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决定是你了!去吧,毛球球!”
随着花梨的话音落下,现场陷入了一阵蜜汁沉默当中。在所有人都还愣神的时候,被丢出来的毛球发出“嘭”的一声,大变活人就在这一秒。
“………………”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熟悉的身影,房间里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片刻过去却有突兀地响起了大笑声。
这个时候还发出笑声的有且只有一个,几乎不用另作他想。
“喂喂,三日月你笑得有点过分了啊。我变成这样都是拜谁所赐啊!”
在这个时候还能开口说话的也有且只有一个。
好不容易恢复从封印中解脱出来的鹤丸转了转脖子,虽然被花梨丢出来的瞬间他有点懵,但在发现自己已经恢复原样后就从跌坐的姿态缓缓站了起来。他的本体本来是被花梨放在村庄里,回来时并没有带过来,可是他只是很随意的将手轻轻抬起,一把太刀就在他的手中慢慢凝结成形。
他将刀看似十分随意的搭在了肩膀上,走到了花梨的面前挡住了对面三日月宗近投过来的视线,在后者略带深意看过来时扯出了一个张扬的笑容:“快收收你身上的杀气,我可不想和你打!”
“嚯……”三日月宗近闻言挑眉打量了鹤丸一眼,随即那双倒映出红月的眼眸露出了了然,“原来如此……野鹤最终还是被驯养了吗?”
“喂!你这张嘴就戳人刀子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鹤丸被挤兑得想打人,但他一点也不想和这个样子的三日月宗近打,都是暗堕刀,对方还是鬼化版的,自己虽然号称是让时政都头痛的黑鹤,但直接对上这样的三日月宗近他可没有完全的把握最后能全身而退。
不过……契约啊契约!
就算不想打,样子总得做一做,否则契约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有,我变成这样有一半原因可都是因为你!”鹤丸再次强调,看着眼前被誉为天下最美之剑的男人只觉得牙痒痒。
“哎呀呀,人老了记忆不好呢。”三日月宗近抬手掩唇轻笑,“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鹤丸一口老血梗在胸口,瞬间被伤得不轻。
“你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少做了点什么!”明明早就看出小丫头有问题了,为什么就没有提醒他一句!?
“哈哈哈。”
面对鹤丸控诉的眼神,三日月宗近笑着便带过了。
不过在被鹤丸这么一打岔后,三日月宗近身上近乎实质的杀气也收敛了下去。
躲在鹤丸身后的花梨感受是最明显的。感受到身上那种让人胆寒的东西渐渐消失不见,花梨从鹤丸的身后探出了脑袋,不怕死的冲三日月说道:“我刚才帮了你们,你不能动我!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然后下一秒,在三日月轻飘飘看过来时又怂得躲了回去。
鹤丸虽然看不到花梨的小动作,但话他可都听见了,再看三日月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抓了抓头发苦哈哈的笑了两声。
然后一转眼他就看到了旁边从开始就没有出声的一期一振。他微微调转了目光看向这位沉默的粟田口家的大哥挥了挥手:“就是这么回事,一期殿可别再对小花出手哦~当然想要血的话也请取得她本人的同意。”说得好像当初主张杀人的不是他似的。
花梨:“…………”
这只黑球的态度变得太快她有点慌。
但是一期一振却没有对此多说什么,他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了。”便起身离开了此处。
“嘛,小丫头不用担心哦。如今本丸里充满灵力,一期殿已经不需要用你的血来做什么了。”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说道。也不知他从那里拿来了一杯茶,此时正捧在手里轻轻吹着氤氲的雾气。
骗人!
花梨躲在鹤丸的身后无意识的抓着药研的手默默腹诽——若真的不需要我的血鹤球也不会特意加了后面那一句话!
