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这是做什么?”见礼弦偷偷摸摸地尾随在压切长谷部他们后面,小龙景光感到一阵疑惑,外加一点点的幻灭,一向沉稳严谨的主人也会有这么幼稚的行为吗?
Emmmmm
“不要说话,会被发现的。而且你这身衣服有点显眼啊……”认真打量起小龙景光,没错,本来就是长相出众,过于吸引视线的人了,还穿着这么华丽,想不被人注意都难,再看了眼那八个刀剑男士,他们凑在一起在说着什么,看样子暂时应该是不会离开了。
礼弦索性一把拽过小龙景光的胳膊,接着狂奔跑向了万屋,抬手指向里面,“选身轻便一点的衣服吧。”
“哈……哈……主人,你……你怎么跑跑得……这么快?”小龙景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空气,因为剧烈运动的缘故,他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仰起头看向一脸平静,甚至都没有呼吸加重的礼弦,心里犯起了嘀咕,主人作为一个人类还真是相当强大的呢,如果不是因为人类无法与时间溯行军战斗的话,恐怕就凭借着他一人,就可以保护好历史了吧?
“很快吗?嗯,其实我的梦想是成为马拉松选手呢。”礼弦淡淡地说道,而后看见小龙景光一脸吃惊的表情后,他玩味地伸手弹了一下小龙景光的额头,“骗你的。”
说完之后,礼弦不等小龙景光做出什么反应,便将他推进了店里,“快点哦,不然就不等你了。”
就在小龙景光挑选衣服的时间里,礼弦无聊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为什么跑得快吗?礼弦一直认为那是弱者的特征,就像是在自然界中,没有尖牙利爪的动物就只能靠逃跑来躲避猎物的追捕,如果跑不快的话,就会被杀死。
人类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样的,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时,逃跑是唯一的对策。
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打不过就跑”的理论。
在小龙景光看来,他现在跑得快,一定是因为曾经无数次逃跑出来的经验吧?
“主人,这样,可以吗?”
背后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礼弦的思绪,他转过身来,看着小龙景光身上再普通不过的深蓝色运动衫,举起了大拇指,“好看,买。”
礼弦也许是太过低估小龙景光那王子一样的俊美脸庞了,尽管已经做了变装,但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过来,为了甩掉那些尝试上前搭讪小龙景光的女孩还有个别的男生们,礼弦绕了不少的路,等到四周终于安静下来,礼弦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了哪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而眼前也不见了其他刀剑男士的身影。
“跟丢了啊,这都要怪你人气太好呢。”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的,就像是刚刚那些女生,其实是想要来接近主人的吧?”听出了礼弦话语中的埋怨意味,小龙景光摊开手耸耸肩膀,尽力将这顶礼弦扔过来的黑锅反扔回去。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呢,他的主人,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内在来说,都是相当优秀的,不过本人好像还没有什么自觉性。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可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就是担任审神者,召唤出来的也只是些大男人罢了。”礼弦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让小龙景光忽地笑出声来。
“哦呀哦呀,主人这是在对我们刀剑男士有什么不满吗?”
