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不想出道呢？”文妤拿着饼干没有吃，偏头小心翼翼看了眼千玺，“我就是参加了个赢书包的才艺表演就来了。”
千玺噗嗤一下笑出声：“谁让你一定要出道了，我就是这么一说。”他边吃边含糊着道：“毕竟这里是个培养艺人的公司嘛。”
“哦……”
“那你会在这里待多久啊？”千玺又问她，“现在可能老师也在观察你，但如果你不想出道做艺人的话，可能就不会一直留你在这了。”
顾文妤有些伤脑筋，突如其来的种种问题超过了她预知的范围，慢慢嚼着饼干道：“可能待到寒假结束吧。”
有这么一次特殊经历的寒假也足够了，但是……出道做明星啊。在孩子眼里简直就是个星光璀璨的机会，难道就这么放弃麽？
易烊千玺看着她纠结的侧脸，白皙的皮肤与他黑黢黢的模样差得多，有些长的刘海却未盖住双明亮的眼眸，盯着他说话时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难怪只在大街上唱首歌就会被留电话招进公司。
收回种种思绪，千玺开口道：“不过我觉得，无论你待多久，既然现在选择留在这那总要学点什么吧。”
“恩恩。”这话倒是不错。
易烊千玺拍拍双手甩净饼干屑，一脸爱莫能助地拍拍她的肩：“好好学舞，我精神上支持你。”
顾文妤：分享饼干的友情这么脆弱的吗？？？
易烊千玺的话困扰了顾文妤一晚上，她一个连性别都隐瞒的人合该是不具备这个资格的。但从小到大，在面对长辈问“长大想做什么”的时候，年少不知事的她也曾因自己尚可的歌唱水平和对偶像一股脑的热情而脱口道：“想做歌手！”
现在这个从未想过可能会实现的梦想几乎将路铺到她脚下，就看她愿不愿、敢不敢踏上征途了。
顾文妤挣扎良久也没思考出什么结果，只能在隔日午饭时装作不经意地问了王俊凯，出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很兴奋，很奇妙的感觉！”王俊凯不似平时和他们玩笑时的笑容，更显得惊喜激动，“其实我算不上出道了，就是录制过几个TF家族的综艺，发过翻唱的几首单曲。”
王源插嘴道：“我和他一起翻唱过好几首，你知道吗？”
见文妤一脸迷茫地摇头，王源干脆坐到文妤身边掏出手机给她看，他和王俊凯两人和一些前辈的合照，尤其《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的翻唱视频还被原唱范玮琪转载过。
“妈耶……”顾文妤翻看着他的微博惊讶感叹，“这么多人都是你粉丝？”
“大概一半吧，有些是假粉，微博莫名其妙塞过来的。”王俊凯见她感兴趣便兴致勃勃地跟她说，“其实也就是在微博上发一些个人生活的动态，跟空间里差不多，不同的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给你评论。有一种……成就感。”
王源在一旁狂点头：“当你看到自己上传的歌点击率节节飙升的时候，哇，那感觉可爽了！”
“这么厉害啊……”顾文妤丝毫没料到这个初见时趴在王俊凯背上抱怨艺能课的少年居然已经小有成就，“TF家族……”
俩人的微博名前缀是一样的，王俊凯解释道：“这是公司定的，去年我们拍TF家族综艺的时候你还没来呢。所以如果你开微博的话，暂时不能用这个名字。”
王源倒不大在意这些，正怂恿文妤也去开微博：“注册嘛注册嘛，我们互粉啊。”
“那我用什么名字啊？”文妤纠结着，看到王俊凯和王源微博底下的种种评论，心痒痒的。
王源和王俊凯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出声：“文殊菩萨。”
“哈？”
王源笑得直拍自己大腿：“我第一次听说你名字的时候就想到了文殊菩萨，不过当时又跟你不熟，不好吐槽。”
“我现在也跟你不熟！”文妤伸手去挠王源被他灵活躲过反戳回来。
王俊凯看着俩人乱闹笑得肚子都疼了，象征性地拦了几句便把他们各自赶去上课。
整个下午的课程顾文妤都在思考出道的可能性，初来的那一天不经意听到了高层确实要推出一个组合，但这个组合十有八九是落不到她头上的。
一来，她是新人；二来，就王俊凯的话说，必须达到双A甚至三A才有可能；三来，她又是个隐藏了身份的女生。
这么细细想来，其实做明星跟她的关系不大。顾文妤少不得有些丧气，看看刚注册的微博粉丝数只有十几个人，还都是新浪塞得僵尸粉；再看看王俊凯和王源都是几百粉了，连抱怨作业多的碎碎念都能有近百条评论。
差距真不是一点点啊……
关掉微博，文妤叹了口气，边捶着肩边去找易烊千玺。她有几分三分钟热度，纵然新奇但眼下算准了自己没什么可能性出道索性就不纠结了。
易烊千玺依旧在练舞，教室门却是虚掩着，想来是猜到了她会来的缘故。文妤推门的动静很轻，没吵到他。千玺余光瞟到了镜中的顾文妤也没停下动作，一曲作罢才喘着气和她打招呼。
文妤向来很捧场千玺的舞蹈，感觉和他往日乖顺的形象很不一样。她颇为夸张的海狗式鼓掌叫易烊千玺有些害羞。
其实顾文妤接连几天来也只充当了观众的作用，往常遇到能侃的王源和王俊凯她尚且记着要像个男生，但碰上不怎么主动说话的千玺，反倒不介意地天南地北随便聊起来。
“你是双胞胎啊？”听到她说起双胞胎的家人，易烊千玺有一丝意外。
“嗯……有个妹妹。”顾文妤稍稍有些心虚。
“好巧，我有一个弟弟，还一岁不到。”他的笑容瞬间暖了许多，单是想到弟弟就很满足。
文妤倒不感到意外，想到被自己借用了身份的亲哥哥忽然有些怅惘，有意无意地问道：“你希望你弟弟以后做什么？”
“我没想过，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没有丝毫犹豫，易烊千玺答得很认真。他自己也才是半大的孩子，但说起这话来却也不违和。顿了顿，他的目光忽然转向文妤：“不过我觉得……”
“嗯？”
“如果性格像你就好了。”
“哈？”顾文妤从怔愣中回神，惊讶地看着他。
“活泼一点，开朗一点，像你这样就挺好的。”他自以为自己性格太闷，总希望楠楠能更好。
这是夸她没错吧？顾文妤眨了眨眼睛，忽然凑近他讨好地笑：“那你教我跳舞吧？”
“啊？”话题转的太快了吧？诶不对，为什么要教她跳舞？
易烊千玺反应迟了两秒，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文妤已挨坐到他肩并肩的位置，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臂弯，距离近得叫千玺生出几分莫名的慌张。
下一秒，她眉眼一弯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哥”。
“……”
该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心空呢？简单的一个字眼因她特别的声线而有了与众不同的感觉。
就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忽然靠近蹭蹭你的裤脚，低低地撒娇讨赏，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柔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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