虽然知道青年在睁眼说瞎话,可花梨现在还没胆量直接在这场合里说出来。反正,战略性认怂也不是不可以……
几乎是下意识的花梨又将药研的手抓紧了一分。
而在三日月开口后房间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鹤球已经将刀放到一旁干脆席地而坐,与三日月面对面说着花梨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的话。
花梨见状,转头看向身旁的药研。只见他低垂着头,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花梨看了半晌,忽然目光移到了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十指交握的手上,顿时像是触电一般连忙甩开。
她这一动自然也就打扰到了沉思的药研,只见后者如梦方醒般抬起了自己之前被花梨握着的那只手,一时间好像还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花梨却像是做贼一般心虚的撇过头,轻咳了一声以缓解自己的尴尬。在发现在场的另外几人因为她的轻咳而将视线全部投注过来时感觉越发的心虚,一张脸都快烧起来了。
“咳咳……那什么……”在众人的注视下,花梨只能硬起头皮往下说,“既然已经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脱口而出的却是离开的话语。
许是没有想到花梨那么干脆的就提出离开,鹤丸和药研都显得有些吃惊,但仔细想想,似乎他们也没有理由让人留下来。
花梨会答应回来帮忙本来就已经出乎他们的意料,再让人留下的话就显得太厚脸皮了,毕竟之前花梨在这里所遭受的一切实在说不上好,这里甚至还有一个从开始就主张要把人杀掉的家伙在。
原本安心喝茶的三日月宗近在观赏够药研和鹤丸纠结又不安的神情后缓缓放下了茶杯,轻吟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连花梨也看向过来后,三日月才缓缓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袖子轻笑道:“你还暂时不能离开哟。”
这句话一出花梨顿时紧张起来,她抓住鹤丸的衣摆小心翼翼地从他背后探出脑袋磕磕巴巴的问:“你、你你你想干嘛?”
花梨的反应成功的将这位风光霁月的大美人逗笑,他笑了笑才又说道:“小丫头你误会了。我让你留下并不是要做什么。而是希望你好事做到底,在留几天看看罢了。”
听到他这么说,花梨也立即反应了过来。
“可是监察队不是已经走了吗?”她不解的问。
三日月宗近一副非常平常的表情轻飘飘的说道:“那也只是暂时的。那个大块头可还没有打消心底的顾虑,等他回到查证了这座本丸的信息后一定还会再回来的。”他可是在天守阁顶楼上看了全部,那名监察队队长可不是轻易能够忽略过去的主。
“就算这座本丸的主人另有其人他也没有证据说我不是啊!”花梨想得则简单多了,没有证据你说不是就不是?我还能说他冒充监察队呢!
可是三日月的下一句话就彻底将花梨的美梦无情打碎——
“这座本丸注册的审神者是位男性,入职审查时资料上性别那一栏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喔,这个小丫头你要怎么办?”
“………………”花梨词穷了。其他的问题都好解决,这生理上的差别短时间内没法改啊!况且她根本就不可能为了他们做到要动手术的地步吧!
“这种事你们难道不该早一点告诉我?这下铁定曝露了!!”
现在的花梨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张牙舞爪的样子奶凶奶凶的。而且,她还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留下来就更没用了啊!!”
平生第一次演戏,转眼就要惨遭打脸,还能不能好了??
三日月宗近却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慌不忙的轻轻弹了弹自己袖袍上的新月秀纹,“嘛,嘛,稍安勿躁。最后到底会不会曝露不就是要看小姑娘你的选择嘛,你说对吗?狐之助阁下。”
若之前的话花梨还能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疯了的话,那他最后那句反问则是直接吓了花梨一跳。
随着三日月宗近的话音落下,一只黄橙橙的狐之助从门边窜了进来。
这一只并不是花梨之前用毛发做出来的假物,而是真正的狐之助,而且还是花梨最熟悉的那一只——就在不久前她才叫破了人家的番号,这时候再来当做不认识的话就太假了。
花梨看着窜出来的狐之助半晌无语。
“初次见面,花殿下。”小狐狸款款走到花梨的面前,然后像是绅士一般朝她行礼,“请原谅我之前躲在暗处偷听。”
行完礼,它就直接蹲坐在花梨的面前,微仰起头看向花梨:“您知道我的番号,我却没有见过您的记忆。可以请问您是从哪里得知的吗?毕竟我们的番号是连普通审神者都不知道的。”
花梨看着眼前小狐狸陌生的态度也无法将那只出现在自己面前将同僚踩在脚下的狐之助联系起来。可是它身上灵力的波动又确实是自己认识的那一只。
那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在花梨的脑海中慢慢成形。她没有立即回答狐之助的问题,在沉默了一分钟后眨眨眼说道:“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是你。”
花梨强调了一遍,如果真如她所想的话,那这只聪明的小狐狸就一定能听懂。
果不其然,狐之助在听到花梨的话后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这还真是……”
即使是以“时”自称,即使能精确定位时间和空间,时政也不敢肯定的说自己就完全掌握了时间与空间的奥秘。
——我曾经见过你,或许是在未来,又或许是现在的你还未曾知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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