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蓝染惣右介想,他现在明白了。
他曾经对于朽木苍纯的求婚颇有微词。
在蓝染看来,朽木苍纯之于雪莱,除了带来些来自于上流社会的麻烦外, 并没有什么特别有意义的。即便他本人也因为苍纯受益颇多,但是也还是因为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对他们的婚姻有一些看法。
如果是他的话,蓝染想, 自己要成为一个可以保护雪莱的人。
保护对他来说有着很特别的意义。
雪莱将他捡了回去,展现出的异常强大的力量维持着他们的生活。蓝染在这之前看到的是弱小带来的无力, 之后看到的则是强大带来的优越。
在流魂街是这样的,而在瀞灵廷其实也是。
即便是等级严的瀞灵廷中, 雪莱依旧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枝独秀,甚至成为了队长。
无论别人怎么想,她能走到今天,跟自己的强大是分不开的。
应该是这样才对。
而他今天站在总队长身后, 听到了她在台上的讲话。
这个人都说了些什么啊。
可以说这是队长级别的人说都不应该说的话了,可她很直白地说了出来——还讲明了自己的道理。
她说的话就跟她自己一样热情、单纯又善良。
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活力。
无论是在更木还是在瀞灵廷, 无论是在自己家还是在朽木家, 无论是兴高采烈还是哭泣着说自己害怕死亡,即便看起来深沉绝望,但还是有着一种对活着的浓烈的热情。
苍纯为什么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呢。
蓝染找到原因了。
想要在可能很漫长的生活中, 找到一丝对看的到头的日子的亮光和期待。
两个灵魂的互相扶持和激励, 才能够让彼此不朽。
雪莱愣了一下。
她完全没有想到在回家的路上会被求婚。
这就好像在下班路上说着说着话突然被求婚, 又或者出去吃饭忽然被求婚一样——朽木苍纯那家伙好歹还看着时间场合呢,这家伙忽然就来了。
十一番长眨眨眼,看着蓝染。
“你不觉得你很不尊重我吗,”她吞了口口水:“连朵花都不买就想把我骗到手。”
“诶,那个东西可以一会儿补上,形式而已并不重要。”棕毛说:“所以雪莱的答案是?”
银发的女性看看他,笑了一下。
“好吧,我同意了。”她说:“我要百合花。”
市丸银回家的时候被一堆百合吓了一跳,看了半天之后才发现有情况。
蓝染在旁边好整以暇地在插花,看起来非常高兴。
“……有喜事?”市丸银拿起一枝花:“我给乱菊送一捧过去?”
“送过去吧,顺便告诉白哉,雪莱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银头毛差点一脑袋磕在墙上:“蛤?!”
“就是这个情况,直说就是。”
蓝染将花瓶放好,想了想:“要不要给示意番队也送一瓶呢。”
市丸银觉得家里俩大人都疯了。
虽然说他们关系一直以来大家心知肚明,不过牵涉到白哉和朽木家,多少雪莱还是有些顾忌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就答应了。
还是白哉开学的那天。
“蛤,我就知道这个家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白哉小朋友听到这句话后冷哼一声:“我刚刚看到小阿姨了——花是小舅舅送的吗?”
“身上沾了味道吗?阿拉。”市丸银有点嫌弃自己身上的花香味:“真是愁人呢。”
“……而且衣领上有花粉。”白哉比了一下:“小舅舅好歹也是快到副队长级别的人物了,多少注重一下自己的外表形象吧。”
“……”市丸银掸了掸花粉:“就你话多。我以为你要哭一会儿的——是不是一会儿要在被子里哭?”
“最近有栖川家的人一直在围着小阿姨转。”
“?!”
