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斯基迟早有一天能把他气死。
雪莱大老远一看到一群人围在了小院子里, 把马歇尔家围得严严实实。他一看到那个场景就知道萨卡斯基又犯病了, 那个架势一摆出去能直接把一个比较软弱的女性吓晕过去。
马歇尔家的女人还在生病中，他这么一弄——
——不是在添乱吗！！！
雪莱这辈子没这么气过。
不, 或许是他变性了之后雄性激素分泌过度的原因, 总之他现在火冒三丈。拿着带着刀鞘的长刀，他指着来路勒令这帮人全部按原路滚回去, 在人家家里面的也立刻撤出来。
萨卡斯基听到他的声音，略有不快, 侧头问了一句。
“你来干什么。”
“我来参观，”雪莱把刀往腰上一别：“看看海军是怎么狗仗人势, 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
“……”
萨卡斯基本来就因为这家里女人哭孩子闹而心烦，这回又来了一个雪莱，表情更不好了。他嘴角一撇，转过身去。
“你以为我愿意来？”他皱眉：“如果不是这个鬼德行, 我需要半夜跑到这里搜东西？”
“借东西。”
银发的年轻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那不是你的东西，你把态度给我放尊重点。”
萨卡斯基眯起了眼睛, 下一秒，两人拔刀相向！
银色的刀光碰到了一起, 一次交锋后气势震慑人心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蒂奇躲进了妈妈身后，年轻女性咳了两声，手抓在床沿上，脸色惨白。
“妈妈。”
小朋友看着妈妈的不对劲：“妈妈！”
雪莱一刀把萨卡斯基甩到到院子外面, 归刀入鞘一气呵成, 走进屋子后坐在床边, 拍了拍蒂奇妈妈的背。
“还好吗？”他问：“你看得出……我是谁吧。”
他其实没这个想法，但不得不避个险。
年轻女人苦笑了一声：“雪莱大人，这还真是……别开生面啊。”
“……人有各自的倒霉法啊。”
雪莱也很无可奈何，支使蒂奇去给他妈倒杯水。小朋友都快哭了，乍一听到这话，还楞了一下。
“倒水倒水。”雪莱揉揉他的脑袋：“这孩子被吓坏了，抱歉啊。”
雪莱的到来尽管第一时间让母子二人受到了惊吓，但是认出来之后倒也气氛缓和了一点——雪莱在对方平静下来之后说明了来意，意思是把图鉴借来看看就还回去。
蒂奇看着并不愿意，垂下眼，不说答应也不拒绝。
“蒂奇，”他妈妈催促：“既然雪莱大人他们需要的话，就给他们吧。反正我也不希望你……再跟海贼……”
她又咳了两声，雪莱则明白了她的想法。
“蒂奇？”
被点到名字的小朋友一抖，雪莱则出了房间：“我跟你单独聊聊，好吗？”
然后对着他妈妈说：“五分钟。”
晚风很凉，雪莱只带他在院里说话。
“蒂奇，我不要你的图鉴，只是想借一下而已。”雪莱蹲下来，就这样还是比蒂奇高——这孩子看起来平时营养补充得不够充分，外加被小朋友们排挤，整个人比应有的个子缩了不少。雪莱中校即便是柔和了些，男性化了之后压迫感还是挺强的。
蒂奇退后了两步：“……嗯。”
完全不像是相信雪莱的模样。
“你不要听刚刚那个凶巴巴的大爷的吓唬你的话。”雪莱这么diss了一下赤犬：“他说你什么你也不要理他。要知道，平时都是我来你们家的——他再来烦人我再把他打出去。”
中校摸摸蒂奇的头，觉得这孩子的头毛特别硬。
不像是个听话的孩子。
“……可是，雪莱大人，你也不能一直来。”小朋友看起来很怂，分析事情的时候脑子倒是转得很快：“万一你走了呢。”
“你倒是很机灵啊。”雪莱笑了一声：“我跟他一条船，同一个编队，短期内不会调到不同队伍里的。”
尤其是这边军民亲善还等着被战国拉成试点典型推广，所以轻易不会动。
“……嗯。”
蒂奇像是被说服了，然后吸吸鼻子：“我，我只有那个东西了。”
那是他父亲留给他很少的纪念品之一，蒂奇平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是偷偷拿着看而已——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但他觉得自己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以一开始死咬着不知道这东西。
而且他就是不想把东西给萨卡斯基。
他讨厌那个家伙。
不过雪莱不一样。
小少年抬眼，看了看那张男性化后也依旧迷人到不行的脸庞，又低下头。
“真的会还给我吗？”
“当然。”雪莱勾勾嘴角：“如果有人拦着我的话，那我就算不当这个海军，也一定会兑现我的承诺的。”
他伸出小拇指，勾了勾：“约好了？”