“不敢。”
正是因为之前不常接触,所以今天闹了这么一出,礼弦与小龙景光的关系反而亲近了许多。小龙景光见识到了礼弦不同于平常出阵时较为活泼的一面,而礼弦貌似也能够毫无顾忌地与小龙景光交流起来。
借用三日月宗近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甚好,甚好。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礼弦和小龙景光都在寻找着烛台切光忠他们,最后毫无办法的情况下,礼弦才开始感应起了刀剑男士的存在,以审神者和刀剑男士之间固有的羁绊,他们最终站在了一个装修华丽,但是迷之有种奢靡之感的建筑物前。
“主人,你确定……烛台切光忠他们是在这里吗?包括三日月宗近?”小龙景光不可置信地询问道,刻意还强调了一下三日月宗近。这个建筑并不同于本丸是和式风格的,而是非常气派的西方建筑,除了那闪瞎眼的霓虹灯招牌写着“高天原”三个字外,还有那关闭的大门都遮盖不住的暧昧气息。
怎么看,都觉得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其他刀还无所谓,但三日月宗近给人的印象就是坐在门前树下喝喝茶的老爷子吧,就连出阵也是一副悠然的态度,要说他会来到这种貌似只有龟甲贞宗会感兴趣的地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虽是这样说,但是那些家伙真的到这种地方来了吗?他们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小龙景光喃喃自语道,主人对刀剑男士的感应力不会出错才是,可他实在是想不通,而且烛台切光忠也从未对他说过这些。
“高天原牛郎俱乐部啊,这可真是有趣了。小龙景光,我们进去看看吧。”
礼弦拉过小龙景光的手,正想要带他一起进去的时候,脚步稍微迟钝了下,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小龙景光看了半天,而后一伸手,解下了他脑后鲜红色的发绳,金色的长发就此散乱下来。
礼弦轻呵了一声,唇角微提,夸奖道:“美人啊。”,然后又将自己的大框眼镜取下,戴在了小龙景光鼻梁上,而他则是将自己后背的帽子拉了上来,只露出一张白皙俊雅的脸庞还在外面。见礼弦先行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时陷入一片恍惚中的小龙景光才意识到,刚刚那是因为礼弦认为他的发型太过于明显了,所以才会解开发绳么?提了提眼镜,小龙景光也跟在礼弦的身后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大小姐……什么啊?是男人啊……”
“果然是男人啊。”
“男人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吗?”
甫一走进来,等候在门口的数名俊秀青年身穿笔挺的西装,站成两排,弯腰恭敬地迎接着,然而在发现推门进来的客人是男性后,就像是打满气的皮球被钉子戳了下一样,快速地瘪了下来。
“你们这样是不行的,无论进来我们店里的是人类还是怪物,是男人还是女人,是人妖还是狗屎,我们都是一样要接待的,这是我们作为host的职业素养。”
发现门口处发生了骚动,从里面走出一个金发的男人,他身穿京紫色花纹和服,外披一件白绒领长春色大衣,如同哪家的贵公子一般,相貌俊美,气质卓然,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小龙景光有些难以置信。
先不说前面的人类与怪物,男人与女人有什么问题,但是后面的人妖和狗屎算是什么,在你心里人妖的地位和狗屎是一样的吗?话说,人妖究竟是什么?
“两位尊贵的客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谅解。我是本城狂死郎,作为这家店的主人兼No.1便代为道歉,并且推开一切预约,亲自招待你们。”
对于进入店里的所有客人来说,能够让本城狂死郎亲自招待的都是一种荣幸,毕竟他的美貌无可挑剔,No.1的排名也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故而他这一句话响起,引得其他客人纷纷朝着礼弦这边看来。
礼弦稍低着头,烦躁地轻啧了一声,所以说有时候商家的过分服务,是会给客人造成困扰的。
“不用麻烦了,给我们安排个座位就好了。”
在说话的同时,礼弦偷偷抬眸朝着店里其他地方看去,明明感觉到那八振刀的气息就在这里面,但是怎么没看见他们?胆子不小啊,就算是没有出阵,就放松自己到这种地方来吗?
“光君,请过来一下,带这两位客人进里面坐。”
既然客人拒绝了自己的服务,本城狂死郎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而是朝着右侧方喊了一声,当即有个对礼弦和小龙景光来说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指名我吗?那我就不能让你失望了啊。”
“咳咳!咳咳咳!”
在烛台切光忠朝着礼弦他们走过来的时候,礼弦突然扭头趴在小龙景光的肩膀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主……”
“不要说话,配合我弄清楚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借着这功夫,礼弦在小龙景光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站直身体,握拳放在唇边,再咳了一声后,他略带歉意地牵了下已经在着急喊人过来的本城狂四郎的衣袖,“没事,只是稍微有点口干而已。借问一下,光君……是你们这里的host吗?”
“是的哦,指名率还超高呢,有了他们,我都觉得我这No.1的名号保不住了。诶?难道说你是看中他了吗?所以才会来这里的?”
