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躺着补了个觉,一直睡到下午,我又去了便利店。
“猫好了吗?”店长温柔地微笑。
我胡乱点头应了一声,脑子里全是之前做的那个梦。
梦里全是她。
我的生活又回归到便利店、出租屋的两点一线,平静地仿佛她从来都没出现过。
可能所有关于她的,全都是我想象出来的东西,聊以慰藉罢了。
回去的路上,我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并不严重的疼痛在看到赵煦凉的那一刻开始翻腾。
她走过来,声音带着奇异的嘶哑,宛如一条游走在禁林的毒蛇,朝我吐着鲜红的信子。
萨麦尔在诱惑我吃下禁果。
胃里翻搅着的疼痛愈发明显,我不愿与她多做纠缠,眼前的视野却变得模糊。
我站在黑暗中,不远处的前方,通体绯红的蛇与我对视。
禁果就在我的手中。
※※※
入眼是刺目的灯光。
我习惯性地去看时间,没找到钟表。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与我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胃痛是老毛病了,我一直不是很在意。
“是谁送我来的?”
我不明白自己在希翼什么。
“是个好看的姑娘,我看她比你病得还严重。”
“她病了?”我心里猛地一紧,装作若无其事,语气平淡得像是随口询问。
“我哪知道,提醒她去做个全身检查她也不去,好像医院会害她一样……”
医生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喋喋不休地向我抱怨着她遇到过的那些奇葩病患。
“医生到底是为病人着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觉得医生要坑害他们。”
面对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女性的抱怨,我只能充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
回到出租屋,从楼下就能看到里面的灯亮着。
打开门,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厨房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我快步走到厨房,想把她拖出来,质问她为什么会在我家。
直到我看到她慌乱地抹去唇边血迹。
酸涩涌上心头,说不清是在为她难过,还是为我难过。
“肺炎?还是别的?”我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硬,“烧得那么严重还不好好休息,你活该。”
她完全没有被我的冷言冷语激怒,也没回答我,笑着,却不说话,拉着我来到客厅,让我坐在桌前。
“你……”
我还想继续发问,她把修长的中指放在唇边。
“嘘——别问太多,不然田螺姑娘要消失了。”
我没再继续问下去,沉默着把她做的并不好吃的菜一口一口填进胃里。
我恨她,厌恶她,想让她滚出我的生活。
可笑的是,我却惧怕她说的那句消失。
“九温,我爱你。”她轻声说道,嘶哑的声线混着气音。
曾经那双让我痴迷不已的眼中闪着点点星光。
“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无数次想要亲口对她说的话,终于在她面前说出。
预想当中的释然并没有如期而至。
她走得太过匆忙,像是参加晚宴的灰姑娘听到午夜的钟声。
出租屋又剩下我一个人,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停在零点零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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