“有栖川家的小儿子。”白哉一板一眼地说:“刚刚还跑过来套近乎,想要贿赂我。”
“……”
银头毛从怀里拿出钱包:“要多少自己拿。”
白哉小朋友勾了勾嘴角:“能不能跟舅舅商量下,放假回家那天我想去流魂街吃东西。”
“……”市丸银简直头疼:“你到底有没有重点小伙子?”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办法的事情。”白哉将空钱包还给小舅舅:“事情到了这一步,真情实感会生气的只有爷爷而已——不过爷爷也不会气到第二天的,毕竟气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这都是什么世道。
市丸银拿着自己空空的小钱包离开,而白哉在后面欢送小舅舅。
小少年看着市丸席官的背影消失,长长地出了口气。
“啊……”他看看天空,勾了勾嘴角:“父亲真是厉害啊。”
的确如白哉所料,这事儿通知了朽木家之后朽木老爷子气得胡子都要炸开了,不过第二天送来的口信也还是祝贺。
蓝染挑眉看了一眼来送信的匣,忽然感叹了一句。
“匣桑,你也老了啊。”
“我只是成熟了而已。”匣将贺礼吩咐人搬进仓库,然后跟雪莱回了个话:“家主大人问,既然雪莱大人要改嫁给别人了,那么以后白哉小少爷是不是就得回朽木家过了。”
“啊?”雪莱正在看东西:“想都别想。”
匣:“……”
“如果朽木队长觉得这样不好的话,那么就算不举办婚礼之类的我也无所谓。”蓝染向雪莱表忠心:“反正很多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
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匣气呼呼地想,而蓝染的眼神则很坦然。
的确是这样,您来打我啊。
“你真是从小就不喜欢他,到现在也还是要跟他隔三差五地来两句。”
雪莱在家里加班,处理了一些事之后要再去十一番队一下。蓝染跟她一起,说自己也要去十二番队。
“去跟曳舟队长汇报一下最近实验的进度——有个叫涅茧利的家伙,灵压的压缩实验最近做得不错。”他说:“我想他的升迁指日可待了。”
雪莱皱起了眉:“那家伙……是不是你说那个对人造事物很疯狂的家伙?”
“嗯,可惜缺了点幸运值,所以也只能是个庸才了。”
蓝染对别人的评价一点都不客气,枉顾了别人对科研的一腔热情。雪莱撇撇嘴,只说了一句对人家好点。蓝染笑了下,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刚刚接到报告,说西一区总是死人。”雪莱顺嘴说了一句:“人数已经多到直达队长级别了,总队长找我跟京乐,我一会儿去完队里还要要去一番队开个会。”
“要我等雪莱吗?”
“不用了,不过如果你一定要等的话,就等我去找你吧。”雪莱摸摸他的脸,然后踮起脚亲了一下:“就这样。”
她还穿着队长的羽织,翩然而去。蓝染站在拐弯的路口,目送她向自己的番队走去。
这个人要跟自己结婚。
蓝染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心态飘了起来,拿起手中的斩魄刀。
镜花水月啊。
在办公室里整理东西的时候,蓝染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自己都没想到能够这么成功。
他最开始的时候的确忍不住自己的那些野心,以一种自以为的熟悉妄图将她拿捏在手心里。不过这个方法并不好,因为雪莱的性本来就不会屈从于别人。
而且她看他的眼神让他不喜欢。
太深的戒备总让蓝染想起她和苍纯在一起的时光,而这种一步走错让自己陷入被动的状态则是很难改变的。
他不是没想过对雪莱动手,不过最后还是背水一战地选择了自己。
将自己催眠,按照他知道的雪莱喜欢的模样,压制自己的躁动,渐渐地改变,到最后以她的真心作为接触催眠的钥匙。
我拿这点精力做什么不好,偏偏用来讨别人的欢心呢。
十二番队副这么吐槽自己,摇了摇头。
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勾着嘴角的。
他整理者最近进度,顺便把之前的手稿也理了一遍——而正在理手稿的时候,他的笑容渐渐消失在了脸上。
被他混在普通手稿中的那份崩玉的理论稿不见了。
蓝染看了一眼这份稿件,叫来了一个人。
就是上次雪莱离开时擦肩而过的那个队士。
“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他笑了起来,手放在了斩魄刀上:“请如实回答我。”
“这不可能。”
雪莱在总队长那边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怎么会有人在西一区那边做实验?胆子也太大了吧?”
“利用整,或者说有灵力和潜力成为死神的灵魂做实验,这种行为是绝对不可饶恕的。”京乐皱眉:“老爷子,这事儿真的板上钉钉了吗?”
“老朽的副队长在那里调查了很久才做出的结论,这件事不可能有错。”山本总队长说:“而现在,嫌疑人就在十二番队。”
雪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但她相信绝对不是蓝染。
他答应过她的。
“是一个叫涅茧利的席官。”
山本总队长说。
“捉拿他归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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