因为看中了某个牛郎而专门逛牛郎店的女人并不在少数,所以本城狂死郎才做下了如此推测,只是他没想到男人也会如此情深啊,还真是稍微的让他有点羡慕啊。
毕竟host这个职业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呢,他们属于所有人,同时他们又不属于任何人,但是如果被人专一地喜欢着,而不是仅仅作为“消遣”而言,还是不错的吧?
“他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还有长谷部君,大和守君,加州君等等吧?”
丝毫没注意本城狂死郎在说些什么的礼弦关注点全在他话语中那个“他们”身上。
果然。
在本丸看见一向穿和服的大和守安定也会穿着那身西装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了,他们的装扮不就是host吗?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会跑来这间牛郎俱乐部挂牌了!
“狂死郎先生,是带这两位客人过去吗?”转眼间,烛台切光忠已经走到了礼弦的面前,礼弦赶紧上前揽住了本城狂四郎的肩膀,凑近了他,压低声音道:“No.1,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就由你来亲自招待我们。”
“诶?”本城狂死郎正想要问礼弦为什么临时改变了注意,结果一抬眸就撞进了那一潭墨色的深水中,不由自主地答应了下来,“嗯,好……光君,你先去准备一些酒水上来吧。”
烛台切光忠离开之后,礼弦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之前伪装自己是想要暗自调查刀剑男士们到这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那么现在礼弦不想要刀剑男士们发现他的身份就纯粹是在这种情况下,作为逛牛郎店客人的审神者和作为牛郎的刀剑男士相见的话,怎么想都觉得很微妙啊。
时之政府那边要是发现了,给他定个诱骗刀剑男士玩什么奇怪play的罪名就不好了。
在本城狂死郎的带领下,礼弦和小龙景光终于找到了一处空座坐了下来,本城狂死郎紧挨着礼弦,小龙景光也紧挨着礼弦。愣了一秒后,礼弦眨巴眨巴眼睛,忽地身体靠后,以一种帝王桀骜之姿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然后一手揽着一个。
怎么说呢?忽然有了一种从汉堡包中间的那块培根肉变成了意大利黑手党的感觉吧。
左拥右抱什么的。
遗憾的是,左边和右边都是男人。
“主人,手不拿掉,我就砍下去了。”
看了眼右肩上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小龙景光笑眯眯地威胁道。可当礼弦真的将手拿走后,他又觉得肩膀那里一片薄凉,身体反倒是变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衣领,真是令人讨厌的空气。压抑、火热、透不过气来,而那个坐在主人身边亲密地挨着他的男人更是让人讨厌。
“喂,No.1先生,请问你们店里招聘这样的host真的没关系吗?”
礼弦指向不远处手慌脚乱的大和守安定,明明只是给客人倒酒而已,他却将高脚杯打碎,酒水也溅了客人一身,想道歉好像又笨拙地弄倒了摆放在桌子上渲染情调的蜡烛,蜡烛的火焰顺着酒水一直燃烧到了客人的身上来。
啊啊,烧起来了。
再看向离他不远处的加州清光,他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领,如猫咪一样炸了毛地站在过道上。
大概是因为被客人调戏了一下?嗯……也许还有些不规矩的咸猪手行为吧,加州清光脸颊微红,满是恼怒之色地抬起旁边的景观花瓶,朝着客人砸了过去,“看过我身体的人都去死吧!我的身体只有主公才能够触碰的!”