蒂奇点点头，勾住了他的手指，笑了起来。
“嗯。”
东西放在蒂奇家那个没什么东西的仓库的横梁上。
一开始大家都在搜地上的东西，弄得一团乱。雪莱进去之后又憋了一股火儿，接着眼看着小少年爬到横梁之上，下意识伸手要接住他。
“你小心点啊小鬼。”雪莱说：“别掉下来。”
“我经常这么爬。”
蒂奇这么说，紧接着看雪莱还在准备接他，往雪莱怀里跳了下来。
非常精准地。
“哼。”雪莱勾勾嘴角：“你倒是准头不错。”
他把蒂奇放下来，看他把防水的油布拿下来，里面露出了八成新的书——图鉴的封面被他保护得很好，在仓库这种地方竟然没有被老鼠什么的啃掉。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这个。
雪莱随便翻了两页，借着昏黄的灯光，发现其中几页被翻动得次数最多，比较松动。蒂奇看起来有些紧张，眼睛一眨不眨。
“那……这个东西就借给我了？”雪莱说：“借我三天好不好？”
这是雪莱满打满算认为够用的时间，蒂奇答应了下来，虽然又补了一句。
“那，一定要还给我啊。”
“好。”雪莱摸摸他的头：“我们拉过勾的，对不对？”
图鉴接回来了。
紧接着雪莱跟萨卡斯基在舰上大吵了一架。
“萨卡斯基你是个混蛋吗？”雪莱揪住他的领子：“你带着一队人，在一个没有顶梁柱的家里搜东西——你是怎么能容忍自己这么羞辱一对母亲，两个平民的？！”
“你脑子坏了吗，”萨卡斯基拍开他的手：“你过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在名单上是什么身份？”
海贼家属。
“你工作的重点就是他们，我不否定你把感情放进去能事半功倍，但是你脑子清楚点。”萨卡斯基也有点火气：“把这两个人当平民，你本身就是在羞辱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平民。”
“你以为他们是自愿的？——蒂奇他妈妈原来在东海市长的侄女，如果能一直平安到大的话你现在见到她可能要行礼好吗？”雪莱脑子嗡地一声：“你以为蒂奇自己愿意成为海贼的孩子？还是个说话间就把他们母子抛弃在这边被海军欺负的海贼的儿子？”
“被海贼杀掉的那些人如果还活着，也会告诉你他们也不是自愿被杀的。”
萨卡斯基丝毫不被打动：“你还想为了他不干海军？”
雪莱抬眼，赤色的眼睛对上了黑色的。
“你可真行。”
萨卡斯基哼了一声：“要是当时百合的女帝没有把你送到海军来，或许你真的就去当海贼了——起码这个鲁莽跟愚蠢的性跟那帮东西是一样的。”
“……”
雪莱的手放在了刀把上，萨卡斯基则眯起了眼睛。
“之前的事情我暂时不追究了。不过，想在船上袭击上官，你敢把刀□□，我就能把他们关进推进城。”
他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转身就要走，但被三等兵的消息止住了脚步。
“报告！”
三等兵敲门，并敬礼：“两个，两个革命军认出了恶魔果实！”
雪莱跟萨卡斯基两个人同时向门口走去，在门口的时候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别过头。三等兵在后头看了一眼，看到萨卡斯基先让了路，又把头给低下了。
惹不起惹不起。
惹不起。
“是荷尔蒙果实。”
黑发美人龙和伊万科夫俩人同时指着其中一个恶魔果实的给他们看，雪莱看了一眼，很意外于这个果实的能力。
“荷尔蒙？”他低沉的嗓音说着：“那就是说……之前伊万科夫很可能是利用荷尔蒙给我们变的性别咯？”
龙捂住脸：“小姐姐，快把脸别过去，别让我看到。”
雪莱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矫情——怪不得还需要相亲解决人生大事。”
“不要人身攻击好吗！”龙一个不小心转过脸，接着又被雪莱给撩到了：“我的妈耶，我发现我真是不论男女都真心吃你这一款的颜。”
“闭嘴。”
萨卡斯基这时候说：“也就是说，你是误食了果实，在没掌握果实能力的情况下发动的能力，对吧。”
伊万科夫一抖，点头。
“……”
萨卡斯基的脸像是锅底，但这不是他的脸像不像锅底能解决的事情——恶魔果实能力者一旦发动能力，要解除一般只能自己再次发动能力解除掉。
当然还有另外的方法，就是找专门的医生清理掉恶魔果实能力的作用。
“诶……果然还是得去医院啊。”
龙把图鉴一合。
“小姐姐，一起去磁鼓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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