,难道还想为他爹硬气一回不成?苏玫俯下身,在他耳边冷笑:“呵,你这个年轻有为的当家人总有一个老爹压着,岂不是缩手缩脚?要不要借我这把刀,助你一臂之力?”
借刀杀人?江景成瞬间瞪大眼睛,似是难以置信。
苏玫只望着他,笑意渐浓,不,是各取所需!
“苏家和江家本来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将来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大家各凭本事好了!”苏玫说完,竟然站了起来,俯视着地上奄奄一息再无反手之力的江景成,仿佛笃定了他的选择。
结果,江景成自然没让苏玫失望,他的野心,从来不曾隐藏!要不然,也不会堂而皇之地抛弃糟糠!
苏玫算准了江景成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与其费劲巴拉地对付江家父子,不如叫这父子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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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本是家主,可惜犯了家规,被族中老一辈联合起来除去了家主之名,原本是他大儿子继承家业,怎知突然暴毙,没办法,只能找来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本以为找个私生子不过是个棋子,他这个当爹的依然可以掌握实权,家中老人也拿他没辙,谁知这私生子不但是个有脑子的,还是个有野心的,江家原就亲情单薄,利益至上,所以这对父子的父慈子孝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江景成是被抬回去的,江离见他伤得如此厉害,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动了心思,巴不得这儿子伤重不治。
江景成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爹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自从发现他不好操纵后,他爹比谁都希望他遭遇不测。反正过几年,族中年幼的弟弟们也要成年了。
江离问了在江景成手底下的心腹,得知苏玫重伤江景成后,就带着两个弟弟跑了。
江离不解,问江景成苏玫为什么放他一马,江景成睁眼说瞎话,只说拿儿子要挟苏玫,苏玫只得暂时放他离开。
背着江景成,江离暗地里骂了一句,女人最是蠢顿!为了十月怀胎的那块肉,可以舍弃一切。苏玫如此,江小小她娘也是,他不过说了一句她和女儿只能活一个,那个蠢女人就自己往女儿的刀尖上撞。要不是当年她是苏家的继承人,这么蠢的女人,他都不会多瞧一眼。
天亮时,江离出门去见伍元,这个伍元是个商人,口才了得,不然也不会说动苏家人跑来异国他乡来送死。
饭桌上,两人酒足饭饱,伍元得了早就谈好的赏银,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被仆人扶进轿子里,准备坐轿子回家。
结果,半路就被人劫道了,苏玫二话不说,一刀砍下,伍元醉醺醺的脑袋,就骨碌碌滚落轿下……
“杀,杀人啦!”
仆人们吓得抱头就跑,生怕跑慢了也被人一刀砍掉脑袋。
苏玫瞧了一眼轿子里的木匣子,一打开,里面全是金银财宝,哼,这笔钱可都沾满了她苏家人的血。
苏玫冲着弟弟们指了指木匣子:“把这个木匣子拿上!这可是买命钱!”
小十一抱着木匣子,难解心头之恨,上前狠狠踢了伍元的尸体几脚,骂道:“该死的家伙!害死我爹和我哥哥们,死不足惜!”
苏玫走到无头尸面前,拿扇子在尸体上随手一敲,伍元的魂魄就像火烧屁股一样蹭地跳了起来。
“啊啊啊……”伍元的魂魄惨叫连连,来不及废话就被苏玫用玉葫芦收了进去。
这伍元是人证,就是化成鬼,也能作证。
苏玫迟早要找江家人对峙,不惹到她也就罢了,她正在一门心思搞建设。可如今江家人非要害她家人性命,想她苏家灭门,那她很快定要叫江家身败名裂!
解决伍元不过是开胃小菜,找江离报仇才是正餐。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江景成早就将江离的行踪出卖给了苏玫,苏玫要不是怕家里人的尸体腐败,也不会选择现在就跟江离对上。江离好歹是江家上一任家主,不是江景成这种毛头小子,虽然江景成也颇有心机,但是跟江离这种老狐狸比,还是嫩了些。
江离的乾坤袋不是他家祖传之物,所以也有借口现在不传给江景成。
这个乾坤袋是江离背后插刀杀了一个老道得来的,为了要到咒语,他折磨老道的魂魄七七四十九日,等得到了想要的咒语,才将老道打得魂飞魄散,彻底抹杀。
江离年少成名,正是靠这个乾坤袋扬名天下,所以,就算是睡觉,他也贴身戴着。
江离各种厉害,唯一的软肋,就是好色。
他故意约了伍元在花楼见面,伍元走后,他就叫来美女作陪,打算酒足饭饱,就在花楼睡一夜。
可是,这会儿客人特别多,美女都被人占了,只剩下几个歪瓜裂枣,江离光是看着,都食不下咽。醉酒的江离大闹了一阵子,花楼老板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过了半晌,送来了一位戴面纱的美女。
江离喝得醉醺醺,瞧见美人眼波流转,也不再闹腾了,搂着美女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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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江离做了一个梦,梦里再次见了那个老道的魂魄,老道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骂他禽兽不如。他嘿嘿一笑,念动咒语,想要用乾坤袋捉住那个老道的鬼魂,谁知道,那老道突然冲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老道的笑声越发猖狂,他渐渐察觉出不对劲,脑中灵光一闪,他暗叫不好,他“啊”的一声,猛地从梦境中醒来。
糟糕!谁的法术在作祟?江离大惊。
噗!苏玫猛地吐了一口血出来。没想到江离会突然醒来,破了她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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