啊啊,这样的告白还真是不想要听见呢。
“……火,燃烧起来了,得灭火才行,绝对不能再……回到那火焰之中……”曾在大阪夏之阵中被烧毁的一期一振看见火后,脸色变得惨白,顺手拿过身边的某个装着某种易燃液体的瓶子就朝着火焰倒了过去。
“啊!”火焰变得更大了,幸亏一期一振向后退让得及时,那火苗才没有扫到他的身上来。
“一期哥!你倒的那是酒啊,不是水!冷静一点一期哥,这么小的火焰,用衣服打打就灭了。”
这种时候,唯一靠谱的应该还是药研藤四郎,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朝着火焰扑打过去,偶尔还带两下脚踹。最终火焰虽然被熄灭了,但是他脚下的客人也被踹打得不省人事。
这边热火朝天,而大厅的另外一边却是一派静好,三日月宗近一边“哈哈哈”地笑着,一边朝着客人的杯子里倒茶水,“茶是个好东西啊,小姑娘你可要多喝一点。”
三日月宗近,别再往人家姑娘的杯子里倒茶了,姑娘已经捂着肚子在跺脚了,明显是茶水喝多了,想要去卫生间解决一下啊,……不,看那姑娘苍白如纸般单薄的面孔,大约是已经跑过好几次卫生间了吧。
随着礼弦一个个地指过去,本城狂死郎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就在礼弦以为他会发火的时候,没想到本城狂死郎居然一撩头发,露出了一个明亮清爽的笑容来,“没事的客人,让您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我们高天原比这还要糟糕的事情都是经常发生的,所以并算不上是什么了。”
比这还要糟糕的事情?
你们这间牛郎俱乐部到底是发生过什么?
礼弦的心里泛起了疑问,然而他在看见鹤丸国永后,才意识到还真有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这时候就连身边的本城狂死郎都坐不住,先行离开去安排人手处理一下这乱糟糟的情况了。
鹤丸国永:“太慢了太慢了!哈哈哈,这样可使不出真剑必杀啊!”
怎么办?他的刀剑男士是真的在诱骗人家小姑娘玩脱衣play了,鹤丸国永你到底把真剑必杀当成什么了?
“鹤先生,这样可是不行的。你酒喝多了,忘记她们是人类,和主公一样,用不了真剑必杀的吗?”
幸好还有烛台切光忠阻止,礼弦可不想要在这里看见女人未着一物的身体啊,会扰乱思绪的。鹤丸国永似乎酒确实喝多了一点,已经近乎失态的感觉了,他顺势趴在烛台切光忠的身上,吸了吸鼻子,看起来有些委屈,“主公啊,主公是人类啊……”
“那么……主公总有一天是会离开我的吧?我又会……如果,主公不会死……就好了,如果……主公不是人类,就好了……”
“鹤先生,你喝醉了,还是不要说话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搀扶着鹤丸国永,烛台切光忠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沙发上,鹤丸国永也就听话地睡了过去,嘴里貌似还小声呢喃着什么,间隔得太远,礼弦听不清楚。
周围吵吵闹闹,好像有千万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而鹤丸国永刚刚说的那句“如果,主公不会死……就好了。”依旧清晰地在礼弦的耳边回荡着。鹤丸国永说得没错,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而且是不可逆的。
而刀剑男士却不一样,他们活过千百年,即便本体已经在这现世中消失,却依旧可以凭借着人们对他们的思念而召唤出他们,他们于时间中轮回,而他则是于时间中消弭。
总有一天,他会死去,会离开这群刀剑男士。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正是因为是人类,才有了和这些刀剑男士邂逅的锲机,礼弦从未为这点而怨恨过,如果说稍微有什么期盼的话,大概就是他现在想要尽量活得长久一点,陪伴着他们多一点时间。
“主人,你在想什么?”
不出意外地,小龙景光也听见了鹤丸国永刚刚的话,见礼弦沉默不语,他便开口询问了一句,紫色的眼瞳流光溢彩,明明知道他不应该去询问主公的想法,但是他却很想要了解主公是如何看待作为人类的他,总有一天是会死去的这件事。
“在想晚饭吃什么,麻婆豆腐好呢,还是关东煮比较好,小汤圆红豆汤也不错呢,甜甜的。”
礼弦很认真地回答道,并且非常给面子地咽了一口提起这些食物时险些流下来的口水。
“主人!”
根本就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吧?而且这种时候还能想到晚上吃什么,主人你真的是正常人吗?
“笨蛋。”
站起身,礼弦俯视着小龙景光,平淡地开口,“人类啊,是不喜欢将死亡挂在嘴上的生物,即便明天会死去,那么过好今天就行了。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没关系,我死后,你们也会遇见新的主人,而我作为前主会沉睡在历史之中,有你们保护我们相遇过的历史,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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